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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求……
其實秋風知道關于李顧的事,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就像她沒法理解陳珊妮的死一樣,邵小嵐的車禍、李顧的入獄也同樣的詭異。
邵小嵐出事時坐的車,是由李顧駕駛的。
當時的邵小嵐正一臉興奮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碩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半個臉,卻依然能看的出她眉飛色舞,不可一世的表情。
這種狀態,從接到陳珊妮電話就開始發作了,仿佛坐上飛機後她就能真的飛黃騰達。
而李顧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因為昨晚從邵小嵐睡覺時說的夢話里,李顧已經能猜出幾分邵小嵐去台灣的真正意圖。
不,他絕對不允許邵小嵐和陳珊妮打擾到秋風現在的生活。
邵小嵐的臉上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厚厚的粉底難以覆蓋她臉頰上點點的雀斑。
她松開安全帶,伸手從一直放在後座的包里拿出鏡子左右觀察了一番,確定妝容沒有任何問題後,輕輕打了個哈欠。
李顧見邵小嵐表示出一點疲憊,連忙拿起一直放在一旁的飲料,他雙手離開方向盤,輕輕一用力,擰開後遞給了邵小嵐。
邵小嵐瞟了一眼飲料,這是她最喜歡的碳酸飲料,毫不猶豫地拿起,喝了一大半。
見邵小嵐無所顧忌地喝下飲料,李顧的嘴角抽動了一些,悲涼酸楚一股腦地涌起徒然的悲傷。
邵小嵐打了一個哈欠,「有點發困,我先睡會……」邵小嵐的眼皮發沉,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見邵小嵐睡去,李顧的臉上才露出一點點的笑容,他輕輕踫了一下邵小嵐。「喂,你怎麼了……」
確定邵小嵐已經睡著後,李顧停在路口,當信號燈允許掉頭時,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決定按照原路返回。
剛剛邵小嵐喝的那瓶飲料其實早就被李顧打開過,李顧在里面放了適量的安眠藥。
按照李顧的計劃,邵小嵐這一覺會讓她錯過飛機,然後他會把邵小嵐帶回濟南。努力說服她不要再去做傷害別人的事。
但這只是李顧的想法而已,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李顧的計劃徹底變成了一場噩夢……
當他調轉車頭時,對面忽然出現了一輛逆行的卡車。貨車上拉著建築廢料。
面對迎面駛來的卡車,李顧慌了神,驚慌失措之下他竟然猛打方向盤,車子一下子飛了出去,若不是公路一旁的護欄。車子肯定翻了。
在車子和護欄接觸的瞬間,李顧一下子沖了出去,好在有安全帶的固定下,他還是牢牢地坐在座椅上。
車子終于停下。
因為有護欄的阻擋,車子沒有側翻,但引擎和擋風玻璃里卻潰不成軍。
李顧嚇得呆坐在座椅上。腦子一片空白,周圍有車輛陸續停下,他想立刻下車。車門卻因為撞擊變形而無法打開。
他隱約覺得旁邊有什麼東西刺痛他的眼楮,他緩緩地移動腦袋,太過震撼地場面在短暫的嘆了一口氣︰邵小嵐滿臉是血的趴在破碎的擋風玻璃上,她的已經死死卡住。
血順著她的額頭一直流到了嘴角。
李顧伸手輕輕踫了一下邵小嵐,發覺她還有喘息聲。他想大聲呼救,卻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
周圍有人幫忙打了110。多方努力下,終于把李顧和邵小嵐從車里搶救了出來。
邵小嵐被台上救護車後,一直處在錯愕里的李顧突然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他站在潰不成形的車前,因無法承受心里的壓力,奔潰地哭出了聲來。
邵小嵐最終因為搶救無效死亡,醫生在她的血液里查到了安定的成分,並把這一線索匯報給了警方。
警方很快立案,並把懷疑重點放在李顧身上。
得知警方開始著手調查邵小嵐血液里的安眠成分後,李顧驚慌起來,他快速回到北京住處打算收拾自己的東西潛逃。
但當他收拾好行李時,他卻冷靜了下來,冥思苦想之後,他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他先是撥打了邱默文的電話,把自己在邵小嵐飲料里下安眠藥的事告訴了邱默文。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聲音卻依然顫抖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秋風不要讓她受傷害的……」
沒等邱默文說話,李顧就快速掛掉了電話,此時的他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給邱默文打完電話後,李顧又給黃子赫的賬號匯去了四千元錢,然後給黃子赫打去了電話,黃子赫正結束一天的訓練在宿舍休息。
