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菁齊看著那張冷峻的臉,心里一顫抖,不安涌上心頭,她深知自從上次自己利用劉簡炒新聞後,劉簡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很反感。
劉簡不是秋風,秋風隨便糊弄幾句就會順從自己,而劉簡則不一樣。
秋風自然知道趙菁齊和劉簡之間的不悅,但兩人如此冰冷的表現,還是讓她吃了一驚,她玩著劉簡的胳膊,故意把聲音太高,盡量用最愉快地聲音說︰「james今天剛巧休息,他送我過來的,所以……」
「嗯,那進來吧……」比起秋風語氣的歡快,趙菁齊的聲音低沉得嚇人。說完這句,她轉身把秋風和劉簡讓進房子。
比起上次的凌亂,房子里干淨得很,陽光灑了進來靜謐,溫馨。
秋風把自己的包包放在沙發上,問道︰「玉莎哪?」
「睡覺了!」趙菁齊冷冰冰地回答。
氣氛有點小小的尬尷了,秋風斜眼看了劉簡一眼,示意他說點緩和氣氛的事,起來劉簡一翻白眼,直接坐到沙發上,一副不打算主動示好的模樣。
秋風心中對劉簡的不滿達到了沸點,她皺著眉頭,咬牙切齒,若不是趙菁齊在場,恨不得一枕頭拍過去。
見劉簡不打算緩解,秋風只得自己親自上場,她絞盡腦汁想著各種沒有營養的話題,聊聊天氣啦……聊聊氣溫啦……
聊著聊著,秋風就滿月復悲涼起來,自己和趙菁齊之間怎麼變成了這般的難堪。
終于話題,還是說到了「借錢」上,秋風透出支票簿,當場開了100萬的金額,秋風邊寫邊說道︰「那個收款人我就寫了!到時你自己填……」。
見秋風拿出支票簿。且認真填寫,原本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劉簡,突然說話了︰「你就打算這樣子,直接開票嗎?」
秋風被劉簡的這句話弄得有點暈,她不解地看著劉簡,「不這樣開還要哪樣啊啊……」
劉簡把身子從沙發上支起,「自然要先寫個借據啊,你不知道最近事務所好多這種案件啊……」
「瞎說什麼啊!和菁齊姐還要這樣嗎?」秋風不理會劉簡,她拿出印章和印泥用力的按在支票上,並輕輕用嘴吹了一下。然後起身遞給趙菁齊。
趙菁齊伸手要接,卻被劉簡搶先一步,支票落到了劉簡的手里。只听劉簡軟綿綿地聲音響起︰「秋風,縱使你不需要,人家趙菁齊也打算要寫了,你看紙和筆早都準備好了!」
劉簡一只手拿著支票,另一只手則指著桌子上昨天趙菁齊算賬時的筆和紙。一副認真的模樣說。
秋風被劉簡徹底弄毛了,她握緊雙手,不讓情緒表現,她能感覺到自己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但為了不讓氣氛尷尬,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然後淺笑著看著趙菁齊。
當看到秋風開好支票時,趙菁齊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微笑發自內心的跳到了自己的臉上,她伸手去接卻沒有想到被劉簡從中攔截,她的手僵在半空里,微微顫抖。
听到劉簡說道了桌子上的紙和筆,趙菁齊收回自己的胳膊。斜眼也看了看桌上的筆和紙,的確是一副準備要寫某些東西的樣子。
她的目光從桌子上收回。移動到秋風臉上,秋風臉上掛著一絲微笑,看不出她真實的想法。
趙菁齊的腦海里卻跳出一個小人,小人揮舞著旗子高聲吶喊︰一唱一和,兩人在演戲……趙菁齊心中忍不住咒罵,好你個秋風,看不出你竟然玩這招,我算是開錯了……仇恨慢慢涌上心頭和劉簡一唱一和地演這出戲。
縱然如此,趙菁齊的自尊卻不允許她受劉簡這般挑釁,她從茶幾下面的橫斷上拿出紙和筆,飛快地寫下借據。
當按上自己血紅的血印後,趙菁齊滿月復悲哀,自己借自己的錢,天底下竟然有這種事……
她的臉因為憤恨而麻木,看不出一絲表情,她默然地抬起頭,把借據遞到劉簡面前,劉簡剛要接,趙菁齊的手一縮,收了回來。
這次換劉簡迎接借據的手懸空僵住。
趙菁齊的嘴角上揚,露出陰森森的笑,她鼻孔發出一絲輕蔑地「哼」,然後重新伸出手,把借據遞到秋風面前。
趙菁齊陰陽怪氣地說道︰「秋風小姐,這是我的借據,請您收好……」
見趙菁齊把借據遞到自己面前,臉上一臉帶著憤怒,秋風有點錯愕,「菁齊姐……你……」
瞧秋風有點面露難色,劉簡伸出手,替秋風接過借據,用和趙菁齊一模一樣地語氣回敬︰「既然菁齊姐寫了,我們不收也不好……」
