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想幫我?

作者 ︰ 北疆風雪

「心然……」終于醒過來的徐掌櫃靠著枕頭,虛弱地叫了一聲女兒。(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爹。」徐心然看著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的父親,心中五味雜陳,「大夫說了,您得好好休息,不要多說話,也別勞神。」

徐掌櫃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我能不勞神嗎?福盛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卻又要……我不怨慧瑛,她只是想替她娘討回一個公道,是我沒有能耐,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都束手無策。」

「慧瑛的意思,我明白。」徐心然走到火爐邊,拿起火鉗往爐膛里面加了幾塊炭,「她就是想出這口氣,因此借用傅金山的力量打擊福盛祥,最好是逼得咱們走投無路,將福盛祥拱手讓給惠和坊,然後,使福盛祥改弦更張,成為惠和坊的分號,再成為她名下的財產。只有這樣,她的氣才會順了。」

「可是她也不想想,這福盛祥是徐家祖上留下來的家業啊,我不能讓這份祖業毀在我的手里!若真的福盛祥變成了惠和坊的分號,那我以後,怎麼有臉去見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掌櫃這次吐血之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懷疑,自己已經老了,老邁不堪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

「心然,慧瑛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徐掌櫃自認為,這近二十年來,自己對待二女兒比大女兒要用心多了,整個徐府無人不知,二小姐徐慧瑛是他的心肝寶貝。而大小姐徐心然,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對大女兒好,也是這幾年來才有的,而且。大女兒其實也並沒有享受到多少父愛,不過就是起早貪黑替福盛祥掙銀子罷了,雖說她拿走了制衣坊,可那間制衣坊,本來就是她的。可是到頭來,在娘家享盡了福的二女兒竟然反過手來要置徐家于死地,而在家里受了十六年欺凌的大女兒,卻一心一意為了徐家著想。「徐家並沒有對不起她呀!比起你以前吃的苦,我對她們母女的那一點點懲罰,又算得了什麼?」

「爹。」徐心然看爐子上的水燒開了。急忙拿開水壺。又將一個砂鍋放在了火上。砂鍋里面,是她早就吩咐人洗干淨並剁成了小塊兒的野雞和竹蓀及一些佐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您就別為了這事兒憂心了,就算福盛祥開不下去,只要您還和以前一樣硬朗,那咱們終究還是會想到辦法渡過難關的。」

「都是爹不好。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生病拖累你。」徐掌櫃一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對待這個大女兒的,就又是愧疚又是難過。

「可您是我爹啊。」徐心然掀開蓋子,看看砂鍋里面的湯滾開了沒有,「再說了,咱們福盛祥這幾年也不比從前了。哪里那麼容易就被人打垮?爹,您就安心養好身體吧,別想這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咱們徐家先祖傳下來的家業,會這麼輕易就沒了。」

徐掌櫃點點頭︰「但願佛祖保佑,不要讓我成為毀了先祖基業的不肖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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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程公子來了。」阿威走進來,對正在紙上寫寫畫畫的徐心然說。

徐心然一听「程公子」三個字,有些頭痛︰「他來做什麼?難道,是來看福盛祥笑話的?」

阿威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我看不像。」

「那麼請他進來吧。」

「心然。」程洛山披著一件深灰色大氅,披著一身的雪花走了進來。早就立春了,可仿佛去年的冬天格外漫長,到了今年還不肯離去似的,不僅天氣遲遲沒有暖和起來,而且還三天兩頭落一場雪。而這場雪,從昨天夜里就開始了,悄無聲息的,就將整個京城覆蓋得白茫茫一片。

徐心然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程公子,你我非親非故,還是請你不要這樣稱呼我吧。」

程洛山笑了︰「你們徐家的二小姐為了對付你,都能舍出去做一個糟老頭子的續弦,而你呢,真是太倔強了,我好心好意來幫你,你卻連一聲‘心然’都不肯讓我叫。」

「你來幫我?」徐心然懶洋洋地說,「你怎麼幫我啊?令尊大人能允許你來幫我嗎?」

「我幫你,自然是用我自己擁有的。」程洛山擺出了一副談生意的架勢,「怎麼樣心然?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這對你對福盛祥,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說來听听。」徐心然不置可否,就仿佛是程洛山來求著她給她幫忙似的。

