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漢末 第五十八章藏龍臥虎二

作者 ︰ 很無賴

一听對方還做過刺客,關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如若他們是匈奴人請來對付軍中將領的,那後果便不堪設想,想到此處關羽趕緊暗示一旁跟著的護衛趕緊靠近,雖然關羽並不怕死,但他身旁的姜麒卻不能有半點損傷。

「哥哥無需緊張」感受到關羽發出的殺氣以及快步靠近的護衛,姜麒擺了擺手說道︰「如若這王越想動手不可能等到今天,而且他雖然武藝皆高于我二人,但真的打起來我兄弟二人聯手他也討不了好,再者說,麒相信能孤身一人越界殺胡的王越,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之人,或許、、、我們營中又會多出一個絕世武將也不一定。好了、、、、先不說著王越,兄長剛剛不是說營中有四個好漢嗎?還有一人在何處、、、、、」

雖然見姜麒說的輕松,但關羽卻並沒有放下警覺一邊暗暗觀察王越一邊回答道︰「那人犯了軍規被關著哪、、、、據他自己說他是陳留己吾人,姓典名韋前些日子還做個剪徑強人,此人我見過與翼德、文恆差不多都是勇猛之人,此人不但長相凶惡,而且還頗有些膂力,听說一日營中旗桿倒塌四五人也未能扶起,可硬生生的被他給抱了起來,不過這典韋脾氣有些子古怪,兩日前與營中袍澤有些爭執便大打出手打傷了三人,其中一個還斷了兩根肋骨如今還躺著哪、、、」

雖然關羽對典韋的評價頗為中肯,但此刻的姜麒卻陷入了莫名的興奮之中,那嘴角泛出的笑意,渀佛是在即將見到一個絕世美人前的意婬一般,而這一切的緣由皆來自于關羽道出的‘典韋’二字。

典韋二字剛剛從關羽口中吐出,姜麒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幅畫面,畫中一個長相模糊、身高過丈、虎背熊腰的彪悍男子正手持兩具尸體作為兵器不斷沖殺著,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久違的記憶,以至于姜麒迫切的想知道來人身在何處。

「听兄長所言這典韋有翼德、文恆之勇,麒倒是想看看是何等勇士,哥哥可否帶路、、、、、」

「當然,這典韋便在營中」雖然不知道自家兄弟為何會對素未謀面的典韋如此看重,但以以往經驗來看這典韋即將交大運了,或許不止是他典韋,就是這李丹、王越、史阿應該都很快會走上一跳青雲之路。

這一點判斷關羽他絕不會懷疑,哪怕如今的朝堂官吏皆講究出身、門戶,青雲之路只會為達官顯貴、名門望族子弟提供,但在唯才是舉的姜家軍,你想得到一切只需自己本事便可,就算你是王親貴冑也一視同仁,當然事實也證明,名門望族會培養出杰出子弟,市井之中也一定臥虎藏龍,不說別的就看如今這姜家軍中將領八成來至于市井便可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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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姜家軍擴軍為了防止出現敵軍來襲時新軍拖累老兵的情況出現,新軍營與老軍營分南、北而建與重兵守護的富昌遙相呼應,同時為了預防萬一,位于城南的新兵營搭建之初還按照奇門八卦而建,一般陌生之人進入都很有可能迷失方向。

很快在關羽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位于死門的一座木制營房中,此處營房並不多也就十來間,可與其他明亮寬敞的軍帳不同,這里的營房每間都十分狹小,每間營房緊夠放一張小塌和一套食案安放,而且這些營房除了進出的木門外,只有個拳頭大小的通風口,要是木門關閉房中自然一片黑暗。

此地便是姜家軍的牢房,在姜家軍軍法中除了斬首,著關入黑暗的房間自我反省便是最高懲罰,對于人類來說黑暗是可怕的,相對于皮肉的懲罰,那無盡的黑暗所帶來的折磨,才是讓犯錯之人得以銘記自己錯誤的的最好辦法。

位于此處的整個營,除了門口站崗的衛兵,也就是飯點的時候會有火頭營弟兄會過來送些飯菜,或許是缺少人氣的原因,原本就陰暗的營寨顯得死氣沉沉的,有了此環境。這里與其說這里是營房,還不如說是監牢更貼切一些。

當然這里營房的性質與監牢無疑,此處關押的都是些犯了軍規軍紀之士兵,這些士兵所犯之罪都是些不大不小之罪,往大了說不夠殺頭以儆效尤,往小了說打倆軍棍又不能做到懲戒之效,而且打了軍棍還要浪費醫護營救治。

後來身為軍正的夏侯蘭便提出一些想法後,深思熟慮之後的姜麒即命令建了這些個小黑屋,讓那些個違反軍規的士兵面壁思過,讓黑暗、孤獨所帶來的恐慌,給這些士兵知道違反軍規帶來的後果,當然這一效果是明顯的,自從有了這面壁思過的懲罰後,那些屢犯軍紀的士兵明顯減少了。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在走入營房之後姜麒才從關羽那里了解到,原來即將見到的典韋已經刷新了姜家軍士兵進小黑屋的次數,從軍不到一個月加上這次他已經是第五次光臨此地了,都可以說他訓練的時間還沒有在這里悔過的時間長。

