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事未央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作者 ︰ 遲莯

「仙藥?」林秀鸞想了想趙公公的話,略一思索,這才恍然大悟,「父皇的身子一向不好,這個仙藥是不是能包治百病,父皇的病那也不在話下了?」

「對,對!」趙公公松了一口氣,趕緊附和道,「既然如此,那公主,咱們就不必去打擾皇上了,畢竟還是龍體要緊!」

「不行!」誰知林秀鸞忽然就否決了趙公公的話,只見她雙手叉腰,興沖沖地說道,「既然是有那麼好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嘗嘗,看是否當真有這樣的功效的!」

這下可不得了,這可是要壞了大事的!趙公公心里一急,趕緊將林秀鸞攔了下來,勸道,「我的公主大人喲,您這可了不得了!這太醫說了,皇上服藥期間,萬不能有人來打攪的,若是攪了安寧,輕則藥效全無,重則可是要危及生命的啊!」

「果真如此?竟是那麼嚴重?」林秀鸞吃了一驚,說實話,她竟不知還有這回事,無奈,也只能訕訕離去了。見她走遠,趙公公這才呼了一口氣,又厲聲沖著門口的幾個侍衛指責道,「你們幾個給我听好了,如今皇上正在治病,任何人都不許進來,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為首的一等侍衛也不敢含糊,連聲稱是,這才恭敬地送走了趙公公。

不過林秀鸞見找她父皇玩耍時不成了,便想著去找齊律去,還沒有等到她走到太傅府上,迎面便撞上了便裝出行的齊律。

「齊律!」秀鸞一見他便興高采烈起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去,一把攬過齊律的胳膊,興沖沖地說道,「總算有人陪我來玩了。枉我還千方百計地溜出宮呢,看到你,這才我就放心了,走吧,我們要去哪兒?」

「公主怎麼忘了?」齊律卻是笑得有些無奈,「咱們現在可不比小的時候,微臣是師長,您應當喚我太傅才是。若是被皇上听見了,又該說我管教無方了!」

「哎呀,哪里有這麼多的規矩,再說啦,現在是宮外,哪里君不君臣不臣的林秀鸞倒是無所謂,拉起齊律就走,嘴上還在發著牢騷,「父皇現在可管不了這件事情。最近也不知道他是生了什麼病,整日整夜躲在門內不見人,今日去瞧他,那昭陽殿那樣煙霧繚繞的,看都看不真切,他不同我玩,你不知道我是有多無聊!」

林秀鸞碎碎念念了許久,沒有注意到齊律的表情愈發的僵硬了下來,許久她才注意到了齊律略微停頓下來的步伐,不由得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莫不是真的擔心我這樣偷偷溜出來會被抓住吧?」

「你說皇上生病了?」然而。齊律卻沒有回答林秀鸞的話,只是一直想著她方才所說,不由得問道,「昭陽殿內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能是怎麼一回事!」林秀鸞不知道齊律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奇怪,便將她在昭陽殿所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同齊律說了,齊律一听,一顆心便愈發得沉地慌了。然而。看著依舊笑得天真無邪的林秀鸞,齊律只能笑道,「許久未見未央,你應該很想她吧,要不要去她的米行里瞧一瞧?」

「好啊!當然好啦!」一說到這個,林秀鸞的眼楮立即就打亮了起來了,說實在的,自從宮中一別。她就再沒見過未央,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未同她講呢!如何不叫她興奮起來?!

未央此時正與童彤品著塞外的茶商新運進長安的碧雲茶。不時地閑聊幾句。

林秀鸞就是這個時候竄進店里來的,「好你個黎未央,枉本小姐千方百計來尋你,你竟然躲在這兒逍遙快活!」說罷又拿鼻子在店里嗅了一嗅,「話說是什麼那麼清香撲鼻的?」

未央一見竟然是秀鸞,也是吃了一驚,趕緊迎她上座,笑道,「有什麼好東西你是沒有吃過的,只不過是一壺茶而已,就勞您不遠千里而來,未央真是罪該萬死!」說完了,還真的欲要跪下。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林秀鸞趕緊笑著扶了一把未央,兀自坐在了未央之前坐過的位子上。

「公主還真是有閑情逸致!」童彤一眼就看見了林秀鸞,只不過卻不動聲色地瞧著她二人,等到秀鸞真的坐到了自己的面前,這才笑著打趣道。

林秀鸞听著這熟悉的聲音,猛然一驚,抬頭一看,正是童彤!方才她一進門心思便放在了未央的身上,只是注意到屋子里還有一個人罷了,卻沒有心思瞧那人面容,如今一听這聲音,才知道竟然是童彤,卻不知道竟然是在這兒遇到的她?!

