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權杖之崛起 第五節復仇的資本

作者 ︰ 描寫苦手

與特羅洛浦可悲的遭遇不同,凱恩第二天迎來的蘭蒂斯隨便丟下的幾本書,而是蘭蒂斯把特羅洛浦和凱恩叫到小禮堂,開始上課。與以往的嬉皮笑臉不同,今天的蘭蒂斯正襟危坐,十分嚴肅。

看著莫名其妙面面相覷的兩個徒弟,蘭蒂斯首先開口說︰「別那麼緊張,今天叫你們來並不是要教你們什麼東西,只是想跟你們兩個隨便聊聊。」特羅洛浦看著蘭蒂斯一本正經的樣子,小聲嘀咕著︰「騙誰哦,你的勢早就出賣你了。」蘭蒂斯無視了特羅洛浦,繼續說道︰「下面你們兩個就來跟我說說,人活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笨蛋徒弟,你先說。」

特羅洛浦絲毫都沒有自己是笨蛋徒弟的自覺,一動不動的盯著蘭蒂斯。蘭蒂斯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特羅洛浦錯愕的指著自己說︰「你說的笨蛋徒弟是本少爺?」看著蘭蒂斯肯定又帶有威脅的目光,特羅洛浦不情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說︰「好吧,我覺得人活著無非就是為舒服。」

听到了這麼隨便的回答,蘭蒂斯居然點了點頭說︰「沒錯,人活這一輩子,就是為了兩個字,舒服。有些人愛吃,吃到了珍饈美饌就覺得舒服。有些人愛慕虛榮,在他人面前光鮮亮麗就是舒服。像那個大胡子老頭,他是為了信仰,他看著別人難過他就不舒服,他看見人人都過的好,他就舒服。所謂舒服,其實就我們為之奮斗終生的目標。會讓自己舒服的事情,我們就會去做,讓自己不舒服的刺,我們就要拔掉。當然,如果這根刺扎的又身又硬,要麼一輩子難受,要麼就改變自己舒服的方式。」說完蘭蒂斯就回頭在早已準備好的紙板上用羽毛筆寫下了舒服兩個大字。轉過頭來問凱恩︰「你覺得你的舒服是什麼?」凱恩低頭想了想說︰「我以前覺得跟勞倫斯哥哥在一起玩最舒服,晚上媽媽如果煮了自己愛吃的東西也很舒服,冬天的時候跟爸爸上山打獵再舒服不過了。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怎麼樣讓自己舒服。可能是我心里有一根很大很大的刺吧。」

蘭蒂斯點了點頭,又問特羅洛浦︰「你覺得什麼能讓你舒服呢?」特羅洛浦馬上開口說︰「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自由自在。」蘭蒂斯接著問︰「如果你想做的事情,有人不讓你做呢?」特羅洛浦皺了皺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蘭蒂斯轉過頭去在紙板上寫下了五個大字︰好人和壞人,盯著紙板上的字說道︰「每個人都有讓自己快樂,讓自己舒服的權利。但是當你為了自己的舒服而傷害別人,讓別人不舒服的時候,你就是個壞人。當你願意為了別人的舒服而讓自己不舒服的時候,那麼你就是個好人。當然,你為了別人的舒服犧牲自己的時候,也有別的可能,今天我們不談。」

凱恩听了蘭蒂斯的話,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開口問蘭蒂斯︰「那麼,如果有人在我心里扎了一根刺,我要拔掉這根刺而讓他不舒服,那麼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蘭蒂斯來到凱恩的面前,模了模他的頭說︰「你說的這種叫做報復。報復一個人,不管對于實施報復的人,還是被報復的人,都不是舒服的選擇。」凱恩低下頭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除了我和下落不明的勞倫斯哥哥。如果勞倫斯哥哥也死了,能報仇的就只有我了。我的父母,勞倫斯哥哥的父母,村子里的其他人難道就應該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嗎?哪怕報仇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我也一定要報仇。」

得到這樣的答案似乎蘭蒂斯並沒有生氣,甚至一點點意外也沒有,蘭蒂斯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誰嗎?我跟朱莉說的話你也都听到了,他們可不是尋常的山賊哦。」