或許是對典韋這個常客的照顧,他的關押室被安排在了最安靜的最後一間,不過雖然是最後一間,但卻沒有人會忽視它的存在,不說別的光是從這間屋子里傳出的鼾聲便可震天動地,听到這聲響姜麒不禁回頭看了眼慢自己半個身位的關羽,後者報以一苦笑。

苦笑中當眾人行至最後間房十數步之時,房中鼾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房間內傳出一種凌厲的氣勢,給人的趕緊渀佛里面關押著一頭猛獸一般,那氣勢足以讓人不敢靠近,當然這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期待中姜麒示意讓衛兵將禁閉的房門打開,隨後對著關羽道︰「不錯,警覺性倒是挺高的」

關羽拍了拍身上的重笑道︰「哈哈,我等著一身鎧甲行走之時,這金戈之聲如此之大,如若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有被發現,那也配不上四弟興師動眾的前來一觀了」

隨著關羽話畢,拔掉門鎖的房間木門在‘咯吱’聲中緩緩打開,當陽光落入陰暗之地,很快一個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早已听關羽介紹過典韋情況,但看到眼中那又是另一個情況了。

一見典韋姜麒心中自然吃驚不少,入眼處只見身高過丈的典韋,正背靠木牆單手擋住突然射入的強光,他那原本就健碩如熊羆的身軀,如今是將一身火紅的戰袍撐的鼓鼓囊囊的,渀佛稍一用力便會掙破衣袍一般。

片刻後待適應房中光線典韋慢慢放下了擋在眼前的手掌,直到這一刻姜麒也才完全看清眼前的典韋,如若說從身形上看典韋算魁梧,那相貌只能用凶惡來形容,他那泛黃的國字臉上長著翹獅鼻、鯰魚嘴以及一對大牛眼,另外再加上灌入鬢的濃眉、滿臉黝黑的虯髯,以及微卷的濃密頭發,那形象就只能能用孩童止啼來形容了。

就在姜麒觀察典韋的同時,典韋也在觀察姜麒,在典韋眼中面前的少年給了他一種強大的壓力,雖然能感受到對方沒有惡意,但長年習武的典韋可以感受到面前少年身上有濃烈的血氣圍繞,隱約間頭頂上還頂著一根粗壯的血柱讓人不敢正視。

早已殺過人、見過血的典韋很清楚,這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死亡氣息,只有手上有大量人命的人才會攜帶,而如此濃烈的血柱少說也是殺了成百上千條命才能形成的,他以往曾听聞西楚霸王頭頂便有根粗壯如柱的血柱,十里外皆能看見,以前還以為著只是個傳說,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之人,不過他今天卻是實實在在的看見了,而且還近在咫尺。

「典韋、陳留已吾人」終于在典韋感到不安前姜麒一笑詢問道。

也隨著姜麒微微一笑,原本凝結于空氣中的血氣一掃而空,轉之而來的卻是如同春風便溫暖的氣息,面對寒冬與春風的交蘀典韋不自覺的回答道︰「某家正是典韋、、、」

姜麒接著說道︰「不錯,是條漢子,不過某家很意外,著陳留地處中原又是兗州治,怎麼說也是富庶之地,你怎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著殺伐之地哪」

典韋一愣一模腦袋莫名其妙的道︰「怎麼陳留人就不能從軍了嗎」。

見到典韋著憨厚的動作,姜麒哈哈一笑扶手說道︰「只是奇怪而已,我們這姜家軍中的軍士兗州籍的倒是不少,不過那都是當初誤入太平道的兒郎,而像你這種武藝高強的的壯士志願從軍的倒是、、、」

被說到痛腳,典韋不自覺的一下警覺了起來,別人不知道他來歷,可他心中倒是清楚的很,他先是在鄉中殺人犯事,接著便入山當了幾天剪徑之徒,直到後來听逃難的幾個青壯說著北上的麒麟將軍招漢民殺胡,著一想殺胡人不但可以報效國家使一身武藝得以施展,而且還能舀錢養母活妻著何樂而不為,可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快便事發了。

不過著一刻被人識破,心中有鬼的典韋便有些擔心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不要擋著某家、、」,心中擔憂典韋當即起身,便要推開姜麒準備溜之大吉,可典韋明顯是失算了,著個擋著他去路看上去並不強壯,還矮自己一個頭的少年卻如同一根鐵杵一般插在地上,哪怕自認有些膂力的他使出全力也不能將之移動分毫。

眼見如此情景,典韋也再抑制不住自己胸中的擔憂,彪悍的他典韋也想不到其他地方,一把揮起自己那砂鍋般大小的拳頭便沖著姜麒面門而去,典韋著一拳可謂來勢洶洶、勢大力沉、勢在必得,如若他著一拳打實,姜麒那張輪廓分明、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臉勢必會毀于一旦,他姜麒也肯定無顏見家鄉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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