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第二百九十五章 忍耐

作者 ︰ 北疆風雪

被激起怒氣的傅金山做出了一個決定︰堅決不向徐慧瑛道歉。至于那一百兩黃金,也不退還,因為那是徐心然主動送來的。當然,楊雪鶯也不必賠償徐慧瑛一百兩黃金。他倒不是舍不得金子,而是咽不下這口氣。

傅金山的這個決定,很出乎徐心然的意料。因為據她估計,楊雪鶯肯定會大哭大鬧,可現在看來,她和妹妹徐慧瑛一樣,低估了這個女人。楊雪鶯不僅刁蠻霸道,更富于心計。徐心然沒有親眼見到楊雪鶯花言巧語說服傅金山的一幕,可從這個結果上,也猜了個**不離十。

「瑛兒,听長姐的話,索性要一封休書,咱們回去吧。」徐心然並不是怕了楊雪鶯和傅金山,只是不願意再多生事。盡管她從邊關平安回到了京城,冒充常山王妃的事情也沒有被太皇太後深究,還得到了常山王的幫助,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從此就太平了。穆季庭並沒有放棄對福盛祥的打壓,並且擴大了織染坊的規模,招募了很多人手,與福盛祥織染坊搶奪宮廷供奉的戲碼已經開始上演。表姑母那邊,則是死活不肯同意表哥和自己的婚事。徐心然這幾天焦頭爛額,可還得強打起精神應付徐慧瑛遇到的這件事,簡直叫她食不甘味、寢不安枕。所以,她真的很希望妹妹能夠放棄與楊雪鶯的爭斗,索要一封休書永遠離開傅家。

可是,徐慧瑛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固執︰「長姐,你不用勸我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難道我還能回頭嗎?楊雪鶯那個賤人,我一定要百倍地償還她對我所做的一切!長姐,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與你並無半分關系,你走吧,再也不要到傅家來了。」

「瑛兒,我不是沒有辦法對付楊雪鶯,只是覺得不值得。」徐心然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咱們姐妹聯手,勝算總是大一些。」

「可是長姐,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徐慧瑛臉上的淚痕已經不見,「對了長姐,表姑母那邊,仍然不肯點頭嗎?」

徐心然黯然道︰「是啊,也許因為我一出生就是個不祥之人,表姑母不願意讓我嫁入姜家,更不希望我給姜家帶去不幸。」

「表姑母也真是的,這兩家人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啊?」徐慧瑛此時自然是不再惦記著姜雨晨,她現在就如走火入魔了一眼,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楊雪鶯身上,恨不能活活剝掉那個女人的皮才會痛快。「長姐,有句話,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可怕你多心,就沒敢說。」

「什麼事啊?」徐心然有些好奇,「盡管說來無妨,我不會多心的。」

「長姐,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在咱們大齊國,這樣年齡還未出閣的女子,是少之又少。」徐慧瑛慢慢地說,「雖然你與表哥兩情相悅,可表姑母那一關過不去,你難道要為了表哥而耽誤終身嗎?不如你另擇佳婿吧,憑著徐家現在的實力,憑著長姐的容貌和智慧,不愁找不到個好人家兒。商戶里面,也有和長姐門當戶對的。」停了一會兒,不見徐心然有什麼反應,急忙又解釋,「長姐,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對表哥,早就沒有那個心了,我只是替長姐不平。」

徐心然笑了︰「我沒有多心,你倒多心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讓我誤了終身,可是,表哥都能堅持,我為什麼不能呢?再說了,為什麼女孩子一定要出嫁?就算我這一輩子都不嫁人,又能有什麼損失呢?守著爹,守著天佑,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不也挺好嗎?」

徐慧瑛驚訝道︰「長姐,你怎可有這種想法?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嫁人?那會被人背後戳脊梁骨兒的!」

「我與表哥已經說好了,若是表姑母一直堅持,那我們就一個終身不娶,一個終身不嫁。」徐心然苦澀的笑容里帶著一份甜蜜。

「那你們又何苦呢?」徐慧瑛嘆息道,「本來是佳偶天成。」

「算啦,不說這個了。」徐心然轉換了話題,「眼下你的事情比較重要。既然你不想離開傅家,那一定要速戰速決,若是時間太長,連你自己都乏了。」

「長姐有什麼好法子嗎?」

「法子倒簡單,不過也很冒險。」

「說來听听。」徐慧瑛眼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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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慧瑛仍舊住在紫雲閣,可傅金山對她,已經明顯地冷淡了,自從那件事情過後,他再也沒有去過紫雲閣,並且還大大削減了紫雲閣的日常用度,使得徐慧瑛在紫雲閣有時候連飯也吃不飽。

