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城北。
一家破破爛爛的ktv門可羅雀,這種裝修的娛樂場所很難吸引人,但是負一樓卻人頭攢動。
沒錯!
這是一個地下賭場,ktv不過是個幌子!
在地下賭場大廳往里走,一間放著辦公桌的房間里,提著皮箱的干瘦老頭,臉上寫滿了不可一世。
「周老,你現在可是大財主了,找了個那麼有錢的女婿手臂上紋著大蛇的黑臉漢子,坐在老板椅上嘿嘿笑道。
「你可沒看到,我那女婿一個電話打過去,法院和公證處的人連夜趕過來,那才叫一個氣派!」
「好了,我們的賬是不是該清算了?」
「沒問題!」
「虎子,幫周老算算賬
「總共從我們這借了65萬,加上這些天的利息,總共176萬。另外加上今晚派去演戲的一幫兄弟,辛苦費10萬,加在一起186萬……周老,給錢吧?」
「什麼?!」
剛剛還眉飛色舞的老頭,眼珠子差點彈出來了,驚叫道︰「我哪有借那麼多?你們這是坑人哩!」
虎子把一沓借條丟在桌子上,冷聲道︰「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每一張借據都有你自己簽的字,我們打開門做生意還會騙你的錢不成?」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就是這利息……」
老頭傻眼了,他知道那些借條假不了,只是他沒想到零零碎碎加起來那麼多,更沒想到全部加起來如此嚇人。
他從秦焱那不過得來兩百萬,去掉186萬還能剩下多少?
「利息有問題嗎?」
黑臉男人臉色陰沉下來,冷兮兮的說道︰「場子里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利息也是一早跟你說過的。行了,看在你是老熟客的份上,今晚那幫兄弟幫忙演戲的辛苦費算了,別說我黑獅沒道義
可是……
就算那十萬塊不要了,兩百萬也只剩下二十幾萬,以後還怎麼活啊?
要知道,跟女兒簽的那份協議書,是有法院和公證處的人見證的,那玩意絕對不能作假。
以前有女兒在後面撐著也就罷了,今後女兒真要是不給錢了,這麼點錢哪夠他那麼擺弄的?
「黑獅哥,那個……看在我女婿的面子上,這利息能不能少點?」老頭哭喪著臉。
「笑話!」
黑獅立馬一瞪牛眼,怒道︰「我管你女婿是誰,老子干嘛要看他的面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其實,黑獅還真不敢不看秦焱的面子。
秦焱在平江的名頭如日中天,黑白兩道沒人不知道他,就連市委一幫大佬都對他極盡巴結為能事,更何況是這些黑幫分子?
如果秦焱真是周老頭女婿,黑獅絕對不敢這樣,但黑獅已經從手下的小弟那知道,秦焱對周老頭的態度極其惡劣,等于是拿兩百萬把周老頭的女兒買去了,並且簽下斷絕父女關系的協議書。
正如在酒吧門口秦焱說的,誰想有這麼個無底洞一樣的親戚?
黑獅換位思考了一下,他覺得秦焱恨不得這老東西去死,所以周老頭拿秦焱出來說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黑獅哥,外面有人在出千!」一個小弟急急忙忙跑進來。
「出千?」
黑獅勃然大怒,有人敢在他的場子里出千,簡直活得不耐煩了︰「那你還來說個屁,直接打個半死丟出去就行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特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就是懷疑他出千
「什麼叫懷疑?」
「就是……我沒找到他出千的證據,可他一直都在贏
這下子黑獅臉色徹底變了,他們是開賭場的,雖然是地下賭場,然而卻不能不講規矩亂來。
事實上,越是這種地下賭場越要守規矩,像那種客人贏了錢不準客人把錢帶走的事,在現實中幾乎不太可能發生。
原因?
客人贏了錢不準帶走,除非你把客人給宰了,否則人家一定會報警,他們這地下賭場也不用開了。
況且,客人只能輸不能贏,贏了就帶不走錢,其他客人要是知道了,誰還敢來他們這賭錢?
如果抓到客人出千,那就另當別論了。
像這種他們只是懷疑客人出千,卻抓不到證據沒法揭穿,偏偏對方一直在贏,對于賭場來說絕對是噩夢!
踫到高手了!
