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自己發現了(也有可能是「被」發現了)一直追隨二人的跟蹤者,並在夜間的叢林里展開了一場似是而非的追擊戰。
最後自己和皮特爾斯被抓,來到了這個似是而非的村子。
今天的清晨,兩人在薩爾貝爺爺的小屋外等了片刻,村里叫做瑞內爾的醫生趕到了。
瑞內爾是個和薩爾貝爺爺年紀差不多大的老醫生,眼神似乎不太好,雙手也一直在顫抖。處理傷口的時候,萊特和皮特爾斯都是一身冷汗,倦意一掃而光,生怕老醫生手里用來縫合的針線,隨著抖動的手到處亂戳,把自己扎出一片窟窿。
取出匕首、消毒傷口、縫合、包扎……一系列的救治措施,看起來有模有樣。隨後兩人就被「斗篷隊」(皮特爾斯稱這幫人為「斗篷狗腿子」,為此還挨了對方幾拳,差點把隔夜的烤兔肉吐了出來)押送到了這間小屋。
萊特注意了一下,小屋周圍,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特地設置護衛。不過村子里本來就有巡夜的習慣,那些「斗篷怪人」也是巡夜隊的成員。
萊特推測,這村子有一個護衛隊,巡邏範圍可能非常廣,甚至有可能覆蓋整個霧靄叢林的大部分。否則沒法解釋,為什麼他和皮特爾斯一進叢林,就被護衛隊成員盯上了。
那些「斗篷怪人」本身就是護衛隊的成員,平時可能負責村子外的巡邏任務,村子內部估計也有巡邏措施。或者村內村外的兩支隊伍,有換班對調的習慣。按照霧靄叢林的大小來看,哪怕是這些行動如風、腳步似閃電的人,恐怕也要好幾天才能巡邏完一圈。
這樣大範圍的巡邏肯定辛苦異常,所以換班制度也就有了其必要性。讓在外風餐露宿的隊員,回到村里,過幾天安生日子,調養生息,保證巡邏任務的執行質量。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因為萊特和皮特爾斯的出現,護衛隊特地在村里巡邏,或者特地讓水平較好的,在村子外巡邏的隊員,在村里看守,防止萊特他們動什麼歪腦筋。
但這種可能性極低,一個如此戒備森嚴的村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這種面子工程的地方。
無論村子的巡防體系是何種模式,萊特能確定的一點是︰這個村子的防護能力,和戰斗力,都遠超人類村落,以及普通的中立生物村落。
這邊萊特正胡思亂想著,那邊的皮特爾斯也醒了過來,看到萊特在屋外照進來的淡淡月光中,坐在床邊,低聲問道。
「萊特……你醒著?」
萊特和皮特爾斯被送到小屋之後,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見到木屋里的床,皮特爾斯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兩人幾乎是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萊特比皮特爾斯醒得早一些。
「嗯,睡飽了,睡不著了。」萊特也低聲回答。
皮特爾斯顯然也想到了,屋外肯定有巡邏的人會經過,說話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我說……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你說的什麼光頭派又是什麼意思?」
「所以說,我們利亞姆的軍隊,還是缺乏教育普及,你們騎士營地的,都是一幫粗人,從來不看書。」萊特吐槽歸吐槽,還是開口解釋道︰「他們是盜賊,而且應該屬于生存派的。」
「盜賊?偷錢包的?」
「那是小偷!不過盜賊的本意,和小偷也差不多,他們居無定所,到處游蕩,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搶,搶不過就跑。在高地時代以前,諾埃爾大陸上到處都是一片混亂,越是亂世,盜賊就越是昌盛。能偷的對象多,能搶的對象也多,又沒有強力的國家機構抓他們。很多人干了一輩子活,結果一場仗一打,一把火一燒,或者一幫盜賊經過,神馬都沒了。這些可憐人打又沒武器,逃又沒勇氣。卻看到盜賊囂張過境,飛揚跋扈。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皮特爾斯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自己當盜賊!」
「還說自己的血統多高貴,看不起我齷齪呢……好像你的骨氣比我強到哪里去似的……」萊特鄙視的看了看皮特爾斯,繼續說道︰「不過你答對了,越來越多的人成為盜賊,盜賊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廣,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可以說,那時候是人類的亂世,卻是盜賊的盛世。」
「發展到一定階段,就會發生地域分歧,盜賊之間的爭端越來越多,糾紛不斷。後來就有實力最強的盜賊組織出面,開了天下盜賊大會,相當于是賊窩集會,成立了地下的盜賊工會,到這兒,盜賊才算是成為了一種……嗯,怎麼說呢……一種職業。」
「說是地下工會,不過那會兒誰都自顧不暇,也沒人管他們。據說當時什麼種族的盜賊都有,很是熱鬧。世界上的仗繼續打,久而久之,大家伙相互之間不再局限于面對面的交鋒,有的生物想到了暗殺,暗殺敵人的高層官員,讓對方陣腳大亂。」
「想出這種惡劣招數的就是我們人類,還有古書美其名曰‘擒賊先擒王’,真不知道那時候的古人,怎麼就這麼厲害,能說服盜賊去‘擒賊’。」
萊特說的興起,站起來,走到了皮特爾斯床邊坐下,搖頭晃腦說話的樣子,還真有點江湖野郎中騙人錢財的味道。
「暗殺這種活難做,非常難做。首先,作為一個暗殺者,你得有極快的身手,有追蹤和反偵察的能力,會使用易于攜帶的小型武器,比如匕首,飛鏢,袖里劍之類的。」
「其次,你得善于潛入,不被人發現,內心強大,手夠穩心夠狠,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下的了殺手。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萬一被發現了,你得有足夠的能力逃命,不被對方抓住,在被暗殺者身邊的嚴密防護之下,像一縷煙一樣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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