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林浩然卻不過是輕笑了一聲,不過那笑容卻是寒涼了些,「黎未央對我來說本就無用,你可不止是我的臣子,更是我的兄弟,沈洛,既然你如此思念她,那就把她給了你好了,正好一解你相思之苦不是?」說著更是叫人給未央松了綁,遞到了沈洛的手里。
未央一個趔趄,被推入了沈洛的懷中,只是那般陌生的懷抱卻沒有給她安全的感覺,要不是被束縛了太久四肢現在不過正軟綿綿地無力著,她恐怕走就將沈洛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了。
「阿暮!」然而,未央雖然無奈,那眼神卻始終不離依舊入了苦口的阿暮。
「將這小子壓下去!」林浩然卻面無表情地說道,眼里的殺氣使人不寒而栗。
未央清楚地明白,阿暮落到林浩然的地牢里,絕無再出來的可能,想也不想只叫道,「不行,林浩然,你不能這樣!」
林浩然面色一冷,一道寒光直射向未央,「方才你叫我什麼?」
沈洛顯然也沒有料到未央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嘴角是尷尬的笑容,「殿下,她不過是受驚罷了
「受驚?」林浩然卻不再寬恕,只是冷冷地說道,「我看是大膽才對吧!」
「哎喲,我們家浩浩是生氣了麼?」妖媚的聲音,魅惑的笑容,從夜色里款款走來的正是白湛,含笑望著眾人,吹彈可破的臉上是最極致的妝容,「這時候還在賞月,幾位還真是好雅興呢!」
白湛的話雖然是對著眾人,目光卻是在最後落在了未央怯怯的一張臉上,只勾了勾手,便輕而易舉地將未央攬在了自個兒懷中。「既是我的女人,就不牢沈公子費心了他說得雲淡風輕,一邊說著手指更是輕輕地劃過未央蒼白的臉頰,帶來一絲滾燙的熱意。
林浩然的眼神顯然是有些古怪,卻沒有沈洛眼里的嫉妒來的明顯不過。
他方才分明是听見了,他說。他的女人?漫天的妒意燃燒著沈洛的心髒,不過是數月的功夫。未央何曾變成了他的女人?沈洛這般想著,只覺得愈發的氣憤,再不復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眼里幾乎要噴出了火來。
「沒想到太子如此體恤白湛,知道白湛不堪忍受相思之苦,特意將我們家未央接了過來,白湛還真是感激不盡呢!」說著攬過了未央就要走,順便看了一眼阿暮,「我說小舅子。你別害羞嘛,跟來就是了!」
「白湛!」林浩然手中的長劍架在了阿暮的脖子上,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可以帶她走,不過這小子留下!」
「我可沒說我們要走?」白湛笑得是一臉的無辜,「你這太子府如此只好。我們怎麼舍得走的,不過我們家小舅子腦袋有些痴傻,我不過是擔心他麻煩你們罷了!」說著只是一瞬便將阿暮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他身上的繩索也一驚解了開。
林浩然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的三人,良久未語,似乎是默許了幾人的離去。
沈洛兩手空空,看著倒在白湛懷里的未央。眼里是無盡的恨意。
「今夜大鬧了一場林浩然睨了一眼沈洛,淡淡說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說罷也不管沈洛是何反應,轉身離去,臉上是常人難以看懂的表情,只有趙公公跟在了林浩然的身後,不解地問道,「白湛這般做飯實在是欺人太甚,太子為何?」
「我身邊有兩大患林浩然笑得別有深意,「一是沈洛,另一個便是白湛了,兩個人既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我便不放坐山觀虎斗,以收漁翁之利,你說呢?」
「太子實在是高明!」趙公公配合著討好地笑著,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贊嘆著。
林浩然不過是笑了一聲,眼神轉眼便恢復成了之前的陰狠,「只不過如今看好哪個阿暮,他畢竟是童家的人,童家的秘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是!太子吩咐的事情,奴才一定為您辦妥當了!」趙公公說著俯身,恭敬地目送了太子的離去。
而等到白湛一回了自己的房間,便毫不客氣地把未央扔到了床上,嘴角是深深的不屑,「有些人呢,還真是蠢到一定境界了,黎未央,你一定要這般為我惹上麻煩嗎?」
未央看著白湛怨毒的眉眼,听著他牢騷的話語,想了想還是不要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比較好,不然若是他知道被自己害成了那副模樣,自己還不是要被他給剁成肉餅吃了!?咽了咽口水,未央終于決定保持沉默,乖乖在床上做好,听著白湛的一系列批斗。
「你怎麼不說話?」白湛許是說的累了,攤開手來瞧了一眼自己的指甲,這才端了一杯茶輕抿一口,只當未央是心虛了。
未央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抬頭便看見了站在自己的面前正略略有些手足無措,眼神黯淡的阿暮,似是找到了救命符一般,拉著他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阿暮啊,你現在還沒有想起來,為何林浩然要這般地找你嗎?」
白湛瞟了一眼這個傻孩子,也是蹙著柳眉,「真是個熊孩子,盡是惹禍!」
然而,阿暮盯著未央好看的杏仁圓眼看了半天,最終卻是面色痴傻地搖了搖腦袋,似乎也是一頭霧水。未央扶額,盡管隱隱覺得阿暮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盡管覺得他是在讓人難以捉模,不過要她跟一個傻孩子溝通,這實在是太難了!
