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染的微笑嘴臉,烈山無殤皺著眉頭,交易?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整個風骨鎮都被你破壞了,所有的百姓都在你的手中,我現在又有什麼能跟你交易的?」
「哈哈,烈山殿下,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天宮格賽場的大事件,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你是說藍森?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是要我以命抵命,只要你放了全城百姓,我不介意雙手奉上!」
說到藍森,烈山無殤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人不僅知道墨城的事,還將所有的罪都推給了浣花辰,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他會當場要了他的命。
「嘖嘖,藍森是什麼東西,我要的是他!」染指著烈山無殤的身後,那個站在門口的俊美男子。
所有的人都看向染所指的方向,當看清那個人時,都倒吸了一口氣。
站在大門口的人,竟是剛從藍森刀下撿回命來的據說是天下第一美男的烈山無殤的奴隸!
「染,我想你是活膩了!」浣花辰的出現倒讓烈山無殤冷靜了下來,所有的事情連接起來,他終于想明白了。
「怎麼,舍不得,這個交易可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只要你將這個奴隸讓與我,風骨鎮我馬上還給你,所有的百姓也還給你。」
染這次笑得更厲害了,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出現,或許,他也只能嘗嘗殺人的滋味,那種折磨人精神並將之慢慢推向深淵的快感,他一輩子都理解不了。
「哈哈,染,把你背後的人叫出來吧,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跟我談。」
「哼,我也不屑于跟你這種人計較。」染話一說完便調轉鳥獸,消失在了黑夜中。
烈山無殤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便知道區區一個黃藩又怎能這樣肆無忌憚,想必背後的那人才是事情的關鍵。想要浣花辰?這樣的撇腳理由都想得出。
浣花辰奔跑著回到府衙,看見府內空蕩蕩的一片,連一個士兵都沒有,他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腿上如灌了鉛般再也挪不動一步,但當听見大門口處一陣鬧哄哄時,他又燃起了希望。
大門口人群中烈山無殤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只要烈山無殤沒事,這樣便好。
「你怎麼在這里,給我滾回去!」將染甩在腦後,烈山無殤快步走到浣花辰身邊,當看到那張煞白的臉時,他擔心不已,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
浣花辰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和那嚴肅的眼神,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卻不能說關心的話,那種傷痛糾葛,刻骨銘心。
「奴隸本就應該留在主人身邊。」眼楮望向他處,雖然他知道這個人是在關心自己,可是,既然事情已經扯到他的身上,或許,他能做點什麼。
「你!」浣花辰的話,听起來很諷刺,可是烈山無殤的心卻無意中感受到一股暖意,要是他們沒有這層關系,要是兩人就如初見,或許,他已經上前將他擁在懷里。
「能為主人分憂,是奴的榮幸!」雙膝跪在地上,浣花辰低頭看著烈山無殤的腳,剛才染的話他已經听得清楚,只要能救烈山無殤,他什麼都願意。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烈山無殤的心在痛,他只是想要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為什麼連這個要求都做不到,他連奴隸的身份都承認了,卻還是得不到一個挽回的機會。
「我……」烈山無殤突然的大吼,就連年戰他們也看了過來,浣花辰低著的頭已經淚眼朦朧,他什麼都不想要,只要烈山無殤一切安好,他就心滿意足。
只是這句話他卻說不出口,也不能說,他不能再陷烈山無殤于不義,自己可是沒有未來,但是他不行,他還有橙藩,還有橙藩的所有百姓,還有統一天下的願望沒有實現。
「年戰,把他給我拖走!」
「但是,殿下……」年戰看著怒氣沖沖的烈山無殤,眼中浮出一絲猶豫,現在整個風骨鎮都在敵人的手中,讓他把人拖到哪里去。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邊,求主人成全。」浣花辰把心一橫拉上烈山無殤的衣角,想要讓他一個人獨活,這樣的殘忍決定,他不接受,就算幫不了忙,死也要死在一起。
「由不得你選擇,一個賤奴而已,你以為誰稀罕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清高!年戰,還不動手。」
「賤奴?」烈山無殤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傳來,他沒有想到,在他眼中,自己竟是一個賤奴。
被年戰拉走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耳邊的風聲吹得呼呼的響,可是他卻听不見。「原來,自己只是他不要的一個賤奴而已……」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疼痛在沒有烈山無殤的地方肆意奔放。
花月剛來到門口,便看見被年戰拉著的浣花辰一副死魚臉,「辰兒,你怎麼了?」
「月先生,他就交給你了,趕緊帶他離開。」年戰擔心地看著浣花辰,雖然他多年在外征戰,關于戀情方面是個白痴,但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烈山無殤為什麼拒絕橙藩尊上的理由。
「哎,所以愛情就是把剔骨刀,刀刀要人命!」史上絕無僅有的,年戰來了個不合身份的贊嘆,他搖著頭看了看浣花辰的背影。
「姓年的,你嘀咕什麼呢?」穆成見年戰將浣花辰交給了花月便跑到他跟前,賊賊地問道。
「殿下明明喜歡著浣花公子,卻硬是要說狠話傷害他,你不知道,剛剛我拉著他的身體時,不僅一點力氣都沒有,還顫抖得不行。」
「你又知道了,這就叫戀愛絕望,書中雲,沒有結果的愛情,如若兩人真心相愛,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想要讓對方獲得幸福。殿下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不然,待會兒黃藩讓交人,這還不要了他的命。」
正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對面陣列整齊的黃藩軍隊突然讓出了一條道,黑色板街上逆光的地方,幾個人影越來越近。
「怎麼,浣花辰美人,我們剛一來,你就要走啊?」在浣花辰被花月拉著轉身欲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夜空中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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