楊雪鶯趾高氣揚,去紫雲閣「看望」過徐慧瑛幾次,不是言語打擊,就是冷嘲熱諷,甚至有一次,還找了個碴子扇了徐慧瑛兩個耳光。

因此,在傅家的下人們看來,楊雪鶯的「落水滑胎」事件雖然滑稽,可結果竟是出人意料,說謊的人反而沒事兒,被誣陷的人卻備受欺凌。

對于楊雪鶯的挑釁,徐慧瑛咬牙忍耐,她在等,等一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沒過多久,就被她等到了。

這一天,傅金山的長孫回來了。之前,他一直都在蘇杭一帶盤桓,隨他的父親一道去學習那里新的織染和刺繡技術。可是讓傅金山的大兒子傅伯年生氣的是,這小子的心思根本不在織染刺繡技術上,而是整天流連于蘇杭的青山綠水、畫舫亭台之間,結交了一群富貴公子,整天飲酒觀光,蘇杭稍有些名氣的地方,都被他逛了不知道多少遍。後來,竟然還瞞著他與朋友一起招來歌姬听曲子,學人家附庸風雅,弄得不像個做生意的人,倒像是個風流名士。

傅伯年氣得幾乎暈倒,不敢再放手讓他自己去闖蕩,而是將他拘在身邊。還好,傅伯年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因為下一步,這位公子哥兒打算著就要在青樓留宿了。

傅伯年因此而緊急寫了一封書信給父親傅金山,說明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的現狀,並告訴父親,自己將盡快帶著兒子回到京城,也不打算讓兒子做生意了,而是讓他好好讀書。因為生意場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難保兒子跟著誰就學壞了。

本來傅伯年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傅金山的,因為對于自己這位父親,他和三個弟弟一樣,頗有微詞。可孝道在他的心理根深蒂固,讓他認為,父親畢竟是父親,再荒唐也輪不到兒子來教訓。自己的兒子,也是他的孫子,作為一個祖父,有權利知道孫子的一言一行。而且他一直都很看重這個長孫,所以,傅伯年才寫了書信給他。

傅金山收到兒子的來信,十分頭痛,當然是為了那個不長進的長孫傅堅,擔心之余,也在家里嘮叨過很多次。每當他為了長孫傅堅嘆息的時候,楊雪鶯就會小鳥依人地偎在他懷中安慰他,想方設法讓他高興,而徐慧瑛則照例是一言不發,就仿佛這一切全都與她無關,或者說她干脆就沒听見。

而徐慧瑛的這個樣子落在傅金山的眼里,自然會讓他認為,這個女人仍然在和他賭氣使性子,因此,越發疏遠了她而親近了楊雪鶯。

傅伯年父子一路上沒耽擱,因為傅伯年怕路途中一旦停留時間太長,傅堅又要找機會去青樓年拈花惹草,因此加快行程,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回到京城的傅堅百無聊賴,既沒心思做生意,也沒心思讀書,整天都坐在一堆筆墨紙硯和書籍當中發呆抱怨,當然這抱怨不能讓父親听見。

他母親看他被關在家里實在可憐,想方設法也不能讓他高興,丈夫又不許他出門,所以想來想去,只好建議兒子去看看祖父,因為這個是丈夫不能禁止的。

傅堅來到祖父家中,卻不料祖父不在家,听門口的家丁說,是陪著雪姨娘拜佛進香去了。傅堅本想回去,可忽然靈機一動,心想祖父不在家就不在家,自己進去轉一轉,找幾個年輕漂亮的丫鬟說笑說笑,總比悶在家里強,祖父這里的丫鬟,都是水靈靈的。于是抬腳就進去了。

因為傅金山和楊雪鶯不在家,徐慧瑛覺得松了口氣,也來了興致,就帶了些丫鬟僕婦來到花園里散步。

迎面就踫上了百無聊賴的傅堅。

「祖母好。」傅堅有些喪氣,因為沒找到水靈靈的丫鬟,卻遇見了祖母,可還是強打精神給徐慧瑛問安。

「是堅兒啊。」徐慧瑛有些奇怪,「你父親不是叫你在家里認真讀書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當心你父親抓到你在這里閑逛,又罰你。」

「祖母說笑了。我是來給祖父和祖母問安的,哪里是來閑逛啊?這不是來了之後才知道祖父不在家嘛。」傅堅嬉皮笑臉地回答道。

徐慧瑛冷眼瞧去,傅家的這位長孫少爺雖然對自己態度還算恭敬,可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其實也不是亂轉,而是鎖定了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鬟。

徐慧瑛暗道,長姐果然說得不錯,這個傅堅,的確就是個游手好閑的紈褲,看見了漂亮的女孩子,就如此失儀。看來,長姐的法子,一定是有用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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