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蘇氏和徐家的三個女兒都臉色蒼白,一個個都顯出了恐懼的樣子,卻沒有人回答徐掌櫃的問題。123456789123456789
徐掌櫃加大聲音,又問了一遍︰「你們都聾了嗎?扳指呢?」
徐慧瑛小聲說︰「今年,這個院子,是心然負責清掃的。」
徐心然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徐慧瑛和徐慧?帶著她來到這間屋子里,首先就告訴她,先祖的排位旁邊,放著一枚祖母綠的扳指,這枚扳指不僅本身價值不菲,而且象征著徐家的繁榮與安寧,所以,她們叮囑徐心然,在清掃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這枚扳指,輕拿輕放,並且在放回原處時後,及時向先祖行禮。
今天為了祭祖不出差錯,她整整忙碌了一天,才將這間屋子打掃得干干淨淨,每一件東西都擦得一塵不染,整齊地擺放在各自的位置上面。而她最後一次出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這枚扳指好幾次,確信這件徐家最貴重的東西還在這里,才放心地鎖上了門離去,在望月軒匆匆沐浴並換了衣服之後,就去了飯廳和大家一起吃團圓飯。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將這間屋子的三道鎖鎖上之後又檢查了一遍,然後在鎖上院門的時候,又返回身來看了一遍,確認院門被鎖上之後才放心離去。從她離開到這一刻,整個過程最多也就是一個時辰,不過,一個時辰,也足夠有人來做手腳了。
看見父親用失望而嚴厲的目光盯著自己,徐心然只得說︰「我之前離開的時候,扳指還在那里的。」
徐慧瑛疑惑地說︰「那怎麼回事。難道那扳指自己長了翅膀飛了?再說了,這里的三道鎖,加上院門的一道鎖,四道鎖的鑰匙一直以來只備了一把,由當年負責清掃的人保管,這幾天四個鑰匙都在你手里,你怎麼會不知道這里的情況?」
徐心然當即反唇相譏︰「說是每個鎖的鑰匙只備一把,可誰知道究竟有幾把?」
蘇氏立刻大聲喊屈︰「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是說我們偷偷配了鑰匙拿走了扳指誣陷你?」
徐心然心里有些亂。123456789123456789因為她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沒有經驗,中了她們的圈套。這事兒真的沒辦法說清楚,她知道,這個偏院和這間屋子的鑰匙,的確不許留備用的,這是以前她听祖母說的。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徐慧瑛和徐慧?姐妹倆在清掃這里,誰能保證她們不會弄來備用的鑰匙呢?說不定,從父親宣布今年由自己來清掃這間屋的時候那一刻起,就有人在為扳指丟失的這一刻做準備了。
那天的情形,徐心然還記得。因為徐慧瑛整天抱怨說自己膝蓋痛,弄得父親沒有辦法,只得擠出一筆銀子,給她買了很多補品,又新添了鵝絨毯子。父親對徐慧瑛在這個時候要這要那非常不滿,而恰好今年輪到徐慧瑛清掃這個偏院,所以父親一生氣,就讓她索性好好養病,將清掃的事情交給她。
當時,蘇氏是提出了異議的,理由無非仍舊是徐心然是個災星,可徐掌櫃說,你女兒都說她腿痛得走路都走不了了,你還叫她做這麼重的活計?心然是她姐姐,有責任替她分。因此一錘定音,將今年負責祭祖的事宜,全都交給了徐心然。
徐心然垂手站在父親面前,微微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疏忽大意了,居然被她們母女三個在祭祖這麼重大的事情上面鑽了空子。雖說父親也有可能相信她們私配了鑰匙,可人家也完全可以堅決否認。
徐掌櫃對著蘇氏呵斥道︰「在先祖面前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蘇氏閉上了嘴,畏懼地看了一眼丈夫。
徐掌櫃看著徐心然︰「心然,你說你離開的時候扳指還在?」
徐心然說︰「是的,爹,二小姐三小姐特意交代我,這枚祖母綠的扳指是徐家富貴安康的象征,要我一定仔細,不要弄壞了。123456789123456789所以我清掃時候特別小心。最後臨走的時候,我還過來瞧了一眼,扳指的的確確是在這里的。然後我出去,就鎖上了門,還檢查了一下鎖子鎖好了沒有,直到確認無誤,才離開了這里。」
徐掌櫃緊緊盯著原先放扳指的地方,沒再說話。
徐慧?突然說︰「該不會是心然監守自盜吧!」
蘇氏急忙低聲斥責道︰「?兒,別胡說。大小姐怎麼會監守自盜?」
徐慧?看了看父親,見他並未流露出反感的神色,就接著說道︰「院子的鑰匙只有一把,這間屋子的鑰匙也每個鎖子只有一把,四把鑰匙,前天我和姐姐全都交給了心然的,並且,這里往常是怎樣清掃的,需要注意什麼忌諱什麼,我們都一一交待給了她。而這幾天,只有她能夠出入這里,其他的人想進也進不來啊,不是她監守自盜,還能是怎麼回事?」
