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嗯。123456789123456789總算知道動動腦筋了。」蘇氏滿意地點點頭,「我只是叫你去送醒酒湯而已,又不叫你作別的。你放心,照我說的去做,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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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晨回到客房,酒勁兒越發上了頭了,于是叫兩個小廝打了熱水來,草草淨了臉和手腳,就躺下了。
剛剛合上眼,就听見有人在輕輕敲門,心想也許是表舅來看自己,就起身披上衣服,走到門口問道︰「是表舅嗎?表舅,我沒事兒,已經睡了。」
門外的徐慧瑛提高了聲音道︰「表哥,是我,我是慧瑛,我娘吩咐我給你送來了醒酒湯,我放在門口的窗台上,你記得一會兒開門出來拿進去,不要放涼了。」
姜雨晨今天對徐慧瑛的印象不太好。
第一,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濃妝艷抹,滿頭珠翠,弄得像個二十五六歲的婦人一樣。粉搽得多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那兩片紅嘟嘟的嘴唇,看上去很有些驚悚的感覺。而且那兩片紅唇還一個勁兒地沖自己笑,弄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第二,一點兒女孩子家的矜持和穩重都沒有,頻頻給自己夾菜斟酒,似乎只有青樓女子才會這樣做吧。
鑒于此,姜雨晨十分不想接受徐慧瑛送來的醒酒湯,若是打開了門,又看見那紅嘟嘟的嘴唇,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嚇死了?
可是,不去開門也不好,畢竟自己在表舅家里做客,對待表舅家里的人,不應該沒有禮貌。
姜雨晨猶豫了一會兒。
徐慧瑛仿佛知道他正在想什麼,又在門外說︰「表哥,醒酒湯我已經放在窗台上了,我先走了,你記得一會兒一定要拿進去啊。」
說完,門口真的有腳步響起,而且漸行漸遠。
難道真的走了?
姜雨晨擔心是個騙局,不敢貿然開門,害怕萬一自己打開了門,那個濃妝艷抹嘟著兩片紅唇的女子會猛然沖進來。123456789123456789
可是過了半晌,門外似乎再也沒有聲音,姜雨晨是習武之人,若是有人離去然後又悄悄回來,他一定會知道的。可是,他並沒有听見那輕微的腳步聲,所以才放心地打開了門。
果然,窗台上放著一個瓦罐,估計里面就是醒酒湯了,可是徐慧瑛並不在這里,看來是真的離開了。
姜雨晨端著瓦罐回到房間里,打開蓋子一聞,心想表舅家的醒酒湯做的還是很地道的,可猶豫著要不要喝。倒不是怕別得,就擔心徐慧瑛在里面加點兒什麼,自己萬一失態,那就不好看了。姜雨晨總覺得徐慧瑛大晚上的來給自己送醒酒湯不是那樣簡單。
思來想去,姜雨晨決定還是不喝了,等明天表舅和表舅母問起來,就說自己的醉意已經清醒了很多,用不著喝醒酒湯,雖然有可能拂了他們的好意,可總歸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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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雨晨起床梳洗,去吃早飯。
蘇氏問他︰「姜公子昨夜睡得可好?那醒酒湯是我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喝了之後感覺如何?」
姜雨晨急忙起身答道︰「多謝舅母關心。昨夜我睡得很好,不過醒酒湯我沒有喝,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倒覺得酒已經醒了,所以辜負了舅母的一番好意。」
蘇氏笑道︰「無妨。我和你表舅合適擔心你喝多了難受,所以才特意準備了醒酒湯,既然你醉意不深,那麼自然就沒有必要喝了。」
正說話間,徐慧瑛徐慧?姐妹倆也來到了飯廳。
姜雨晨頓時渾身不自在,有些不敢看徐慧瑛。
徐慧瑛倒是沒什麼特殊的表情,給蘇氏和他問了早安之後,就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吃飯。123456789
姜雨晨注意到,今天的徐慧瑛打扮得十分素雅,不似昨日那樣濃艷,嘴唇也不是紅嘟嘟的,而是自然的粉紅色。123456789其實昨天,蘇氏也不贊成女兒那樣打扮,看上去仿佛老了十歲,可是因為要準備接風宴,親自在廚房指揮,所以沒能顧得上給女兒打扮,只是叮囑她們姐妹兩個要精心裝扮,不要叫人小瞧了。誰想到她們竟然誤解了她的意思。徐慧?因為只是單純和表哥見面,沒有別的企圖,純粹就是熱鬧熱鬧,再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大吃一頓,所以也就略換了兩件好衣裳。可徐慧瑛就不知道怎麼折騰才好了,並且太過緊張,將母親要她好好打扮那句話給理解錯了,大半天時間都忙得不亦樂乎,看上去艷麗無雙,卻沒給表哥和留下好印象。昨天晚上經過母親點撥,這才醒悟過來,特意換了素淡的衣裳,也沒有涂脂抹粉,更沒有描唇畫鬢,整個人倒顯得清爽了。
不僅穿著打扮與昨日迥然不同,而且行動舉止也端莊了許多,不像昨天那樣熱情如火,話不多,就是按照禮節問了好,然後就默默地吃飯,吃相也十分文雅。
這叫姜雨晨不得不懷疑,昨天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神思恍惚了,這個表妹,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啊,看上去也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怎麼自己昨天就會對人家產生那種印象?
