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當一個人把權勢、財產、名利這些世人有可能為之追求一輩子卻得不到的東西都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時候,他便會覺得孤獨,甚至會覺得這樣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了。
孟晉揚雖然不會認為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哦不,應該說,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但是孟晉揚是會覺得孤獨的。所以,孟晉揚再一次來到了這個大家庭里唯一不會讓他覺得孤獨的地方——囚禁顧成溪的房間里。
但是顧成溪被孟晉揚折磨得昏過去之後尚未清醒。孟晉揚想,也許下一次應該下手輕一些,畢竟解悶的玩具,還是能夠陪自己說話的比較好一些。
孟晉揚盯著顧成溪,一段時間後,孟晉揚困了,于是就月兌了鞋,上床躺在顧成溪的身邊,然後把顧成溪抱進自己的懷里,就這樣睡著了。
孟晉揚睡著了,顧成溪便睜開了眼楮。
其實在孟晉揚走進來之前,顧成溪就已經醒了,但是顧成溪的給自己定的新規矩就是要盡量減少與孟晉揚的對話,免得不知道哪句話又可能惹怒到這個惡魔,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折磨。
顧成溪被孟晉揚抱在懷里,不敢動,又睡不著,只好用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眼楮解悶,看看這里,看看那里,最後視線總是在不經意間落在孟晉揚的臉上。
說實話,顧成溪覺得孟晉揚這張臉長得真是不錯。
眉毛濃濃的,和那雙不大不小卻很有神的眼楮配合起來,天衣無縫,總是能夠在無意間震懾到顧成溪;鼻梁高高的,在親吻顧成溪的時候,總是能夠踫到他的皮膚;至于雙唇,這是顧成溪親身感受過的,很軟,但卻總是吐出一些既霸道又無理的話,顧成溪很不喜歡。
「看夠了嗎,好看嗎?」孟晉揚沒有睜開眼,但是卻說出來一句讓顧成溪心跳加速的話。
顧成溪很大氣地承認,「好看
孟晉揚又問,「喜歡嗎?」
顧成溪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
孟晉揚忽然睜開雙眼,「今天怎麼這麼听話?」
顧成溪實話實說,「只是不想再挨打了
「是嗎?」孟晉揚眼里出現的希望突然變成失望,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你這樣說只會讓我在你不听話的時候下手更重的
顧成溪無所謂地說道,「只要這一刻不挨打就好,我是很容易滿足的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顧成溪想通了不少,與其以硬踫硬,不如以柔克剛。所以,為了以後的自由,顧成溪決定暫時放下尊嚴,忍。
孟晉揚沒有說話,重新閉上眼楮,好像又入睡了一般。顧成溪不知道孟晉揚的這種反應究竟是什麼意思,于是有些心慌。
但是時間過了十幾分鐘,孟晉揚還是一點其它的反應也沒有,于是顧成溪的心安定了一些,在孟晉揚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也開始睡覺。
孟晉揚休息了,不代表孟家的其他人也可以安安穩穩地入睡。
「父親,」孟晴悠正在哭著打電話,「你真的不能早一點回來嗎?一個月的時間,我要怎麼熬?」
「這五年你不都這樣過了嗎?再熬一個月也不成問題孟宏瑞在電話那頭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孟晉揚,可是你為什麼要私自干預他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壞了父親的大事
孟宏瑞是孟家典型的笑面虎,他的話語越是溫柔,就代表他的心里越是火大。
孟晴悠哭得更厲害了,「父親,你不會不管我的,是不是?父親,我為了你在這個冰冷的孟家待了五年啊,我只是想要一個孟晉揚而已,父親,我的要求真的很少……」
「的確很少孟宏瑞的話語更加溫柔,「你放心,只要你做好我的內應,等到我回去奪取孟家大權的那一天,孟晉揚就會成為你的階下囚。到時候,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孟宏瑞說完便切斷了與孟晴悠的通話,然後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電話,「你也听見了,要看好晴悠,別讓她再在關鍵時候壞了我們的大事。如果她不听話或者有必要的話,就殺了她。另外,繼續散播我會在近期內回國的消息,我就不信孟晉揚會一直按兵不動
「知道了
那邊的通話已斷,孟晴悠卻還在拿著電話痛哭。
突然,門被敲響了。孟晴悠如驚弓之鳥般躲了起來。
「表小姐,是我,池正新
听到池正新的名字,孟晴悠剛剛被嚇回去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如果這個家還能給她一點安全感,那麼這點安全感就是池正新給她的。孟晴悠知道池正新是喜歡自己的,所以孟晴悠可以放心地把池正新當做哥哥一般依賴。
孟晴悠快速跑到門口,打開門,撲倒池正新的懷里,「你終于來看我了
池正新的心跳速度突然加快,「表小姐,我們還是進屋吧。站在走廊里被佣人們看到了不好
「嗯孟晴悠邀請池正新進屋。
池正新說道,「表小姐,把袖子挽起來,讓我看一下你的手臂
「不用了孟晴悠把手臂藏在身後,「很難看
池正新吞吞吐吐地說道,「表小姐,大少爺已經……已經……把你……給我了……所以你不用害羞了
「你說什麼?!」孟晴悠失控地叫喊出來,「怎麼可能?!為什麼?把我給你了?孟晉揚憑什麼把我給你了?!我不同意!」
池正新呆住了,「我很喜歡表小姐,難道表小姐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不喜歡!」孟晴悠突然發瘋般地把池正新往外推,「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池正新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看到孟晴悠發狂的模樣,池正新倒是很明白自己不該再待在這里了,「表小姐,你不要激動,我現在就走
「走!」孟晴悠把池正新趕出門外,然後就趴在床上開始痛哭,「孟晉揚,我恨你!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而池正新站在門口,把這一句狠話听得清清楚楚。呵,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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