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的女子尖叫一聲,抓過身來卻是陌生的面孔,一臉驚懼地看著沈洛,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沈洛這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人,只是淺淺一笑,卻轉身就走。
看著他走遠了,未央這才從角落閃了出來,有驚無險地拍了拍胸口。
方才她只是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一眨眼竟然看見了沈洛就在自己的眼前,趁大腦還沒有一片空白之際,未央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消失在了拐角,幸虧那個與自己服飾差不多的姑娘出現在她的眼前,未央這才來個偷天換日,終于逃月兌了沈洛的法眼之中。
「天哪未央瞪著眼楮,只覺得白湛說的話甚有道理,「果然就是沒什麼事情也不能隨便出門啊,沒準哪一天他們那些人忽然就殺出來了!」
「你在那兒自言自語干什麼?」阿嬌本春心蕩漾地躺在床上,又因了一番**懶得帶動,只是合眼躺著,戶覺得身下似乎硌著什麼,右手模索了過去,拾起來一見,正是沈洛的貼身玉佩,她一驚,思忖了片刻,卻還是走出了門外,只是還未見到沈洛的身影,一眼便看見了未央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眯著眼楮,不懷好意地問道。
「還能說什麼啊!」未央見阿嬌面帶敵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她了,只是裝作無所謂地雲淡風輕地說道,「只是在想著明日一大早吃些什麼罷了,阿嬌姐姐有什麼好的建議?」
「她們給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罷了阿嬌甩了一甩秀發。不屑地說道,「這般挑三挑四,也不想想,自己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真是不明白,你來這兒那麼久從未接過客的,也不知道白公子帶你來干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們家公子怎麼想的!」未央只訕訕地笑道,不想同她多費些口舌,就想著腳下開溜。
阿嬌諷刺了幾句,攤開手看了手中的東西一眼,想著還是做正事要緊,繼續搜尋著沈洛的身影。未央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樣通體晶瑩剔透的寶玉。卻帶著幾分熟悉之感。忽然,她一拍腦袋,猛然想起,這不是沈洛的貼身之物麼?不過怎麼會在這個阿嬌手中?未央心中疑惑,也不敢打草驚蛇,腳步只不過一頓,又飛快地溜走了。
不過等到回到了自個兒的房間,未央越想便越發覺得奇怪,要說阿暮這人痴傻是不錯,雖然在那些個朝廷重臣之中鬧了一番。卻也沒有傷到誰,不至于鬧出這麼大的風波,而他再想了一想那時白湛出現,林浩然的臉上沒有半分愕然,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她遂覺得愈發的可疑。
「難不成林浩然早就知道白湛待在這?」難不成阿暮只不過是個誘餌,他只不過是為了引白湛出來?」未央覺得自己所想很有道理,不過也緊張了起來,那玉佩在阿嬌的手里。想必沈洛與她的關系應該是很親密吧。那不是……
未央一想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這不明擺著這兩人狼狽為奸嘛!豈不是有內奸?!」天哪,這太可怕了,只是我未央的小心髒正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個不停。她只是不明白了,為何自己是如此的……興奮?