凱恩搖搖頭說︰「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蘭蒂斯笑笑說︰「那你打算怎麼報仇呢?如果你的仇人只是一個人,那麼一身好武藝就夠了。如果你的仇人是一伙山賊,那麼一身好武藝加上幾個好朋友也就夠了。可是如果你的仇人是一方豪強或者是一國之君呢?你又要怎麼辦呢?」凱恩愣住了,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蘭蒂斯拍拍特羅洛浦的肩膀說︰「走吧,去練功,留他自己好好想想。」

凱恩從早上坐到中午,也沒有想到自己究竟如何才能報復如此強大的敵人,覺得十分懊惱。既沒辦法為村民和父母報仇,也沒辦法找到勞倫斯哥哥,難道能做的只有等著十年後勞倫斯哥哥來找自己嗎?想到勞倫斯哥哥,凱恩突然想到,勞倫斯哥哥說的讀書。讀書似乎可以找到很多問題的答案。于是凱恩揮去腦海中的雜念,去找蘭蒂斯詢問智慧之屋在哪里。

從蘭蒂斯那里得知教堂外面那棟古樸又簡單,遠遠看去像是一棟樹屋的房子就是智慧之屋,凱恩顧不得吃午飯,就急匆匆的趕去了。走出了教堂,凱恩不禁轉過頭重新審視這座自己已經住了一天,並且不知道將要繼續住多久的聖•莫妮卡大教堂。高大的教堂在陽光下聳立著,沒有上一次感覺到的莊嚴肅穆的氣息,反而有一種親切祥和的感覺。可能這是因為這個地方將要成為自己未來許多日子的「家」的緣故吧。教堂廣場中間的聖•莫妮卡雕像也一掃前日暴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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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過後,凱恩就站起身來堅定的朝著智慧之屋跑去。心中對于好人壞人的思考、人生目的的思考,全然有了自己的定論。

來到智慧之屋的門前才發現這座房子並不像遠遠看起的那般不起眼。房子是深鸀色的,側面和房頂纏繞著粗大的藤蔓。看起來並非天然,而是手工雕上去的。並不高卻很寬闊的大門兩邊雕刻著許多奇怪的,他全然不懂的文字和符號。輕輕的推開大門,凱恩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仔細分辨,清涼的氣息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以前只在勞倫斯哥哥的手指上聞到過。沿著打開的門縫射進的窄窄的一條陽光,凱恩走了進去。剛剛進門,踫的一聲響,身後的門已經關了起來,這時凱恩發現屋子里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黑暗。

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他面前閃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原來是你啊。」凱恩回頭一看,正是那天比武勝利的安娜。安娜微笑著問他︰「你叫凱恩是吧,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凱恩點點頭說︰「我是來找一些關于一個國家是怎麼樣滅亡的書的。」安娜歪了歪頭,疑惑不解的問他︰「你為什麼要找這種書來看呢?在這里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听說有人會對這種枯燥的歷史書感興趣呢。」

凱恩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好說自己將來可能要毀掉一個國家吧,只得呆呆的看著安娜。安娜看著凱恩窘迫的樣子,笑了笑,指著前面的樓梯說︰「上去吧,你要的東西都在樓上。只有常用的書籍才會放在一樓的。」凱恩點點頭,快步往樓上走去,由于剛才的窘迫,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娜看著凱恩上樓去的背影,不禁捂著小嘴輕輕的笑了。可是她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去,凱恩就又跑了下來,低頭著說︰「那個……我不認字……」

听了凱恩的話,安娜臉上未曾退去的笑意馬上變成了無奈了,在涼爽的屋子里居然有一滴汗流了下來。她想了想,蘭蒂斯那個吊兒郎當不靠譜的師父可能沒有耐心教凱恩讀書識字,而自己又有看守智慧之屋的職責在身,讓凱薩琳教他更是天方夜譚,只好對凱恩說︰「我來教你基本的字母讀法,然後教你字典怎麼用。雖然不能讓你馬上可以流利的讀書,不過慢慢的你就學會了。」凱恩本來正煩惱要不要去找蘭蒂斯或者與自己熟一點的朱莉,听到安娜這樣說馬上滿口答應。

在學習文字基礎的過程中,凱恩展現出了與外表完全不同的聰明,他很快就記住了每個字母的讀法,並且學會了熟練的運用字典。向安娜道謝了以後馬上就抱著厚度快有他小腿那麼高的字典艱難的走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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