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袁紹熱情地將速僕丸送出了大營。(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臨別時,袁紹提出要速僕丸等一個晚上,因為他要準備一些禮物,委托速僕丸帶給烏桓代王蹋頓和其他烏桓大人送去,以表示自己的友好。速僕丸原本就想要在此過夜,所以非常開心的答應了下來。
等速僕丸走後,袁紹帶著手下的謀士們又開始了一場大討論。
許攸對速僕丸的話根本不信,他建議袁紹立刻殺了這個人,奪了他的兵。對于這個意見,袁紹嗤之以鼻。開什麼玩笑,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想要拉攏烏桓人還來不及呢,殺了他們一個部落的大人,就等于是給自己又找了一大堆的敵人。
逢紀也認為速僕丸的話不足信,他極有可能是劉和派來迷惑自己這些人的。他建議袁紹要將他好好防範,小心烏桓人的偷襲。
荀諶同意逢紀的意見,不過他倒是沒把事情看得那麼可怕。反正明天這些烏桓人就走了,自己這里,只要在今天晚上把眼楮睜的大一點就行。等那些烏桓人走後,再要派一隊斥侯遠遠地跟著他們,讓淳于瓊帶著駐扎在易京的兵馬看緊他們就行。現在放在易京的糧草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淳于瓊的人馬閑著也是閑著。
郭圖認為逢紀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而荀諶的提議也可以照做,但現在最為關鍵的問題並不是這些烏桓人,而是要確認劉和和張燕是否真的吵了一架,甚至于鬧到了要動刀動槍的地步。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應該立刻起兵,趁敵人互相猜忌的時候,把他們一舉消滅。
沮授同意郭圖的說法,不過他倒是無所謂劉和和張燕是否真的吵過架,反正那些人都是要消滅的。他們吵了架,互相猜忌,只不過是讓自己這方在進攻的時候可以更加容易一些罷了,但這並不是自己是否要去進攻的理由,也和進攻時候的排兵布陣無關。說完這些意見以後,臨末了,他還不忘提醒袁紹說,如果把天子迎奉了來,那麼剛才那個烏桓人哪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主公讓他們投靠的提議。
袁紹听進了沮授前面所有的話,但把他最後所說的,關于迎奉天子的那一句直接過濾了。這幾年,自己私刻印璽,正玩得高興著呢,對付那些烏桓人,也一樣可以這麼玩。現在還有誰來管這印璽的真假啊?
袁熙見沒有人提到甄宓,當場就急了。他跪了下來,請求父親立刻派兵將自己未來的侍妾救出。一開始,袁紹並沒有理他,但袁熙哭著說︰「如果那劉和真的對甄宓下了手,那就是惡意讓袁家在世人面前丟臉,讓父親您被世人嘲笑!」
這句話終于觸動了袁紹的神經。袁紹覺得兒子說得沒錯,那個甄家女子其實並不重要,但如果她被劉和欺負了,那倒可能會是個麻煩。
最終,袁紹決定還是先打探一下消息再說,先看看那個烏桓人所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第二天一早,袁紹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到了速僕丸的大營里,並許諾速僕丸說,如果烏桓族願意投靠自己,那麼自己一定上書朝廷,封蹋頓為烏桓大單于,封那樓、烏延和他為烏桓小單于。速僕丸听了非常高興,開開心心地收下了禮物,並發誓說一定將袁紹的話轉達給代王蹋頓,而自己也一定會盡力撮合此事,爭取讓代王蹋頓早日派出使節,以表臣服。對于速僕丸的這個態度,袁紹非常滿意,他含笑目送速僕丸帶著族人消失在地平線後,立刻轉身,用一種嚴厲的口氣對身邊的一個斥候小校道︰「看緊他們!」
那小校領命,立刻帶了十多個人騎馬跟了上去。
晚上,之前派去劉和營里打探消息的探子們都回來了,他們報告,劉和軍營里的士兵們現在都在偷偷地討論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幾天前,張燕與劉和在酒宴上的那次吵架。據說,那一次的吵架吵得還挺凶,一邊說對方借刀殺人,而另一邊則說對方忘恩負義。為此,雙方還差點動了刀槍。結果雖然沒打起來,但現在,黑山眾與幽州軍的士兵們都互相不理睬了。另外,從一些跡象上來看,張燕近期或許會有要帶著自己的人馬離開這里,返回黑山的打算。
第二件事情是一天前,那個被劉和劫持的甄家小女打了劉和一個巴掌。據說,當時劉和正在偷窺人家洗澡,而烏桓部落的大人速僕丸正巧來找劉和有事相商。結果速僕丸的一聲呼喊,驚動了甄家小女,並讓她發現了劉和對她的不軌行為。為此,甄家小女狠狠地打了劉和一巴掌,而劉和也惱羞成怒,把氣全都灑在了速僕丸的身上,差點就要當場殺了他。速僕丸逃過一劫後,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他的族人走了。烏桓人因為這個理由的離開,讓幽州軍的一些將士感到心寒,他們的士氣也因此而開始低落。
另外,在白天的時候,黑山眾的一些將士以劉和挨打的事情而嘲笑了幽州軍的士兵,結果使得兩方面打了起來。最後雖然所有參與了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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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來,那個速僕丸所說的,都是真的嘍?」听到這些消息後,袁紹非常開心。
不久,在易京駐守的淳于瓊和在範水南岸布防的蔣奇也都派人來了消息,前者說,速僕丸領著那些烏桓人跑得很快,現在已經快要到達方城了;後者說,發現對面的敵軍,黑山張燕手下的孫輕、王當、杜長三部正在整理軍帳,似乎有要撤離的跡象,詢問主公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去打他們嘍!難道還讓他們逃了不成?」袁紹興奮地拍了下案台,這一次,成竹在胸,勢在必得!
