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只不過白湛卻只是看著未央,淡淡地笑著。
未央越想卻越舉得不可思議,告訴了自己了?白湛究竟是什麼時候告訴自己的?她為何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白湛依舊笑得異樣。
未央拍了拍腦袋,終于想了起來,那時自己在昭陽殿外昏昏睡去,再醒來,卻已經在了謝水軒,莫不是與此有關?
白湛似乎是看穿了未央的心思,只是搖著扇子,嘴上卻輕笑道,「還真是蠢笨,連這都看不出!」
「可是……」未央卻依舊有些疑惑,可是童彤並沒有暈倒,她只不過是轉了一子……
白湛卻閉口不言,眼楮只是注視著屋外紛飛的落葉。
微風拂過,那一片枯黃的樹葉穿過了回廊,從窗戶里飛了進來,那般的蹁躚,猶如金色的蝴蝶,緩緩地落了下來。
未央循著白湛的目光望去,也被那一片落葉吸引住了。
不對,分明是哪里有些古怪!
只是她說不出來,她只記得那片落葉分明是在回廊之外,為何自己一眨眼,卻又入了室內。
盡管落葉紛紛,卻是這一片無疑的。
未央瞪大了眼楮,終于明白過來了。
「白湛!這分明是你做的手腳!」未央恍然大悟,雙手猛地一拍桌子,等著眼楮瞧著白湛,「都是你干的!」
白湛依舊只是淡淡地笑著。
「好啊,白湛!」未央可算是明白過來了。「分明就是你下的藥,讓我們失去了一瞬的意識,你干什麼都可以了!」
童彤只在一旁,若有所思。倒也是听出了其中的妙處,看向白湛的眼里多了些什麼。
「那也是你們太脆弱,我不過是下了藥,你們只僵立著動彈不得,看著倒是著實有趣!」白湛卻依舊媚笑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的弧度是愈發的上揚。
「那……」未央歪著腦袋,想了想,也跟著笑了起來,「倒還真是有趣!是什麼寶貝。快拿來給我瞧一瞧!」說著未央只用手推著白湛的胳膊肘。可憐巴巴的模樣像極了一頭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白湛瞧著未央。終于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個白玉瓶子。
未央捧在手里仔細端詳著,卻也看不出哪兒古怪了,急不可耐地就要將瓶子打了開。
「且慢白湛卻是忽然握住了未央的手。「這藥無色無味,你就不怕你還沒去作弄了別人,自個兒先著了它的道
「對哦!」未央一拍腦袋,反應了過來,想著白湛確實說的有理,繼續眼巴巴地望著白湛。
白湛這才拿出了兩粒丸藥來,「吃了此藥,自然不會被此物迷到,只是你可不要闖了什麼禍,我可不為你收拾!」
「曉得了。曉得了未央連聲說了兩句,又遞了一粒給童彤,沖著她使了個眼色,就急急地朝著外邊奔了過去。
童彤攔她不及,只是看著未央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童彤無奈地嘆了聲氣,又斟了茶,這才幽幽說道,「白公子的毒藥從來是無藥可救,這一回,又是為哪般?」
白湛輕笑著,並未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子,他才說道,「這本不是什麼毒,只是拿來玩兒的罷了
他說著將自己的一只手縮回了袖中,童彤這才注意到了,那一只手被什麼包著,只是看不真切。
童彤很快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只是淡淡說道,「琖如今康復的快,雖說還有些渾噩,倒無生命之憂,童彤在此先謝過白公子了
「呵白湛不置可否,又是頓了一頓,「你就沒發現他有些不一樣了嗎?」
童彤想起了他清醒過來之後的沉默寡言,與之前的呆滯全讓不同,卻也是憨傻的模樣,她只是笑了一笑,低頭不語。
而在謝水軒里,未央卻一邊走在清幽的抄手游廊里,一邊往四周打量著。
她特地求皇上賜了這麼個清幽的去處,倒是與冷宮無異了。不過未央倒是樂得自在。
見不到幾個人影之後,未央不知覺之間已經步出了謝水軒,也不知道自個兒晃悠到了什麼地方,不過看著這宮殿器宇軒昂,想著也不是一般人的處所。
迎面走來了兩個捧著食盒的宮女,未央只遠遠地瞧著,卻只見那食盒緊閉,里邊不見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時好奇,未央歪著腦袋片刻,終于計上心來。
「幾位姐姐好未央笑著俯身,卻偷偷地開了瓶子。
卻不見有什麼動靜,未央暗自納悶著。
兩個宮女卻是一愣,其中一個很快緩過神來,小聲地說道,「是黎大人
這麼一說,兩個人趕緊俯身盈盈一拜,「參見……」只是卻忽然停住。
未央不禁捂嘴竊笑,打開了食盒,卻見里面擺設著精致的一碗碧梗粥,一道酸筍雞皮湯,還有幾樣精致的點心,也不知道是要送去哪兒的。
不過未央也知道不宜久留,一閃身,只偷偷地躲在了暗處看著這二人。
她們很快就緩過了神來,繼續說著,「黎大人
一抬頭,空無人影。
