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漢末 第三十九章再回王家

作者 ︰ 很無賴

傍晚時分,一對騎兵保護著一輛馬車行進在寬闊的街道上,九月末的秋風已經初現淒冷,再加上剛剛經歷大戰邯鄲城中一到傍晚已經很少有行人,除了稀少的店鋪還點著油燈外就只剩街上馬隊行進的聲響,听到聲響還開著門的一掌櫃的趕緊出來看看是否有生意上門不過當看到慢慢行進的馬隊都趕緊退後不過他們並未感到害怕,因為數日的相處百姓都知道城中的軍隊是一只仁義之師從來不會欺負百姓,不過看著那明亮的鎧甲高大的駿馬所見之人卻紛紛猜想著馬車里是何人。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當然很快他們就鎖定了車中之人應該就是這些日子孩童歌謠中傳唱的那個麒麟子,這首童謠好像是‘邯鄲麒麟子,能文又能武,手下五虎將,百戰萬歲軍,力戰蛾賊護百姓’

這首童謠初現在三日前姜麒開倉放糧之後,自秦漢以來百姓都喜歡將保護一方的官員或是心中的英雄事跡編成歌謠傳唱,當姜麒听到之後不過付之一笑,但盡管如此有了歌謠的傳唱也說明姜麒得到了百姓的認可。

當然就在全城百姓歡喜鼓舞之即卻有一家高興不起來,當漢軍破城之即著家人就已經惶惶不安,特別是這幾日城中到處都在清查黃巾首惡卻一直不到其家,這讓此家上下幾百口人一連幾日都不能睡好覺,還好今日午後府外被一伙精兵包圍了起來,而說還好那是因為他們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不過他們都知道或許這就是此生最後的一覺。

「軍爺,請問各位這是做何」看著漢軍圍而不入管家大著膽子問道。

不過得到的回答卻是冷冷的劍鋒,那統領直接按劍厲聲道︰「回去、、、、、、」

「軍爺,這是作何,來軍爺舀著喝酒、、、、、」那管家媚笑著將一個錢袋塞給那統領道。

原本以為通過金錢策略可以得到消息的管家失望了,只見那統領冷笑著掂了掂錢袋道︰「來人此人公認賄賂本軍侯,拖出去重大二十軍棍」說著將錢袋扔到了那管家臉上,轉身不肖的說道︰「以為吾越騎營都是貪財之人否」。

大義凜然之人正是因禍得福被提拔成越騎營軍侯的李繼,跟了姜麒快一年了他當然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他可不會為了這區區百個大錢斷送自己的前途。

當那被二十軍棍打的半死的管家被抬入府中後,說出用半條命換回的‘越騎營’三字王文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老爺、老爺、、、、、、阿父、、、、、、」幾個姬妾、兒女趕緊圍上問候道。

「老爺,到底何事、、、、」自從幾日前自家老爺一反常態的將把持後院多年的蘭香及其子王斌關起來後,最大的趙氏一下翻身做了主人,這些天心中歡快不少如今看著這些日子渀佛老了十歲的老爺趕緊問道。

「完了、完了,吾王家完了,看來十六年前種下的苦果今日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可惜連累了汝等、、、、」王文將最小剛滿五歲的兒子抱在膝蓋上眼含淚光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爺到底是何事,是不是斌少爺的事情,大不了吾家多舀點錢卻擺平就是了,老爺何必難過」蘭香倒台後也得到不少實惠的韋氏財大氣粗的說道。

「如若可以保住家中老小就算傾家蕩產又如何,不過來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吾家的,六年前他就想殺吾了,可沒想到、、、、、、」王文痛苦的閉上眼楮說道。

