高定被雍言語一激,頓時面色通紅。♀分辯道︰「賢兄這是何意?小弟並無二心,賢兄何故猜疑?」
雍拍著高定肩膀笑道︰「賢弟莫急,適才只是玩笑之語。如今我等唇亡齒寒,正該同心協力。王華十分狡詐,他先放了鄂煥,賣人情給賢弟,而後又來攻我。若賢弟顧念人情不來相救,我兵必敗。我兵一敗,賢弟豈能獨存?賢弟若是真心助我,便速引兵馬與我去戰王華。」
高定听雍說的頭頭是道,又沒有真的下定決心轉投董斟,于是便道︰「賢兄所言極是!我這便領兵與兄長一同去戰王華。」說罷點兵三萬與雍一同離營,留鄂煥在營中防守。
雍、高定引著兵馬前往雍大營,想要前後包抄,打搦戰的敵軍一個措手不及。慌忙趕路的二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山道兩側正有一支伏兵。
趙雲、高順、張白騎三將在雍、高定二人大營間的必經之路上已經埋伏了很久。此時見雍、高定引兵而出進入了埋伏圈,趙雲銀槍一舉,陷陣營強弩齊發,一下子就將山路上的高定士卒打蒙了。
雍、高定根本沒想到此處會有伏兵,人馬被殺傷大半,生擒者無數,雍、高定只好引著敗兵又退回了高定大營。俘虜的命運通常是十分淒慘的,為奴為僕做苦力都算是好結果,至少能保住一條性命。遇到殘暴的將領直接坑殺俘虜也是有的,趕上軍糧短缺殺俘吃肉之事也屢見不鮮。
雍、高定的士卒早就听說蠻人殘暴,有些洞寨還有吃人的習俗,如今他們成了蠻人俘虜豈能不怕?一個個心驚膽顫,都擔心自己被殺了吃肉。
就在眾降卒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便听看守他們的蠻兵議論道︰「我等將軍與太守高定交厚,之前放了他大將鄂煥勸其來降,也不知結果如何。如今抓了這些士卒萬一有高定麾下,我等該如何處置?」
另一蠻兵聞言道︰「這個還不容易。但是高定的人免死,雍的人殺了吃肉便是。這許多人總不能皆是高定麾下,我等夠大吃一頓了。」說罷還望向關押在柵欄里的俘虜吞了吞口水。
眾降卒皆聞此言,心中驚悚。片刻之後,徐庶命軍士押送雍的人到帳前問道︰「你等是何人部下?」
雍士卒听信了謠言哪還敢說實話,紛紛道︰「我等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笑道︰「既是高太守部下皆可免死。來人,賜他們酒食送出營去。」
雍降卒蒙混過關,歡喜非常,皆拜謝而去,心中感念高定好處。徐庶又命士卒押來高定降卒詢問。
高定降卒道︰「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假裝怒道︰「大膽!適才一眾士卒皆言是高定部下,你的怎麼也是高定部下?莫非被擒者就無一人是雍士卒?」
高定降卒見徐庶發怒全都嚇哭了,心中大罵雍士卒不是玩意。眾降卒跪地哭訴道︰「我等實是高定麾下軍士。適才那班降卒才是雍士卒。」
徐庶點頭道︰「既然你等真是高定部下便可免死。」說罷同樣命人賜下酒食。
高定降卒剛要稱謝而去,徐庶又道︰「雍今日遣人來降,要獻高太守和朱褒首級以為功勞。我家將軍本欲結好高太守,不忍其受戮。你等既是高定部下,我放你等回去,勸諫你家太守盡快來降。你等也不可再執迷不悟,若再擒來,決不輕恕。」
眾降卒聞言拜謝而去,回到營中見了高定訴說此事前因後果。此時雍已然返回自己營寨,高定一听回營士卒皆言雍已降無法對質真偽,不免將信將疑,找來鄂煥商議。
鄂煥道︰「不如秘密遣人到雍營中一探究竟。」
高定深以為然,便暗中遣人到雍營中打探。細作不可能潛入雍帥帳,只能在士卒間探听。那些因謊稱高定士卒活命而回的軍士私下議論紛紛,皆有歸順高定、董斟之心。
細作探知雍麾下軍心如此,便來回報高定道︰「雍麾下士卒多有欲投董斟與太守者。」
高定雖听雍士卒多有願降者,但依然不能肯定雍已降,于是便命細作扮裝雍士卒到南燁營中探听虛實。按高定所想,若雍真降了董斟,敵軍定然不會為難細作,假若細作被殺,那便說明雍未降。
細作尚未進入南燁營盤,便被營外暗哨所擒,押入營中來見南燁、徐庶。徐庶察言觀色,見細作雖是雍士卒裝扮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便知是高定士卒假扮。因為真正的雍士卒皆知道董斟與雍是死敵,一旦被抓就是殺了吃肉的下場,怎麼可能毫無懼色?
徐庶雖看出細作破綻卻不說破,反而將計就計道︰「你家太守既言明獻上高定、朱褒二人首級,因何誤了日期?你這廝不精細,半路造擒,如何做得細作?」
高定細作聞言還以為自己瞞天過海糊弄住了南燁和徐庶,于是連連稱是,含糊答對。南燁听徐庶罵了幾句,便將其勸住,命人賜細作酒食,又修密書一封,囑咐細作道︰「你持此書交付雍,讓他早早下手,休要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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