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畫,擔驚受怕了一天的晉陽百姓終于在听到府衙差役的沿街通知後安定了下來,心情平息自然紛紛起火做起飯來,既然戰事未起當然要吃上一頓安穩飯,哪怕是最後一頓。
「呂將軍來了,快里邊請、、、、」晉陽城北一家剛剛開張的酒家門口,伙計看到幾個熟悉的軍爺打馬而來,趕緊熱情的招呼道。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請客,大家就在此湊合一頓吧」听到招呼,呂布看著眼前這家帶著胡風的小店揮手說道。
因為家眷不在城中呂布平常也經常在此吃些東西,酒家食物不算豐富,但卻很實惠對于秩不過六百的他而言,雖然比平常人富有,但除了養家手中余錢也不太多,當然也就經不起他大吃大喝的揮霍了。
「諾、、、」身後幾名身著鎧甲的屬將也不嗦,答應一聲翻身便下了馬。
「呂爺、、、幾位今日吃什麼,早上小店剛宰了頭羊要不來點、、、」見有客人入內掌故的趕緊上前招呼著,看是否能推銷出些酒菜。
摘下厚重的披風幾個披甲胯劍的將領大大咧咧的坐定,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呂布一改往日的節儉財大氣粗的說道︰「掌櫃的先來五斤酒嘗嘗,其余你個人撿好的上,今日我請客兄弟們盡管敞開了吃喝」
「好呢、、、幾位軍爺稍等、、、、小二快給幾位軍爺打酒上茶、、、」听著呂布的吩咐掌櫃的當時便樂了,一聲長長的吆喝便朝廚房跑去。
「听說將軍今日打贏了麒麟將軍是否是真的、、、」待掌櫃的走後其中一名屬將帶著興奮之色問道。
「成廉又是你在外胡言亂語了、、」听完屬將詢問,呂布帶著得意之色先後掃過張遼、成廉二人,笑罵著說道。
「這本來就是事實嗎,那麒麟將軍雖然勇猛如虎,但最後還是敗在了哥哥戟下嘛,再說宋憲、魏續他們又不是外人,說說也無法啊」成廉倒是敢做敢當無所謂的說道。
「你啊、、、、不過這麒麟將軍確實名不虛傳,要不是今日仗著兵器之利,這勝負倒是難料,看來以前我等是小看這天下英雄了、、」呂布對于成廉的言語倒是十分受用,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可這語氣中卻帶著無盡的傲慢。
「哎,可惜了、、要是今日同將軍一同前去,說不定也打敗個對方一兩個將領,倒是也能如同哥哥一般名揚天下」說著剛剛出言的宋憲羨慕的看了看門口馬樁上拴著的那匹棗紅色御馬。
「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能打得過文遠還是成廉,你沒看到二位兄弟都沒有收獲嗎」宋憲身邊略顯圓滑的魏續不以為然的說道︰「對了,這文遠兄武藝遠超我等兄弟,為何今日毫無斬獲那」
雖然對于自家將軍夸大其詞心中有些不悅,但張遼並未表示出來見有人問及也不妄自尊稱大,平和的說道︰「承蒙魏兄看得起,遼學藝未精自然不敢獻丑,別說是與易陽侯過招,便是那五虎將中一人恐遼也過不了五十招」
「文遠兄弟有些妄自菲薄了吧,兄弟的武藝哪怕對上將軍也得過上七八十招吧,怎麼可能出現如此的情況哪」宋憲听著張遼這淡漠的言語然半點都不相信,還以為對方謙虛過頭了。
「文遠倒是沒怎麼夸張,廉對上這五虎將中的張翼德將軍、、不過十數招便被打下了馬」無需張遼去解釋,一邊的成廉倒是自揭傷疤的說道。
「不會吧、、、」听到成廉的出聲,宋憲、魏續二人相視一眼不可置信的長大了嘴,明顯有些不可接受素來有驍將之勇的成廉慘敗事實。
「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不說這些」看到氣氛有些尷尬呂布趕緊制止著說道「文遠你素來聰慧,今日見到這易陽侯感覺如何」
「深不可測也、、」張遼端起手中茶杯神色凝重的說道「麒麟將軍能在短短時間坐上鎮北將軍車位置,並在討伐太平道人中功蓋皇甫嵩與朱駿二位將軍,那可是等閑之人,再看那軍容嚴謹的姜家軍、勇猛如虎的眾多將領,那樣是能輕易達成的,古往今來或許只有同為十七之齡封侯的霍驃騎可以比擬了」
「那今日布回絕他的許官,又打傷他,會不會將之得罪」听完張遼分析,呂布此刻方才有些後怕的說道。
「將軍過濾了,如若這易陽侯真的是這毫無肚量之人,那棄之也罷」張遼回憶著今日所見的一切情況,片刻後有些擔心的提醒道︰「不過將軍倒是要提防著徐良了,今天所有的經過他可都在場,此人氣量可不大」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今日自從出了軍營這徐良便陰沉著臉,說不定此刻已經在算計我等了」經這一提心成廉倒是有些急躁起來,一拍桌子便要發怒,他的這怒發沖冠沒嚇到在座之人,可卻是把準備上酒的小二嚇的差點趴下。
