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事未央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陷阱

作者 ︰ 遲莯

「兒臣甚是關心父皇的龍體!」朝堂之上,林浩然的聲音雄渾,底氣十足,眉間微皺,表面上好似真真是關切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里卻是帶著幾分桀驁不羈,「只是父皇如此維帽遮面,似乎是有什麼不妥吧!」

「放肆!」皇上的聲音里卻帶著幾分薄怒,「朕如何,又豈能容得你來指指點點,太子,莫要忘記了自己的位置!」

「父皇教訓的是!」只是雖然皇上的話如此,林浩然卻也不惱,只是謙卑地俯身,恭恭敬敬地說道,「兒臣知錯了。(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皇上這才輕咳一聲,只不過齊律的眼里卻分明有幾絲異樣。

他負手而立,只是靜默,到沒有多說些什麼。

林浩然退了下去,只是神色如常地隱在了一群身著官服的大臣之中。

卻有議論之聲在這時響起,只听得有人說道,「太子說的不無道理,皇上既然龍體無恙,又何須維帽遮面;既是如此,那定是有什麼的

齊律眉頭一皺。

卻立即有人附和道,「太子也是關心皇上的安危,如此為皇上著想,當真是江山社稷的福氣啊

此話一出,便是眾人贊許地點頭。

齊律這才了然,終于知道了林浩然的用意。

果不其然,林浩然在這時站了出來,臉上是假意的斥責,「幾位大人,此言差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關心父皇那也是理所當然。本王只不過是怕有些人有了歹心,假冒父皇,對社稷不利啊!」

這樣的話,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了口。還當不當這兒是昭陽殿了!

還當不當坐在龍椅之上的是皇上了?!

不對,他林浩然分明就沒有將朝堂之人認作是皇上,在他眼里,皇上不過是早就死了罷!

這最好不過,林浩然這般想著,嘴角勾勒起了一抹陰狠的笑容來,先揭穿了這假皇上的身份,再將此罪歸咎于齊律,他倒是要看看,這保皇黨。哪里還有立足之地?!

皇上只是冷然望著場面的混亂。卻在此時猛地拍案。怒聲道,「你們的眼里究竟還有無我這個皇帝!」

嚇得李公公一個趔趄,趕緊端了茶水來。

「父皇。兒臣與這些大人們並無此意林浩然說著竟一步步走上前來,腳步沉穩,似乎是胸有成竹一般,「只是兒臣只是像知道,父皇的病究竟是如何了,也好叫微臣放心啊!」

「朕無事!」

「父皇不掀了維帽,兒臣如何知曉?」林浩然果然步步緊逼!

皇上卻是一陣沉默,只默然不做聲。

眾人就是堂皇,朝廷之中忽的只剩下了林浩然沉鈍的腳步聲,在一片死寂的大殿之中回蕩著。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還是父皇您……」林浩然竟然這般走至了換上的面前,身下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龍椅,他的表情是猙獰地可怕,這樣說著卻一把揭開了皇上頭上的維帽,「本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卻在這時,他分明是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經,似乎自己一步步走進了某一個致命的陷阱里。

是了,自己這般堂而皇之,勢必有人會來攔住自己的。

卻是空無一人,只是任由著自己走到了這里,眾人就這般看著自己,掀開了皇上的維帽,皆是愕然。

果然是皇上鐵青著的一張臉,面無血色,卻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顫栗著指著自己,「孽……孽障!」說罷忽的喘不上氣來,竟這般閉上了眸子,生生背過了氣去。

「父皇!」

林浩然咬了咬牙,只能跪倒在了龍椅前,眼里卻是森然的目光。

只怪自己太過沖動,才會被他們擺了一刀。

李公公終于在這時驚慌失措地嚷道,聲音尖銳,「不好了,皇上暈倒了!」

昭陽殿瞬間大亂,直到皇上被御醫抬了下去,林浩然這才黑著臉起身,緩緩地走了下去。

迎面卻走來了齊律,只冷笑一聲,「太子當真是好勇氣!」

「哼他卻只冷哼一聲,默然走出了昭陽殿。

皇上的病重,經此,卻是再也瞞不住了。

他神色蒼白地躺在床第之間,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嗓子見只是發出了沙啞的含混不清的字眼,究竟是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皇上的意思是,」齊律站在窗前,只是冷靜地說道,「太子既然在昭陽殿上如此大逆不道,憑此,就可以廢太子了?」

