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駛出別墅區,雷歐就直接打電話給姚廣浩,本想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但在得知今日姚廣浩出外景,且化妝師是小魚後,原本掛在臉上的微笑就慢慢消失了,「奧,好,沒事,好久沒打電話隨便問一下!你去忙你的吧!」
雷歐尬尷地掛掉電話,歐克瞪大眼楮看著他,喃喃說話,「姑姑,姑姑!」
雷歐撲哧笑出了聲,「這是你秋風姑姑強迫你的嗎?來,喊爸比,喊爸比!」他用額頭頂在在歐克的鼻尖,孩子被逗得咯咯亂笑,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柳叔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雷先生,我們現在去哪?」
雷先生?「我姓徐!」雷歐淺笑,「去最近的營業廳吧!」
柳叔有點不好意思,平穩地朝最近的目的地前往。
他把歐克交給柳叔,孤身一人進入營業廳。
不費任何周折,雷歐輕輕松松套出了機主的名字,是一個叫「任小冉」的女人,這是個陌生的名字,雷歐從沒听說過,靜思片刻後,決定回家後再告訴秋風,現在把這事告訴她,她還不翻天覆地查找這個女人啊。
嘴角含笑,款款朝停在停車格里的柳叔走去,一個明亮的聲音卻響在身後,「雷歐!」
雷歐四處看,找到聲音的主人竟是劉簡,他把頭探出車窗,用力朝雷歐揮著手。
思考片刻後,雷歐深吸一口氣,走向劉簡的車子。
劉簡則一邊淺笑,一邊打開車門,示意雷歐坐進車子。
無奈地笑過,雷歐皺著眉頭坐到了座椅上,沒等劉簡說話,開口便說,「我想秋風要是知道我現在在哪,或許她會殺了我!」昨晚他已經查看這些天與秋風有關的所有故事,做為一個局外人,他認定秋風應該恨死劉簡。
劉簡苦澀地笑笑,喉嚨顫抖了幾下,話卻還是梗在喉嚨里,說不出話。
「你找我有事?」雷歐看出劉簡的吞吐,開口詢問。
劉簡用力吞咽了幾下口水,「那個,幫我轉告一下秋風,她的一位老朋友下個月出獄……」他遞給雷歐一個信封,是邱默文留給他的,李顧案件的全部記錄。按照那個時間的推測,下個月10號就是李顧出獄的時間。
「這人對秋風很重要?」雷歐食指和中指夾著信封,對上劉簡的眼眸,劉簡給出肯定的答案,于是繼續說道︰「你也認識?」
「知道,但從未見過!」劉簡如實回答,「他對秋風有恩!」
有恩,這是個奇怪的詞語,雷歐發出一絲冷嗤,手指轉動,信封握在手里,「好吧,我幫你轉告……」眉毛抖動,詢問劉簡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
劉簡輕輕搖搖頭,牙齒咬在嘴唇上,幾近要咬出血,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覺得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雷歐手放在車門上,剛要推開門,听劉簡如此問,暗自吃驚,「可能?」淺笑一下,收回手,認真看著劉簡我眼楮,「按照我對秋風的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比起裘海,你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有時候堅持不是一件好事!女人變心就是潑出的水,她會干掉,蒸發掉,絕不會收回!」
說罷,推開車門下了車,
雷歐的話深深觸動了劉簡的心,他僵硬著身子坐在車座上,眼神無神空洞,自己真的要這麼放棄嗎?
「給你!」雷歐一回家,就直奔秋風房間,敲開房門,把那張寫著「任小冉」名字遞到秋風面前,秋風接過紙條,還沒等說話,雷歐就抱歐克朝自己房間走去,「歐克累了,我們要去睡覺了!」
倚在門框上,斜眼看著雷歐秀頎的背影,歐克把小臉搭在他的肩膀上,眼楮微微眯起,表情恬靜自然,血緣的奇妙或許就在這吧,你可能沒見過他幾次,但一靠近,你就知道他是那個可以讓你依靠的人……
秋風的手不由自住抹在自己的小月復上,悲傷又莫名其妙涌起,趁眼淚掉下來之前,她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搬來凳子坐在窗前,盯著「任小冉」的名字開始愣神,這個名字貌似以前見過,但是是在什麼時候呢?秋風盯著對面裘海房間的窗子,靜靜思考,半晌卻也沒有記起。
但這個名字她卻無比確信自己見過,她是誰呢?
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是雷歐!
「進,門沒關!」秋風下意識地要把紙條藏起來,記起這本是雷歐給她的後,釋然起來,用力看了一眼,用手機壓在了桌子上,轉身看著雷歐,「你不是陪歐克睡覺嗎?怎麼?」
「他已經睡著了,讓柳嫂送到嬰兒床上了!」雷歐說話間,伸手模模鼻子。
秋風知道這是雷歐不安的表現,眯長眼楮看著她,淺笑反問,「你有什麼要說嗎?」雷歐再次用力捏了一下鼻子,並把手放在鼻下,這下秋風更加確定了,朝他抖動眉毛,示意他說話。
長吁一口氣,雷歐終于把手拿下,伸進口袋,把劉簡給他的信封遞給秋風,「這是劉簡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一臉為難的模樣。
秋風斜眼看著信封,面露不悅,更沒有要接信封的意思,你從劉簡那拿來的東西,你自己拿己處理,不要煩我!心中如是想,敢要說話,卻被信封上的字吸引了目光,不是習慣的繁體字,是簡體的!這就意味這這封信是內地!
