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狠吧!」未央一見那般凌厲的掌風,就是知道自己定然是招架不住的,也不知道這會子自己會斷了多少根肋骨,只惱著自己平時應該好好地跟著師傅學習內功的。
她剛想著這下子果然完蛋了,這時候卻又一股力量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雖然是淡淡的不易使人察覺的,卻透著一股不容人抵抗的狠勁,生生地與大惡抗衡著,甚至連大惡都被逼退了好幾步。
「老大,沒事吧?!」幾個人接住了大惡,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
「都給老子閉嘴!」大惡呵斥了一聲,目光卻直盯著進來的沈疏。
「不知道幾位大俠大獎光臨,沈某真是失敬失敬沈疏那番話雖然是對著他們幾個人說的,只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不過一直盯著未央而已,嘴上的語氣更是陰冷異常。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那大惡卻不甘示弱地說道,「你又是哪里來的毛頭小子,竟然也敢教訓老子的事情,不想活了嗎?!」
「沈某不敢!」沈疏見未央安然無恙,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這才看向了那幾個人,「沈某的船誤入幾位的地盤,也是沈某的不適,若是幾位兄台海涵,沈某立即奉上白銀千兩以賠罪,不知道幾位意下如何?」
「千兩?」那幾個小嘍嘍一听竟然這般的天文數字,無不瞪大了眼楮,搖了搖大惡的胳膊,說道。「老大,要不放過他們吧。這千兩白銀,夠我們吃上好一陣字了!」
「滾開!」然而,大惡卻不領這個情,一把甩來了圍著自己的眾人,不屑地對著沈疏冷哼一聲。「你這小子,以為這區區白銀千兩就能滿足我們嗎?我告訴你,老子要的,是你整艘船!不光是這船,就是這船上的人,一個都別想逃月兌,怪只能怪你們膽子太大,既然是進了老子的地盤。那所有東西,自然都是老子的啦!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放棄垂死掙扎,興許老子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尸!」
「既然如此!」沈疏說著忽然有一道殺氣從周身涌出,那般強大的氣場立即震驚了所有的人,就連大惡都不由自主地想要後退幾步,「那沈某只能多有得罪了!」
然而,沈疏話音剛落,船外忽然嘈雜起來。到處都是廝殺嘶吼的聲音,震耳欲聾,就連船只都顛簸了幾分。未央身子一顫,對著大惡幾個人說道,「怎麼?來的不只是你們?」
大惡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
「我呸!」大惡似乎想起了什麼,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明明說了。這單生意是老子的,哪里來的不要命的,竟然敢跟老子搶生意,看老子今兒個不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說著也不管未央與沈疏,帶著那些個人就出了去。
未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想著這究竟是不是內訌,只是外邊火光接天,似乎來的人比她所想象得要多得多,未央一時間愕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疏的表情也是有些嚴肅,卻是緊握著未央的手說道,「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自會護你周全!」
未央看著沈疏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先前的危機感忽然之間便蕩然無存了。
「來的人確實比想象的要多得多!到處都是廝殺的聲音!」沈疏護著未央,再加上未央有輕功傍身,因而也不怎麼吃力。
只不過周遭全是普天蓋地的呼喊,未央一時間有些頭昏腦漲,腦海里卻浮現出了黎念澤與阿暮的臉來,「沈疏,我要去找黎念澤和阿暮!」
「好,我帶你去!」沈疏一邊揮著劍,一邊安慰著她,險些被突如其來的飛鏢傷到。
只是混亂的船只里卻絲毫不見這兩個人的影子。
「阿彌陀佛!怎麼才剛開始就打打殺殺了啊!」黎念澤與阿暮方才被逼到了船艙了一角里,出也出不得,黎念澤只能雙手合十地求神拜佛著,「未央啊,你可不能出什麼事情啊!」
「我們出去!」阿暮看著外邊的景象,眼神雖然有些恐懼,只是臉上卻帶了些許的戾氣,只不過因著他背對著黎念澤,因而黎念澤並沒有看見阿暮這般與平時全然不想像的模樣來。
「這會子我們怎麼出的去!」黎念澤雖然憂心忡忡,無奈現實所迫,知道自己出去也只能送死,因而只能乖乖地躲在船艙里,心里卻不斷地牽掛著未央的安慰。
只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黎念澤一模地上,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發現船艙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全是積水,「一定是那些人從船底進來,將船給捅破了!」沈疏喃喃自語著,卻愈發的擔心起來,照這樣下去,就算打贏了那些人,船到最後還是會沉下去的啊!