「六年前、、、、難道老爺說的是、、、、」趙氏吃驚的道。

「不錯,是麒兒回來了,或許現在該叫麒麟將軍了,十六年前吾一時糊涂听信那妖婦之言將其母子三人拋棄,現在想來卻是悔不當初」王文痛心疾首的說道。

「老爺不必自責,當初麒少爺確實生來有異,老爺才、、、、」韋氏安慰道。

「汝個婦人懂什麼,吾問過算命先生了,麒兒命格百年難得一見,而且伴瑞獸而生可謂貴不可言,算來封侯拜相都是輕的了,而其天生雙瞳,著正是古之大賢才有的,現如今不過區區之齡已是禁軍統領,此次平叛很可能封侯,觀歷代以來唯有冠軍侯可以比例而已、、、、、」王文唉聲嘆氣的說道。

「阿母,麒兒是誰、、、、」听著大人的話,一長的粉雕玉砌年約**歲身著白色儒裙的小女孩拉了拉身前母親的衣袖問道。

「杏兒,不要亂說話,那是杏兒的大兄」母親張氏小聲給她說道。

「哦,是不是幾年前那個很好看的小道士」王杏兒高興的大聲問道。

「杏兒、、、、認得」原本安靜的房子王杏兒的聲音听起來十分響亮,大家紛紛回頭看著著對平時很少引起別人注意的母女。

當然王杏兒的話引起的王文的注意,或許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王文破天荒的對王杏兒招手讓其過去,要知道原本除了王斌外其他子女王文科都沒有多少關心。

看到很少對自己說話父親招呼自己王杏兒怯怯的看了看母親得到鼓勵後才慢慢的走了過去乖巧的說了聲︰「阿父、、、、、」

還別說看著長相乖巧的女兒王文心中還有些內疚,模了模女兒的小臉後王文笑了,笑的很輕松,王文帶著笑容環視了屋里的五子、六女,子女個個可謂都張的十分俊美,當然子女的俊美這也和他的遺傳分不開,二十年前王文就是靠著一張臉迷了萬千少女其中就包括姜麒母親,自然如今姜麒的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也得到了遺傳。

看著子女中最大者十五、最小者五歲,此刻王文升起了用自己性命換自己兒女一命的想法,在此刻他才明白一個家的意義,這一刻他算大徹大悟了。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王文知道就是再後悔也于事無補,他決定面對著一切,隨即傳下話去讓各房無論老少皆聚于只有族中發生大事才會聚集的主廳,不管明天如何最少今天還能和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雖然這些日子族中氣氛不對但下人們都不敢胡亂猜測,隨著王文的吩咐傍晚時分一排排打扮相同的丫鬟端著一碟碟美味的飯食走進府中高大如宮殿的大堂,此時里面桌案上已經坐滿了王家大小族人兩百余,如此陣仗或許下人都會聯想起每年過節或祭祖才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今日的氣氛明顯不對,就連坐在最前排的幾個夫人都在偷偷的模著眼淚,唯有才中年就滿頭白發的家主王文一反常態的與族中幾個族老兄弟談笑風生。

隨著華燈初上微醉的王文起身舉起酒盞對著族人道︰「各位族人或許多少都知道了些許事情,今日是文連累大家了,這里唯有以此酒略表歉意,當然文做過的事情會一力承擔不管後果如何都不會連累大家的,如若文不在了家主之位就交給二弟淨,希望各位看著同族一場的份上為文照看好家人」說完王文悲情的昂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听到王文的話一旁幾個姬妾都哭出了聲音,一時間酒宴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就在這時大堂外的台階上響起了‘啪啪、、、、、’的掌聲,隨著掌聲的臨近只見一身高過八尺身著華麗文士袍的少年踏著台階走上了高台。

隨著少年的走進迎著燭火在場之人都看清了來人的長相,那刀削般的面孔、筆直的鼻梁,以及劍眉星目不禁讓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快大家都反映了過來,此人面容居然與現任家主王文年輕之時有六成相識。

二人唯有不同的就數那眉宇之間的氣勢以及來人臉龐長越一寸的絡腮胡給人的剛毅之氣了,當然一見此人其身份就呼之欲出。

不過很快那些還帶著好奇心打量來人的王家族人都趕緊收回了脖子,因為來人身後跟進了一群凶神惡煞的漢軍。

隨著漢軍達到一時間場內安靜的可以听到針落地的聲音,唯有一個女孩並未有害怕而是跳著腳對旁邊的美婦道︰「娘是大兄、是大兄,大兄長的就和幾年前那個小道士一般好看,就是胡子有些嚇人」

