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始戀愛,還沒有發展到最後實質性接觸階段的男女,任何一次肌膚相親的踫觸都能引起體內荷爾蒙的快速分泌,稍微一個不留神或是克制不住,就會導致激情迸射,一發不可收拾。
周韓覺得自己真是腦子秀逗了,居然會答應這個小女人的要求跟她坐在床上聊天。如果這個女人安分守己也就罷了,偏偏這還是個極不安分,貌似內心還有點魔化的人物。
周韓剛一點頭,喬安安就蹭到他床前,沒等他開口說那個坐字,她就十分自覺地掀開他的腿上蓋著的薄被,噌一下鑽了進來,然後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周韓伸手抱住她的同時,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然後他清清有點發干的嗓子,問︰「想聊什麼?嗯?」
喬安安臉貼在他胸前,右手從後面圈住他的腰身,左手看似輕輕地放在他胸前,其實指尖卻在暗暗移動著探索。嘿嘿,市長的胸肌果然很發達,硬邦邦的,像石頭一樣。
「咳,市長,我們聊一聊童年好不好?你看,我們之前又不熟,現在雖然做了男女朋友吧,但是我對你還是不太了解……」
還真是不熟啊,不熟到可以一起抱著躺在床上的地步了。周韓調整了一下手臂讓她靠著舒服點︰「你想了解哪方面?」
「所有。」
「所有?」周韓有點頭痛,「範圍太大,我要從哪里說起呢?」
「我來問,你回答。」喬安安說,放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開始慢慢往下移動。
「那你問吧。」其實周韓現在真的不想跟她聊這些,因為地點不對,氛圍也不對。嘴上雖然在說話,腦子里卻繃著一根神經,他現在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只能盡量維持表面上的平靜淡定。
「你小時候是不是那種很酷的小孩?冷冷的,話很少那種?」
「嗯……」周韓似乎在做考量,畢竟是那麼久以前的事,忽然提起總要思考一下說辭。
「還好吧,我很團結同學的,雖然我不是那種話很多的小孩,但是老師和同學都對我很好。」
「你小時候跟別的男孩子打過架嗎?」
「嗯,好像是……沒有。」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喬安安也在走神,她的手此時已經來到了他的小月復位置,白皙的手指正在努力觸模著,探測那下面是否真的能模到龜殼一樣的月復肌。
「沒有。」周韓肯定地回答說,「我一向以德服人的。」
「哦。」喬安安應聲,已經開始心猿意馬了。她模到兩塊明顯的塊狀肌,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繼續往下探索,手指緩慢地往下移動著,然後就到了他的褲腰位置。
周韓上床前換了居家的衣服,此時上身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長袖t恤,下面是一條灰色的棉質運動褲。喬安安的手一踫到他的褲腰時,他整個身體就緊繃起來,一把捉住她作亂的小手,阻止了她的探索行徑。
「安安,你干什麼?」周韓吃驚地看著她,真當他是一尊雕塑嗎?隨她看隨她模的。
喬安安抬起腦袋,吞了下口水,又咬了下嘴唇,厚顏無恥地說︰「我在了解你啊。」
了解身體也是了解的一種嘛。
周韓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嗓子都有點發癢了︰「安安,你這樣會引發人犯罪的。」
「會嗎?」喬安安臉上露出極為無害的表情,「市長你也會有犯罪的沖動嗎?」
沖動這個詞在這樣血脈賁張的時刻提出來真不是什麼好事。周韓的理智此刻正在腦細胞的邊緣位置游弋,小女人單純無害的模樣,勾得他心癢難耐,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被拉到了極致,下一秒仿佛就要斷裂了。
「會,面對你的時候會。」周韓聲音沙啞地說,「所以,你不要再勾引我了,不然……」
「怎樣?」喬安安裝傻一樣反問。
「我會忍不住吃了你。」周韓點著她小巧的鼻子,眉目含笑地說。
這就是一個沉著的人和一個膚淺的人之間的區別,周韓這樣外表沉著冷靜的人,即便現在說的都是心里話,哪怕下一刻真的就要克制不住化身為狼了,喬安安也覺得他不過是在跟她開玩笑。
所以喬安安當下撇嘴,誰信呢?眼神還那麼清明,表情也還那麼淡定,哪里看出一絲欲火焚身不能自已的樣子了。
反而她自己,被市長大人強健的身材還有這帶笑的眼神給勾引得手癢心癢各種癢,她真想讓市長現在就吃了她啊。
但是這話如果說出來她又覺得各種沒臉面。勾引不成反被勾引,喬安安覺得挫敗,身為一個女人的挫敗。
是借著這個台階就下呢還是繼續死不要臉?喬安安心里在猶豫,然後市長的手機就不合時宜地叫囂起來。
喬安安從床頭櫃上拿起他的手機,看一眼屏幕上跳動的李海二字,往他懷里一丟,轉身跳下了床。
剛剛瞥到手機上的時間,貌似該去上班了。犯罪未遂的喬安安走出房間的時候將剛剛的不滿發泄在了客房的門上面。
