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指著一邊站著的三位粉色服飾的女子對著北源和黛玉說道︰「來見過你們的姐姐妹妹們。」
黛玉和北源與她們一一見禮,正在這時,從門外走來一男一女兩人,那男的身穿一件大紅色的長袍,頭上束著發,倒是長身玉立,頗有一股子風流味。
那女子臉若銀盤,穿著一件淡黃色的衣裙,頭上只斜著戴著一只點翠的蝴蝶甚是別致。
賈母一見他便說道,快來見過你林妹妹。這賈寶玉知道這便是林姑父的女兒,走近一看,便說道︰「這妹妹竟把我們府里的姐姐妹妹都比了下去。」這麼一說,旁邊便有人面色不喜,只是賈寶玉混不在意,坐在黛玉邊上便說道︰「這妹妹我見過。」
黛玉初見寶玉便見他長相段長,眉頭一皺,心里想到︰「這什麼人都往自己面前拉,當我是什麼呢!」只是看著賈母便沒有說出口。
賈寶玉見著乍然見著黛玉頓時把原本一起進來的那女的拋在一旁,只拉著黛玉說道︰「這妹妹我見過。」
黛玉一听這話,立馬站了起來,指著寶玉就說道︰「你當我什麼人呢!」
賈寶玉在家里自然是千般寵愛萬般呵護的,只因長的好,平日里除了賈政更是一句重話都不曾听到。黛玉這話一出,大家面色都有些難看。正僵持中,那和寶玉一起進屋的女子,走上前來,拉著黛玉說道︰「林妹妹,寶玉自小在府里嬌慣了,且他這話並沒有旁的意思,我代他向你賠不是。」說著便向黛玉作揖。
黛玉見她穿著華貴,氣質大度,並不是丫鬟之流,且又是未出閣女子裝扮。黛玉便問道︰「你是何人,怎麼要代他。」
寶玉原本就一痴人,剛挺黛玉那話也並沒有動氣,只是第一次踫到態度強硬的女子,太過驚詫而已,眼下緩過來,便說道︰「這位是寶姐姐,來自金陵薛家。」
黛玉看著薛寶釵,只見她長相端正,頗有大家風範,想著莫不是這兩人已經定親了,這才如此親密。于是說道︰「既然表哥不是有意,那就算了,只是這種話以後少說。」說著看了下旁邊瞅著自己的寶玉,指著北源說道︰「這是我弟弟林北源,你坐那邊去吧!」
那賈寶玉原本被黛玉的姿容驚艷並沒有注意屋里還有一陌生人,這下一見著林北源更是欣喜萬分的走過去,拉著北源的手說道︰「林表弟和林妹妹長的真像,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北源見著寶玉,沒成想,這麼一個長相華麗的公子竟然是一個有些痴的。于是並不理他,只靜靜的坐在一旁。
寶玉見他並不說話,以為他害羞,便問道︰「弟弟可有玉麼?」
楊康自來這個陌生的世界,便從小黛玉的口中知道有這麼一位含玉而生的公子,只是楊康知世人皆愚昧,這但凡違背常理之事盡皆多數是人造,都是一些人有心人偽造罷了。
這林北源便說道︰「書上都說,這凡是大人物都有奇異之處,想必表哥將來是有大造化的,這物那能人人都有。」
寶玉听了這話,便有些呆了,林北源恐防他發作起來,有拉著他說道︰「表哥平日里讀些什麼書!」
賈寶玉這人平日里最厭上學讀書,听了這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只是在場上有祖母,這話卻不能說,只是說道︰「平日里在家學讀書,表弟若有興趣,可一起來。」
賈母听了這話,想著林北源自小跟著林如海,學問想必是不差的,和寶玉一起倒也很好,說道︰「賈家家學是不錯的,過幾日北源就和寶玉一起讀書,也好做個伴。」
林北源听了這話,暗暗有些發笑,說道︰「北源自來京中,不少同窗好友也已在此,早就想著能再一起談事論道,想必這家學是上不了了。」
寶玉听了這話,有些驚異的問道︰「表弟這麼小便出門交際了。」
在一旁的黛玉早就忍不住的說道︰「北源自小就調皮,不愛學習,最喜歡在外面玩鬧。表哥千萬別被他帶累壞了。」
賈母听了這話,有些不喜,只是念著黛玉初來,便不再說些什麼。
原本賈母想著把自己後屋整理初來給黛玉和北源居住,只是黛玉再三說道︰「弟弟平日里總要接待些同窗好友,這樣實在過于不便。」
最後王熙鳳做主,把黛玉和北源安置在東北角哪一處寬大的院落,這東北角原先是賈公書房,只是賈公去後,此地太過于僻靜,這才閑置了起來。這處院子,轉過一道回廊便有一門通向外街,以後出門盡皆自如。
卻說那薛寶釵原兩年前自金陵來賈家不過是哥哥薛蟠打死了人,加著自己進京待選侍從,這才來了賈家。原本也是和和氣氣,只是沒多久,自己競選選侍竟因為哥哥沒了。雖說自己家富貴不缺,可是老家金陵沒人了,族中又有那些個眼大心黑的,哥哥又愚蠢不知事。索性想著能攀上一門顯赫的夫家,倒是能幫襯一二。
見著這賈寶玉平日里對女子細聲細氣,長的也是一表人才,雖說如今不愛讀書,可到底還小呢,于是一來二去的兩人便越走越近。沒成想那賈老太太卻甚是不喜,原來得知寶玉竟有那麼一個妹妹。
于是今日便故意纏著寶玉,兩人一起出場。沒成想,自己這滿滿的心思別人竟毫不在意。