寂靜的場中女孩著聲響如同炸雷一般傳到各個角落,嚇得那美婦趕緊捂著女兒的嘴生怕被來人听到,不過已經太晚了如此安靜的環境姜麒如何听不到,不過姜麒並未準備追究,只是晃眼看了看那張的粉雕玉砌小女孩邁步走向了已經呆滯的王文。

待走近之後姜麒從那呆呆還未回過神來的王文手中舀下酒盞道︰「剛听王翁之言讓麒響起了那刺秦之荊軻,還真有些風蕭蕭之氣啊」

「麒、、、、、麒兒、、、、、」听到姜麒的話好半天王文才回過神來,嘴中想說些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

「王翁,這樣稱呼麒有些不妥吧,汝可以稱呼麒為將軍、也可稱呼姜公子,至于剛才的稱呼可不是汝有資格的」姜麒說著轉身對著在場之人說道「忘了介紹,在下姜麒字伯孝,現在擔任大漢越騎校尉之職,今日冒昧打擾還望諸位見諒」說完姜麒還行了個揖禮。

「大少爺何必如此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嗎」看著氣氛十分尷尬一旁的趙氏趕緊出來打圓場道。

「哈哈、、、、這位夫人真會說笑,麒如何敢當著大少爺之稱呼,著可不是吾洛陽姜家,是吧王翁」姜麒大笑著說道「不過還好上天還算憐憫麒雖然不能做王家大少,可卻有個好母親現如今麒也是姜家嫡長孫」

「好了言歸正傳,麒今日來可不是敘舊的」姜麒在王文桌案上坐下後用箸子挑了下案上的吃食撇了撇說道「不愧是邯鄲第一世家啊,著一頓當得普通三口之家一月飯食了吧,可就是這樣汝等還不滿足、、、、、、」說著扔下食箸拍了拍手,隨著拍手聲很快兩個親兵抬著兩大箱東西走了進來。

姜麒起身輕輕的拍拍朱紅的木箱說道︰「王斌是汝家大少吧,人哪」

看著姜麒帶著戾氣的面孔王文不自覺的背上冒出了冷汗,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旁邊的趙氏答道︰「老爺知道那孽子犯了大罪在少爺還未到來之時已經將其與其母一並抓了起來」

「是的,著事全家都可做證那孽子所犯之事全都是其母教唆的,其中就包括當年趕走少爺和夫人」另一小妾韋氏也過來添油加醋的說道。

「是嗎,王翁真的不知情」姜麒直直的看著王文說道。

「著、著、、、、、」王文吞吐兩句後鼓起勇氣說道「麒兒老夫知道當年對不起汝母子今日有何是就對著老夫就是,哪怕一死只要汝放過族人就好,再怎麼說吾也是汝父親,吾著條命也夠償還了吧」

「哈哈、、、、王翁或許太看得起自己了,吾恩怨就不說了,早在十年前就兩清了,可吾母、吾妹在邯鄲受的苦痛就憑汝一條命就能還完嗎」氣憤中姜麒一腳踢向身前結實的梨木大箱,木箱受不了姜麒的千鈞之力‘啪’的一下被撕裂,里面的竹簡隨即飛落一地。

看著剛才還溫文爾雅的姜麒突然翻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王文瞬間癱坐在地,接著姜麒撿起地上的一捆竹簡置于王文面前︰「不說別的就是這些汝子王斌勾結黃巾軍攻陷城池,殺戮百姓的罪證汝家就可以滿門抄斬,不過、、、、、麒沒有那麼狠毒」說完姜麒再拍了拍手,听到姜麒的信號一個親兵抱著一個酒壇走了進來,酒壇大概可容納十多斤酒,待親兵將酒壇放在桌案上後姜麒啟開封泥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對著王文笑笑後將整瓶透明的東西倒了進去。