接到李顧突然打來的電話,黃子赫感到很奇怪︰「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有啊……就是忽然想給你打電話了……」被黃子赫如此開門見山的詢問,李顧有點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個我看新聞說,邵小嵐出車禍了……」黃子赫問起了邵小嵐,然後安慰道︰「你不要太難過,節哀順變……」
「我沒事,不用擔心啊……車禍發生時,我其實是和她在一起的……哎,那個,阿赫,我剛剛在你賬戶里轉了四千元錢,你要是有機會去台北的話,幫我兌換成台幣,給管罄送去吧……」
「管罄……」黃子赫听到秋風的名字一下子從床上彈起,西餐廳的事,歷歷在目,「這個……好像不好吧……」
李顧自然知道這是黃子赫對那件事的顧忌,他擰緊眉頭,思索了一下,「既然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李顧的眼神在房間里心虛四處飛舞,最後落到了他剛剛收拾好的行李上。
「阿赫,我這邊收拾了一些東西……我寄回濟南,你要是回濟南的話先幫我收好……」
寄回濟南?我幫你收好,黃子赫被李顧弄得一天霧水,「喂……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
李顧的眼淚就一下子涌了出來,他用手捏了捏鼻頭。抑制住顫抖的聲音,「沒……我沒事……你休息吧,有空來記得來看哥……」說完他就快速掛掉了電話。
「喂,哥……發生什麼事了?」李顧的表現太詭異,黃子赫意識到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對著話筒大喊起來,回答他的卻是「嘟嘟」手機掛斷的聲音。
黃子赫再次撥打電話,李顧的手機卻處在關機狀態。
和黃子赫結束對話後,李顧驟然緊張起來,他隱約感覺到警方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快速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拿起大包好的行李,直奔了快遞受理點。
等他寄好行李,精神渙散地回到住處。剛走進樓道,就被等候在那的警察圍住。
他沒有反抗,乖乖地跟警察離開了。
審訊室了,李顧沒有狡辯,面對警察的詢問。他沒有狡辯,痛快地承認了自己在邵小嵐飲料里添加安眠藥的事。
「你為什麼要在飲料里添加安眠藥……」警察問道。
「我不希望她去台灣發展……」李顧如實回答,他的確不希望邵小嵐去台北,去台北打擾的秋風。
「所以你就在她喝的飲料里添加了安眠藥……」
「嗯……」
「說一下車禍的事吧……」
「車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些……我只是想阻止她,只是想讓她錯過飛機。僅此而已……」
「你很愛邵小嵐嗎?」
「我……」秋風的臉浮現了出來,李顧語塞了。
這一題他沒有正確答案。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喜歡邵小嵐,要不自己為什麼會放棄濟南的生活。而專門跑到北京來陪她。
但是好像也沒有特別愛,要不然怎麼因為秋風而在飲料里放安眠藥。
他抬起頭,看到警察威嚴的目光,不,不能把秋風牽扯進來。「嗯,很愛……」說著邊點點頭。大膽地迎接著警察的目光。
「你就這麼愛的嗎?要不是因為你的安眠藥,她搶救的幾率會大大增加……你這是間接殺人懂不懂……」警察怒斥。
「那我會被判刑多久……」在警察的怒斥里,李顧垂下頭,小聲問道。
「多久?這得有檢查機關來判定……你真的僅僅是不願她去台灣……」
「嗯……」李顧下意識地要緊下嘴唇,堅定地回答。
因為案件正在審理中,警方全面封鎖了消息。
但黃子赫還是從李顧父母那知道了李顧被捕入獄的事,想起表哥最後的哀求,在又一次赴台表演時,黃子赫還是約見了秋風,當然他是用李顧的身份。
雖然秋風對此事一無所知,但邱默文早已猜出了幾分,並把李顧為秋風所做的事告訴了劉簡。
所以當李顧在網上約秋風見面時,劉簡自然猜到了那一定是最近在台的黃子赫所為。
他欽佩李顧,卻又感到絲絲的不安,秋風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把周圍的一切都攪得天翻地覆。
而李顧所做的一切,對正處在邵小嵐和陳珊妮雙重死亡消息震驚里的秋風,這根本是無法想象的,秋風永遠也想不到為了她,李顧不惜犧牲掉自己。
當時的秋風只有一個疑問,黃子赫為什麼非要和秋風約出來見面,那支包著兩個月工資的紅包,他完全可以找人轉交給自己,或者直接通過銀行啊……
難道黃子赫,緊緊為了當眾通知自己,李顧要消失一段時間嗎?
秋風試著和李顧聯系,但他的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狀態,而網絡上那只偶爾亮起的小企鵝的操作人早已換成了黃子赫。
雖然秋風和黃子赫在網絡上偶爾會打一下招呼,但自那以後的半年內,秋風再也沒有見過黃子赫。
只是偶爾在電視上看到他們團體出現在各大頒獎禮上,領舞的黃子赫一如既往的帥氣,帶著深邃的笑容,空洞的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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