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如果把顏輕舞破口大罵比喻成一刀見紅的外傷,周婷的話就是五內俱崩的內傷。
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嗎?
一個門票銷售5萬張,半路還有三四千人轉場去听顏輕音的演唱會,更是有不少人要求退票。另一個門票銷售高達12萬張,演唱會中途還有無數人買票,甚至出現了萬人空巷盛況。
慶功?
在不比較的情況下,5萬張門票的銷售量已經算很不錯了,確實值得慶祝,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昨晚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金陵是兩位天後的戰場,在這場戰爭中鐘惠敏輸的一敗涂地。
她還有臉慶功嗎?
至少,在勝利的一方面前,她沒臉說慶功二字,周婷這番話,分明就是幫顏輕舞繼續捅刀。
只是她的刀鋒比顏輕舞隱晦,對鐘惠敏的殺傷力也更大。
「別得意的太久了,不過是靠人脈撐場面,有什麼了不起的!」鐘惠敏冷冷地瞪著周婷道。
「對啊,我們就是靠人脈撐場面
那些人脈是秦焱的人脈,她這麼一說,秦焱當然不能不開腔,他笑眯眯的說道︰「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8點鐘之後賣出去的七萬張票,其實都是靠人脈關系,這場仗你其實沒輸
「你……秦焱!你這個小人,竟然用這種手段……」
「可惜,你沒有那麼多的人脈,你的公司沒有給你足夠的資源,怎麼樣?是不是輸的很不甘心?」
「你……」
「惠敏!」
站在鐘惠敏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終于開口了,他皺著眉頭看向秦焱,低聲對鐘惠敏說道︰「你難道真以為,那七萬張票都是靠人脈賣出去的?」
對啊!
如果是靠人脈賣出去,也會在演唱會開始之前,那樣更容易造成轟動,他這麼說有什麼目的?
听到男人的話,鐘惠敏被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他出聲提醒,自己激怒之下很可能就相信了。那樣很可能會導致自己,誤以為公司沒有給自己足夠的資源,讓自己跟公司之間產生罅隙。
這個混蛋太陰險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是麼?」男人看著秦焱說道。
「輸的一方還敢挑釁,是不是太可笑了?」
秦焱的目光落在鐘惠敏身上,呵呵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在這個領域實力才是王道,難道你以為憑一些不入流的伎倆,就能讓輕音垮掉?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的對手
「姓秦的,你胡說些什麼?」鐘惠敏怒斥。
「夜路走多了,總是會踫到鬼的秦焱笑得更親切更動人了。
「現在爭執這些毫無意義
男人指著余海波,對秦焱說道︰「你們認識?或者說,他也是秦氏的人?」
「是秦焱點頭。
「我建議你把他開除男人說道。
「理由
「因為他是華朗的敵人
「哦?」
秦焱扭頭看了看余海波,想起了第一次跟他相遇時的情形,當初邀請他來秦氏,他就說怕連累秦氏,難道他的敵人是炎黃最大的演藝公司華朗娛樂集團?他也就是個形象設計師,怎麼可能跟偌大的華朗成為敵人?他有那個資格嗎?
「老板,我接受!」余海波抬起頭。
「理由秦焱不動聲色。
「我……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也不怕我帶來的麻煩,但也正因為這樣,我不能因自己的事連累您連累公司
「你理解錯了,我說的理由不是這個,我是問你,被人打了臉為什麼不說
「我……我……」
「他打你的?」秦焱指著站在對面的男人問道。
「……」余海波默不作聲。
「去!打回來!」
「老板……」
「打臉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我昨天剛打了一個女人的臉,不介意今天再打一個男人的臉
他是說的女人是誰男人是誰,傻子都能听得出來,對于鐘惠敏而言,這句話不啻又捅了她一刀。
看到秦焱走過來,男人又驚又怒。
驚的是秦焱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怒的是這個小小的秦氏經紀公司老板,還真準備跟自己動手。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秦焱,你想干什麼?」男人冷聲喝道。
「打臉
秦焱指了指余海波,說道︰「誰打了他的臉,我就打誰的臉,難道你以為,你的臉比他的臉金貴?」
「你敢!」
「沒錯,我敢
話剛落音,原本漫步走來的秦焱,速度突然提高了幾倍,眨眼間到了男人面前,左手抓住他的衣領右手抬起。
啪!啪!啪!
清脆地耳光聲接踵而至, 啪聲此起彼伏,男人毫無反抗之力,整個人瞬間被秦焱被抽蒙了。
他是誰?