「哇塞,看你們這關系,還真是不簡單啊!快說來我听听!」未央說著另搬了張椅子來,坐在了一旁,說實在的,之前她竟然還不得知童彤與林秀鸞的關系的,如今竟然知道了這一層關系,她還不仔細地探听探听起來。

只不過林秀鸞忽然東看西瞧起來,似乎是在找什麼,「奇怪,方才齊律明明是陪我過來的,怎的這會子他人就不見了?」

「這長安他還不比你熟?你還怕他不見了不成?」未央不由得催促道,「好了,快說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還能怎麼認識?」童彤不禁扶額,「那時我們童家與朝廷交好,朝廷的那些宴會我們少不得是要參與參與的,咱們的秀鸞公主真不愧的皇上的心頭肉,名聲大噪不說更是我們這些人之中的孩子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大的名號,怎麼會不曾听說過的?」

「童彤姑娘,您實在是太過謙虛了!」秀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是遮不住的笑意,「當初咱們之所以能稱霸天下,還不是因為您這位軍師在一旁出謀劃策的,不然那些個皇子公主的也不會那麼乖乖地听我的話不是?!」

「原來你們還有這般的故事!」未央點了點頭,「公主的厲害,我當真是見識過了,是吧,童彤?!」

童彤抿了一口茶水,與未央相視一笑,卻不怎麼說話。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而這一場好戲,這才漸漸地拉開了帷幕。

只是這邊還歡聲笑語,那一邊,沈疏與齊律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看。

「這樣說來沈疏雙手環胸,盯著面前的檀木方桌看了許久,這才說道,「皇上吸食的,很有可能是白面!只是若真是如此,皇上若是被它控制了,對我們的形勢會是極為不利!」

「或者說,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齊律收起了平時的笑容,下巴上的稜角顯得有些銳利,「如今保皇黨與太子黨爭得不可開交,暫時還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的動靜,不妨趁著這個時候與南邊曹將軍的人回合……」

「不可!」然而,沈疏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腦袋,反駁了齊律地提議,「齊律,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曹將軍與你都希望我能夠清君側,坐上未來的皇位,只是我不是這樣的人,也斷然不會有這樣的念想,現在沒有皇位的最佳人選,就是我們現在有所行動,也不能有所作為,這樣大的計劃,我們還是應該商議周全之後再做決定!」

「沈疏!」齊律顯然沒有預料到沈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沒錯,他自然知道沈疏是身性淡泊之人,也知道他不貪圖榮華富貴,更不會對那個位子有所覬覦,只是如今這個節骨眼除了他已經再無適合人選,他剛想在說些甚麼勸著沈疏的話,然而沈疏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這件事情不必再提,無奈,齊律只能咽下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來。

「當下,還是怎麼將皇上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要緊!」齊律看著沈疏,目光里是篤定的光芒。

沈疏看著這樣的齊律,褐色的瞳仁一收縮,似乎想到了甚麼,最終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注定將是一個無眠之夜,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等到了日漸西斜,兩個人也已經討論得差不多了,齊律這才想起來秀鸞還在未央那兒呆著,這個丫頭,他苦笑了一聲,同沈疏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去一個地方可好?」

「好沈疏不知齊律是何意思,卻還是這樣應道,等到他到了黎家米行,看到談得正歡的秀鸞與未央時,這才明白齊律地意思,嘴上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因了童家還有生意要打理,童彤便先行離去了。此時米行里便只剩下了未央與秀鸞二人,秀鸞正興高采烈地在比劃著什麼,頭一抬,一眼便對上了門口站著的齊律那雙含笑的雙眸,她趕緊從榻上跳了下來,一把拉過齊律的手,嬌嗔道,「我說齊律,你可算來了,可把我一陣好等!為了等你帶我去吃好吃的,我都快要餓死了!」

「喂!」她這麼一說,未央可不樂意了,「公主大人,我還沒死呢,我怎麼就不能帶你去吃好吃的了?!」

「那是因為我家太傅說了,他不來,我可不能踏出這兒半步!」秀鸞朝著未央做了個鬼臉,就拉著齊律朝著外邊跑了過去,看得未央又氣又惱,只能「咬牙切齒」地說道,「分明就是見色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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