當天夜里,袁紹軍的議事帳里燈火通明。
「張郃、高覽、郭圖!」
「在!」
「令你三人率大軍一萬,即刻啟程,連夜趕到故安,切斷劉和往幽州的退路。」
「是!」
「崔巨業、許攸!」
「在!」
「令你二人帶兵馬五千,即刻啟程,支援蔣奇,追剿敵軍孫輕、杜長、王當等部,同時從南面包圍劉和。」
「是!」
「蔣義渠!」
「在!」
「令你率三千人馬進駐北新城,以保證從鄴城而來的糧道安全,同時防止敵軍的散兵游勇可能的南下竄逃或騷擾。」
「是!」
「韓猛!」
「在!」
「令你帶領一萬人馬,明日天亮後,試探性攻擊劉和的大營,讓他們忙于應付,無暇顧及可能的撤退之事。」
「是!」
「其他眾將!」
「在!」
「明日午後,等南北包圍之勢形成後,隨我出征,一舉消滅對面的劉和!此次我們的攻擊,得天勢,佔人和,務必要將那賊首劉和抓獲,死活不論。」
「是!」
布置完這一切,袁紹笑了,自言自語道︰「劉和啊劉和,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劉和根本沒有想過要逃,他正捂著左臉,坐在帳子里,一聲不吭地看著下座的閻柔、麴義、孫禮、甄堯等親信。地面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立體沙盤,沙盤顯示的是附近百里之地大致的地形地勢,沙盤上還用各種涂了顏色的木制棋子標注了敵我雙方的軍力部署。
「你們覺得還有什麼問題?」劉和用濕熱的毛巾捂著左臉,似乎很艱難地吐出了一句。雖然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但左臉依然還是很疼。「這小妮子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劉和暗自想著,「不過她的身材可真好。……」
看到劉和痛苦的樣子,甄堯有些不忍心。他知道這是小妹的杰作,也知道這是劉和要求他小妹打的,但小妹的出手也未免太重了一些吧?
孫禮有些想笑,雖然他之前便知道了所有的計劃,並且自己也參與了其中的一部分,但每當他看到主公劉和那腫起來的半邊臉後,還是忍不住想笑,主公真是什麼都能豁出去!
麴義一直在躲避劉和的目光,他知道如果是袁紹發生了同樣的事,那麼所有看到他臉腫的人就都要去死,袁紹決不會允許他那英颯爽的形象受到半點玷污,無論那是否是一場被事先安排好的計謀。剛剛換了一個新老板,麴義還是有點不適應。
閻柔也在想自己的心事,他不明白主公何時變得如此豁達和睿智。為了不讓袁紹分兵去襲擊幽州月復地,為了將袁紹所有的兵力全都吸引過來,主公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演了一場好戲。雖然還不清楚這場戲是否能起到預期的作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這場戲有沒有起到作用,都將會對主公的聲譽產生非常大的影響。至于這種影響是好是壞,閻柔不好推斷,不過在他的印象中,主公劉和應該和他的父親老幽州劉虞一樣,是一個非常重視自己聲譽的人,但現在,這個人居然舀自己最為重視的聲譽當作了籌碼,他真的是自己以前所了解的那個少主嗎?
所有的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議事帳里一時鴉雀無聲。但沒過多久,帳外來報,說是袁紹的兵馬動了起來。听到這個消息,帳中所有的人都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不約而同地向上座的劉和看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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