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 第19章 一九果斷是“偏心”

作者 ︰ 低眉奪命

看到容雲身上西瓜汁的瞬間,林修眉峰緊蹙瞳孔微縮,這一剎那,他產生了一種名為名為狂怒的情緒。

與此同時,藍星上隱寂了許久的能量風暴,突然波濤暗涌。

因為「林修」重生在這里,如今的藍星早已聚集了太多不屬于自己的過于強大的力量——曾經的「林修」的力量。這些力量原本伴著主人曾經的感情與記憶一同沉寂著,但這一刻由于主人下意識的情緒波動,再次風暴暗涌。

即使林修本人還沒有任何感覺,即使只是與林修情緒共鳴而產生的,這場能量風暴,卻也包含著足以湮滅萬物的審判之力,稍有放任,亦可致此世天地俱毀。容雲當然不會允許發生這種烏龍狀況,何況他本來就是給某兩個力量高危的好友上保險鎖來的,于是,他保持著「柔弱」的樣子,在能量風暴波動開始的第一時間,不動聲色地壓下了這暗涌的屬于好友林修力量。

做完一系列事情,容雲見加瑟西斯還在發呆且表情深奧,他很有些莫名,暗中出聲喊了好友一下,「西斯?有什麼問題嗎?」

「……」加瑟西斯。有什麼問題?他先及時告訴了自己為某呆狂怒是浪費感情,然後,他又清晰感覺到了林修的明顯反應,眼下就是這兩個重點,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

同樣是苦肉計,當初他用出來,林修直接說他假,現在雲呆用出來,就這麼有效果。就算排除雲呆那是經典到惡寒的演出,林修的態度依舊堪稱嚴重差別待遇。

愛人如此「偏心」,高興之余,他真的很郁悶。尤其是越深想其中的因由,越覺得前途發黑……好吧,得承認,還有心痛。

然而,郁悶不平的同時,加瑟西斯卻也十分理解林修「偏心」的感受,因為他也憤怒了,不為容雲那一身鮮血卻是為了那一杯小小的西瓜汁。容雲是誰,他的好友在漫長得無法計數的時間中,何曾被人潑過任何東西?就算當初他與林修一起看著容雲去辛苦認父,容雲縱容父親一切對待,但直到基本塵埃落定,他們也只看到容大叔對容雲刑罰嚴苛,從未見容大叔讓容雲受過任何低下的對待。

這可以說是一場鬧劇,卻發生在了原本無法想象會參與鬧劇的人的身上。容雲強大的力量,滴水不露的計算能力,都只用來做一個嘗試。林修不是對手而是摯友,所以,容雲心甘情願「浪費」,毫不在乎「丟人」。

包括容雲本人在內,或許很多人無法理解,對加瑟西斯與「林修」來說,看到容雲為了他們被淋西瓜汁的沖擊力才是無法估計的。

t大工學部2號館中央露天休息區中,「鬧劇」還在繼續。此時此刻,雖然感情與記憶的失落使得狂怒已經模糊,那種屬于封印的曾經的情緒波動剎那閃逝,不過林修現在怒火也還是不小。

面無表情地緊了緊手臂將容雲護在身側,林修見對面的a級超能力者不依不饒,繼西瓜汁後,懸空的無數小冰錐與大冰塊隨即襲擊而來,憤怒中的林修直接抬手——

頃刻間,空中的冰錐與冰塊碎成齏粉。

風間哲也一直覺得一切盡在掌握,看到這樣的突變,表情有些扭曲,不過他向來恣意妄為慣了,更對自己從未逢敵手的超能力信心十足,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侵犯,決定要給予眼前的林修與容雲更加嚴厲的懲罰。

以手指天,風間哲也神情傲然,仿佛默然宣告無情的天罰將至一般。指尖急劇聚集著力量,他要使用最強的絕招——操縱目標血液凍結。雖然消耗大了一些,但絕對可以讓林修與容雲不死也殘、生不如死。

a級攻擊系超能力者全力施為,森然冰冷的寒氣,讓周圍的師生與工作人員不由又縮緊身體退遠了些。

「別,哲也,停手吧。」就在這時,一句話夾雜著腳步聲遠遠傳來。

然而這個關頭,風間哲也完全沒有理會,而聲音的主人,似乎除了這句話,也沒有再做什麼的打算。

風間哲也決意動手,他慢慢地,將手指指向林修與容雲……

林修將風間哲也的動作全數看在眼中,怎麼可能再讓對方得逞,不等風間哲也的手指指過來,索性把風間哲也不懷好意的攻擊粗暴地壓了回去,毫不留情地將這份攻擊送回到了風間哲也自己身上,沒有照顧風間哲也是不是具有與其攻擊系同等的防御系力量。

風間哲也顯然沒有與自己攻擊系能力同等的防御力,凍結血液的力量倒灌,他只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般,想掙扎卻發現連咬唇都做不到,最後只能歪斜著癱瘓的身體倒了下去。