腳下一個趔趄,手中的食盒差點兒打翻在地,未央使勁地憋著笑,生怕驚擾了這二人,卻見其中一個小宮女情不自禁地扶住了另一個的手肘,聲音顫抖,「姐姐,我們不是……不是踫著鬼……鬼了吧!」
「可別亂說,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麼鬼的?」那姐姐雖然看著害怕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說著。
「我就說嘛,這兒宗人府。陰氣重,你不該覺著有賞,攔了這般的活計的!」做妹妹的卻還是不由得哭出了聲,只是很快就被那位做姐姐的拉走了。
等到二人走遠了。未央終于從角落里緩緩走了出來,才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頭頂赫然猙獰著的「宗人府」三個字。
未央忽然覺得陰風陣陣,想著那兩個宮女的吃食就是送到這兒來的了。
「也不知道哪個那麼好命未央裹緊了衣服,自言自語著,「都關到這兒來了,還這樣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她說完了這句話只覺得愈發的冷了,值得加快了步子,快步離開了這兒。
白馬逐朱車,黃昏入狹斜。
入了。白湛並未在廳堂里逗留。只是默然無語地回了室內。扯下手中的手套時,撕裂的疼痛襲來,他表情微微一變。
三兒打了熱水過來。望著白湛傷痕累累的玉手,想著他的公子可是極其地珍惜自己的手的,卻成了這般模樣,舊傷未愈,新傷口又添了幾道,鮮血淋灕,就是她也不忍看去,」公子又是何必,又不是毒,您何必讓自己受罪……」
白湛卻只是笑而不語。只是撒了些金色的粉末,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只是遭了皮開肉綻,如今早已脆弱不堪,更是鑽心的疼痛。
「不疼白湛依舊含笑,「她高興就好
三兒搖了搖腦袋,似有微微的動容,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默然地退了下去。
她只覺得,她的公子,變了。
未央玩鬧了許久,只覺得沒過多久,天色就陰沉沉暗了下來。
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未央走進謝水軒的時候被絆了一跤,那時她神情有些恍惚,差點兒摔倒在地。
等到穩住了身子,她微微側頭,好在沒有人看見自己的堂皇,然而心里忽的涌起了一陣悲涼,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陣恍惚我,未央想著大搞是那東西聞得多了吧。
甩了甩腦袋,未央終于進了屋子里去,那時童彤正在寫著什麼。未央走進來的時候,她看著她,想要說什麼,嘴角微動,卻只是垂下了眸子。
手中的筆卻沒有停下。
黎念澤是這個時候從內室出來的,數月不見,未央忽然覺得他滄桑了些,卻也成熟了些,就這麼煢煢孑立,身形挺拔。
他看著未央,只是遠遠地僵立著,並未如同往常一般撲了上去。
未央覺著有些奇怪,快速朝著他奔過去的腳步停頓了下來,「黎念澤,你怎麼了?不會是看到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黎念澤的嘴角微微顫動著,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忽然之間,這家伙就這麼癱坐在了地上,就像個孩子一般大哭了起來。
「喂,你怎麼了?」未央一下子慌了神,跑了過去,蹲在他的面前驚慌地問道。
她說著望向了童彤。
童彤停下了手中的筆,眼里一行清淚劃過,卻什麼都沒有說。
「究竟是怎麼了?」未央愈發的心慌,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她深處顫抖的手,他青色的胡渣讓未央的手一陣刺痛,未央不由得哭出了聲來。
「老爺子沒了
那一瞬間,黎念澤只覺得自己特別窩囊,他抹了一把眼淚,止住了哭聲,就那麼紅著眼楮看著未央,也不哭,是莫名的鎮定。
他看著在那一瞬間半張著嘴巴的未央,一字一頓,冷靜地說道,「未央,不能哭,爹說了,要喜葬,是黎家的人,誰也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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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一起更真的要心力交瘁了有沒有,如玉是我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的一本書,未央我一個小時可以更四千字,如玉只有兩千字,因為真的很想把如玉寫好,也希望能有更多支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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