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雖然不知道白湛這麼久沒有露面,究竟是去干了什麼,不過看在他帶來了不少好東西的份上,未央一個不爭氣,很快就原諒了這家伙的無情與自由,白湛前一秒還在似笑非笑地瞧著怒氣沖沖地質問著自己的未央,只是下一秒,他只不過是拿出了就連自己都忘記了從哪里捎過來的茶葉,未央立即是兩眼放光,恨不得將白湛生吞活剝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奪過了白湛手里的茶葉,嘖嘖稱贊著,「好東西啊,果然是好東西啊!」只不過以未央的貪婪,不過是這一柄茶葉,她自然是不會滿足的,繼續目光灼灼地瞧著白湛,未央舌忝了舌忝嘴巴,迫不及待地問道,「我說白湛,你既然是帶來了這樣一柄上好的茶葉,應該不會只是茶葉吧!總該是要帶些什麼天山上的或者是什麼湖里的仙水的吧!」雖然未央此時此刻開口說出來的話就跟天方夜譚一般,常人看見了只會是難以置信的,不過是當做笑話听一听罷了,然而未央自然是模清了白湛的底的,她如何不知道白湛的本事,普通的清泉,自然是糟蹋了這上等的茶葉了!
白湛一听了未央這話,不由得眯著眼楮瞧著她,他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才幾日不見,不但更貪得無厭了許多,那臉皮也明顯比之前更厚了嘛!果然是叫自己好一陣子無語,不過瞧著未央展露的笑顏,這般開心的模樣……白湛的目光忽然沉了下來,站在了未央的身前,只居高臨下地瞧著盤腿而坐的未央,忽的伸出了手來,一手抬起了未央如錐子一般削瘦的下巴,那般波瀾不驚的眸子卻是對上了了未央眉心的一朵殷紅。卻只是淡淡說道,「這一朵蓮花,畫得倒是不錯。」
只是白湛不說這話還好。听見了他這麼說來,未央這才想起了這件事情來。一張小臉那叫一個愁眉苦臉,這才不過幾日的功夫,她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眉心的那一朵紅蓮的顏色竟然又深了許多,雖說也不是什麼丑東西,不過未央自然是不樂意了,一手托腮,一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是一副極度懊悔的語,「你說說這玩意兒吧,將我這一張長相無比清純的臉攪和得如此的妖艷,唉!」說到了這里。未央已然是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不過白湛卻並不怎麼在意,只是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你是在開玩笑麼?」
听了白湛的話,未央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不過看著他笑容里的別有深意。未央不用多想些什麼,也知道這家伙一定不是在想些什麼好事情,這般想來,未央的心里又是一緊張,算了。自己逗不過這個家伙,還不能不逗麼!一想到這兒,未央只是訕訕地笑著,不過那笑容很快就轉變成了一臉的壞笑,「我說白湛,你這麼久都不在仙樂樓之中,又跑出去游山玩水的,你帶來的好東西應該不止這一件兩件吧!」未央心里最在乎的東西此刻只剩下了一樣,一想到了這里,她的眼楮里又是一陣精光閃過,瞪得老大地看著白湛,更是伸出了手來,「這回你有沒有找到什麼長生不老的藥?!或者是青春永駐的?!」
白湛瞧著未央這德性,不由得有些無語了,也不跟未央含糊,一手就狠狠地打在了未央的掌心里,直叫未央倏地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疼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瞪著白湛,後悔不迭,心里卻是想著自己早該意識到白湛這個家伙準沒有這麼好說話的,只不過白湛見著未央一副吃痛的模樣,眼里卻是一片復雜,卻是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手毫不客氣地打在了未央的後腦勺上,未央實在是沒有意識到白湛還會趁著這個機會火上澆油的,雖然他是留了幾分力氣,也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疼痛,不過卻還是叫了未央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捂著自己的後腦勺,還未等到自己恢復力氣抓狂,未央便是在這個時候听見白湛一副笑得很是開心的模樣,「你個傻丫頭,你真當我這麼閑,還到處游山玩水麼,我還不是為了你!」
未央一頭霧水地抬起了腦袋來,不過卻也是在這時只是嘻嘻地一笑,是一如既往歡月兌的模樣,不過看在白湛的眼里,忽然意識到了未央這般的笑容之下似乎是隱藏著什麼一想到了這里,白湛的笑容終于僵硬了下來,神色復雜地瞧著未央,白湛卻是無端地沉默了下來。
只有連個人的房間內,原本歡樂的氣氛一下子散去,只剩下了詭異的寂靜。