強弱形勢驟然顛倒!?周圍圍觀的人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林修處理了風間哲也,叫了救護車後,低下頭察看容雲的傷勢,見容雲睜開眼楮對他笑了笑——安慰倒是次要,因為好友的良好反應,容雲是真的挺高興。

城市規劃配備的無人救護車到達現場很快,鳴笛聲響起,很多圍觀的人才回過神,切實意識到剛剛還在飛揚跋扈的風間哲也是真的倒了。

救護車來了,林修想抱起容雲送上車,不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他手臂使力居然沒有抱起來,或者準確的說,從容雲身側滑了過去。

「……我可以自己走。」容雲說。

加瑟西斯看在眼中,如果不是這個情勢與氣氛,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笑場。看來雲呆還沒有呆到家,真要被抱上救護車,那就真是要被損友們笑個千萬初始年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似乎也想起來自己應該做什麼。只見一個長得跟風間哲也有五分相似的學生模樣的人跑到了風間哲也倒下的身旁,探了一下傷勢,喊住了要上救護車的林修。

「請留步,我是他的哥哥,風間雅也。」跑來的人,也就是剛剛那個聲音的主人,風間雅也說。

見到這個當紅偶像出現,周圍學生中發出了悉悉簌簌的聲音。

給風間哲也叫的救護車很快也到了,風間雅也指示醫護機器人把不省人事的風間哲也抬上救護車,整個過程中他的視線基本一直盯視著林修,沒有急于糾纏,但也顯示出不會善罷干休的架勢。

扶容雲上救護車安置好後,林修才看向風間雅也。

能感覺到風間雅也身上非常微弱的超能力反應,應該是剛剛進入d級吧(注︰e級為非超能力者)。林修不會因為單純力量上的弱勢而小看風間雅也,他保持著慣常的面無表情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說能有什麼事?風間雅也心中月復誹。

風間雅也對弟弟風間哲也的感情一直是有些復雜的。小時候他很羨慕與欽佩哲也有膽子肆意妄為,後來得知哲也有a級攻擊系超能力後,他覺得人與人真是天生就不公平,他嫉妒弟弟生來就有肆意妄為的資本。再後來,他認識到力量跟本不決定什麼,覺得曾經過分看重力量的自己實在愚蠢,也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弟弟哲也身上的某些不對勁的地方——他開始感覺到,哲也似乎是被人刻意放縱,被人刻意捧得很高,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

如今,風間雅也完全不再羨慕這個高傲無知的弟弟,甚至還有些同情,這種同情沖淡了從小到大的嫉妒,讓風間雅也多少也產生了些愛護弟弟的感情。今天正好在學校,听到消息趕過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就算不顧及兄弟感情,從風間家的面子出發,他也不能輕易放過林修。

「是林修老師吧。」風間雅也擺出他當紅偶像的從容,同時做出一副關心弟弟的哥哥的樣子說,「不論有什麼原因,您作為老師對學生下這麼重的手都不合適吧。」開口就是尖銳的話題,「而且,您能化解哲也的a級超能力攻擊,我很意外,您居然也是a級超能力者。」

「作為老師讓我的學生受傷,我深感歉意與自責。」林修看著容雲的救護車說,「剛剛這位攻擊學生a級超能力者也是t大的學生?實在難以置信。而且我是反送回力量而已,下手輕重並不是我決定的。最後說明,我不是a級超能者。」林修語氣平靜地回答。

「林修老師這話說的真是輕松啊,好吧,看來這事怎樣也要驚動警察了。嗯,應該馬上就到了。」風間雅也一邊暗想林修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一邊話語中帶上了威脅。現在t都這里基本是他們風間家的場子,警視廳也一樣打點得通暢,外來客如果沒有過硬的證據,那就別想好了。

「我同意驚動警察。既然這樣,有事讓警察來找我吧。」林修無意與風間雅也嗦,見容雲的救護車調好了頭,直接結束了對話,「傷勢耽誤不得,抱歉我先送我的學生去醫院了。」

你,你不能這麼離開現場……一下子,風間雅也準備的後續的威脅話語都沒有用了,他沒想到林修居然毫不在意警察走得如此干脆。不管怎樣,風間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加瑟西斯看到林修如此表現笑了笑,有些「林修果然是林修」的感覺。安排安西婭與西澤克各自繼續熟悉藍星人間界,加瑟西斯轉身跟著林修,也上了容雲的救護車。

