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有什麼意思?」白湛兩手一攤,又裝起了無辜來,「只不過這家伙半夜模到了我的房中,我想著湊巧,就將他帶過來嘍!」
「不行!」未央二話不說便搖著阿暮,企圖趁還沒有離開揚州之際將他叫醒。
白湛偷偷地瞅著,見阿暮依舊睡得如同死豬一般,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來,「如今距離揚州客棧已經很遠了,馬上就要出了這揚州城的大門,就算你將這家伙叫醒了,我看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吧!依我看哪,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將這小子帶在身邊也好,反正就他那傻樣,也不會怎麼樣的!」
「你說得到輕巧!」未央氣急,「你自己都說了,阿暮只不過是個傻小子,長安如今不比當初,就算他武功高強尚能自衛,若是遭了他人利用怎麼辦,你負責啊!」
「好啊,我負責!」白湛倒是回答得毫不猶豫。
「你且說說,你要怎麼負責?」
白湛這回倒是不耐煩了,干脆閉上了眼楮假寐著,「哎呀你好煩,總之我負責就是了,你管我!」
之後白湛這家伙已然處于了假死狀態,未央也不敢對他拳打腳踢,只在白湛耳邊嘶吼著,他卻毫無反應,吼得未央最後是筋疲力盡,癱坐下來,只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阿暮卻在這個時候迷迷糊糊自美夢中驚醒,揉了揉眼楮,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這才看見了未央正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他也不怎麼在意,只是睡眼惺忪地問道,「未央,你怎麼在這里?」
除了揚州成,路途逐漸的顛簸了起來。未央沒好氣地朝著白湛努了努嘴,這才說道,「我們都被這家伙算計了,如今已經不再揚州了
「不在揚州?」阿暮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點了點頭,只天然呆一般地問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到哪兒去?」
未央看著還在迷迷糊糊的狀態的阿暮。想著這傻小子千萬不能在長安出了什麼差錯才好,不然她是做鬼也不會放過白湛的,一想到這里,才壓下去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又上了來。未央便是不冷不熱地拋下了一句,「長安!」
害得敢睡醒的阿暮是愈發的一頭霧水了。
而在太子府里。此刻也不怎麼平靜。這一大早,林秀鸞便來找林浩然,看她氣勢洶洶的架勢,儼然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皇兄!」林秀鸞一邊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邊不滿地嘟著嘴巴,「皇兄。原來你在這兒賞花啊,害得我一通好找!」
林浩然手里輕輕一揚,只將手中的魚食撒在了清澈見底的池塘中,三兩只艷紅色的大大小小的魚兒便圍了過來,哄搶開來,他只淡淡一笑,並不看林秀鸞,「這般著急可是為了什麼事情,莫不是皇兄府上的那些宮女太監們又惹得咱們堂堂鳳鸞公主不高興了?」
「這到不是!」林秀鸞終于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只是一見了那林浩然,便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撅著嘴巴委屈地說道,「還不是我昨兒晚上又夢見了那個陰魂不散的老妖婆了,如今見不著她,她還是要到我的夢里來折磨我!」
「你是說,榮貴妃?」林浩然終于看向了林秀鸞。
「除了她,還能有誰?」林秀鸞愈發的不滿,大為火光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一定是她老是在父皇面前說我的壞話,這才害得父皇都不寵愛我了,這可不行,皇兄,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這個榮貴妃!」
「只是榮貴妃並沒有犯什麼事情,皇兄又如何教訓得了她?」
「這可不好說!」林秀鸞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說了一大通那為貴妃娘娘的話之後,只說道,「皇兄你看,這個貴妃心腸如此歹毒,現在竟然還離間了我同父皇,害得父皇將我打了一頓,這也就罷了,皇兄啊,如今你可是當朝太子,若是那個女人在父皇面前說了你什麼不好的,讓父皇對你有了嫌隙怎麼辦?」
說到這里,林秀鸞偷偷地觀察著林浩然的眼色,果然,他的眼神已然銳利無比,凌厲的殺氣自眼里溢出,叫一旁的自己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秀鸞正準備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些什麼,誰知道沈洛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見了林秀鸞,他並不驚訝,只是俯身拜道,「微臣拜見太子殿下!拜見鳳鸞公主!」