是嗚咽的聲音,他只能用力地點點頭,卻很是艱難。

「只是皇上齊律卻也不得不提醒他,「太子既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的事情,想必早就留了退路,您若是廢了太子,他必定立馬扇動宮變,您……」他說完了這些便不再說下去,話里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到那時皇宮勢必動蕩不安,皇上必定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皇上的嘴唇動了動,艱難地想要說些什麼,眼含濁淚,卻只是這般望著齊律。

許久,他終于哽咽著,艱難而堅定地說道,「秀……秀……」

「我自會護她周全齊律不是听不懂皇上的意思,他不過是簡簡單單的這麼一句話,終于使年邁的帝王放下心來,安詳地閉上了自己的眼楮,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而此時,也終于到了未央回去長安的日子。

耶律齊什麼也不說,他在荊州倒也活的自在。

出乎意料的,媚兒竟也留在了荊州,雖然她表面不過是風輕雲淡地說著,「你們這些人,到了長安,必然打打殺殺,我這眼楮可是干淨地很呢!」

「娘……」誰知大漢本就是興致勃勃要去那長安的,如今卻听得媚兒這般說法,猶如一聲當頭棒喝,只是怯怯地望著媚兒,卻也不敢反駁些什麼。

「怎麼?難不成你還像駁了我的話不成?」媚兒只一掌打在了大漢的腦門上,聲音依舊細細的,卻帶著幾分怒意,「你若是想要去長安,盡管隨著他們去了,如今你大了,娘也是攔不住你了!」

「娘,我……」

他還能有什麼,只能羨慕地望著趕往長安的隊伍揚長而去。

眾人似乎皆是不解如何最貪慕虛榮的媚兒竟然也會舍棄長安的繁華,只有未央怡然自得地坐在馬背上,暗暗偷笑著,怕是這群人之中,也只有自己知曉實情的罷。

她想著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側身卻望著神情凝重的童彤,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童彤,你是病了麼?」未央不免愈發的憂心忡忡。

她的話引來了黎念澤的視線,他不是沒有發現童彤這幾日的反常,卻始終不好意思開口,好容易等到未央提及,這才將目光悄悄地挪了過來。

「我沒什麼事的童彤只是淡淡含笑,「許是來了這兒,有些水土不服吧,等回了長安,就好了

「真的麼?」未央卻還是不免有些擔憂,「童彤,可是你……」都幾個月,還水土不服,童彤分明是在隱瞞著什麼……

然而,未央卻還是及時地住了嘴,想必她真的是有什麼心事吧,若是真有心隱瞞,自己又能如何呢?一想到了這里,未央只能收回了自己擔憂的眼神,只是面上卻是若有所思。

黎念澤無奈,卻也只能撇了撇嘴。

他們又如何能知道,事情遠比他們所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而童彤,只不過是忽然之間多了一些消失的記憶而已。

皇上廢太子的詔書終于下達,這一日,太子黨皆是人心惶惶。

而站在風口浪尖的太子卻沒有出面。

「好一個齊律!」長安偏僻的一角,林浩然面色陰郁地站在黑夜的深處,「動作竟然如此迅速,這果然就是早已謀劃好了的!」

「依太子只見,是應該如何之好?」沈洛站在了林浩然的面前,臉上是詭異的笑容,兩個人儼然就是老奸巨猾的小人一般,在夜色的籠罩里干著不可見人的黑色勾當。

「本王想不出法子來,倒想問一問你的意見林浩然卻只是冷聲問道,事到如今,他一個人也不會相信,而最不信任的,就是面前居心叵測的沈洛。

一襲白衣,就像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然而,沈洛的嘴角卻是愈發的上揚,「太子既然能在朝堂之上掀了皇上的維帽,就一定為自己想好了退路,不是麼?」

「沈洛,你果然是本網的心月復!」沈洛只單單這一句話便讓林浩然朗聲大笑,「本王又豈是被齊律那樣的家伙設計之人,就算皇帝那老家伙廢了本王,那又如何,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子,可是最容易被人所利用的!」

「太子的意思是……」

「就算是下了詔書,那也會是遭了人蠱惑的林浩然只幽幽說道。

沈洛這才含笑道,「等到了太子攻破皇宮之日,捉到了那陷害殿下,企圖謀反的齊太傅,一切的功勞,不都是太子殿下的麼?」

「哈哈哈,沈洛,咱們的成功,不就指日可待了麼?」寂靜的黑夜里,林浩然的笑聲響徹了天際。

沈洛卻在這般驕傲的笑聲里恭敬地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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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明天四更補上,誰讓今天忽然下雪了,結果竟然堵車堵了一下午,唉,當真是對不住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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