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意會邱默文的意思,于是匆匆走到了邱默文面前,兩人耳語了一下,之後邱默文就轉身就消失了。
這幅情景很久之前的就儲存在了秋風的記憶里,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邱默文末了給秋風的眼神里是輕松、純潔的,干淨的讓秋風恍然長出了翅膀,呼啦啦的飛到了空中。
劉簡再次來到秋風的床前,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像一片兜著雨的雲,他咬了一下嘴唇︰「那個……貌似我們要離開這里了……mervin下去堵記者了……所有我們……」
沒等他說完,秋風就撩開附在自己身體上的被子,腳落在了地上,有過上次在醫院躲避的經歷,秋風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穿鞋時,秋風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肚子上,手里的余溫接觸到肌膚時,秋風很安心的嘆了一口氣。
劉簡彎下腰很細心地幫秋風系好鞋帶︰「再過一段時間就不能穿這種鞋咯!」秋風看著他頭頂上的很漂亮的頭旋,卻感覺很淒涼。
劉簡帶秋風直接奔了停車場,剛駛出醫院,就看到一大堆記者圍在邱默文身邊、
隔著玻璃,秋風卻能很清楚看到他的表情,他皺著眉頭,手按住太陽穴,點點亮光閃在他的臉上,應該是汗水吧!只是他為什麼流汗了呢?這不是秋風記憶里的邱默文啊!
劉簡的公寓被人扒了出來,劉簡皺著眉頭告訴秋風,今天他們不能回去了,公寓被記者圍住了。他思考一下後,說道:「我表姐在大直有套房子一直空著,我們可以先去那!
秋風並不知道姚莉貞和邱若藍是閨蜜的事,她怔了一下。反問道︰「莉貞姐,看報紙了嗎?我現在……」
劉簡沒有直接回答,或許他也不知道答案,他發出笑聲,很假的笑聲︰「本來今天她要和那幫人妻去游泳,听說我們要去住,直接推掉……」他干笑著,帶著一點苦澀。
不知為什麼,秋風听完這些話,她的心也跟著苦澀起來。
劉簡的手從方向盤上抽下。伏在秋風的手上。劉簡的手接觸到自己手背時,秋風如同被針了一下,迅速抽了出來。
一想到報紙上的內容。秋風心就揪到一起,原以為離自己很遠的邱若藍,竟然如此詳盡為自己安排了生活,男朋友、婚姻,她該高興呢?還是悲哀呢?
秋風的手抽回到胸前那一刻。變成了拳頭,盡管如此,手指還是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力氣,緊接著秋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你……接近我……真的是她安排的?」
劉簡把手收回去,重新放到方向盤上,緊接著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要回答不是。你相信嗎?」
「只要是事實,我就相信……」秋風曾經對劉簡的愧疚在秋風看到報紙那一刻的時候變成了憤怒,其實秋風早該想到世上怎會有那樣的情況。兩個即將要踏入婚姻的人,會對對方的家庭那麼的漠不關心。
而現在,那份憤怒變成了心碎的疼痛,以至于再也沒有力氣去指責,去追問。
狹窄的空間里。因為兩個人默默無語而變得凝重起來。
秋風的手機突然響起,竟然是管理員阿伯。電話那端的他神秘兮兮,語氣听起來略微帶著點緊張︰「丫頭啊,你是不是出事啦,好多人來找你啊!」
秋風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手把嘴擺出一個笑臉的模樣,但她意識到阿伯根本看不到後,笑容就僵在臉上,她舒了一口氣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啦!很多人嘛?」
「很多人呢……不過都被我統統趕跑……木事啦!阿伯幫你頂著咯!」
話題里阿伯的語氣是驕傲的,就像退役的老兵在講當年自己的英雄事跡。
秋風知道阿伯喜歡看報紙,但他對娛樂新聞一點也不感興趣,秋風想他肯定不知道今天那則與秋風有關的頭版,預算心情微微放松了一些︰「謝謝你,阿伯!」
「阿伯不看那些烏七八糟的新聞啦加油哦!放心好了,一個記者也逃不過我的眼楮……不怕哈!丫頭加油哦!阿伯支持你哈!」阿伯說話間,拍了拍胸脯,「啪啪」的聲音通過話題傳進秋風的耳朵里。
听到阿伯的這些畫蛇添足的話,秋風突然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哇」的哭出了聲音。
……
在邱默文的掩護下,劉簡載著秋風很快達到了那棟據說是姚莉貞的房子,那是一處警衛森嚴的別墅群。
一踏進別墅,秋風就對這棟房子的主人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以她對姚莉貞的理解,如此熱心的一個人,不會一個電話都不打來。
按照姚莉貞的個性,她會很仔細的告訴秋風每一處家電的使用方法,甚至會在秋風在進行第一次洗澡、第一次做飯時,她都會親臨現場指導甚至操作。