想到這,秋風接了過來,雷歐為難的聲音又響在耳邊,「他說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下個月出獄!」見秋風正在緩緩打開信封,臉上也沒了剛剛的不爽快,于是他也換了一種愉快語氣,「你在大陸還有親人在監獄里嗎?從未听你說過啊!」
不用看內容,秋風就已經猜出信封里一定是與李顧有關的事,打開信封,認真看著里面的內容,果真如此,下月李顧出獄,落款時間是兩年前,時間被人畫了一個圈圈,旁邊寫了一個瀟灑的「m」,秋風認出是邱默文的筆跡。
這是邱默文特意叮囑劉簡的——兩年後,你一定要陪秋風去接李顧出獄。
秋風抿著嘴唇,動作緩慢地整理好信封,抬頭看著雷歐,輕輕說道,「我在大陸沒有任何親人!」
語氣淡然,表情淡然,動作也淡然,過分從容和寧靜讓雷歐忍不住發慌,卻又不甘心被這份安靜挾持,雷歐笑出聲,「不要這麼嚴肅嘛!」他注意到桌子上的紙條,立刻轉移話題,「你記起這個任小冉是誰了嗎?她竟然用安裝了變聲器的手機給你打電話,看來對你的敵意不是一點點啊!」
听出雷歐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秋風也不願過多糾纏在這個劉簡通過雷歐帶來的消息,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嘴撇到一邊,「是啊,我也好奇,她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用這支手機給我打電話……」邊說話邊手舞足蹈,滿臉的疑惑。
「她在電話里跟你說的什麼啊!」雷歐瞅著秋風有模有樣的表演。
「她說……她沒有說什麼!」秋風撒謊,幾乎歇斯底里的威脅,這讓她如何開口說,告訴雷歐,那人告訴自己,邱若藍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鬼才會相信。她甚至能想象出,雷歐一定會用手刮刮她的鼻尖,嘲笑,你做夢了是吧!
我才不要被他嘲笑呢!如是想到,她抬起頭,把寫著「任小冉」名字的紙條對折後塞進信封,「好了,好了,不想這個話題了,那個你什麼時間離開台北?我的意思是說,裘海這幾天去大陸了,希望你能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他害怕我會帶走你嗎?」听秋風說起裘海,雷歐又記起昨晚自己的觀察,他或許真的不是邱默文,邱默文不會那麼沒有禮貌的打斷別人說話,更不會露出陰冷的表情,他對待外人一向是彬彬有禮,一向溫文爾雅,風度翩翩,風流倜儻,怎是這個總喜歡裝酷的裘海可以媲美的。
想到邱默文如此多的優點,雷歐反而質疑其秋風的眼光,「你真的覺得他和邱默文有幾分相像嗎?」
秋風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她不用繼續想邱默文了,故作輕松,「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話題了,外面陽光這麼好,咱出去曬太陽吧!」
說完,秋風轉身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
天氣好?說笑吧,此刻外面已經霧蒙蒙,衣服要下雨的模樣,「喂,你腦袋秀逗了吧!」雷歐大聲嚷嚷,跟著秋風朝樓下走去。
秋風下樓時才發現外面霧蒙蒙的,正在愣神,淅淅瀝瀝地小雨已經下了起來,依靠在門框上,欣賞著外面的雨景,雷歐站在秋風的身後,雙手插在腰間,依靠在另一邊的門口看著外面。
默默無語,誰都不敢打破這份寧靜。
柳嫂拿著秋風的手機,急匆匆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小姐,小姐,你的電話!」
淺笑著接過,滑開手機,發覺是小魚,「喂,你怎麼了?」
「我車子出事故了,對方好多人啊!我該怎麼辦?」小魚哭泣地聲音低低傳來。
「你現在在哪?我立刻就過去!」秋風毫不猶豫地說道,小魚報出名字,「你快點來啊!」
「好,馬上!」離這里不是很遠,秋風穿上外套,「柳叔,柳叔!」喊出名字後就又後悔了,柳叔剛剛和阿偉出去辦事了。
這可如何是好!
雷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秋風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打算跟我一起去救她?」
雷歐點點頭,秋風靜思片刻,幽幽地說道︰「你若不想讓她陷得更深,就靜靜在家等著!」
雷歐身子往後退了一下,「嗯!」了一聲。
見雷歐給出如此明確的答案,秋風不在耽誤時間,拿起雨傘,沖到車庫里,發動車子前,她拿起電話,撥上一個號碼︰「你到別墅安保室等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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