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鐘,老人就披著破舊的軍大衣來了︰「當時我正在值班,整個過程都看見了,怎麼,想讓我去派出所作證?」
「暫時還不需要,等需要時,再麻煩您。大叔,撞人的你認識不?」葉寧問道。
「認識認識!」老人道,「那小子叫木海洋,木頭的木,就是咱們小區的業主,還開了家飯店,叫百樂門。據說是混黑道的,說人話不干人事兒,吃人飯不拉人屎,老不是東西了
「木海洋住幾號樓?」葉寧問道。
「我剛才特意給你看的,西區十八號樓四單元一零一……」
葉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敲響了了木海洋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一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漢子,寸頭黑臉,精赤的上身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團龍,手臂上一串串的煙疤,脖子上掛著條拇指粗的金鏈子。
「啥事兒?」黑大漢打量了葉寧幾眼,一臉不耐煩地問。
葉寧陪笑道︰「請問你是木海洋嗎?我叫葉寧,是韓大業的外甥
「韓大業?」木海洋一臉疑惑。
葉寧提醒道︰「就是今天早晨你打的那個工人
木海洋恍然大悟︰「哦,原來那不長眼楮的老梆子叫韓大業啊,有這事兒,你啥意思,直說!」
「我大舅都那麼大歲數了,也不容易,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下賠償的事兒!」葉寧臉上依然掛著恭敬的笑容。
一听這話,木海洋樂了,笑問道︰「兄弟,你在哪里發財?」
「這是蹬倒騎驢的葉寧老老實實地回答。
「在江濱混幾年了?」木海洋又問。
「我昨天剛從南方回來
「難怪!這麼地吧,兄弟,你先找個明白人打听打听,我木海洋是什麼人,然後再來,行不?」木海洋微微一笑,便欲關門。
葉寧陪笑道︰「別介啊,大哥,不管你是什麼人,打人總不能白打,我舅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你怎麼也得意思意思,沒多也有少啊!」
木海洋冷笑一聲︰「少他媽費話,有招兒想去,沒招死去!」
葉寧嘿嘿一笑,毫無征兆地抬腿一腳,生生將二百來斤的木海洋踢回室內,肥胖的身體將客廳的玻璃茶幾砸了個粉碎。
听到慘叫聲,一個幾乎是**的女人從臥室里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葉寧麻利地帶上了門,笑嘻嘻地瞧著在地上掙扎的木海洋︰「木哥,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跟你商量商量賠償的事兒!」
他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把錘子和一條破毛巾,錘子是他順道買的,破毛巾是在樓下一輛自行車座下面順的,向木海洋走去。
木海洋剛要爬起來,葉寧又是一腳,又將他踹出好幾米,身體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木海洋再爬,葉寧再踹,如是幾遭,木海洋再也沒有力氣了。
女人此時才反應過來,一聲驚叫向臥室內跑去,去抓床上手機,想要報警。
葉寧一腳踢開房門,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她拖到客廳,推到木海洋身邊,笑嘻嘻地道︰「現在是和諧社會,咱們就是商量商量事兒,用不著驚官動府地吧!」
木海洋強忍劇痛叫道︰「婷婷,別添亂!朋友,欺負女人不算好漢!」
葉寧臉色一沉,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木海洋的肥臉上︰「那老子就欺負你,算是好漢了吧!听好了,我舅現在還躺在醫院里,你怎麼說?」
「說你媽了個13啊,老子打的人多了,說得過來嘛!」木海洋冷笑道。
「你行,嘴夠硬的!」葉寧挑了挑大拇指,抓住木海洋的一只肥手,摁在地上,用腳踩住,將錘子舉了起來,對準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現在你還有機會重新回答我
「重新你媽……」木海洋恨恨道,可話剛說出一半,葉寧一錘砸了下去,一根手指登時血肉模糊。
木海洋劇痛鑽腦,剛要慘叫,葉寧已麻利地將抹布塞了進去,硬生生將叫聲堵了回去。
女人看著自己男人血肉模糊的手指,額頭涔涔而下的冷汗,豬肝一般的臉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葉寧用血淋淋的錘拍了拍木海洋的臉,笑問︰「如果你有新的答案,就點點頭,否則,我不介意砸第二根!」
木海洋連連點頭,葉寧這才掏出他嘴里的毛巾,笑呵呵地說︰「這就對了嘛,咱們不怕遇到問題,關鍵是要有解決問題的誠意,對吧!木哥,咱們接著商量,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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