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是凡 第二章 人生真是多意外

作者 ︰ 干枯的水仙花

郝瑟險險把翻騰的血壓了下去,真元按原來的速度緩緩流動,知道竟度過了難關。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來以郝色以前後天的境界,是萬難抵擋這道法的,但先天境界可以,加上郝瑟忍耐力驚人,自然有驚無險。

郝瑟緊緊守護心神,天人交融不生一絲裂隙,而後又感受到一股龐大的氣勢從河底奔涌出來,郝瑟苦笑不已,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地方還有修士修行,真是一波一波又起。前方河底突然裂開一條大縫,似是有避水珠之類的寶物守護,河水進去不得。

一個蟒首人身的妖怪從中飛撲而出,拖著一條臂粗的蛇尾,目射幽森冷光,手拿一根像魚叉的武器法寶,看起來威猛勇武至極!只是嘴角滲出的一條血絲,看起來受傷不輕。

說起此怪,卻是有些來歷,乃一名為龍蟒的妖獸,上古神龍與魔蟒合體而生。因為天生神力,而又獨具智慧,修煉起來也比尋常山精妖怪快速的多,更在一千多年前殺了一個前來挑拌的道人之後,得了一本道書,研究之後進境更快。

到了如今,已經化去蛇身,只差一步就可以變化人形,修為十分高深。只是今天恐怕他沒看龍歷,龍歷提示︰宜出行,婚嫁,忌修煉。所以,正在修行的緊要關頭,受不得一絲打擾之時,被‘混丹’這麼一個低級道法驚擾,一時妖力逆沖,妖體受了重傷。自然就火氣遮天,氣沖沖的出來算帳打架了。

郝瑟一看就知道此怪是了不得的積年老妖,越發小心起來,把周身靈氣全部壓入丹田,不讓一絲外泄,眼楮也閉上,神識也只是小心窺探,不敢有所怠慢。

卻說那少年和長老兩人,也發覺了不對勁,一個後天境界的下層僕人,再這麼提升,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看這氣勢,分明需要修煉千年才有,而且這氣勢里,還有一股濃重的妖氣。兩人再怎麼遲鈍,也知道惹出了千年老妖。只是長老仗著修為深厚,才不立時逃跑罷了,饒是如此,少年也被壓制到百步開外。

這時,一聲淒厲的嘶叫從水下傳出,已先聲奪人。長老神態越發凝重了。

一個蟒首緩緩升起,一雙陰森的眼楮,此時顯的卻是憤怒到了極點!妖體雖受重創,實力大減,但也是妖氣沖天而起,籠罩萬丈雁蕩山!一張血盤大嘴正長聲嘶叫,似龍吟,似蛇嘶;紅舌吞吐之間,口涎垂流,甚是凶惡。

那長老大驚,連臉色都變了,失聲叫道︰「龍蟒!竟是龍蟒!」

回頭沖那少年道人叫道︰「百慈,快逃!這是龍蟒,回山稟報掌門!我回頭再找你!」

少年何曾遇到過這種情形,一听竟是上古妖怪,馬上施展道法,就此逃走,竟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獨自逃生去了。

龍蟒瞪著一雙紅眼,口吐人言︰「哈哈,還想逃!留下來給龍爺填肚子吧!」

說完,一揮魚叉,一道青光直向少年道人追去。

長老忙化出一道靈符,迎頭裹住青光。青光一沖一突,無法得出,卻是「 」一聲爆了開來。

龍蟒見不得功,而少年道人也逐漸遠去,更是憤怒難言。一腳踏向水面,一條水龍沖向那老道,其中青光閃耀,卻非是一般清水,而是包含靈力的水龍,如果被擊中,怕不得體散靈消!另一方面,龍蟒巨口一吐,一道黑氣奔涌而出,遇風不散,向老道纏繞過去。顯然這道黑氣乃龍蟒的看家本領,天生而得,更受千年錘煉,可以溶金化鐵,就是一般的法寶也得被污,化做飛灰。如今一上場就如此,顯是起了拼命之心。

那老道見識廣博,一看黑氣如此濃厚,便知道厲害,自己法寶玷踫不得,被污太多,靈氣也會被消磨一空。不由間暗暗叫苦,只得放出本命飛劍與之纏斗,卻又不能讓飛劍受那毒氣侵蝕,已是有敗無勝的局面。只是想著逃走,而又受這龍蟒纏著,月兌身不得,暗道今日凶多吉少,只希望能得保元識,總還有希望修成鬼仙陰神。

郝瑟身處河底,心如磐石,不離不守,暗合自然,也就不受到一人一妖覺察。暗運一絲神識窺視,神受靈力波動,體會天心,心底又有一點領悟,似是前方迷霧散去不少。暗想,這一人一妖相斗,卻是個學習的好機會,好處便宜了郝爺我。興奮之下,越發小心翼翼。

龍蟒看勝卷在握,得意的哈哈大笑,只是這笑聲更似哭喊,嘶聲轟轟。得意之下,又是腳踏河面,再次分化出五條水龍,把老道圍在其中,學那貓抓老鼠,只等老道靈力真元耗盡,就一飽口福。