未央並沒有在仙樂樓內逗留了多久,因著她忽然想起了林老太太同自己交代的事情,未央這才火急火燎地趕往了林府,雖說不過是每個月例行匯報情況的日子,不過未央知曉以林老太太的脾氣,若是自己遲到了是會有什麼後果的,好容易挨著時辰進到了募府,未央撫了撫胸口,還好自己來的及時,只不過與平日里來了慕家一大家子的情況卻是不同,這一回,卻只有一旁站著的慕天賜還有正打著哈欠的慕安,未央心下一緊,不過瞧著林老太太的面色倒不是似之前那般的陰沉,倒也是安心了下來,不過還沒有等到自己喘口氣,卻又听得了林老太太忽的在這個時候幽幽開口,「如今慕家的生意在洛城也算是滾定下來了。」
一听這話,未央立即使繃緊了神經,不知道林老太太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不過卻也是因為正是如此,卻是叫自己愈發的緊張了起來,果然,老太太口中說的,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話的,還沒有等到未央反應過來,只听得這位老太太只說了一句,「多虧了未央,如今咱們慕家的生意也算是穩定了下來,這其中,未央自然是功不可沒的!」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夸贊著自己,未央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端倪的,只不過未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林老太太究竟是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卻也只能裝作是一如既往受教的模樣,一邊听著林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念叨著,一邊又趁著她轉個身不注意的功夫偷偷地對著身旁的慕天賜以及慕安擠眉弄眼,心情很是愉悅,如今可好了,既然有這兩位幫手陪著自己,就算是挨訓,那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一想到這里,未央的心情可是無比的愉悅,就連先前的煩躁也煙消雲散,是一臉無比歡月兌的模樣,不過等到林老太太一轉過了身子,未央馬上又將腦袋給低了下去,似乎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可是叫慕天賜以及慕安在暗地里偷偷地翻了一個白眼,很是無語的模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听得林老太太夸也算是夸完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這是未央啊,如今慕家雖說在洛城的商戶里也算是誰也不可能超越的地位了,只不過……」林老太太說到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不過卻還是頓了一頓,卻是在那一瞬間將未央的小心髒以及房間內其余連個人的大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誰也不知道這位老太太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雖然未央心里卻已經是隱隱地料到了,不由得攥緊了衣角。
不過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林老太太忽然在這個時候幽幽開口,「如今未央啊,咱們慕家若是要在洛城佔有一席之地,還需要有朝堂上的勢力才行,這話說的,可是叫未央的心里忽然咯 一聲響,她便知道,一定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知識既然林老太太都這樣說了,就算是她再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此刻總是要回一句話的,因而只能夠訕訕地笑道,「老祖宗,如今慕家不是已經有了沈疏麼,他既然是堂堂宰相大人,定能夠護著未央的。」未央不明白老太太為何會突然惦記起權利這件事情來了,難不成是听到了什麼風聲麼?
只不過未央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了這話,是立即又叫林老太太辦起了臉來,只嚴肅地說道,「沈疏畢竟是姓沈,慕家世代為官,不能在我手里沒落下來,更何況,沈疏又不是慕家的女婿,又如何信得過!」
這話倒是說得直言不諱,只不過既然老太太這般說來,那便是下了死命令的,未央違抗不得,也只能夠點了點腦袋,答應了下來,心里想著如何慕二郎的事情還沒與偶處理好,自己偏偏又攤上了這等破事,等到未央一路回到了沈府,卻依舊是憂心忡忡,抬頭望著一輪明晃晃的圓月,更是忽而幽幽地嘆了一聲長氣。
沈疏便是在這時出現的,不知道未央為何如此長嘆一聲,只不過未央未見了沈疏還好,忽然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眼淚毫無預兆地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可是叫沈疏慌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