蘇氏也說︰「是啊,老爺。下人們都知道這里的規矩,再說他們連院子也進不來。而且那扳指是和先祖牌位放在一起的,就算是有哪個奴才想偷盜,也總是忌諱的吧?」
半晌沒吭聲的徐慧瑛冷哼一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誰拿著鑰匙,就是誰拿走咯。」
徐心然平靜地看著她︰「我沒有拿。這是先祖的東西,我怎麼敢?」
「那可難說了。」徐慧瑛一臉的幸災樂禍與迫不及待,「你的丫鬟前幾日還抱怨,說你身為徐家嫡出的大小姐,竟然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比我和?兒這兩個庶出的差遠了,還說老爺不公平,不把好東西給你。保不齊啊,你們主僕兩個因為太窮了,既想給別人留個不貪慕錢財的好印象,又想不吃虧,所以趁著清掃這間屋子的機會,將扳指拿走了。」
蘇氏看向徐掌櫃︰「老爺,您看這事兒……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查查,萬一是哪個奴才膽大包天偷了去呢?或者是外來的賊也說不定啊。那枚扳指,可以換不少銀子呢。」
「娘,您也不想想。」徐慧瑛對著母親嗤笑道,「就算是奴才干的或者是賊偷兒干的,那總要留下一點點偷盜的痕跡吧,可是您看這里,這麼干淨,連個腳印兒都沒有,而且門窗和鎖子都是好好兒的,哪個奴才哪個賊偷兒這麼大本事,能上天遁地,神不知鬼不覺就偷了東西?」
「這個……」蘇氏今天顯得十分沒有主意,她看了看徐慧瑛,又看了看徐心然,說,「現在什麼證據也沒有,咱們還是不要胡亂猜疑大小姐。我覺得外來的賊不大可能進來,再說外頭人哪里知道咱們這間屋子就藏著值錢的東西呢?說不定真是哪個奴才干的。家里的下人們都知道這里供奉著先祖牌位,都知道這里有一枚祖母綠扳指,難保有人起了不軌之心。而且可能又有些本事,所以偷走了扳指,卻沒有留下痕跡。老爺,不如這樣吧,大小姐說她走的時候扳指還在,那麼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那人肯定還沒有將扳指拿出去,咱們立刻搜查,肯定能查出來的。」
「也好,那就叫安大哥來,帶幾個可靠的人開始搜檢。」徐掌櫃覺得蘇氏的主意不錯,于是立刻安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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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徐安帶了十來個心思細密又忠厚可靠的小廝,按照徐掌櫃和蘇氏的吩咐,開始在府中搜檢。
首先是男僕們居住的地方。因為大家都猜測,如果徐家真有這樣膽大心細又本領高超的人,那麼八成兒是個男子。所以,徐掌櫃帶著人,在徐家五個主子的親自監督下,將所有男僕的住處和身上都細細搜查了一番,就連未成年小廝都沒放過。
可是,一無所獲。
又去搜查女僕,也是什麼都沒發現。
蘇氏嘆了口氣︰「老爺,看來,只能將她們三個也搜檢一番了。」
徐掌櫃無奈,只得點點頭。因為他也想早點兒找出那枚扳指,否則,他總覺得這是個不祥的預兆,預示著徐家將要敗落下去。而且搜檢下人們已經花掉了三個多時辰,天都快亮了,搜檢不可謂不仔細,每個房間的角角落落,包袱里面,抽屜里面,床鋪地底下,甚至衣服鞋襪里面都看過了,可竟然不見半分扳指的蹤影。那麼,果然是大女兒監守自盜?
徐掌櫃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可比起大女兒來說,先祖的東西更加重要,于是吩咐徐安︰「去暖雲閣和望月軒吧。」
先就近來到暖雲閣,因為徐慧瑛和徐慧?的房間陳設很多,物品琳瑯滿目,所以搜檢又花了一個時辰。
沒有查到什麼,一行人又往望月軒而來。
路上,徐慧?陰陽怪氣地沖著徐心然說︰「大小姐,您倒是說說看,那扳指不在下人房里,不在我和我姐姐的房里,那麼,只有在你那里咯。」
徐心然並不認為這是徐慧?在胡說八道。既然這大張旗鼓的搜檢是蘇氏提出來的,而且真的搜檢得十分認真,那麼就足以說明,那枚扳指一定在望月軒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還不足夠她們隨便找個人將那扳指放在自己的房間嗎?自己一直在外面,那望月軒只有綠雲一個人,若是偷偷模模進去個人,她不一定就能發現,而且即便能夠發現進去了人,也沒辦法發現人家做了什麼。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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