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走的大學時代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陌麒

楊銳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想自己撒嬌的常雨,又一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楊銳與常雨的關系,要追溯到高三上學期。常雨是楊銳從申洋同桌位置上調開之後的第一位同桌。那時的常雨正在和同班的同學張猛(楊銳高中一年級時的同桌之一)談戀愛。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卻並不像別人想象的那樣和睦。在楊銳看來,張猛雖然自稱「樂天派」,但卻有一些大男子主義的傾向。兒常雨雖然平時性格溫順,但骨子中卻帶有一定的反抗意識。所以,盡管張猛真心喜歡常雨,但兩個人依然矛盾不斷。

當時作為常雨同桌的楊銳常常目睹這對戀人之間所發生的矛盾。當他看到常雨難過時,也總會對她進行安慰。漸漸地,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像楊銳和申洋一樣他們聊天、談心,在一起先出的很融洽。當然,給楊銳留下深刻印象的並不僅僅是那些美好的東西,也有一段不和諧的記憶,深深的印在了楊銳的心里。

對于那段不和諧的記憶,楊銳至今仍記憶猶新。之所以會給楊銳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只是因為它的發生實在有些諷刺性。那是2010年12月24日,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平安夜」。可是,就是在這樣一個原本應該平安無事的日子卻發生了那件本不應該發生的事。

或許是因為近代中國遭受了西方太多的欺凌的緣故。在無數次向西方學習的過程中逐漸使人們在潛意識中形成了「崇洋媚外」的認識。這也深刻的影響著每一代人。在我們這個信息技術飛速發展和東西方交流十分頻繁的時代,西方思想更是肆無忌憚的涌進中國社會,被無數青少年所吸收。像類似「平安夜」、「聖誕節」這樣的西方節日更是備受青少年的喜愛。楊銳一向對這些西方節日不感興趣。但就是在那一天,不知是什麼原因,竟促使著楊銳在下了晚自習之後,直奔師範部超市,目的只是給家人打電話,問平安。

楊銳來到超市中。里面擠滿了人。楊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擠到了電話區。當然,這只是邁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電話區內依然擠滿了人。楊銳在人群中焦急的等待著。他看著擁擠的人群進進出出,把個小超市幾乎堵得水泄不通!不禁感慨︰真沒想到,洋節日竟然這麼受歡迎!楊銳在電話去等了將近20分鐘,終于拍排了一部空閑電話。他舀起話筒,按下了自己家的電話號碼。楊銳靜靜地等待著。電話中傳來「嘟嘟……」的響聲。「喂」媽媽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楊銳的耳中。「喂,媽媽,我是楊銳。」「哦,是楊銳啊。有事兒嗎?」媽媽問。「沒什麼事。听別人說今天是平安夜,所以來給你們打個電話,想和爸爸媽媽說‘平安夜快樂’。」楊銳的聲音略頓了一下,回答說。「哦,這樣啊。爸爸媽媽也祝你‘平安夜快樂’!」媽媽笑著回答。「嗯。好了,沒別的事兒了。媽媽再見!」「嗯,再見!」雙方掛斷了電話。楊銳轉身擠進了人群,朝門口的方向艱難的擠了過去。

在高中部超市,人雖然不像師範部那麼多,但依然很擠。此時,張猛和常雨正在這里約會買東西。前方,一個買完東西的理科重點班的男生正轉身往外走時,不經意間踫到了常雨。這使張猛感到非常不滿。他隨即上前要求對方向常雨賠禮道歉。或許是倚仗著自己與年級組長的關系,也或許是因為身邊有自己的同學,張猛的要求被拒絕了。雙方隨即發生了口角。很快,理科男生的幾個同學也圍了過來。張猛勢單力孤,在超市內當眾吃了虧,丟了面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回到宿舍,張猛二話不說,發動了自己的的舍友和幾個同他不錯的同學,向他們訴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听得舍友個個群情激奮。很快,事情傳遍了整個男生宿舍。

此時的楊銳,好不容易從超市擠出來,正悠閑地往宿舍走。一路上,楊銳看著一對對甜蜜的戀人,不禁想到了徐潔。想想自己和徐潔的關系,再看看眼前甜蜜的戀人,無比羨慕之余心頭不免增添了些許傷感。

大約十分鐘左右,楊銳已經來到了宿舍樓門口。或許是「平安夜」的緣故,那天晚上宿舍樓外的值班老師特別多。楊銳一眼望去,除了各班班主任外,還有一個副校長和三個主任、年級組長以及各科老師。該來的不該來的,楊銳粗略估計了一下,竟有將近三十位老師值班!這種陣勢,還是楊銳入學以來的第一次。

楊銳依然慢悠悠的朝宿舍樓走著。時間已經漸漸接近23點。此時,高中部外面已經基本上沒有了學生的身影。所以,當楊銳出現在宿舍樓前的時候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快點兒!都幾點了?還在外面!」一個老師催促著。楊銳沒有理會他,還是按照自己一貫的節奏慢條斯理的朝前走著。

此時,張猛正帶領著班上的十六個同學準備到2樓尋仇。一群人正風風火火的沖下樓去。

楊銳進了宿舍樓一樓大廳,迎面正好遇到班主任王冰。「老師好!」楊銳禮節性的和王冰打了聲招呼,王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楊銳繼續往樓上走。走到三樓時,楊銳听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停下腳步抬頭看時,竟是他的一群同學。他想攔住走在最前面的張猛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張猛跑得太快,楊銳沒能攔住。跟在後面的張旭知道楊銳向來友善,不想讓他卷進來,所以叫楊銳不要管,直接回宿舍去。楊銳正在遲疑,張肖一把拉住了楊銳︰「楊銳,你站在這兒,看到老師上來就到××宿舍通知我們!」說完,也跟著人群走了。「哎,我剛剛還在一樓見到老師了……」話還沒說完,一群人早已沖進了附近的一個宿舍。楊銳預感到有些不對,但又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學被抓,只好按照張肖說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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