這是黑獅唯一的想法,他認定對方是最頂級的老千︰這種頂級老千,通常都混跡于各個賭場之間,他們的千術極其高明,即便是賭場里的人也很難發現。
「我去看看
黑獅再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出了辦公室,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對方什麼來頭?贏了多少?」
「他一直都在玩牌九,這才十來分鐘,已經贏了兩百多萬,一把都沒輸過,他……他是……」
「是誰?」
「他是秦焱……」
靠!
黑獅差點沒一摔倒,秦焱是誰?
別說沒抓住他出千,就算抓住又能怎麼樣?
打人?
殺人?
秦氏經紀公司開業典禮上,平江市委高層一半到場,省委書記的秘書、津門市副市長及津門名流來賀,這件事在平江的一畝三分地上,早就人盡皆知了,他黑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以說,秦焱是平江現在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或許,在小地方有匪強于官的情況,但是到一定的級別,官永遠都要比匪強大,畢竟炎黃是個官本位的國家。
連那些高官對抱秦焱的大腿,他這麼個小小的黑社會頭子算什麼?
可以肯定,如果秦焱在他的賭場里掉了一根毛,不如半個小時,他和他的賭場都會徹底消失!
黑獅只在電視里見過秦焱,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牌九賭桌旁。
秦焱和蘇皓正在押注,兩人好像根本沒在意其他,秦焱隨手把一堆籌碼丟出去,一邊跟蘇皓有說有笑。
「秦先生,您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小弟也好出去迎接呀黑獅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生動自然,滿臉堆笑湊了過來。
「焱哥,有人來了蘇皓怪笑道。
「有人來管我什麼事?我是來賭錢的
秦焱壓根就沒搭理黑獅的意思,對滿頭大汗的賭場莊家說道︰「還愣著干什麼?快點發牌啊!」
「喂!獅哥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是吧?」
雖然知道秦焱在平江地位不凡,但道上混的人最講面子,看到老大主動示好卻被對方完全無視,作為黑獅左膀右臂的虎子大怒。
「你是哪根蔥?」蘇皓扭頭看過來。
「操!」
虎子頓時大怒,不過他也知道秦焱背景不凡,沒敢直接動手,指著蘇皓叫道︰「別以為有點背景就能在平江橫行,是個男人就別找別人,咱們單對單的干,看虎爺不捏碎你丫的鳥蛋!」
激將!
很明顯、很拙劣的激將法!
虎子不是蠢貨,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但他又咽不下這口氣,只能激將對方不借助身後的背景。
在他看來,如果剝去身後的背景,秦焱和蘇皓什麼都不是,不過是兩個靠背景的二世祖罷了。
事實上,在外界所有人的眼里,就像媒體上報道的,秦焱很可能是******,否則以他的年齡怎麼可能有如此勢力?
「你的意思是……單挑?」蘇皓樂了。
「我承認,你們家里有背景,我們斗不過你虎子冷笑道。
「好吧,我承認我受了你的激將
蘇皓無所謂的聳聳肩,笑道︰「你放心,你要是把我打了,我絕對不回家跟打人告狀,這只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決斗,怎麼樣?這是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你是不是希望我這麼說呢?」
「……」
虎子覺得腦筋不夠用,這家伙始終沒有怒氣,一看就是冷靜地人,已經看出自己在激將,怎麼還會上當呢?
「開始了嗎?」蘇皓問道。
「你……」
原本虎子還在擔心,擔心對方是不是故意這麼說,只要自己動手了,他立馬吹哨子喊人滅了自己。
砰!
可惜,他的思維保持在這個狀態沒機會繼續想下去,更沒有機會開口說出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听見一聲骨骼破碎的聲音,倒是旁邊的黑獅看了個清楚︰他傻愣愣地看著蘇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過來,看著他手下頭號打手,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跟個破麻袋似的飛了出去。
太快了!
不是虎子沒有反抗之力,而是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蘇皓站在之前虎子所在的地方,虎子出現在七八米開外,撞在牆壁上,然後軟趴趴地落在地上。
「我不會回家告狀的,還有人要單挑嗎?群毆也可以,我不介意蘇皓笑眯眯的看著黑獅。
單挑?
他一個挑自己這邊全部?
群毆?
他一個毆自己這邊一群?
親眼看到虎子被蘇皓一擊重創不知生死,如果這個時候,還以為他們倆是靠家里背景的二世祖,那他黑獅就可以去撞牆了。
毫無疑問,蘇皓是個絕頂高手!
「發牌秦焱對莊家說道。
「哦……」
莊家都快被嚇哭了,雙手顫抖把牌九遞給秦焱,然後秦焱打開牌九︰「至尊寶,可以賠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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