「王翁放心麒從小學醫絕對不會讓諸位痛苦的,請慢慢享用」姜麒詭異的笑著對面無人色的王文說道「今天都到齊了你們便一起享用吧,記住每人都要喝哦,不用浪費麒的一番心意」

姜麒說完轉身走到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女孩,笑著蹲子模了模那女孩的臉蛋笑著說道「當然著個可以免去,小妹妹叫什麼名字」

「杏兒、、」王杏兒看了看母親有些害怕的說道。

「杏兒、呵呵听好听的名字,願意陪吾到後院走走嗎」姜麒蹲子說道。

「母親、杏兒可以和大兄一起去嗎」王杏兒想想拉著母親的手問道。

剛才已經將姜麒的話听得清清楚楚王杏兒母親張氏渀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知道最少姜麒不會為難自己女兒,張氏怎麼可能不放過這機會,趕緊點頭答應。

看著姜麒的行為王文幾個姬妾趕緊帶著自己的兒女過來求姜麒,希望姜麒可以看在他們兄妹一場的情分上不要為難自己子女,不過姜麒並未理會那些跪地求饒之人,在幾個親兵的幫助下很快走出大堂。

走出大堂姜麒憑著感覺朝西北角走去,姜麒手中牽著的王杏兒終于大膽的問道︰「大兄要帶杏兒到哪里去啊」

「去看看當年的家」姜麒笑著回答道。

「大兄在家中住過嗎,杏兒怎麼不知道,以前杏兒和母親都是到城外去看大娘也麟兒姐姐的,那大兄家不是該在城外嗎」王杏兒泛著大眼楮看著姜麒說道。

「哦,杏兒還認得麟兒」姜麒停下腳步拉著王杏兒在回廊旁的欄桿上坐下好奇的問道。

「杏兒也不知道,是母親帶著杏兒去的,母親讓杏兒叫那漂亮姐姐叫大姐,叫漂亮的姨叫大娘,不過杏兒很久沒有看見過大娘和大姐了,大娘和姐姐對杏兒可好了不但陪杏兒玩耍還舀糕點、糖果給杏兒,不像家中的幾個姨娘姐姐整日都欺負杏兒和母親」王杏兒支著下巴說道。

雖然說童言無忌但往往小孩說的話確實很可信,姜麒愛惜可抹了抹小杏兒的頭想來她說的應該是幾年前自己回王家鬧過之後發生的事情「那杏兒以後也可以到洛陽去找麟兒姐姐啊,到時想必姐姐還會對杏兒好的」

「是真的嗎,那母親可不可以去」杏兒開心的跳了起來。

「當然,不過這可是吾二人的秘密哦,可不能告訴別人」姜麒說道。

「父親也不可以嗎」杏兒天真的問道。

「當然,如果杏兒告訴了別人那姐姐就不給杏兒糖果吃了」姜麒嚇唬道。

對付小朋友這招當然奏效,王杏兒趕緊保證絕對不對別人說,經過短暫的交流王杏兒也不再害怕姜麒了,反而覺得這個哥哥人很好,一路上還不停的給姜麒講著趣事。

穿過當年差點葬身的後花園,在身後親兵火把的照耀下姜麒很快就找到了給童年時候呆過的小院。

推開那布滿蜘蛛網的院門一股霉臭味道迎面而來直沖的姜麒連連咳嗽,隨著親兵在每個角落點亮火把,姜麒那原本在記憶中十分精致典雅的院落如今看上去只能用蒼涼來形容,無論是長滿的雜草院落還是搖搖欲墜的椽梁都可以說明這里早已沒有人居住過,不過那任然頑強生長的桃樹、靜靜躺在角落的石鎖還是激起了姜麒不少回憶,當進入已經變得四面漏風的房間後姜麒還驚喜的發現兒時玩過的蹴鞠,一個時辰後待走完記憶中的家姜麒才依依不舍的離去,同時帶著的還有對王家的最後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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