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來人,趁李甲五與李乙六還沒有趕到京城,不惜一切代價干掉那個李清源!」李華猙獰地說道。
東大街尾巴上有一個小巷,名叫腰子巷,因其肚大兩頭尖而得名,里面的住戶大多是東大街有錢的商戶們,所以小小的巷子里每一座小院面積雖然都不大,卻都修整得雅致美觀。東大街有間不起眼的鋪子,專門雕刻和出售玉玩,名叫李記玉玩鋪,這鋪子的掌櫃一家三與兩個僕婦便住在這腰子巷最靠里面的一間院子里。
這院子十分幽靜,門口還有一棵大楊樹,茂盛的枝葉伸過牆頭,將小院都遮去一半,此時李清源便坐在院子里那棵開敗了的薔薇花架下,右手里把玩著一塊坯玉,左手中的刻刀卻久久不能落下。
一個粗粗笨笨的小丫環送來一杯熱茶,忍不住抬頭地看了一眼英俊的男主子,趕緊低頭跑到牆邊站著,時不時紅著臉朝李清源偷瞄。
李清源的娘子何氏抱著小女兒在正屋的窗戶後面殺氣騰騰地看著這一切,為何這些女人個個都惦記著別人的男人?白天在舊貨攤遇到的那個麻煩女人倒罷了,連這種又丑又笨的丫頭都敢對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夫君有心思。
「柳兒,給香香倒一杯不太熱的茶水過來!」何氏溫柔地喊道。
柳兒麻利地端來一杯水,突然屋內傳來驚叫聲,隨即又響起小孩子的哭聲與響亮的耳光聲,「你這該死的小娼婦,你想燙死我們兩個?看來我這小院是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了!」何氏高聲罵道。
柳兒的哭聲也隨即響起,「掌櫃娘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也就是說你在這之前是敢的?這個蹄子好狠的心。我平時拘得你們狠了倒罷了,小姐又是那里招你了?你這一碗水若是再燙一點豈不是要害了她小命?」何氏聲音更大了。
正在廚房做飯的柳媽聞訊趕過來,也「撲通」一聲跪到何氏面前拼命磕起頭,這柳兒是她的佷女,是兄嫂臨終前托給她照看的,謀害小主子的罪名可大可小,她們又是簽了賣身契的。就是何氏找個借口將她們打死了都沒處申冤去。
于是。屋子里的哭聲與罵聲響成一片,終于將李清源從神游狀態中拉了回來,並且放下手中的東西,迅速來到正屋從何氏手中接過哭鬧的李香香哄著。
「又沒有真的燙著。你就別為難她們兩個了,柳媽,我餓了,你與柳兒兩個一起去給我煮碗刀削面吧,多放些辣椒李清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柳媽與柳兒兩個畏懼地看著何氏,等她發話。
何氏心中又惱又害怕,自從上午在大街上遇到那一家子後,夫君李清源便變得有些心神不寧。也不與她討論這件事。難道心中起了懷疑?
「等到真的燙著了,大家才來後悔麼?今日在舊貨攤上也是如此,夫君就該狠狠地教訓一下那一家人,免得他們再來打擾我們何氏負氣道。
「娘子擔心他們再尋來?」李清源突然緊盯著何氏說道。
何氏心中更加警惕,「當然擔心。平白無故有人要來搶我的夫君,誰不害怕?況且那個叫什麼萱娘的長得那麼美貌,如果我的臉還是以前的樣子,我倒不用懼她,如今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個女人都比我好看!」何氏說著說著,傷心的淚水不停地涌出。
李清源的神情立即柔軟下來,上前去摟住傷心的何氏,心痛而又無奈地說道︰「傻娘子,我是你一個人的夫君,也是香香和父親,沒有人能搶走,你居然在擔心這些多余的
「如果他們再來,你還見他們麼?尤其是那個美貌的萱娘?」
「不見,在我心目中,娘子才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
「真的?」何氏抬起猙獰的臉龐,露出紅腫的雙眼,「夫君,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何花三生有幸才得與夫君成為夫妻,除非我死,否則我決不會將你讓給別的女人,但是夫君,我還是很擔心,今天那家人看樣子來頭不小,我怕他們對我們不利,不如我們關了鋪子去別處暫避一下,夫君覺得如何?」何氏怯怯地提出建議。
「這倒不必,我又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解釋清楚後,大家自然便沒事了,不可能還讓我強行變成某人吧?所以我們只管安心過我們的日子便是李清源安撫地捏捏何氏的肩膀,毅然說道。
稍舒解了一點心事的何氏厭惡地瞪了瞪地上的柳媽與柳兒,「柳媽還不去給老爺煮面?柳兒將小姐帶去洗臉,若再有下次,我便將你們兩個一起送走!」
柳媽與柳兒趕緊又磕了一個頭,站起來抱著李香香便退出了正屋,何氏趁機站起來滾進李清源懷里,用軟軟的身子不住地蹭著李清源的腰月復下面,見李清源沒有反應,干脆直接將手從衣襟里伸了進去,嘴里呢喃著,「好源哥,你好久都沒踫我了……
李清源的身體終于有了變化,雙手也用上了力氣,看看房門也正好是掩上的,便將何氏打橫抱起來,打算到床上去做夫妻間該做的那種事。
何氏渾身躁熱,媚眼如絲,盡量放松身子,打算用自己的最拿手的功夫讓好久都沒有踫自己的男人爽到俗罷不能。
李清源迫不及待地將何氏壓在身下,將有些發干的唇湊了上去,在兩片肉相觸的那一剎那,李清源的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張淒美絕倫的女子臉龐,痛苦而又欣喜地看著他,嘴里還哀婉地叫著,「阿四,阿四,你不可以負我!不可以負我!」
李清源如遭電擊,翻身躍起,呆呆地看著面前雙目緊閉,正幸福地迎接他的愛憐的何氏,身子一陣陣發冷。為什麼會這樣?自從見過那個叫萱娘的婦人後,她那張哭泣的臉便時不時地從他的腦海里蹦出來,揮之不去!最要命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她也要來插上一腳,難道那一家子真的與自己有某種聯系?
