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微有些涼意,鳳姐想了一夜,便有些頭疼。平兒伺候著她洗漱吃喝,便去了賈母那邊請安。
賈母見著鳳姐神色憔悴,便拉著身邊安慰了幾句,又說著要送些藥材補品之類,鳳姐一一應了,謝了老太太,見著屋里沒幾個人了,只讓平兒去問鴛鴦要那鞋樣子,鴛鴦說道,"這幾日屋里亂,等明兒個我親自送去。"
平兒知道鳳姐有話要講,遂說道,"都是一個院子里過的,亂點怕什麼。正好我幫你拾掇拾掇。"
鴛鴦見此自是帶著平兒去了自己屋子,那紫鵑懷著孩子正躺在床上繡花,這見了平兒是好一陣臉紅,那平兒見著紫鵑臉色不大好,便寬慰了兩句,鴛鴦說到︰"以後你們兩人可就是一家人了。"
紫鵑听了這話,只低著頭不說,那鴛鴦說道︰"平兒和咱們相處這麼些年,在她面前你不必這般,以後她若欺負了你只管來告訴我。"
平兒听了這話只笑道︰"你鴛鴦姐姐說的對,在我面前還和以前一樣便是,你若拘謹便是不拿我當好姐妹了。"
紫鵑听了這話,自是說道︰"兩位姐姐對紫鵑如此,只是紫鵑如今"這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平兒一把抱住紫鵑說道︰"好妹妹,現如今你只管把孩子生下來,好好養大要緊。"
那紫鵑自是應了,鴛鴦在一旁看著說道︰"這樣才對,整日里哭天抹淚的對身子不好,就該說說笑笑才對。"
卻說鳳姐這邊,賈母見著鳳姐神色有些不對,便問道︰"鳳丫頭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什麼時候你也變的這般吞吞吐吐。"
鳳姐想了下便說道︰"我家二爺昨兒個踫見了林府的林北源。"
鳳姐見著賈母微眯著眼楮,看不出神色,接著說道︰"听那林北源說林表妹在家里看姑太太的信件看的又怒又哭的。"
這話一出,賈母猛地變了神色,遂又恢復過來,看著鳳姐問道︰"那林北源又說了其他的沒有。"
鳳姐說道︰"並沒說其他,听二爺說那林北源也從沒看過內容。"
賈母閉著眼楮,鳳姐看出賈母心中有事,只在一旁呆著並不走動,過了一會,賈母才說道︰"你林表妹自幼失恃又失怙,家里也沒個教導的人,性格有些執拗也是自然,況且那日確實是湘雲之錯,這過兩天你身體好些就去她府里看看,也勸解她些。"
鳳姐听了這話,自然是明白了七分,點著頭便應了。
這鳳姐一走,賈母好一陣不自在,當初賈敏不回信,這才言詞激烈了些,哪里知道這東西就到了林黛玉手里。
先不說這賈母心中如何思量,那林北源在吏部倒是遇著一件難事。
原來和北源同一屆的狀元郎,前不久正好補了那汝川縣令的空缺。那汝川雖地處偏僻,但是物產倒是頗為豐富,這正是一大大的好去處。
狀元郎宋士文也滿心歡喜的去了,只是這沒多久就出了事,卻也算不得大事,那汝川當地有一當過翰林告老還鄉的官員,如今在汝川也頗受尊重,這宋士文去了汝川自然和他接觸頗多,卻不知這半年不到那宋士文竟自己上書請求罷免自己。
這事一出,自然有人要問是何事,據說是那宋士文在那老官員家做客,喝了酒把那人的幼女給奸污了。那閨女如今已然25了,早就是老姑娘了,這老頭就商量著干脆讓自己閨女嫁給宋士文算了,反正那宋士文也尚未娶親。
豈料那宋士文只不肯,並且對當日醉酒一事要詳查到底,這差了幾日,毫無線索。周圍的人都勸他成婚便是,那女子雖年紀大些倒也長的標致,可那宋士文偏是個牛心拐孤的,當下就往京里發了急件,只說是自請罷官。
原本這汝川縣令就是個肥缺,那些至今還在等待候補的進士願意去的本就很多,原本可以重新重新派個官員去便是,再把那宋士文罵一頓這事便了了。可這事竟然驚動了皇帝,這下才知道這向來孤傲不理人的宋士文竟然是北疆大族宋家家主的兒子,只因他是庶出,偏又從不交際,這才不為眾人所知。
這宋士文的案子自然得好好的查看,只是這各位官員互相推托,無一人願意去那汝川辦案。這又過了幾日,那宋士文又來折子說要讓林北源前去辦案。
這下子林北源是非去不可,這臨行前劉四給北源送來了一件熊皮大襖,北源見了那襖子雖長的丑些倒是厚實精致,想來那汝川嚴寒,這倒是一個頂實用的物件。
遂大謝道︰「謝四爺。」
這劉四听了,皺著眉頭說道︰「以後你別叫我四爺了,听著我怪老的。」
北源笑道︰「這人人都這麼叫你,我看你也挺受用的啊!」
那劉四听了這話,說道︰「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以後你叫我瑾瑜就是。」
