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信任危機（四）
若水的話還沒說完，赫連雲飛一把抓著若水的衣領，目光凌厲的一字一頓的對著若水說道，「我為什麼不可以殺他，在皓月有什麼人是我不能動的，我要他生，要他死，誰都改變不了！」語氣的冰冷眼神中透出的殺意讓若水不由的膽寒了，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你……」若水臉色一白想指責的，可卻在開口的那一刻默默地住了口，原來生命在他們眼中就如此的不值一提，自己一直以為赫連雲飛會是其中的一個異類，可……現在看來……一直都是自己錯了……是自己天真了在這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理念下，他們又怎麼會會對生命存在有敬畏和珍惜呢？看來在再多的話語，都改變不了他們骨子里蔑視生命的天性，在異世若水第一次感到了恐懼，對皇權的恐懼、對生命脆弱的恐懼……
「說，你快說啊，昊天他……他到底有沒有事！」
赫連雲飛撇了若水一眼，一臉漠然的甩開手，那厭惡的模樣讓若水踉蹌了幾步，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若水倔強的抬頭靜靜地和赫連雲飛對視，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自己倒要看看他赫連雲飛究竟是如此看自己的，若水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拼了性命去保護，心心念念擔憂記掛的人究竟會把自己想的如何的不堪。
「昊天他到底有沒有事！」若水一字一頓生硬的說道，這是若水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不論赫連雲飛如何想，若水此時此刻心中堅定的只有一個信念，南宮昊天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若水故意倔強的迎著赫連雲飛像殺人的目光半分都不退縮。
「哈哈……你們之間的稱呼還真是親昵呢，他……他有沒事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呀，他不是剛剛還為你輸過內力嗎？」
赫連雲飛笑的好不蒼涼，原來世上不止自己可以讓她方寸大亂，一想到這赫連雲飛的中就很不平衡，語氣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听了這句話，若水腳下一軟身子就跌坐了下去，是啊，剛剛南宮昊天還為自己輸了內力，他可以輸內力的又怎麼會不好呢，看來是自己關心則亂了，是自己忽略了這一點。
可他……可他……若水默默地抬頭看著那一臉冷漠的赫連雲飛，他怎麼可以套自己話？這說明他不信任自己啊，為了他付出了性命，可到頭來換來一句不信任，一場設計？哈哈，若水忍不哭了起來，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
看著若水哭的如此傷心赫連雲飛心中隱隱的有些憐惜，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她為什麼看上去如此委屈的模樣？可再一想自己的眼楮還會騙人嗎？那一幕一幕怎麼可能做的了假？
「你既然這麼關心他你為什麼還來招惹我？難道你慕容若水真是認為腳踩兩只船很有趣嗎？你認為把我赫連雲飛的感情當做玩具一樣很有趣是嗎？如果你們真有情，你們大可去做你們的神仙眷侶我也不會強留，可你為什麼要在接受了我的感情後還跟他藕斷絲連？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慕容若水難道我給你的愛還不夠嗎，難道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你就這樣急于……」
啪，若水狠狠的往赫連雲飛臉上打了一巴掌，「無恥！「若水恨恨的說道，此刻若水知道了什麼叫做自取其辱，看著赫連雲飛臉上那鮮紅的指印，若水真像仰天大笑幾句，或許他剛才的那句話只是為了讓自己方寸大亂，或許他就是想借著這句話來好好羞辱自己一方，哈哈，慕容若水你就是個傻瓜，天下第一大傻瓜！傻瓜！若水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失敗，自己此刻真是輸的一無所有了。
拼了全力去愛去維護一個人，到頭來卻听到他說這樣的話……哈哈，這……這就是自己交付真心的結果嗎？哈哈，這真是太諷刺了，慕容若水你真有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
「無恥，哈哈，慕容若水你竟然敢說我無恥赫連雲飛捂著臉，看著面前仰著臉笑得嘲諷的人，眼中滿是怒火，自己都沒覺得如此憤怒她一個做錯事的人憑什麼這樣？
「妄加猜測的人難道不無恥嗎？既然如此看我當初又何必裝作深情，就算是想利用我們慕容王府的聲望，也好歹等我慕容若水沒價值了在拋棄，你現在的做法不覺得無聊嗎？」若水冷笑一聲倨傲的看著赫連雲飛，眼中滿是諷刺。
赫連雲飛看著著面前一臉諷刺的人真真是氣的牙齒直打顫，原己的一片真心就是這樣用來質疑的，利用？哈哈，笑話，自己真是要利用慕容王府的話，給她王妃之位不就可以了，那還跟他說些什麼新兵的事，還跟她說什麼密道，自己的底牌一張張的在她面前曝光，難道這一切都說明不了自己的心意嗎？世上有這樣利用人的嗎？赫連雲飛此刻真是又氣又惱，都說得不利索了，「你……慕容若水……你……你……你竟然……竟然覺得是我在利用慕容王府的聲望……你……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嗎？你……」
