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車、華服配美女,這些關鍵詞被汽車廠商牢牢把握住,于是造就了車展,這麼一個既可以營銷、宣傳,又能為人們感官刺激謀福利的詞。《》
秋風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衣著暴露地微笑著看著涌動的人群,廠商為她提供了一件深v露背連身短裙,裙子的質地很好,顏色也是秋風喜歡的亮銀色,bling,bling的很是閃亮。
但是秋風真的恨死了那個深v的領口,從胸前一路深v到第三根肋骨的位置,靜止不動時胸部就已經若隱若現,稍微一動就會露出半個胸。
一旁的趙菁齊正賣力的主持著,她不時掃視一下正在擺著性感pose的秋風,很無奈地聳聳肩。
大批參觀者已經殺到,排山倒海的架勢大有發生踩踏的可能,無數雙眼楮開始忙著在車子和秋風身上繞來繞去,那些人的手也沒閑著,要麼拿出長槍短炮拍照,要麼舉著手機取景,要麼指指點點。
時間才剛剛走過三十分鐘,秋風臉上的微笑都快要僵掉了,她從開始詛咒那件深v洋裝,慢慢轉移到對趙菁齊的責罵,到回來她隨性開始自我懺悔起來,為什麼要這麼貪婪,不就五萬塊嗎?至于嘛!
但秋風又不得不承認,自從她把錢全部借給趙菁齊後,一連幾個月又沒有工作,小凱哥承諾的下周支付的薪水,遲遲沒有到賬,現如今,她已經捉襟見肘了,她不好意思向邱若藍開口,又不能和邱默文說話。
她真的很迫切需要這筆錢啊!
人群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從未間斷,長久的保持一個姿勢,秋風已經接近全身麻痹。
來自各方的注視讓秋風無處可躲,藤蔓一樣纏住了手腳,肌肉早就僵硬了,大腦也逐漸進入同一狀態,當然還有臉上的笑容。
秋風暗暗罵了一句正對秋風眼楮拍照的胖男人,仍舊保持著笑容,小心的視線移到比較安全的遠方。
腿也快抽筋了,嘗試著變換姿勢,秋風把重心緩緩移到另一只腳上,慢慢放下一側的手臂在身側固定住裙身,然後再抬起另一只胳膊。
秋風動作幅度很大,跟她衣服的開衩一樣大,從趙菁齊這個方位看過去,至少已經走光了不下10次,不過這些現在秋風已經不在乎,她只是默默祈禱這時間能走快點。♀
這是個虛幻又令人沮喪的思考,秋風決定還是先不考慮比較好。
又有人舉起了相機,還有各種品牌的拍照手機,秋風帶著僵硬的微笑著逐一看過去,頭扭到30度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個擎著的男人。手機正對著秋風,應該是在拍照,只是拍照者的臉卻被手機擋住了,只看到剪裁精致的黑色羊絨外套,身材很是挺拔,又長又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手機。
秋風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只是那雙手,好像在哪見過,而這時那人的手緩緩放下,露出一張有著精致輪廓的臉,秋風的腦袋微微短路了一下,不過立刻恢復狀態,她認出那個人。
那人竟然是劉簡。
秋風看著他,他看著秋風,兩人對視一笑,目光交匯時,秋風感覺像是同時擲出的鏈子,一接觸就糾纏在一起,越是想解開反而越纏越緊。
他怎麼會在這里?來看車展?還是來找我?秋風心想,為了驗證這個想法,秋風立刻變化了姿勢,劉簡果然移動身體,再次轉到了秋風的前面。
這下秋風的笑,徹底自然起來,不知不覺中,廠商代表上主展台宣布活動結束,車模秋風終于解月兌了。
人群慢慢散去,劉簡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指指手機,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指指外面。
秋風明白這是劉簡要她請客的意思,于是微微朝他點點頭,就轉身朝後面的更衣室走去。
一進後台,秋風就看見了趙菁齊,她一下子撲到趙菁齊身上,恨恨地咒罵︰「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累死我了!」
趙菁齊沒有接這話,把秋風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帶她去了後面更衣間,當秋風換好衣服走出了後,她把一厚厚的信封遞給了秋風,「別嚷嚷了,兩個小時這麼多已經足夠了好吧,這可能抵你做兩個月助理的了!」
秋風一想,也對,兩個小時掙兩個月也是很值的,于是她一把拿過信封,塞到包里,開玩笑似的說︰「是,兩個小時五萬,不少,要不你改行做經紀人,專門簽我好不好!」
「且,今天這是趕巧了,要是我真簽了你當藝人,估計咱倆都得餓死!」
「好了,不和你閑聊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秋風匆忙結束和趙菁齊的攀談,走出了化妝間。
劉簡果真還傻傻地站在原地,秋風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你今天怎麼會在這啊?」
「來看車展啊,你怎麼……你是模特?你不是助理嗎?」
秋風把包往身後一甩,「兼職啦,日子不好過!走,吃飯去!今天我帶錢包了!」她拍拍背包,沖劉簡微笑。
「真的嗎?那我不客氣了!走,上車……」劉簡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劉簡是個很善于觀察的人,經過上一次的見面,他差不多已經了解到了秋風的個性,大膽、直接。他索性放棄自己的原本那種扭扭捏捏的個性些,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
秋風也果真和劉簡了解的那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劉簡的提議。
于是秋風和劉簡一前一後的走出展廳,朝劉簡停在對面的車走去。
但世上有太多的巧合和無奈。
倘若秋風在上車前,多少把目光向四周分散一下,她就會看到站著展廳門口的邱默文,和正在和廠商代表熱絡攀談的邱若藍。
邱若藍沒有看到秋風,但邱默文卻看到了,他看到劉簡輕輕環住秋風的腰,手遮住車頂,小心翼翼把秋風扶進了車子。
剎那間,邱默文的身體像被一把刀狠狠地滑過,身體里有一個莫名的聲音發出哽咽,心里急速地往下墜落,如同要墜落到北極地面突然裂出的深不見底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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