李清源不敢想下去,趕緊收拾好衣物下床,再也沒有心思**。
何氏不但沒有等到李清源的激情,自己的夫君竟然還臨陣月兌逃。眼中閃過一絲憤恨。正要繼續施展她的媚功,卻听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又听到柳兒的驚叫聲和李香香的哭聲。
李清源到底是習武之人,立刻明白自己家里來了不速之客。幾步竄到床前,左手將一柄長劍拔到手上,右手將一個皮袋掛上了腰間,低聲對何氏喝到,「立刻藏到櫃子里不要出聲,我出去救香香!」
何氏一愣,隨即默契地打開櫃子鑽了進去,沒有絲毫遲疑,看來二人從前經常經歷這樣的事。
何氏剛藏好。屋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來者是三個黑衣蒙面人,也不說話,上來便各使殺招攻向李清源。
「來者何人?我李清源到底與你們有何冤仇?既然敢找上門來,為何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李清源一邊招架,一邊喝道。
只是任李清源如何相激。這三個殺手都不說話,只管不要命的沖殺,似乎彼此之間有殺父之仇,不到十余招,李清源的後背便中了一刀。
李清源大喝一聲,沖破窗戶,直接來到院子里,院子也有兩個黑衣人,正用刀抵在柳媽與柳兒脖子上。
院子里比屋子里寬闊,李清源的劍法才得以充分施展,一時之間三個黑衣人竟然無法拿下他,于是又一個黑衣人加入了戰團。
四比一,任李清源如何武功高強,在這種只能拼,不能退的情況下,算得上是險象環生,
李清源越打越吃力,越打越絕望,想到今日他們一家五口性命肯定不保,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千辛萬苦才從高原上逃出來,卻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幾個不知來歷的黑衣人手中,實在是不甘心。
若是在別的地方,大白天出現的打斗聲當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在這安靜的腰子巷里端,路人少,周圍的鄰居家中也只是些婦孺,即便是听到了,估計也只有嚇得發抖的份,所以沒有人會對他們伸出援手。
就在四個人將李清源逼到牆角處,打算在一兩招內完成此行的任務,不料牆頭突然跳下一個買芽糖的小販,這個小販一邊揮舞著手中挑貨的木扁擔沖過來,一邊喊道︰「大當家堅持住,我們的援兵馬上就要來了
這小販棍法頗有幾分火候,揮舞起來呼呼生風,滴水不漏,將那四個黑衣人逼開好幾步,給了李清源一個喘息之機。
原本劫持柳氏三個的黑衣人見狀,將嚇得尿了褲子的婦人,小孩扔進廚房,揮舞著大刀沖入了戰圈,五比二,那小販也很快就掛了彩,卻一邊打,一邊說道︰「大當家,想當年我們攻打苗寨時,兄弟們也是這般背靠背,直到拼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最後還是我們勝了,這次我們李氏商行一樣也會笑到最後!」
李清源雖然對這小販說的話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一股豪氣卻從身體里迸發,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與五個高手,一刀一劍地拼著,想著即便是死也要讓這幾個黑衣人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傷害他的家人!
至于小販就只好對他說抱歉了,誰叫他們眼拙得連人都會認錯。
幸好那幾個黑衣人听說「李氏商行」時手下遲疑了一下,其中一名黑衣人被李清源刺中腿部,暫時失去戰斗力,退出戰圈,場內變成四比二。
形勢對李清源這邊越來越有利,那個腿部受傷的家伙突然想起了他們還有沒利用到的資源,便想進入廚房將李香香抱出來威脅李清源,冷不防一個婦人拿著一根門閂跳了出來,「你們敢殺我夫君,我與你們拼了!」
這黑衣人一看,來得正好,正想著拿個三歲女乃姓來威脅人是不是太下作了些,用這個婦人來擾亂李清源的心神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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