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491節第490章吻我
秦焱沒有立刻離開天池,跟司空慧蘭一戰受了傷,雖然不是非常嚴重,但還是得休養兩天才行。
畢竟,接下來他要做的事非常重要,必須保持全盛狀態,以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某些變故。
這里是天池專門給他準備的別院,也只有到了核心高層這個級別,才會有單門獨戶的別院供居住。別院談不上什麼奢侈,因為天池駐地的建築,都帶有很濃郁的古風,但卻很幽靜、典雅。
木制的兩層小樓,房門外被一圈青磚壘成的牆,圍出一個一百多平方的小院。
院里有個小小的橢圓形池塘,里面有沒有魚秦焱沒注意看,因為池塘水面結了一層很厚的冰。
由于天池處于炎黃北方,冬季氣候極其寒冷,晚上氣溫足有零下二三十度,就算白天也在零下十度以上。因此,小院里不像南方那樣,有各種花草爭奇斗艷,絕大多數在這種低溫下都會枯萎。
倒是有兩株百年梅樹,在厚厚的積雪中頑強綻放,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秦焱喝完自己配置的療傷湯藥,在床上運功幾個周天,傷勢明顯恢復了很多,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股梅香撲面而來,讓房間里略微有些沉悶的氣味,頓時為之一清。
與此同時,零下二三十度的寒風也撲了過來,他不由打了個哆嗦。
今天的月色很好,借著月色從窗戶往外看去,發現門口屋檐下放著個保溫盒。顯然,因為療傷耽誤了晚飯時間,司空御又不方便打擾他療傷,所以派人把飯菜送到門口,于是秦焱趕緊開門拿過保溫盒。
等他把保溫盒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下面壓著個紙條,紙條上面的墨跡早就干了,上面是司空御寫的一行字︰秦焱,我不知道你和慧蘭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自從回來之後,她就有點魂不守舍,沒吃幾口飯就去了荷香亭。
隨手把紙條丟進垃圾桶,他趕緊打開保溫盒,三下五除二,把食盒里的所有飯菜一掃而空。
「她魂不守舍管我什麼事?」
吃完飯,拿了跟牙簽一邊剔牙,一邊愜意的躺在床上,秦焱心不在焉的想著。
今天下午說完那番話,他就一個人回住處了。
之所以要強吻她,其實就是一種警告,並讓她認清事實,讓她知道她在自己眼里,並沒有那麼強大。
這個女人太過于要強了,根本接受不了失敗,自己一次又一次贏她,恐怕她做夢都想戰勝自己吧?
可自己哪有那麼多時間,天天陪她玩這種無聊游戲?
這一次,就是要徹底撕碎她的自尊心,讓她以後再也不找自己麻煩。
秦焱躺了一會,不知怎麼就想到下午那一段。
「又抓又踢又打又咬,嘿嘿……還真夠火辣的,有味道。」
「她體內那種能量耗盡,反噬肯定比上次對付鏡塵時強烈,應該受了內傷。」
「要不要去看看呢?
「算了,跟個女人較什麼勁?何況還是宗主的孫女。」
想到這里秦焱從床上翻下來,披了件外套向別院外走去。
夜里零下三十度的低溫,換做一般人像這樣,只穿件秋衣和外套,非得被活活凍僵了不可。但秦焱不是普通人,甚至不需要調動真氣,多年來通過內氣打磨出的強悍體質,就足以承受這種低溫。
當然,能夠承受低溫不代表不覺得冷,就好像一刀砍在身上,砍不破皮膚但是會覺得痛一樣。
沿著被門內弟子清掃干淨的石板路,秦焱用力搓著手有點哆嗦的,也沒興趣看周圍的景致。
因為溫度太低積雪不融,四周的地面和寒帶植物,都披上了一層厚厚銀裝。今晚的月色很不錯,銀色月華從天而降灑落在積雪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是一種讓人覺得驚艷的美。
荷香亭。
位于後山的一處亭子,由于後山都是門派核心居住,很少有人會來,特別是寒氣刺骨的冬夜。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寒氣逼人,可是卻有個人坐在亭子里。
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放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燈是司空御親自送來的,另外還有一套茶具和熱水壺。只是,茶具里的茶水早已冰冷,卻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司空慧蘭從坐下來到現在,就沒有移動過位置。
亭子四周有木制的椅子圍了一圈,她就坐在那上面,目光聚焦在東南側,那里是一片被積雪覆蓋的梅林。
紅梅。
白梅。
黃梅。
不同品種的梅樹,在冰冷刺骨的環境里爭奇斗艷,離著老遠就能嗅到香氣。
「爺爺,我想單獨呆一會。」
她沒有轉頭,只因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沒有人回答她,她也索性繼續坐著,她听到倒水的聲音,隱約聞了清新的茶香,然後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端到面前。