「免禮!免禮!」林秀鸞隨意地扔了一顆果子在自己的嘴巴里,搶在林浩然面前說道。
「秀鸞,我與沈洛有些公事要商量,你說的那些事情,皇兄自會幫你處理的!」林浩然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林秀鸞到不怎麼在意,只是興高采烈地謝過了太子,便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一直等到她走遠了,沈洛這才說道,「方才微臣在外邊听見了鳳鸞公主所說,莫不是她在故意挑撥太子與貴妃的關系?」
「不對!」林浩然卻篤定地搖了搖頭,打住了沈洛的話,「秀鸞是本王看著長大,她一向天真,沒什麼心機,如今也是受了那女人的氣,不過她說的,不無道理。李紅兒是我們一手捧上去的,這個女人,心高氣傲,翅膀硬了,自然邊想月兌離本王的掌控,不得不防!」
「太子說的是!」沈洛沒有猶豫,立即接過話來,「沈洛即可便可除掉李紅兒,只需太子一聲令下!」
林浩然面色一凜,神色復雜地看了沈洛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白湛一驚背叛于我,我見身旁,還是你最忠心不過,沈洛,你可不能讓本王失望!」
「微臣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好!我的人,只要是忠于本王的,本王自然重重有賞!若是像白湛一般有二心的,本王定是不會放過!對了,你可是查清楚了,當初不費吹灰之力轉眼便屠戮了臥房幾萬名將士的東西是何來歷?」
「回稟殿下,微臣已經著手去辦,只是此物來的實在蹊蹺,至今尚未有所頭緒!只不過……」他顯得有些猶豫。
沈洛看著林浩然緊皺的眉頭,這才說道,「只不過又幸存的將士來報,據說在揚州城看見了沈疏的身影
「沈疏……」林浩然重復著這個名字,雙手卻是握緊了身下的闌干,青筋盡現!
只是他們二人此刻渾然不知,真正的危險人物正在千里之外,奔騰而來,馬車顛簸得厲害,未央實在不堪忍受,早已小臉煞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
白湛一抬頭,只嫌棄地看了這姑娘一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叫了馬車外的五兒停了下來。未央終于感激地望了白湛一眼,一下了馬車立即俯身大吐特吐了起來,直吐了個昏天黑地才罷休。
白湛甩了張帕子給她,低聲吼道,「黎未央,我告訴你,必須離我三尺的距離,不準踫我,若是弄髒了我這件留仙裙,我定把你從馬車上扔下去!」
未央擦了擦嘴,笑得是一臉的抱歉。「好了,白公子,我會盡量不踫你的啦!」只不過她雙眼有些混亂,死死地盯著白湛的身子,這才驚異地發現白湛這家伙果然穿著一條飄逸的裙子,瞬間石化。
「未央,給你吃!」阿暮卻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顆糖來,遞給了未央,笑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吃了就好受些了!」
未央從來不知道這個阿暮竟然如此的體貼,只是感激地望著他,「沒想到阿暮你還藏著這等好東西,實在是太可愛了!」說罷又看著熟視無睹的白湛,只覺得兩個人簡直是天壤之別了。
白湛撇了撇嘴,默不作聲,只是把身邊點燃的燻香往身後藏了藏,又閉上了眼楮,愜意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吐了的緣故,又顛簸了一路,未央卻只覺得神清氣爽,絲毫不覺得難受,而長安這座繁華的皇都,也是愈發的近了。
而在離了他們越來越遠的揚州,童彤看著只剩下黎念澤一人的空蕩蕩的房間,終是低聲說道,「未央她……」
「你別多想!」黎念澤呢正在一旁專心致志地削著隻果,一听見童彤虛弱的聲音,只覺得手一抖,差點兒削掉了手上的一塊皮,「未央見你病得嚴重,去外邊給你找好郎中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了!」
「你不必騙我!」童彤的笑容有些蒼白,「每一次你說謊的時候,眼神閃爍,雙手更是會不自覺地亂擺,我都是知道的!」
謊言被戳穿,黎念澤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不知所措。
童彤卻掙扎著起身,「不行,我不能讓未央以身犯險,我要去找她!」
這下黎念澤可慌了,慌忙將童彤按了下去,這才義正言辭地說道,「如今別說未央一驚出了揚州了,就是你這般虛弱的身子,哪里趕得上她的,若是你真的不想未央受傷,你應該快些養好身子才是,這樣才有力氣幫未央不是!」
童彤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只是靜靜地看著黎念澤,卻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黎念澤卻渾然不覺,只是已久安慰著她,似乎也是在安慰著自己,「更何況如今未央身邊有一個似乎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保護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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