「不行,不行!」未央提醒著自己,事關重大,看己是要從長計議才是,這樣想著,未央尋了個空當,以敏捷的身姿,偷偷地溜到了三兒的房中。
三兒正在屋內泡茶,只驚覺一陣清風拂過,指尖微微顫抖,壺中溢出了些茶水,她的眼神瞬間敏銳起來,「是誰?」
「是我啊姐姐!」一把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未央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脖頸見一片冰涼,嚇得她趕緊高舉起了雙手,欲哭無淚地說道,「姐姐,我是自己人啊!」
「是你!」三兒這才收了手中的長劍,繼續端坐了下來,專心致志地泡著一壺碧螺春,「公子之前有過交代,這套茶具非同尋常,若是一日不泡茶了,它便會失去自己的光澤,與其它的凡物無異她淡淡地說著,听得未央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三兒為何忽然說起這套茶具來。
「等一下!」未央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是大呼小叫著,得虧三兒脾氣好,不欲與她多計較,只是依舊專心致志地搖晃著手中的紫砂茶壺。
未央卻不罷休,只是說道,「三兒姐姐,你方才說白湛交代了下來……這種事情他都要交代,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太子會來興風作浪不成?」
「不早,」然而三兒只不過是淡淡一笑,「只是在你救了公主與太傅之後罷了
未央一愣,撇了撇嘴,「這麼說,還是我害得他嘛!」
「你不必自責,公子的身手非常人所及,他一人可抵千軍萬馬,未央姑娘不必擔心
「我當然不是擔心她!」未央心里想的話月兌口而出,她只是想著白湛這個護身符不再自個兒身邊,要是林浩然的人又過來了怎麼辦,不過話一說虎口未央就意識到自己不該說的這麼直白,慌忙岔開了話題,「對了三兒姐姐,我見那位阿嬌姐姐長得貌若天仙,似乎在這之中很是歡迎?」
「阿嬌?!」三兒不明白未央為何會突然提到她,微微蹙眉,卻還是說道,「她確實是的招牌,只不過為何你突然提到她?」
「那太子身邊的沈洛沈公子與她關系可好?」未央是十分的好奇。
「沈洛?」三兒停下了手中的伙計,「據我所知,兩個人並無半點瓜葛!」
「這就對了嘛!」未央坐實了心中的想法,立即胸有成竹地說道,「依我所見,那個阿嬌姐姐絕對有古怪,方才我竟然看見她手中握著沈洛的貼身玉佩,要不是兩個人關系親密,她怎麼可能能拿到那玩意兒的,白湛一事,肯定與她月兌不了關系!」
「你可是看清了?」三兒也是一臉的凝重,她忽然想起之前曾經詢問過白湛是否中有太子的人,白湛卻只說終有一天未央會告訴她的,她那時不解,如今听未央這樣說來,難道那阿嬌果真有古怪?不過看著未央信誓旦旦的模樣,三兒最終不疑有他,只是說道,「我之前便覺得阿嬌與其她的姑娘不同,雖說她也是貧寒出身,只是進了院中那樣的穿衣打扮比起普通的百姓卻是不同尋常,平日里更是孤高自居,盛氣凌人,行為古怪,如今听你說來,確實她最可疑!」
「豈止啊!」未央又想起那時她諷刺自己的場景,一下子倒出了一肚子的苦水來,「我看阿嬌姐姐也不常常下來……那啥的啊,為何看著還是富貴逼人,我看啊,一定是她無疑了!」
「稍安勿躁!」三兒卻提醒未央,「如今公子不在這兒,的事情我畢竟做不了主,咱們只有查清楚了,才可以坐實阿嬌的不忠,咱們如今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看著三兒如此冷靜的模樣,未央點了點頭,果然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比起自己的毛躁,三兒果然是真正的決策者!
而很快,未央便想起了自以為絕妙的法子。
不消多時,忽然轟轟烈烈地忙碌了起來,阿嬌看著上上下下穿梭著的姑娘小廝們,只是擰著眉頭,嬌聲嬌氣地說道,「這樣的日子,吵吵鬧鬧的,叫人好不心煩!」
未央豎起了耳朵,一听到了阿嬌的聲音傳來,一個箭步沖出了門外,隨便拉住了一個姑娘問道,「姐姐,為何這樣熱鬧,又不是過節,大家這樣忙里忙外的,可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你是貴客自然不知!」那丫頭就這樣被未央扯住,也不焦急,只當得了個空兒可以歇著,嘴上卻是說道,「白公子不日就要回了這來了,公子向來喜好干淨,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當然是要將打點好了,那地板可都是一塵不染才行的呢!」
「哦,原來是白公子就要回來了啊!」未央故意提高了一絲音量,大聲說著。
「還愣在那兒干啥,小丫頭還不去干活去!」老媽子尖酸的話響徹了整個,那小丫鬟打了個寒顫,趕緊提起了身前的大水桶,匆匆忙忙地跑開了。
未央雖是與那個丫頭說這話,余光卻是在偷偷地打量著阿嬌的,果然,阿嬌臉色一變,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神色復雜地退了回去,又將房間的門給關了個嚴嚴實實。
「沈洛分明同我說過,太子對白公子是恨之入骨,如今好不容易捉了他回去,怎麼肯這麼輕易將他放回來的,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著手中躺著的那一枚玉佩,百思不得其解,只想著等沈洛下次來了這兒,自己應當是問清楚才是。
然而這個時候未央趴在牆壁上,听著隔壁來回踱步的聲音,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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