等黛玉北源兩人在東院整理好了,便有那賈母派了幾個丫鬟婆子過來伺候,黛玉如今並不喜歡一群人圍著,人多嘴雜的好不麻煩,只是這賈母的好意全拒絕了卻也不好,于是只留下一長相端正的下來。
那小丫頭比黛玉大一歲,如今被黛玉稱做紫鵑。
卻說這紫鵑是賈母房里的二等丫頭,長的不錯,平日里倒是時常服侍左右。自然明白賈母的心思,于是平日里總是跟黛玉說些賈府的事,特別的說些寶玉幼時玩笑的小事。
黛玉自管家以來,做事越發凜冽,頗有些不喜這樣多嘴多舌的丫頭,只是因著來賈府做客,這才忍了兩天。哪知道這日,北源一大早出了門,也不知是去了何處,這紫鵑又在黛玉面前說道,寶二爺平日里在姑娘們面前是最和善不過的,又說些寶玉平日里作詩之類的話。
黛玉听著是頗為不耐煩,偏紫鵑還很沒有眼力見。一邊的雪雁看著不說話,就等著這個一大早巴巴的奪了自己在小姐面前伺候的人如何遭殃。
紫鵑見黛玉只繡著手里的一方手帕,並不說話,只以為有些害羞而已,繼續拉著黛玉說道︰「寶二爺今早上來給姑娘送胭脂,為何姑娘不收下。」
黛玉放下手中伙計,抬頭看著紫鵑,聲音有些發冷的說道︰「去把我那件繡著梅花的披肩拿來。」紫鵑站起來,往里屋走去,只是紫鵑剛來哪里知道黛玉的披肩在何處,只得問黛玉雪雁等人,那幾人平日里自然知道黛玉發火的樣子,如今只顧低著頭看她的笑話,哪里會幫她,只一個個的搖頭不知。
紫鵑只得復又回見黛玉聞訊,黛玉說道︰「怎麼,你這個當丫頭的不知道還有臉來問我。」
紫鵑听得這話,立時跪在地上,說道︰「我剛才伺候姑娘兩天,這事並不知道。」
黛玉笑著說道︰「你倒有禮了,掌嘴。」這話一說完,旁邊一身材高大的丫頭就上前欲打紫鵑。
紫鵑這丫頭,從小生在賈府,雖說是個丫頭,可平日里因著在賈母屋里,倒也過的暢快,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忙哭著大喊饒命。
黛玉見她實在可憐,又想著這才來也不好做的太過,于是便揮手讓她們退了。只對著紫鵑說道︰「以後你在屋外就是,沒別的事別讓我看見。」說完便讓人把她拖下去。
哪里想到這紫鵑竟然死命的掙月兌,嚷著嗓子就說道︰「姑娘,讓我說一句話吧!」
「那你說吧!」黛玉讓她說道。
「紫鵑雖然是個丫頭,可在賈府也有些頭臉。姑娘不喜歡我,我實在不明白,只求能告訴我。」紫鵑不甘心的問道。
黛玉見她如此,笑著說道︰「既然是丫頭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還需要理由麼。拉下去!」
且說林北源一大早在京城逛了兩圈,見此地如此繁華,更見得那是有幾個書生打扮的人在酒樓談詩論道,熱鬧非常。倒是被這情景渲染了,在一旁說了幾句,那些人見林北源穿著富貴,言談舉止頗有氣度,更是樂意和他交談,沒一會就相互交換了名帖。
在酒樓與那群人吃罷了飯,林北源便一人朝丁三說的那地走去。
遠遠的就見一店門口人來人往,林北源見著那裝扮起來的丁三和齊兄似模似樣的,之間一穿著富貴的公子拿著一玉瓶問這瓶子的來歷,那臉上抹著黑灰的丁三說到︰「這瓶子從哪來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們府里老爺的祖爺爺那就傳下來的。」
那富家公子說道︰「真的假的!」卻有些不信。
丁三一把拿過那瓶子說道︰「不信就算了,我們老爺原本就舍不得。」說著就把那瓶子往後屋拿去。
那年輕連忙買下,生怕他反悔。
林北源見此覺得這丁三到真是一弄鬼的好手,這今天才開張就賣出了不少,只是見那齊兄還是一副猶豫的樣子。林北源存心想戲弄他一下,便走過去,故意在他面前拿起一座玉雕問道︰「老板這個怎麼賣啊!」
見是林北源問起,他沒好氣的說道︰「你看著給吧!」
林北源看著周圍幾個看的人慢慢注意自己于是故意說道︰「那一文錢夠了吧!」
周圍一人听的如此,立馬說道︰「這位小公子,這戶人家原本是就是有急事,這才賤賣這些個物件,你怎麼還壓價啊,都是好東西啊!」
林北源說道︰「怎麼個好法,誰知道是不是真假啊!」
這話一說完,周圍一年級略大的人指著那玉雕就說道︰「你看這紋理,這手感,誰說不是真的我跟誰急。小公子,你可別不識貨啊!」
林北源問道︰「那這個多少錢呢!」
早就知道林北源這是故意做戲給別人看,于是只得配合的說道︰「六百兩銀子。」
林北源裝作驚訝的樣子說道︰「太貴了,你框我呢!」
剛在那中年人說道︰「雖說貴了些,可確實是好東西。」
林北源朝著他說道︰「那你買好了,這種冤大頭我可不干。」說著就走了出去。
那中年男人見此,竟然安慰起店主來,說道︰「別急,等我回去稟報我老爺,正好我府里也需要添置一些擺設。」
一邊的丁三連忙說道︰「謝謝了。」拉著那中年男子的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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