老道眼見今天難月兌大難,一狠心,就假裝靈力不繼,把飛劍揮的搖搖欲墜,甚至被毒氣侵蝕了幾次,金光暗淡了。

龍蟒大喜,左手一張,暴長十倍,在黑毒氣的掩護下,一把把老道抓了起來,在老道的悲叫聲中就要向口中塞去,想著吃了一個修為深厚的道人,恐怕得抵百年苦修,真個是歡喜無限,得意忘形。

正要塞進口中之時,卻見老道眼中閃過一道奸計得逞的亮光,暗道糟糕,正想把老道拋開。卻為時已晚,老道顛倒運行著最後殘余的真元,一瞬間就把身體炸開,靈氣激蕩,一縷元識就此向自己山門飛去,只是舍卻了一身修為和這副皮囊。

郝瑟躲在水草叢中,以神識窺探,也沒想到有這般峰回路轉。只見那龍蟒受那自爆一炸,已經是十條命去了九條,一條手臂已經化作飛灰,這還不算嚴重的,最慘的是腦袋被炸的皮開肉綻,眼珠都碎了一只。虧得此妖煉得元丹,只要元丹不碎,性命自然無憂。至于這具身體,假與些許時日,還是可以復原,倒是比那老道好了很多了。

只是先受重創,後又被炸的面目全非,現在已經是虛弱至極,化出了原形。那是一條蛇首龍身的怪物,月復有七爪,乃七爪龍蟒。

郝瑟把此等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雖然攝于龍蟒的狂威,不敢輕舉妄動,但心里已打起了小九九。只因那妖怪的元丹和修真之人的元胎,都是十分大補的東西,可以令人或妖怪的修為突飛猛進。所以修真之人以斬妖除魔的名號來奪取妖怪的元丹,而妖怪也對修真之人的元胎垂涎三尺。

郝瑟又仔細窺探了一翻,終于確定這怪已經沒了反抗能力,任他宰割了。便撤去隱身咒,從河底升了上來。

那龍蟒卻是欲哭無淚,本因大意受那一炸重創,可以過個幾天便可以有行動能力,回那洞府靜養,十天內就可以差不多復原,到時也就可以任他縱橫了。現在看到又從河底跑了個修道之人出來,不用看也知道不懷好意了。雖然那個一身破爛的人修為低的可憐,如果是在平時,揮揮手就滅他個十個八個的了,但這個時候,卻是致命的不能再致命了。真個是︰虎落平陽受犬欺,龍爺今朝遭蝦戲。

從古到今,修道的和做妖怪的,都是敵對關系,遇弱則打,遇強則逃。現在龍蟒大爺的情況是打不能打,逃也逃不了,只有乞命一路了。不過龍蟒修行數千年,如何能對一個修為淺薄之人乞命?何況乞命也是沒用,徒被他看不起。

郝瑟暗暗咂舌,這龍蟒身軀極其龐大,長有幾達千米,粗有十丈,竟把河道都塞了小半!只是如此的軀體,如今也一動也動不了,如同死了一般。郝瑟在它面前,簡直渺小的等如螻蟻。數米方圓大小的鱗片,黑幽閃亮,尋常刀劍恐怕傷不了分毫。但在靈氣爆炸之下,也只如紙般脆弱,一捅既破。

郝瑟直接用風行術升空,尋找元丹的位置,要知道在如此的身軀要挖出手指般大小的元丹,也是一件難事。那龍蟒看到郝瑟那蹩腳的飛行術,也只能哀嘆流年不利,如今竟要死在這等人手上,連自爆也不可得,元丹只能拱手相讓。

郝瑟飛到龍蟒頭部,卻見那龍蟒瞪著眼楮看他,奇怪的倒不見有多少怨恨。想想也是如此,妖怪和修真之人互相殘殺亦是平常,幾千年來龍蟒本身也殺了不少的修真之士,如今身死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郝瑟道︰「龍兄,如今你命在我手,雖然手段卑鄙,但我不會在乎的,元丹我是肯定要的,你有什麼遺言,我倒可以勉力給你辦辦,當是報你元丹之恩。」

龍蟒又氣又笑,心想,我的元丹就這麼不值錢?不過如今情勢,他倒也看的開,其他廢話說也沒用,徒惹人取笑。龍蟒想及所有的事故都是那老道鬧出來的,也就盯著郝瑟說︰「死在你的手里,也只能說天意。元丹你自拿去,我只有一事請你幫忙。我那洞府之中,有些我幾千年積聚的寶物,可以換取你幫我辦一件事。只須你以後如有機會,幫我滅殺那老道。你答應的話,我就傳你出入洞府的秘要口訣。」

郝瑟心想,自己早與那玄天道府結下深仇,單單是殺了十多個弟子,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如今更間接使一名長老自爆。如此說來,答應這龍蟒也無妨,更可得些財物。便也自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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