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冬天特別的冷,大雪一場連著一場,氣溫一直在零下25攝氏度左右徘徊,即使坐在空調開得很足的長途公交車里,望著遠處山野的積雪,程紫煙依然感到陣陣的寒意。
程紫煙一邊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一邊欣賞著車窗外的景色。
她是個極漂亮的姑娘,明眸皓齒,鬢若堆鴉,肌膚吹彈得破,雙眸湛如秋水。上身穿著乳白色的緊身毛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特別是那對胸器,傲然而立,偉岸非常。同樣顏色的短棉裙,露出兩條修長而筆直的大腿,烏油油的長發在腦後束了個馬尾巴,雪白而修長的頸子掛著條細細的紅繩,懸著的那塊心形玉墜,安靜地伏在她令人眩目的ru溝間。
如果單看外表和氣質,大多數人都會以為她是個時裝模特或者演員,但她實際上的身份,卻是一名警察,剛剛從省城探親回來。
表面看起來心不在焉,可是出于職業習慣,程紫煙一直沒有放松警惕,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與她隔著過道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這人太可疑了,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車廂里最危險的人物,他身上危險的氣息甚至令人窒息!
此人相貌相當英俊,年紀也就二十六七歲,但身上卻有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沉穩和冷靜,鋒芒內斂,不動如山,目光平和,但雙眼中偶爾閃爍的精光卻令人心悸。
程紫煙曾听父親說過,能擁有這樣眼神的人極少,要麼是經過槍林彈雨、殺人如麻的職業軍人,要麼是窮凶極惡、極度危險的重犯!
父親程天河干了一輩子的刑警,靠著出色的業務能力,從普通的民警一路干到現在江濱市公安局副局長,一輩子抓過的罪犯數都數不清,眼光犀利,見解自然也相當獨到。
這個年輕人叫葉寧,江濱市人,今年二十七歲。葉寧出身于一個城市赤貧家庭,父親葉克功多年前參軍並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戰死沙場。葉寧高中畢業後也在部隊干了幾年特種兵,退伍後因為家里沒有背景、實力,只好到南方做了幾年的私人保鏢。
這次回家,葉寧準備留下來照顧寡居的母親。
長途公交車一個轉彎,速度慢了下來。與程紫煙隔著兩排座位的一個年輕人飛快地掏出面具戴在臉上,兩步就跨到了司機身後,從腰間抽出一把錘子,砰的一聲將車前方的監控攝像頭砸碎,然後將錘子對準了司機的後腦勺,一臉獰笑地大聲喝道︰「想要活命的話,馬上停車!」
司機一看這情形,頓時臉色慘白,听話地將車停靠在路邊。
與此同時,車上的兩個壯漢都戴上了面具,一個扯出鋸短了槍管的五連發,另一個則握著一柄斧頭,極為默契地大聲喝道︰「打劫!」
車上的乘客都蒙了,個個臉色慘白,面對寒光閃閃的斧頭,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失去了反抗的底氣。
只有那個葉寧一臉的雲淡風輕,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這讓程紫煙更加重了懷疑,這人的心理素質好得有點過份了吧!
劫匪們並不急于動手,反而脅迫長途公交車駛入了一條叉道。沿路前行三四百米,就是一條大河,河邊有一大片茂密的樹林。
劫匪們的眼光不錯,那里遠離村莊、公路,相對偏僻,而且距離公路不遠,方便逃離,絕對是個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劫匪們早已麻利地佔據了車門、過道等有利位置,等車子再次停穩,一個胖胖的劫匪將五連發別在腰帶上,取出個大口袋,對旅客道︰「大家別急啊,一個一個來!」劫匪的嘴巴藏在面具後面,所以聲音听起來怪怪的,「錢包、手機、項鏈、耳環、手鐲、相機,反正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哪個要是敢私藏,可別怪哥幾個不客氣!」
旅客們都被突如其來的搶劫嚇壞了,無論男女,個個全身上下發抖,身上帶的值錢的東西越多,發抖得越厲害。面對著窮凶極惡的歹徒,人們不敢不從,一邊流淚一邊乖乖地掏出值錢的東西,放進那個大口袋。
程紫煙就坐在車子左側的第四排,胖子劫匪不大功夫就走到了程紫煙的面前。可胖子卻並沒有把口袋伸過來,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老半天,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程紫煙正不知所以,卻見胖子劫匪伸手招喚另一個劫匪︰「老三,你他媽快點過來!」
另一個劫匪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二哥,有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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