可到現在為止,秋風並沒有接到她的一個電話。
劉簡跟在秋風身後,秋風看見他很費力的提著一個大袋子,進門後,他把大袋子放在地上後,像變魔術似的拿出另外一個小小的紙袋遞給秋風︰「你平日的生活必需品啊,那個包里是你換洗的衣物,待會我給你放進衣櫥!」
他不敢直視秋風,像做了虧心事的孩子。
秋風拉開紙袋,最上面的是秋風和邱若藍那支「一對一」的小手機,小手機的下面是一個黑色的相框。
對于這個相框的出現秋風很是不解,因為秋風清楚的記得它是不應該出現在劉簡家里的,再往下就是數據線ipad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東西的出現,激醒了秋風有點恍惚的神經︰「你是在是昏倒後收拾好,才送我去的醫院,還是送我去醫院後又回家收拾的這些東西,你難道早就料到會有記者來圍堵?」
劉簡本來一直凝重的臉卻忽然露出了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容讓秋風覺得別扭。盡管他的微笑精致而淡然,給秋風的感覺確是淺淺地停留在臉上,笑不進眼楮里。
但他卻還是依然不厭其煩地表現出自己輕松的模樣︰「是mervin回去幫忙整理的!」
秋風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奔潰了,無數個疑問沖到了嘴邊,秋風想知道劉簡和邱若藍一定之間做了什麼交易,但她更想知道他和邱默文之間的故事。
秋風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他們不會害自己,他們很愛自己。
但每次自我催眠後,秋風就無比深刻地感覺到有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秋風再往前一步,就會被它靈活的舌頭卷到月復中,到那時候秋風就徹底無家可歸了。
于是秋風等待著。等待事情自行敗露,等待劉簡自己說出真相,不為別的,只為最後能給自己留條活路。
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原本計劃周末舉行的訂婚禮。不得不無期限的延期。
在這別墅里,接下來的時間秋風除了上吃飯之外,每天都把自己關在臥室里。
秋風百無聊賴而又萬念俱灰地望著窗外池塘中間的噴泉射出各種造型,听見水落下時 里啪啦地拍碎重新落到池塘里,秋風靠在玻璃窗前,握著秋風與邱若藍的專屬手機發傻。眼楮里總是像撒了鐵砂一樣刺痛。
屋內冷氣開得很足,這種情景反而讓秋風想起去年冬天在濟南的某個夜晚,小冰粒子 啪啪撞擊著玻璃。然後狼狽地彈到地上的景象。
那個時候,屋外是又冷又硬的風,頂著人的胸口吹,不費任何力氣就把一顆沉甸甸又暖烘烘的心吹成了冰涼的碎屑,然後稀里嘩啦灑在地上。和現在的心情如出一轍。
媒體上的言論大體分為三種︰一種是邱若藍的支持者,認為邱若藍的隱瞞有難言之隱;另一種是暴跳如雷。憤憤不已,氣憤似乎要達到罄竹難書的程度;而最後一種則是圍觀者,來看看,沒有一點情緒。
秋風突然意識到無論哪種,似乎都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們的焦點在邱若藍。
但最讓秋風無法接受的是在鋪天蓋地的指責和嘲弄聲中,邱若藍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無人接听,也不再出席任何通告,公司、家里和店里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娛記們在愕然之際,又有小道消息陸續傳出,說邱若藍生秋風時難產,有命理師特意安排不能公布秋風的存在;還有消息說,秋風其實是邱默文的私生子。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似乎永遠沒有人說得清楚。就連做為當事人的秋風,也慢慢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睡不著的夜晚,秋風命令劉簡打開電腦,像當時查閱黃子赫資料時,開始瀏覽所有與秋風和邱若藍有關的消息,秋風倚在劉簡滾燙的胸膛里,掛著眼淚看宛如當事人一般的綜藝名嘴開始點評邱若藍。
秋風也就在這時,再次接到了小魚的電話。
自從報紙爆出消息後,秋風的手機就開始呈現熱線狀態,劉簡一再示意秋風關機,可秋風偏不,秋風只是把手機調到了靜音。
秋風告訴他,她只是想知道有誰對秋風感興趣,而事實上,秋風只是不想錯過邱若藍的電話而已。
秋風並沒有像以往靜靜看著電話屏幕忽閃忽閃,而是選擇直接接听她的電話,電話那端的小魚透露出讓秋風更加緊張的安靜。
平日嘈雜喧鬧的她就像一個被大人打蒙了的孩子,含著手指躲到一旁默不作聲,寂靜得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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