他可是炎黃最大的演藝公司,華朗娛樂集團董事長許隆聲的兒子,華朗在娛樂圈的地位更在金至尊之上。而對方,不過是個剛剛成立的,小小的經紀公司的老板,以華朗的影響力,滅掉這種小公司還不跟玩兒似的?
「他剛才打了你幾下?」秦焱扭頭問余海波。
「一下……」余海波吶吶道。
「哦,那就差不多了
秦焱隨手把許鈞丟在地上,跟許鈞一起的幾個公子哥,以及小天後鐘惠敏驚呼著跑過來。
許鈞一把推開圍過來的所有人,從地上爬起來,眼神陰狠的瞪著秦焱︰「你敢打我?很好!我記住你了!」
「海波,他打完你之後,你有沒有對他這麼說?」秦焱問道。
「秦焱!」
鐘惠敏怒火沖天,指著秦焱厲聲喝道︰「小小的普通會員,還敢在這里猖狂,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
于是,很怒交加的許鈞緩過神來,朝聞聲而來的幾名安保,大叫道︰「把這些混蛋給我丟出去!」
他手里拿著一張金卡,那是僅次于鑽石會員的身份象征。
當然了,金卡會員和普通會員都是會員,水榭亭台雖然有會員等級劃分,卻不可能幫金卡會員打普通會員的慣例,真要是那樣他們也不用開門做生意了,那還不得罪了一大群高官權貴?
幾名安保人員沒有動手,許鈞怒火更甚,指著秦焱大聲爆喝︰「難道你們眼楮都瞎了,沒看到他打我?」
不一會,更多的安保人員涌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男人,滿臉賠笑的對許鈞說道︰「許公子,真不好意思,如果您覺得有問題,我們可以幫忙報警,但是……他們也是我們會館的客人
許鈞徹底傻眼了。
很顯然,他的要求著實過分了一點,雙方都是水榭亭台的客人,會所怎麼可能幫他打人?
看來今天想報仇是不太可能了,至于報警更不切實際︰他可是華朗太子爺,要是被人打臉的事宣揚出去,還不丟臉到家了?
「你給我等著!」許鈞狠狠地等了秦焱一眼,轉身就走。
「怎麼?不打算把我們丟出去了?」
周婷露出一抹冷笑,她可以容忍別人對自己不尊重,但她無法容忍任何一個,對秦焱表現出敵意的人。
是他,幫她逃出邵文森的魔掌。
是他,給了她讓很多人仰視的身份地位。
是他,幫她解決了家里的問題。
沒有他秦焱,就沒有現在叱 風雲的周婷,她不可能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不可能執掌這價值超過十億的水榭亭台。
「可是我沒打算結束這場游戲
周婷的話讓許鈞等人停下腳步,她把一張會員卡丟給安保主任,淡淡地說道︰「讓陳雲姝過來一趟
陳雲姝。
水榭亭台的經理,從這家會所五年前開業,她就是這里的經理,憑借交際手腕游走于達官貴人中間,能力得到了周婷的認可。加上周婷的工作重心在秦氏經紀公司,因此她把會所交給了陳雲姝打理,只是每天都會听取她的匯報。
當然,這種放權僅限于管理權限,對于資金方面的把關,周婷還是非常謹慎的,畢竟她對陳雲姝的信任度還不夠。
鑽石卡!
安保主任看到周婷丟過來的鑽石卡,又听到她直呼經理的名字,立馬臉色大變轉身就走。
他暗自慶幸,剛才幸好沒有幫那些持有金卡的家伙打人,要不然可就要倒大霉了︰能夠持有水榭亭台鑽石卡的人,絕不僅僅是有錢就行的,在炎黃這個官本位國家,還有一種比錢更牛叉的東西——權力!
陳雲姝來了。
雖然已是三十多歲的女人,臉上卻沒有多少歲月痕跡,有的只是成熟女人的嫵媚和風韻。
她走到周婷旁邊低聲詢問著什麼,神態間充滿了恭敬,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展現女人的魅力,什麼時候該隱藏起來——在幕後大老板面前展現魅力,而老板又是個同樣漂亮的女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很快,陳雲姝露出一抹冷笑,指著許鈞對安保主任下令︰「把這個在會所惹是生非的家伙丟出去,注銷他的會員資格,水榭亭台不歡迎這種人!」
看到幾名高大魁梧的安保走過去,許鈞勃然色變,指著陳雲姝怒吼︰「你……你敢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
陳雲姝臉上帶著譏嘲的冷笑,寒聲道︰「就憑許隆聲那張虎皮?我陳雲姝在水榭亭台混了幾年,什麼樣的高官巨富沒見過?就算你親爹在我面前,都要給七分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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