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老爺,您就算是這一整夜不合眼又能如何?」徐安繼續勸道,「何況您自己的腿還沒有好呢,拄著拐杖站在這里這麼長時間,恐怕等會兒錢道長來了,您卻先扛不住了。123456789123456789這里有丫鬟婆子們守著呢,不會有事的,您先去歇息吧,等錢道長一來,我就去書房叫您。」
徐掌櫃確實也覺得累了,拄著雙拐站了這麼久,他自己也覺得熬不住,于是點頭道︰「也好,那麼就勞煩安大哥了。」
「老爺說哪里話。」徐安微微一笑,「大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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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們去望月軒看看心然麼。」徐慧玥睡不著,來到徐慧瑛的房里,央求她。
「那個賤婢子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她病得奇怪,你若是去了,萬一沾了她的晦氣怎麼辦?」徐慧瑛堅決不同意,「而且娘早就吩咐過咱們了,不管望月軒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只管裝作不知道。」
蘇氏的這番計劃,只告訴了徐慧瑛,並叮囑徐慧瑛,這事兒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徐慧玥。徐慧瑛這次倒是很听母親的話,對徐慧玥半個字都沒有透露,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年紀小,又口無遮攔,萬一給她知道,她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是惹下大禍了。
徐慧玥看見姐姐不答應,十分掃興︰「有什麼大不了的麼,我就是想去看看心然那個賤婢子痛苦萬狀的樣子,解解恨。再說了,娘現在又不在家里。她去請舅爺了,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咱們就去看一眼,只要你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徐慧瑛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不行就是不行。娘說了。要我看著你,不許你去望月軒惹麻煩。123456789」
「我能惹什麼麻煩啊?」徐慧玥不以為然地說,「我就是想去看看熱鬧。123456789」
「你想看熱鬧也成,不過必須要等舅爺來了才能去。」
「為什麼呀?」徐慧玥嘟囔著。
「因為娘就是這麼吩咐我的。」徐慧瑛的表情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通融的余地,「好了。舅爺要兩個時辰才能到這里來呢,你先去睡覺吧。」
「好……吧……」徐慧玥只得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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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二夫人帶著錢道長來了。」管家徐安敲了敲門,輕聲叫道。
「哦,我馬上就來,你先在那邊招呼著,看看錢道長需要什麼東西就趕緊去準備。」徐掌櫃其實根本沒有睡著。在黑暗中熬了兩個時辰,終于听見徐安帶來了好消息。其實準確地說,還不能算是好消息。因為錢道長才來,還沒有說什麼呢。
徐掌櫃被小廝們抬到了望月軒,一眼就看見穿著灰色道袍、手拿拂塵與羅盤的錢道長在院子里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個舉動讓徐掌櫃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以為,這院子里真的有邪祟。正待要開口詢問,卻被蘇氏的目光制止了。
蘇氏貼在他耳邊,悄聲道︰「錢道長正在尋找邪祟,別驚動他。」
徐掌櫃只好閉上了嘴巴。
錢道長在院子里仔細搜尋了一番,最後走過來對徐掌櫃和蘇氏說︰「這院子里並無穢物。」
徐掌櫃一听,長長舒了一口氣,可隨即又緊張起來︰「道長,那麼那幾個房間里……」
錢道長環顧了一下幾間房屋︰「看起來並無不妥,所以令千金這病倒來得奇怪。123456789123456789」
蘇氏說︰「還請道長進屋去仔細看看,千萬別遺漏了什麼。」
錢道長點點頭,由蘇氏引著直奔徐心然的臥室,仔細查看後,卻緊緊皺起了眉頭。
徐掌櫃和蘇氏忙問道︰「道長,有何不妥?」
錢道長看上去有些惆悵︰「哎呀……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令千金的八字太硬,與這里犯沖,還是要想辦法挪個地方。」
徐掌櫃一听有些頭痛︰「道長,我這大女兒一出生的時候,的確有人說過她八字太硬,命相不好,可這十幾年來,都住在這個家里,沒有發生過什麼啊。」