飯桌上十分安靜,因為徐慧瑛听了母親的囑咐,輕易不開口說話,徐慧?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只顧吃飯,蘇氏倒是不停地勸姜雨晨多吃一點,還抱歉說最近福盛祥生意不好,所以家里沒有什麼好東西來招待他。實際上,為了姜雨晨的著「十日小住」,蘇氏幾乎將徐家壓箱底兒的銀子都拿出來了,為的就是要給姜家一個極好的印象,為女兒的婚事鋪路。徐掌櫃只得隨她去了,因為知道她平素揮霍慣了,這大手大腳講究奢侈的習慣,一天兩天也改不過來,並且他自己也希望二女兒能夠嫁入姜家,若是自己家里這麼寒酸,表姐和表姐夫一定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姜雨晨發現表舅和大表妹不在這里,出于禮貌問道︰「表舅和心然表妹呢?怎麼不見他們來用早飯?」
「哦,他們用的早,這會兒已經去了店鋪了。」蘇氏回答道。
徐慧瑛心里又酸酸的。你才來了一天,就關心了徐心然兩次,卻對我視而不見。也不知道徐心然那個死妮子用了什麼狐媚手段,竟然讓表哥這麼牽掛她。
由此,徐慧瑛對徐心然更加厭惡了。
姜雨晨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社麼,只是順著蘇氏的話往下說︰「心然表妹也去店鋪嗎?她也會做生意?」
姜雨晨在家里也听母親念叨過徐家的情況,對于三個表妹的長相性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母親說過,大表妹徐心然一出生就沒有了親娘,隨即福盛祥的生意一再下滑,因此,大家都將徐心然稱作「災星」、「克星」、「掃把星」。而徐心然本人也沒有絲毫可人疼地方,除了長相還算不不錯以外,其余的,就一無所長了。而五年前姜雨晨隨父母來到京城,也在徐家住過幾天,對這個表妹幾乎沒有什麼印象,因為大家都告誡他,不要和那個不祥之人走得太近,所以他只是模模糊糊記得,那是一個木訥、老實、膽小、笨拙的小姑娘。可時隔多年,他再次來到表舅家中,徐心然給他的印象卻和以前全然不同,至少昨天在小徑上的相遇,徐心然舉止端莊大方,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特有的氣度,這叫他不得不認為,以前自己年紀小,記錯了。
蘇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姜雨晨的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想讓他對徐心然產生一絲一毫的好印象。所以只得含含糊糊說︰「那丫頭整天閑在家中也無事可做,又不安分,在家里待不住,所以你表舅帶她去了店鋪。」
姜雨晨沒再說什麼,他感覺到,表舅母——其實是表舅的小妾,嚴格來說,是不能稱呼為舅母的,只是由于真正的舅母宋氏去世太早,現在徐家也就這麼一個女主人,出于禮貌和對人家的尊敬,姜雨晨也就這麼稱呼了——不太喜歡徐心然,不過也難怪,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況且徐心然一生下來就是個「克星」,表舅母總是忌諱的吧。何況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自己問得太多總不合適。
到了晚上,直到晚飯擺上了桌,徐掌櫃和徐心然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今天,徐心然說了一天的話,口干舌燥,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弄得喉嚨火燒火燎的,十分不舒服。不過總算沒有白忙乎,店里現有的人都安下了心,不再提要辭工的話。而且阿威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說他女乃女乃的眼楮好得很快,可以提前兩天來店里。
徐掌櫃一團高興,又心疼女兒,特意到藥鋪去買了一些羅漢果和白菊花,給女兒泡水喝,潤潤嗓子。
徐心然知道這幾天蘇氏一定會用山珍海味招待姜雨晨,所以主動向父親提出來自己不去前邊吃飯了,直接回望月軒。徐掌櫃想了想,也覺得不好勉強,于是一進門就吩咐管家徐安,要他告訴廚房,將每樣菜都留出來一點給大小姐送到望月軒去,這樣,就能保證大女兒也能吃到可口的飯菜。
可是父女兩個剛剛繞過垂花門,徐心然準備從另一條路上回房去,卻看見姜雨晨正好也向這邊走來,因為飯廳就在這里。
姜雨晨看見他們,免不了問候一番。徐心然客套了幾句,嗓子痛得難受,就說了抱歉的話,準備回去。可是姜雨晨卻說︰「心然表妹怎麼總是躲著我呀?我都來家里兩天了,總是不見你的蹤影,是不是我以前的罪過表妹,所以表妹不歡迎我?」
徐心然啞著嗓子說︰「表哥多心了,我怎麼可能不歡迎你呢,只是今天喉嚨不舒服,說話都費勁兒,只好失陪了。」
「可是只是吃頓飯而已麼,你不用說話,不就行了?」
姜雨晨極力邀請徐心然一起去吃飯,這可氣壞了不遠處的徐慧瑛。她站在一顆樹的陰影下面,滿懷怨恨地瞪著徐心然,心里說,喉嚨不舒服,你干脆變成啞巴好了,這樣,看你還怎樣勾引表哥。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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