程洛山倒也不計較,說︰「今年,我花了很大的功夫,終于淡化了輕羅坊留給兵部的壞印象,與韓大人簽了五萬套軍服的訂單。」

徐心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輕羅坊都重新取得了制作軍服的資格,可唯獨福盛祥,竟然這麼淒慘,說被韓大人踢掉,就踢掉了。

「是嗎?」徐心然強忍著內心的震驚和氣憤,淡然道,「那麼,恭喜程公子、恭喜輕羅坊了。」

「不過,若是你肯做我的女人,那麼我完全可以將這五萬套軍服交給你來做。」程洛山目不轉楮地看著徐心然。

「我說過了,我不會給人做妾的。」徐心然雖然對那五萬套軍服十分眼饞,恨不能一伸手從程洛山手里搶過來,可還是拒絕了。

「若是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那麼我可以將霍玉兒休了!」

「程公子,你說這話太過分了。」徐心然「 」的站起來,怒視著這個與自己糾纏不清的男子,「程少夫人給你生下了一對兒可愛的龍鳳胎,你怎麼能這樣待她?你的心是不是肉長的啊?」

程洛山並不生氣,而是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她給我生下了孩子,所以我一輩子都要好好兒待她。可是天知道,我愛的人並不是她。」

「大齊國哪樁姻緣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心然平靜了下來,因為她看得出來,程洛山真的不喜歡他的妻子霍玉兒,「程公子就不要想這麼多了。」

「可是我偏偏認識了你!」程洛山有些激動,這與他平日的冷靜陰鷙完全不同,「若是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也許,我也就接受這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姻緣了。可是,既然已經知道這世間有一個叫做徐心然的女子,那我就無法再繼續騙自己!其實——」程洛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苦笑了一聲,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主動來幫你,你更應該知道,我是真心要幫你的。」

「可是輕羅坊與福盛祥早已交惡,程公子這樣做,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誤會的。」徐心然不能否認,程洛山的這番話,是真誠的,盡管毫無道理,可他並沒有騙自己。

程洛山看著她︰「你覺得,是福盛祥有生意可做重要,還是那些勞什子誤會重要?」

「這……」徐心然猶豫了。她不得不承認,程洛山的這句話,才是重點。對于現在的福盛祥來說,能有五萬套軍服可以制作,那簡直就是雪中送炭。盡管數目不如往年的多,可也足夠來對抗惠和坊的打壓,更可以為她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去找到與惠和坊抗衡的辦法。對于如何在惠和坊這次突如其來的打壓之下求得生存之路,她雖然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可實施起來,一定是困難重重的,而且肯定不會像上一次對抗榮慶莊,短時間內就見效。

「心然,不要再猶豫了。我知道,你是個穩重矜持的女子,可是眼下,你的穩重和矜持對于福盛祥來說沒有半點用處。」程洛山一陣見血地指出,「你以為你每次都能有那樣的好運氣,能夠游刃有余地化解生意對手的刻意打擊?上一次,榮慶坊的事情,你只不過是運氣好,當然,你也的確是有些才氣的,能夠想得到為宮里的娘娘們做衣裳,最終以此化解了福盛祥的危機,扛住了榮慶坊的惡意競爭。可是,做生意要做得長久,不能只靠這些機巧,而是要靠實力。如今,實力遠比福盛祥雄厚的惠和坊盯上了你,你以為,靠著你那些小心思小機巧,和那一點點好運氣,還能有用嗎?」

徐心然默然不語。半晌,才開口道︰「那麼程公子這樣鼎力相助,有什麼條件嗎?」

程洛山氣笑了︰「心然,你太小瞧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會用這張訂單來威脅你給我做妾?不錯,我是很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也的確是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可那不過是賄賂了你的……你原來的庶母,讓她說服令尊大人。可後來,你的手段比我也光彩不到哪里去……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只說眼下這件事。眼下,福盛祥的處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失去了軍服制作的訂單,福盛祥還能支撐多久?或許,短時間內,你還能撐得下去,可若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你以為,你這點兒底子,能與惠和坊抗衡嗎?心然,別這麼 了,我把這五萬套軍服的制作交給你,算是幫你的忙,你做出來這五萬套軍服,算是幫我的忙。就當我們合作這一次,誰也不欠誰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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