「那是因為她以前年紀小,天生帶來的不祥之氣被府上的先祖們壓制著,還沒有成了氣候,故此不足為懼。」錢道長十分嚴肅地告訴徐展櫃,「可是現在令千金已經過了十六歲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她天生帶來的戾氣越來越重,而且……似乎府上先祖的威懾力也很弱,按理來說,應該不是這樣的啊。」錢道長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蘇氏輕聲提醒道︰「老爺,會不會和那扳指有關系?如今那扳指沒了,鎮不住了。」
徐掌櫃心里「咯 」一下。從內心來講,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扳指的丟失是事實,無論是蘇氏母女三個拿走的也好,是徐心然拿走的也罷,如今的情形就是,沒有了先祖留下的寶物,這宅子里的正氣越來越少,那麼,大女兒天生帶來的不祥,肯定已經開始肆虐了。
「請問道長,可有破解之法?」徐掌櫃焦急地問道。
錢道士沒有說話,而是神色凝重地伸出右手,掐算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徐老爺,有句話,貧道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掌櫃的心一沉,說︰「道長但講無妨。」
「府上的大小姐,生辰八字有些奇特,非祥瑞之正氣,是壓制不住的。」錢道長說得非常認真,「可是貧道方才算了一下,以前府上應該有一件寶物,正是這件寶物壓制了大小姐天生帶來的戾氣,所以府上這麼多年來才會平安無事。可是據我剛才掐算,這件寶物如今已經不在府上了,而缺少了這件寶物的靈氣,府上的先祖們也似乎有些煩躁和萎靡,故此,大小姐先天帶來的戾氣就出來作祟了。要說這破解之法麼——」說到這里,錢道士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徐掌櫃,「倒也簡單。」
徐掌櫃本來快要支撐不住了,可一听破解之法不難,頓時眼楮一亮︰「道長請講!」
錢道士接著說︰「第一,大小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住在這座宅子里了,否則,先祖們因為寶物丟失的沮喪之氣難以消弭,若是先祖們煩躁不安的時間久了,那麼後果難以估量。這第二麼,就是盡快給大小姐尋一門親事,而且一定要找八字相合的男子才行,否則,以大小姐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的不祥,若嫁給鎮不住她的男子,恐怕還是會給人家帶去災禍的。這樣吧,我先施法,壓制住大小姐身上的戾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徐老爺要抓緊時間解決這件事情,否則,以貧道微薄的法力,時間長了,還真的鎮不住。」
徐掌櫃眼前一黑,差點兒栽倒︰「道長,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素聞道長法力高深,那麼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的,是不是?」徐掌櫃滿懷希望地看著頗有些道骨仙風模樣的錢道士。
錢道士十分沉痛地搖了搖頭︰「徐老爺,貧道只能說這麼多了,若是泄露天機太多,貧道會遭天譴的。破解的法子,貧道已經說了,听與不听,做與不做,全憑徐老爺自己定奪。」又對蘇氏說,「請二夫人先帶無關人等出去,貧道這就開始做法,暫時壓制住這里的戾氣,不過只能在半個月之內有用,過了半個月,貧道也無能為力了。」
蘇氏嘆了口氣,對徐掌櫃說︰「老爺,咱們先出去吧,別妨礙了道長施法。反正還有半個月時間呢,咱們慢慢想辦法,總會解決的。」
徐掌櫃拄著拐,由蘇氏攙扶著,走出了徐心然的臥室。
徐心然躺在床上,半眯著眼楮,看錢道士拿出一把桃木劍在屋子里揮來舞去。她只是心口疼,可腦子並未糊涂,而且听蘇氏說得明白,這道士是她家親戚,所以格外留了個心眼,只裝作昏睡不醒,暗中觀察著道士的一舉一動。
這錢道士也挺敬業,舞弄著桃木劍在屋子里急速地兜著圈子,連蹦帶跳,又點燃了幾張黃符,倒也有幾分真本事,並未用火,可那符紙自己就燒起來了。然後這道士將符灰倒在一個碗里,不再揮舞桃木劍,而是盤腿坐在屋子中央,閉上眼楮,嘴里念念有詞,徐心然也听不懂他在念什麼經,倒是覺得心口不再痛了。
徐心然偷眼看去,錢道士滿頭大汗地站了起來,也沒看她,只是打開房門對外面說︰「戾氣暫時被壓住了,可半個月之後,還會發作,而且會比這一次更加凶猛,那時候再做法,就不一定有用了。徐老爺和二夫人還是要盡快想辦法,一勞永逸地將大小姐天生帶來的戾氣化解掉,否則,府上以後恐怕不得安寧。」
徐掌櫃和蘇氏連聲道謝,又給他封了兩錠銀子,親自將他送上了馬車。
回到望月軒,徐掌櫃看徐心然臉上的痛楚之色已經消失,睡得十分香甜,暫時松了口氣︰「錢道長果然法力深厚。」
蘇氏提醒他道︰「可是錢道長也說了,這只是暫時的壓制,咱們還得想個長遠的法子才好。」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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