「怎麼辦?怎麼辦?」沈疏四下徘徊著,卻怎麼也尋思不出一個法子來。
而此時在皇宮里,焦頭爛額的事情絲毫不比這艘船上的少。
皇上歷來有個規矩,每日里總有一個時辰是要待在沁芳齋里的,任何人等都不得打擾,就連榮貴妃也只能乖乖地守在了屋子外邊,進也進不得,也不知大皇上究竟在里邊干了什麼事情,只能撇了撇嘴,在那些宮女太監們身上撒氣。
「你是說趁著這個時候將藥拿給皇上?」童彤見林秀鸞正愁眉苦臉著,便思忖著法子,「只不過這個時候,就算你能接近皇上,有榮貴妃跟個看門神似的在那門口守著,帶著藥進去,實屬不易!」
「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本來我是想想寫法子支開榮貴妃的,只不過這也只能是一時之計,畢竟不能長遠。都怪我,不應該和齊律夸下海口的!」修亂依舊拿手撐著腦袋,卻是嘆了一口氣。
童彤見她如此,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終于想出了一個法子來,「只不過是藥該怎麼裝的問題罷了,此事倒也不難!」
「嗯?」秀鸞雖然不知道童彤是哪里來的主意,只不過見她信心滿滿,眼楮里都亮堂了不少。
等到又到了皇上待在沁芳齋里的時辰,這一天秀鸞優哉游哉地終于晃到了門口,遠遠地便瞧見了榮貴妃正坐在附近的庭院里優哉游哉地磕著瓜子,又有一眾宮女在她背後扇著扇子,好不涼快!只是那榮貴妃卻依然皺著眉頭,不時地白了天上的太陽幾眼,似乎仍舊嫌那日光太過毒辣了。
秀鸞想著這人還真是養尊處優慣了,臉上依舊是不變的笑容,大大方方地朝著沁芳齋走了過去。只不過她剛走到了沁芳齋的門口,也不知道那個榮貴妃是有沒有練過的,一個箭步就直沖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秀鸞,「公主大人,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怎麼。您竟然不知道,皇上是從不許人進來這兒的!」
「貴妃娘娘,我看是您不知道吧!」林秀鸞見到榮貴妃如此盛氣凌人的樣子,也不惱,只是笑道,「怎麼,您難道不知道這沁芳齋原來是我最最最親愛的親娘住的地方麼?」她故意在「親娘」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果然,榮貴妃的連瞬間就白了下來。
秀鸞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道,「當然了,若是你不知道,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的娘親呢,生前就是父皇最最寵愛的寶貝,就是他死了之後,父皇還日日夜夜地惦念著她,著沁芳齋可是從來不許外人涉足的!當然了,我是娘親的寶貝女兒,父皇當然允許我進到這里的,只不過平日里我犯懶,不願意來而已!怎麼?」秀鸞說著故意裝作了一副不解的神情,「父皇難道沒有告訴你,這沁芳齋出了她,只有我能進去的麼?」
「你……」榮貴妃一時氣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
「不過這也難怪!」秀鸞還沒有見到榮貴妃有如此吃癟的時候,繼續說著,「父皇當然不會告訴你這些,娘親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狐媚子,只會勾引那些男子,一個不成了,又去勾引另一個來。要是你進了去,娘親知道有你這樣的人存在,那還不天天到你的夢里去嚇唬你的?貴妃娘娘,我覺得你啊,還是遠遠地躲開這里微妙!」說完她也顧不得榮貴妃是有多麼的惱怒,大搖大擺地便晃進了沁芳齋里去了。
獨留下榮貴妃擺著陰晴不定的一張臉看著林秀鸞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底下的一眾宮女太監們看著自己的主子如此氣憤的樣子全都不敢上前一步。
那榮貴妃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眾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平日里知道皇上崇尚佛學,只當皇上每日在這兒念經罷了,從來沒有問過具體的事情,卻沒有料到竟然還有這樣一處。
「怎麼?現在這個時候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平時不是殷勤的狠嗎?」榮貴妃冷冷地說道,聲音尖銳,一字一句都如針扎一般,「今天一個個看本宮的笑話去,怎麼,覺得很大快人心是嗎?你們一個個,本宮今兒個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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