的一聲,把周韓連帶電話那頭的李海都嚇了一跳。
「市長,你沒事吧?」
周韓按了按太陽穴,「沒事,風把門關上了。」
——
下午,喬安安回到報社寫稿子,交了稿子之後拿起早上看的那張報紙看了幾眼,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她起身,把這兩個月的報紙都找了出來,然後開始挑挑揀揀。
坐她對面的張勇探過腦袋︰「安安,你在找什麼呀?」
喬安安依舊把頭埋在報紙堆里︰「沒什麼,我整理一下報紙。」
張勇瞥一眼她挑出來的那些報紙︰「你想做剪報?」
喬安安愣了下,好像隱秘的事情被人發現了一樣不好意思,從報紙堆里抬起頭︰「呵呵,留個紀念。」
張勇熱情地問︰「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喬安安很快找齊了報紙,然後夾帶私逃出了報社。開車去學校附近的文具店買了一個粘貼式的大相冊,然後順帶把蘇駿接了回家。
從電梯口出來的時候,喬安安看到隔壁鄰居家的女主人正侯在電梯口,腳邊放著一大堆紙箱之類的東西。
喬安安好奇問了句︰「黃姐,你這是要搬家啊?」
鄰居黃姐朝她笑了下︰「是啊,搬家了。」
喬安安之前本來是句玩笑話,沒想歪打正著,顯得有點驚訝︰「你家這房子沒住多久吧?」
黃姐笑得神秘兮兮,低著聲音說道︰「有個大老板出了雙倍的價錢跟我們買這房子,我們當然賣了。」
喬安安一愣,心想現在怪人還真多。
吃完飯,喬安安躲進房間開始剪報紙,把所有她寫的報道通訊附帶照片一起剪了下來,然後按照時間順序在相冊上粘貼好。
都是自己親自參與過的事,時間順序自然是不會記錯,所以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喬安安捧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正要欣賞,房門上敲了兩下,蘇駿探著腦袋進來︰「安安,電視里在放市長的新聞,你不出去看嗎?」
喬安安合上相冊,沖他揮揮手︰「不看不看,別來煩我。」
見蘇駿還站在門口,喬安安不耐煩道︰「還有事?」
「我媽煮了紅豆湯,問你要不要喝。」
喬安安頓了下,放下相冊,走出房間的時候把房門也帶上了。
喬安安盛了碗紅豆湯,坐在沙發上一邊喝一邊和姐姐喬平平聊天,起身的時候蘇駿忽然朝她噓了一聲。
喬安安納悶著走過去,就听蘇駿十分認真地開口問︰「安安,你是不是暗戀市長?」
喬安安頓了下,瞪他一眼︰「扯淡。」
然後扭著腰身回房間,只是剛進去又轉身出來,氣急敗壞走到蘇駿跟前,雙手叉腰一陣怒吼︰「誰讓你看我東西的!」
蘇駿朝他吐了下舌頭,當著她的面 一聲甩上房門。
喬安安怒不可遏,狠狠地朝那門上踢了兩腳,這個死小孩,居然偷看她的**。
——
周瑾回家的時候,保姆正在房里收拾東西。
「先生」保姆叫他一聲,然後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猶豫著開口︰「……我明天……」
「我知道了。」周瑾打斷保姆的話,一邊解領帶一邊往樓上走。
保姆看著他上樓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感傷,嘆了口氣,繼續回房間收拾東西。
不一會兒,周瑾下樓,將厚厚的一沓錢遞給保姆,保姆一看那麼多錢,忙用手擋住︰「要不了那麼多,先生。」
「拿著吧。」周瑾把錢往保姆的手彎處一塞。這點錢對于保姆來說可能是很多很多,但是對于他來說,可能連一頓飯都抵不上。
「明天幾點的火車?」
「六點二十。」保姆回答。
「我送你。」
保姆驚訝地抬頭,周瑾已經轉身上樓了。
第二天,周瑾起了個早,親自開車把保姆送到了火車站。即便不是什麼親近重要的人,在車站這樣的地方也難免會生出點離愁別緒來。在站台上道別的時候,保姆紅著眼楮,聲音哽咽對他說︰「先生,你保重。」
周瑾點點頭︰「你也一樣。」
這個保姆跟侯愛琴很多年了,在他跟侯愛琴一起前就已經在照顧侯愛琴的生活起居,現在侯愛琴死了,保姆功成身退,踏上了返鄉的路程,準備回家鄉頤養天年。
周瑾從來沒有想過,他這樣一個被冠上薄情寡義帽子的人,竟然也會對一個無足輕重的保姆生出這樣深厚的情誼來。親自開車送她到火車站,甚至在火車呼嘯而過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漫過一絲蒼涼的悲哀。
車站這種地方跟機場一樣,每天都有人在這里上演離愁別緒,只是這樣的情懷,在他以後的生活里還會再出現麼?
但是,有什麼關系呢?
侯愛琴死了,他自由了,公司這三年經過他的管理,蠢蠢欲動的異己早已排除,現在的他功成名就,光環籠罩,他的人生從此就要擺月兌某種束縛,徹底進入屬于自己的輝煌了。
這是多麼振奮人心的事,他該感到開心的不是嗎?
他還很年輕,一切就要開始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在晚上1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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