不過這次成廉倒是猜的真切,就在他們幾人說笑之間,丁原正高坐廳堂陰沉著臉听著徐良的稟報,隨著徐良那添油加醋的講述,最後直氣的丁原拔出腰間寶劍將面前一張三寸厚的桌案消去一個犄角。
「這黃口小兒簡直欺人太甚,辱我官吏、奪我屬將,他還當真當丁某人是好欺負之人否」丁原手持利劍怒目而立,此刻他那不斷起伏的胸口以及抖動的胡須已經說明了他如今的心情。
「主公休怒,卑下此番前去辱沒主公威名,還請主公恕罪」見目的達到徐良故意裝模作樣的俯身下拜,雖然滿面悲情可此刻他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哼,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當我們這並州府是個擺設了,姜家小兒、、、沒有糧草我看你這仗如何去打」此刻的丁原已經氣昏了腦袋,在他眼中只剩下一句話,那便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本就是武人出身的丁原多少帶著草莽之氣,雖然如今已是掌一州兵馬可政治智慧卻是一點都沒有增長,如今便要利用職務之者來收拾對方。
「主公,卑下倒是以為這姜伯孝不過一匹夫,不足為據,卑下最擔心的還是主公身邊之人,這萬一內部、、、、、、」對于徐良這種瑕疵必報的人來說,得罪過他的人,他當然不會放過,當即又使壞道。
「你說的這倒是個問題、、、」丁原歸劍入鞘略微思索,發現這卻是有點難辦了,這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這呂布倒是有些像把雙刃劍,用好了所向無敵,用不好受傷的那便是自己了。
「這呂布本就出身邊地,從小受這胡人影響,只知道好勇斗狠,而且又貪婪成性,說不定還真的受到了姜伯孝拉攏的、、、、」
「主公卑下倒是有一計不知可否能行」徐良見主公有疑惑當即便成為了個盡職的謀士,準備出謀劃策,不過那眼角的一絲陰氣怎麼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會出一個好主意。
「有話直說、、、、」丁原也倒是大氣也不計較徐良那賣弄的樣子,直接揮手示意他但說無妨。
「主公不妨來個明升暗降」徐良雙手一扶神氣活現的說道「大將軍不是來信讓主公做好控制河內的準備嗎,如今姜伯孝來了便由他防守邊關,主公可將大軍調回上黨,之後讓奉先領其本部人馬入河內,一來,可以讓奉先與姜伯孝遠離防止事態發展,二來,主公此刻離開太原,不但可以從這戰局中月兌身而出,同時也可保護自身實力」
「當然這是第一步」徐良見丁原有些模不著頭腦心中大快,繼續有條不紊的說道「待奉先進入河內之後,主公便可下令奪取其兵權,讓其擔任如主簿這樣的文職,倒時孤立無援的奉先想背叛主公還得掂量掂量,到了那一刻這如何處置還不是主公說了算,當然了要讓這奉先乖乖的听從主公之言,還須拔除掉奉先身邊一人、、、」
「何人、、、」一時間豁然開朗的丁原基本已經同意這徐良的建議。一邊思索一邊詢問道。
「張遼、張文遠,此人雖然年幼但不可小窺,這姜伯孝還說過他有著大將之才,而且這軍中也傳聞張文遠武藝僅次于奉先而已,如若不將二人分開早晚是個麻煩、、、」
「這倒是好辦,大將軍不是來信讓我軍中派遣一人到冀州招攬兵士嗎,如今便可讓這文遠前去」
「卑下如何沒有想到,主公大才、、卑下不及也、、、、、」作為屬下徐良當然知道為下之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自家主公已有定奪當然要奉承。
「啟稟主公,鎮北將軍坐下督糧從事,說是奉命前來催要糧草,如今正在府門外、、、」正在丁原與徐良商討之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本來心情大好的丁原一听這話當即便露出一抹厲色,面色不善的對著徐良吩咐道︰「看來這姜伯孝還沒完沒了了,不過也好、、既然如此也省得本將派人前去麻煩了,徐良那就你去處理一下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能托多久便是多久,反正一個句,不能讓府中一粒糧食流出府門、、、」
「主公放心吧,卑職保證來人灰頭土臉的回去、、、、」徐良心領神會的插手行禮,同時心中已是樂開了花,剛剛還在想如何才能將丟失的面子一並找回來,這倒好有人當即便送上了門他能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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