北源這才對著劉四慎重的說道︰「瑾瑜!」
那劉四听了,只笑不語。
準備妥當之後,林北源帶著旨意並小廝等便啟程前往汝川。這天氣是一日比一日的寒冷,北源瞅著這天氣,只讓車夫駕著馬車快些到達,只盼著能在年前把事辦完。
且說這邊賈府,那王夫人先是見著那繡春囊後又見著那輕浮的晴雯,對這寶玉周圍的人很是大大的檢查了一遍,無奈這上邊有賈母,偏寶玉房里的人又大多數是賈母指派的,遂只得罷了。
實在這心里是難過的緊,偏那周瑞家的又整日里在王夫人耳邊攛掇,那王寶善家的隔日又代邢夫人來問了那繡春囊的事,這王夫人想了下便說道︰「這院子里人多嘴雜的,這東西不知是誰的,大女乃女乃過些天再來問罷!」
這王寶善家的本是那邢夫人的陪房,因邢夫人在府里沒什麼地位,所以她也就沒啥油水可撈,如今听了王夫人的話自是說道︰「二女乃女乃忙,我們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只是那院子里的丫頭太多,個個都尖酸刻薄的,這不拿主子當主子,倒把自己當小姐了,沒的狂的跟什麼是的。」
王夫人原本只敷衍她兩句,听了這話,便問道︰「這院子里還有這樣的丫頭不成?」
王寶善家的便說道︰「二女乃女乃吶,您是整日里吃齋念佛的慈悲人,對下人那是厚待的很。只是您不知道這院子里就有那些個丫頭,妖妖嬈嬈的拿我們這些婆子不當人,指著我們鼻子就罵。」
王夫人問道︰「還有這事,這個丫頭是誰?」
王善寶家的便說道︰「好像是那個叫晴雯的。」
這晴雯被王夫人攆出去了,听了王善寶家的話自然是笑了下,慶幸自己處理及時,這邊周瑞家的在一旁說道︰「太太,這院子里的丫頭是該整治了,先不說不少年紀大的,更有那些性子不好的,都是難說話的很。」
王夫人想著那只繡春囊,指不定是院子里哪個丫頭的,這麼想著便出了搜檢大觀園的事。
只是如今鳳姐抱恙,這事也不能告訴老太太,王夫人只得把這事吩咐給李執。
這李執听了這事,心中著實不願意,只是那王夫人一番言論,又看著那繡春囊實在是不堪,這才和那周瑞家的並王善寶家的一起當晚就關了院子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到各處翻檢起來。
這李執帶著兩人並一些婆子從迎春那開始搜檢,李執原想著走個過場就算了,哪里知道竟在迎春屋里的司棋箱子里翻出男人的東西,更有那不得見人的信件,這信件一看那繡春囊就是那司棋和她表哥潘又安的東西,當下那王寶善家的臉色煞白,原想著乘著這機會在院子里長長臉,結果這竟然把自己親外孫女給逮住了,這當口上前就拽住那司棋罵道︰「小娼婦!」
這李執自是讓人把她倆拉開,那迎春向來懦弱又沒主見,見了自己丫頭犯事,也只呆立一旁。這司棋自是被眾婆子拉去了柴房,只等著明日天明再發落,卻說這李執見著繡春囊已經找到出處,便打算就此罷了,那周瑞家的領了王夫人的私下命令自然是要繼續的,那李執只得接著搜檢,卻不知那探春性子剛強,只不準檢查丫頭的報復,只說是︰「丫頭本沒什麼物件,都在自己這里。」
那周瑞家的走上前去正要翻看,卻被那探春一腳把那一箱子衣服鞋襪都倒了出來,周瑞家的見著自是說道︰「小姐安心,原不過是走個過場。」說著就要回去,那王善寶家的因司棋沒臉,如今見著探春這般,自是想著如若在這也找出那不干淨的東西那司棋的事也能淡化不少,遂上前去查看那一地的衣襪。
探春見她上前,自是氣的不輕,上來就甩了一個嘴巴子,那王善寶家的當下是又羞又怒。那李執說道︰「你也太沒眼了,這小姐家的東西也能亂看。」
李執說完就出門走了,這王善寶家的到此是臉羞的通紅,當下便出了院子。
那周瑞家的因領了王夫人意思,還是把各處丫頭小姐處都翻檢了一遍,這有抓出不少不干淨的丫頭婆子。這王夫人次日便把那司棋趕出了院子,那些個丫頭婆子論情節輕重各自該趕的趕該罰的罰都一一處置得當,自此這院子里的丫頭婆子都對王夫人心生畏懼。
作者有話要說︰說個今日踫著的笑話,
中午出去吃飯,在一小飯店里看見一帥哥抱著個78個月大的男孩,一身粉色的衣裳,可愛又粉女敕。
那帥哥見我們兩個稱贊那孩子,更是得意的把那孩子抱起來讓他腳踩在他腿上。
那小孩在他腿上亂踩亂踩的,竟然一下
踩中了他的那個,。
當下他臉色就又紅又白的。
我們兩人只得只當不知道的轉過頭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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