「james,你到底要干什麼啊……」秋風被趙菁齊和劉簡的詭異地語調弄得不知縮成,她伸手從劉簡手里拿或借據,就要撕掉,卻被劉簡眼疾手快地拿回。
劉簡拿回借據後仔細看了看內容,然後對折,慎重地放進了自己的皮夾,「我先幫你收著,等菁齊姐有了錢,在把字據收回就好……」
「你胡說什麼,拿來了,跟菁齊姐還用這樣嗎?現在又不是在法庭上……」秋風走到劉簡面前,她伸出手,「把字據給我……」
劉簡嘴角上揚,露出雪白的牙齒,但和秋風沒有說話,而是微微側身,看向趙菁齊,「當然需要,否則的話就算上了法庭也說不清楚……」
秋風和在和劉簡繼續糾纏,「拿來啦……」
趙菁齊冰冷地聲音從背後傳來︰「秋風,不用在數了……留著字據也好,否則字據的錢飛哪去了都知道!」
她說這話語氣生冷,卻帶著幾分自嘲。
趙菁齊看著秋風,以前對秋風愧疚剎那間變成了怨恨,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討厭秋風。
氣氛再次安靜的恐怖起來。
劉簡不想秋風繼續呆在這,他微微一笑,拉著秋風的胳膊,從沙發上拿起秋風的包,然後一副不耐煩地語氣︰「不好意思啊,秋風今天要去產檢,我們約好時間,不能浪費時間了,要馬上趕過去……」
產檢,我怎麼不知道,秋風早已因為劉簡對趙菁齊的態度相當不爽,她圓眼怒視劉簡。
但劉簡沒有迎接她的目光,而是伸出手,拉著她的胳膊走出了趙菁齊家。
「哎,你放開我……」秋風大聲地喊道,「不要踫我……」
劉簡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很大力,秋風像一只小貓似的,被他拎出了趙菁齊家。
「你放開我,你這是要干什麼……」秋風邊說,邊用勁力氣,粉拳砸在劉簡身上。
劉簡沒有說什麼,他瞧見秋風因氣憤漲紅了臉。
趙菁齊彈出頭來,冷冷地看著秋風和劉簡在走廊里的推搡,她認定這是兩人特意表演給自己看到的一出戲。
劉簡發覺趙菁齊正冷冷地看著兩人的糾纏,咬了咬下嘴唇,一抬手,控制住秋風正砸在自己身上的粉拳,低于說道︰「你夠了沒有……」
秋風沒想到劉簡竟然會反抗,氣不過,張開嘴咬住了劉簡的手。
劉簡「哎呦」了一聲,收回了手,「你……」
劉簡感覺自己的怒火被秋風點燃了,但為了不再趙菁齊面前出丑,他忍耐住疼痛,忍耐住憤怒,伸出另一只手,把秋風往腋下一夾,朝樓梯口奔去。
樓道里響起秋風有點撕心裂肺地咆哮︰「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趙菁齊面無表情的關上了房門,她依靠在門板上,燥熱的身子被冰冷的門以及,縮進收縮了一下。
她低下頭看著秋風開的支票,眼淚就巴拉巴拉掉了下來。
玉莎睡醒,從臥室里走出來,她的頭發蓬松,顯示看到桌子上的零食,小跑過去把零食抱在懷里,天真地問道︰「是秋風阿姨來過嗎?」
「嗯……」趙菁齊擦擦眼淚,微微收服一下情緒,然後朝玉莎走去,此時的玉莎已經貪婪地打開了大禮包報紙,拿出一把薯片,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玉莎,記得給菲比留一點啊……」趙菁齊看著女兒吃的如此香甜,心中母愛泛濫,她看到玉莎的眼角掛著眼屎,拉過玉莎幫其清理,「玉莎有沒有洗手啊……」
玉莎正忙著往嘴里塞薯片,沒有听到媽媽的問話,趙菁齊一邊模玉莎的頭發,然後繼續問玉莎︰「寶貝沒有洗手是吧……來先不要吃了,洗一下手去……」
她從玉莎手里手里拿開的零食,輕輕把玉莎的身子朝洗漱間方向推了一下。
門口傳了了「鐺鐺」的敲門聲,剛要走向洗刷池的玉莎停下腳步,轉身,腦袋一歪,撒嬌道︰「是不是秋風啊……我去給她開門……」
說著玉莎蹦蹦跳跳朝門口走去。
趙菁齊心想,是秋風嗎?借我錢反悔了,還是忘記拿什麼東西了?
她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在玉莎身後,朝門口走去。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玉莎已經打開了門。
「玉莎,是誰啊……」趙菁齊問女兒。
卻見玉莎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飛快奔到媽媽身後,抱住趙菁齊的大腿,躲藏起來。
一高一低,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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