正準備拒絕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端茶的手,一點也不顯得蒼老,于是條件反射的抬起頭。
她看到一張熟悉無比的臉,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重新把頭扭向那片梅林。
「喝下去。」秦焱低聲說道。
「……」她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這樣有意思麼?」
秦焱皺著眉頭坐在她旁邊,說道︰「扮深沉?又或者裝高雅?深更半夜不睡覺,你跑這里裝給誰看?」
「滾。」她終于說話了。
「我就奇怪了,你不覺得冷嗎?」
「關你什麼事?」
其實還真的很冷,即便她穿著厚厚的皮草,但她只是普通人,關鍵她還受了內傷身體虛弱,長時間坐著一動不動,身上還好點,露在外面的手和臉蛋早就凍得生疼。不過她不是扮深沉也不是裝高雅,她只是想通過外面的寒冷,讓自己清醒一些,讓自己從那種鬧劇中解月兌。
秦焱暗自嘆了口氣,一把抓過她的手。
「放開!你干什麼?」司空慧蘭不由大驚。
「如果不想落下什麼後遺癥,你就把手收回去,受了內傷還在這里凍著,你當自己是鐵打的?」
一股融融暖流順著手掌滲入,很快遍布到全身每個角落,原本冰冷地手腳和臉蛋,也隨之變得暖暖的。
那股暖流進入全身經脈,滋養受到反噬而損傷的經絡,讓經脈和丹田中的刺疼快速消減。
她原本想執意把手抽回去,可是不知為什麼,潛意識里根本做不到。
有時候,女人的要求太多太多,而有時候,她們的要求會很少,少得讓你覺得很不可思議。
比如,她們所求或許就是,冬日里的一點溫暖。
「感覺好點沒?」秦焱問道,重新把茶水送到她面前。
「秦焱,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卻在不知不覺中,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了,她就這麼一邊流淚一邊瞪著他。
「你呢?」秦焱笑問。
「我是個瘋子!」司空慧蘭喃喃道。
「一個混蛋和一個瘋子,深更半夜在零下幾十度的地方挨凍,這個場景還真夠詭異的呢。」
「本來我已經清醒一點了。」
「是我打擾了你?」
「之前被凍醒了,現在暖了又犯暈了。」
「看來我不該來嘍?」
「吻我。」
「啊?!」
秦焱差點沒一跟頭摔倒,瞪大了眼楮,看著思維跳躍度驚人地司空慧蘭,他絕對認定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我最近耳朵不太好。」
「我讓你吻我,像下午那樣,怎麼?不敢嗎?鼎鼎大名的貪狼,或者現在應該稱呼你混沌,敢挑戰67國醫學代表團,敢把那麼多國家的仇視引到自己身上的男人,連親一個女人的勇氣都沒有?」
「我……」
「那麼,晚安,再見。」司空慧蘭站了起來,轉身向亭子外走去。
「等一下。」
她身後傳來秦焱的聲音,可她的腳步沒有停下,也沒有任何回答,而是毫不停留的往遠處走去。
突然!
她感覺到身子一緊,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小嘴已經被封住了。
冬夜。
深寒。
小亭。
在這麼個風景很不錯,但氣溫絕對不適合親吻的環境,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剛開始是秦焱放肆的進攻,片刻之後,司空慧蘭總算清醒過來,她一反下午的反抗和憤怒,竟然用略顯生澀的方式回應。
他們緊緊相擁激烈地親吻,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之前的那一刻,全情投入絲毫不受外界干擾。
或者說,這一刻沒有冬夜、沒有雪景、沒有寒冷,甚至沒有了外面的世界,只有正在親吻的彼此。
有些東西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突然間到來毫無征兆,就連秦焱和司空慧蘭本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仿佛早就設定好的戲碼,他們倆只是毫無自控力,受人擺布的牽線木偶一般,按照預定的戲碼做事一樣。
良久,唇分。
秦焱已經深陷其中,火焰在小月復里瘋狂燃燒著,他雙眸里幾乎有火星迸射,用熾熱無比的眼神看著司空慧蘭。
「回去吧,家里暖和點。」秦焱的喉嚨里火氣很重。
「晚安。」司空慧蘭轉身離開。
「啥?」
看著司空慧蘭突然轉身就走,連半點停留都沒有,秦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他盯著司空慧蘭的背影,哭喪著臉叫道︰「你就這麼走了?司空慧蘭,你到底什麼意思啊?玩我是吧?」
豈不知,在他喊出這麼一嗓子的時候,背對著他漸去漸遠的司空慧蘭,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同時還隱現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