救護車中,容雲已經在醫護機器人的「幫助」下,蓋著被單躺臥在了移動床上。加瑟西斯進來看到容雲這形象,差點再次笑場。

「左肩胛與鎖骨撞擊式骨折。多處外傷。失血尚在允許範圍。立刻前往醫院治療。」醫護機器人給出的初步診斷顯示在旁邊。林修看著診斷,臉色凝重。

「林……老師,我真的沒事。」容雲按動按鈕,將移動床的上半抬起,半坐著鍥而不舍地安慰「失憶」的好友,見加瑟西斯上來,很丟人地立刻求助,「西斯,這怎麼辦?」

怎麼辦啊,加瑟西斯沉默,弄成眼下的狀況,他真是哭笑不得,不過有件事情他覺得先處理比較好。加瑟西斯看著容雲肩頸上的紅色西瓜汁,向醫護機器人要了紗布與純淨水。

沾濕了紗布遞給容雲,見容雲表情茫然,加瑟西斯無奈說︰「西瓜汁,速速擦干淨。」

「嗯?嗯。」其實容雲不明白,他滿身血也沒什麼,為什麼這麼急著擦西瓜汁。

加瑟西斯解決完讓林修與他自己最傷神經的西瓜汁後,悄悄往林修旁邊湊了湊,手指一動,一打紙符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林修看著容雲身上的西瓜汁被擦拭,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微妙地舒暢了很多。伴隨著這種無法形容的微妙,剛剛到樓下後的一幕幕在林修腦中再次浮現,林修微微蹙眉,他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

他的感情告訴他他應該非常憤怒,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似乎有些過于憤怒了?而且,魔王號稱容雲是好友,之前的無動于衷與此刻的關心舉動,明明是無法理解的反差,但他覺得自己的感覺似乎也不完全是這樣。

為什麼,他的感覺反應有些違和……?

林修正在思考間,眼前就出現了一打紙符。

什麼意思?林修用眼神說。

「我知道你有辦法擺平r國警察,不過,麻煩能少則少嘛。」加瑟西斯討好微笑說,「你跟我一樣客串下道士,這樣我們道具一致,也預防別人借口回來再查我。」

「……」林修。

「我們算是雙贏。」加瑟西斯繼續說。

林修頓了一下,沒有馬上表態,他注視了一下加瑟西斯,語氣帶著些意外地說︰「剛剛魔王大人一直沒有動作,我以為您並不關心自己的朋友,或者說並不關心人類。」

加瑟西斯沒想到林修居然會先說這個,微笑深了一下︰「我確實不關心所有的人類,但是,我絕對關心你,還有我的好友。」

听到這樣的話語,林修的表情甚至心跳都沒有任何變化,他仿佛事不關己地思考著加瑟西斯這句話的目的與深意,思考著這句話是否與自己此刻違和的感覺反應有關聯。

愛人這樣的態度,加瑟西斯當真欲哭無淚。從剛剛容雲的苦肉計,他算是明白了林修明顯是把他與愛情這種感情「遺忘」得尤其徹底……

某種程度上說,他在林修心中確實獨一無二,但這種獨一無二……讓他頭痛心更痛。

不過他與林修之間一直毫無進展,所以他沒有拒絕容雲嘗試苦肉計,如今不論好壞,卻也都是進展了。

想到這里,加瑟西斯收起微笑,很認真嚴肅地說了一句他認為時機正好的話——

「林修,就如同我剛剛認識到或許我應該入鄉隨俗地找一個昵稱來稱呼你,讓你覺得我並不是在保持距離,我的一些習慣與藍星這里完全不同。能力的強弱並不在我的思考範圍內,對生死的態度,對危險的判斷,都不相同。如果讓你誤會我不關心,真的很抱歉,但請……求你記下,加瑟西斯的話從不是玩笑。」

林修沉默了一下。沒有愛情的感覺不等于沒有常識,他的語文能力很正常,他听得明白加瑟西斯的話中的輕重,並且會因而對其中的深沉愛意產生疑問。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听這位魔王大人說類似的話,原本他因為沒有感覺而決定無視這種疑問的。

表明態度,不理所當然地接受別人的好意,這是林修的原則,至于加瑟西斯是否真心,從來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可以說,他下意識地覺得魔王只是一時興起。如今接二連三被「告白」,以及違和的感覺反應,讓林修覺得或許應該正視一下這種他從未思考過的疑問。

他承認他對那個a級超能力少年下手重了。這一次下手重了,下一次會怎樣?他決不允許再發生類似他傷害自己的父親,害父親至今只能靠輪椅行走的意外狀況!

「我知道你可能有疑問,只要你能明確問得出來,我一定回答。」這一刻,加瑟西斯似乎也猜到了林修的想法。

疑問?為什麼剛剛我的感覺很奇怪?是你的真正陰謀嗎?林修發現自己腦中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然而,因為這樣的問題既不「明確」又很「可笑」,林修一時沒有開口。

為了明確自己違和的感覺反應,避免被魔族算計而不自知,難道自己要主動去多了解這位魔王以及容雲的私人生活嗎?

林修問自己,然後,做出了決定。

看著容雲,靜默許久了林修開口︰「容雲,你也按希爾先生的標準,真的覺得這些傷沒事嗎?」

「是的,我們標準一樣。」容雲立刻表態。

「那我多少放心些吧,不過,作為你的老師,發生這種意外,我有責任通知你的家長。」林修是真的關心也是真的別有目的地說。

讓他從容雲的家長,魔王也應該認識的人類開始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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