未央果斷地放棄了,調轉了腦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白湛問道,「白湛,你說我們就這樣住在太子府,這真的好嗎?」
「有何不可?」白湛卻是一笑置之,「你難道就沒有听說過一句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
「林浩然又沒有兒子,我們來這兒是要干嘛?」未央看著白湛,是萬分的無語。
白湛卻只覺得嘴角抽搐了幾番,被她的一句話嗆得是說不上一個詞來。
等到了翌日,林秀鸞卻是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未央一番,見她安然無恙,終于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喘著大氣說道,「未央啊,看到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可真是嚇了個半死,生怕皇兄將你給怎麼著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竟然在這兒,這才趕了回來,還好你沒有事情,不然我可是要哭死的!」
「看你這表情!」不過未央看著林秀鸞紅腫的眼楮,還有眼下花掉的腮紅,分明是大哭一場之後殘留的痕跡,忍不住取笑道,「該不會是太擔心我,哭慘了吧!」
「這都被你發現了林秀鸞眨了眨眼楮,只配合著嬉笑道,她才不會告訴未央,為了裝作不知情,她特意一大早就到了林浩然的寢居大哭大鬧了一場,逼真地展示了她對未央死而復生的喜悅之情,直哭得叫天地都為之動容了。
「未央,我早就覺得你呆在不安全了,如今還不是被我皇兄給逮了出來!不過如今你既然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就放心吧,我定是不會讓你出半點事情的!」林秀鸞說著拍著胸脯保證道。
未央听罷都是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只是無所謂地說道,「如今既然是在了太子的地盤,是出也出不得了,與其每日擔驚受怕,杞人憂天,不如及時行樂,吃好喝好,倒也不錯!」
「你這樣是自然是最好,」秀鸞終于呼出了一口長氣來,「這兒雖然是太子府,不過這般光天化日的,又有這麼多的人看著,皇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呀就是怕你東向西想,別皇兄還沒對你干什麼的,自己反而嚇出毛病來了,那多丟人!」
林秀鸞的一席話讓未央瞬間汗顏,硬生生地將那句「你是以為我有多膽小」給憋了回去,未央只是嬉笑道,「放心吧公主大人,如今你在虎穴多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又用得著怕什麼呢?」
「對了!」誰知未央這才話音剛落,林秀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拍腦門,「我就說皇兄為何如此氣定神閑,若是他暫時不對你怎麼樣,而是到處散播了謠言,等到這件事情鬧到了父皇那兒,到時候置你一個欺君之罪,那般借刀殺人的手法你又如何受得了?」
未央也是一驚,她怎麼沒有想到,林浩然這般心狠手辣的人,定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雖然說皇上對此事也是之情的,不過到時候迫于他的婬威之下,再加上那榮貴妃本就對自己恨之入骨,幾番添油加醋,自己豈不是小命再次難保了?
一想到這里,未央不禁犯了難,愁眉苦臉著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總不能再來一次偷天換日吧!
林秀鸞兩手托腮,望著面前同樣絞盡腦汁想著辦法的未央,腦海里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雖然有過暫時的猶豫,秀鸞卻還是拉過了未央的手,只堅定地說道,「未央,我想到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