「我什麼若水回望著赫連雲飛氣到扭曲的面容，心中嗤笑道，真心？你的真心就是一次次試探一次次猜測，一個個的質疑嗎？
若水冷冰冰的說道，「在質疑我跟昊天有染的時候，赫連雲飛你想這些的時候心中可曾想過你說的口中的恩愛兩不疑嗎？這就是你口中的真心信任嗎？這就是你口中的永結同心，永不背叛嗎？這就是你說的傷了我一分你會十分還我嗎？有你這樣信任人的嗎？信任到會覺的我會紅杏出牆？是嗎？這就是你的……你赫連雲飛給我的信任？」
「我……」
感受到若水咄咄逼人的質問赫連雲飛一下子有些懵了，難道自己錯了嗎？難道自己說過的話，給出的承諾都已然作廢了嗎？自己真的在心中就是認定了她對不起自己嗎？這……
「哈哈，我說對了是嗎？赫連雲飛，原來你說的話，說的這一切都還不如一個虛無的猜測來的要讓你信服！什麼恩愛兩不疑。什麼真心信任，什麼永結同心，什麼這不過都是笑談，笑談！赫連雲飛我錯看你了！」話落，若水用衣袖掩著自己的臉，一抹如海棠花一般大小的血跡慢慢的暈染開來。
「我……不是，我沒有，我……」赫連雲飛此刻很想說自己的諾言從未作廢，可這樣的情景下，這樣的話如何能夠出口？
「赫連雲飛你既然看我慕容若水不堪，那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可談的，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兩不相欠！」
「你？」
「想走？」赫連雲飛心中立刻滲出一個阻止的念頭，縱使她不堪可她想走卻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覺得我應該留下來讓你羞辱嗎？等著你的一次次傷害嗎？」若水笑了，笑的讓赫連雲飛感覺有幾分陌生，她看著赫連雲飛眼中透出一絲鄙夷，自己又不是有受虐癥干嘛要留下來讓他羞辱？唇邊的一絲血跡，在這諷刺的笑容下顯得更有幾分刺目。
赫連雲飛挑了挑眉毛，不屑地說道，「你認為你走得了嗎？招惹了我，你就一點解釋都沒有的說走就走，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不解釋清楚你今天就別想踏出這里半步！」赫連雲飛憤恨的說道，可他要的何止是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我跟昊天的關系嗎？我憑什麼要跟你解釋我跟他的關系，你赫連雲飛既然愛猜想那你就猜想去，反正世上向你赫連雲飛這樣喜歡憑空捏造事實，污人清白的人從來都不少。我慕容若水遇上了算我自己倒霉！還有我招惹你什麼了？說是你追求若水還差不多，此刻我要離開這是若水的自由，你有什麼權利阻攔我？」若水看都不看赫連雲飛的臉色，一段話就那樣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
「你……慕容若水你就真的那麼想離開嗎？想逃離我身邊？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一點都不值得留戀嗎？」赫連雲飛一字一頓的說道，看著若水他眼中有怒火，可怒火中更交織著濃濃的傷痛，他有多憤怒就有多麼悲傷，為什麼她可以走的如此干脆，而自己卻始終放不下，放不下她呢？
「我想離開？」若水望著看著赫連雲飛寫滿了傷痛和憤怒的眼眸，一下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他說的是自己想要離開，要不是他那樣咄咄逼人，自己何至于此想逃離這里，現在好了，這一切都成了自己的責任了？哈哈，好好笑啊，一轉眼就成了自己想離開了。
若水苦笑一聲，沒有說話，心中拼命地想告訴自己，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承諾，只是因為自己對師傅的承諾，只是對師傅恩情的報答，只是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諾言，完成諾言……
可心中的告誡還沒說完，自己卻已然做不到自欺欺人了，就算到了此刻，自己依舊無法忽視當日是自己想留在赫連雲飛身邊，若水無法忽視這個原因，直到現在自己都無法忽視，可面對赫連雲飛的質問，自己無法說出這些話。
自己的驕傲讓若水無法在別人看輕若水的時候，依舊還不顧顏面的乞求他的挽留，若水一個勁的搖頭想甩開這些錯綜復雜的想法，可若水卻發現心底的吶喊聲一陣高過一陣，任憑若水怎麼選擇忽視都是徒勞……
「難道不是嗎？」
「哈哈，就是我……就是想離開你能怎麼樣？」若水仰著頭，小臉上寫滿了固執和堅持還有那麼一絲倔強，如果他認定是自己想走，那就是自己想走吧，這點對于自己沒有任何區別，可在赫連雲飛心中區別卻很大，這一點若水忽視的很徹底！
「做夢！我不會放你走
「哈哈，你不放？赫連雲飛你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剛剛設計了我，現在還想怎麼樣？還要設計我嗎？」若水笑著質問道，清亮戒備的目光深深地刺傷了赫連雲飛。她說自己無恥？赫連雲飛此刻真是很想揚起手一掌拍死面洽你的人，無恥，自己能……要是自己能夠再無恥一些，現在就可以廢了她的武功，要是再狠一點自己可以做的更無恥，可自己下不了手呀，此刻赫連雲飛能做的只有暗暗收緊拳頭，隱隱突起的青筋說明了赫連雲飛的怒氣，他的眼眸中透出如孤狼一般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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