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打掃啊?這責任也在于你們啊!媽蛋的!」唐術刑在路邊小河中揉著抹布,時不時聞聞抹布,說著自己上火了,尿味太濃了之類的話。顧懷翼則笑嘻嘻地擦著車,听著唐術刑的埋怨。
姬軻峰蹲在車後面,吃著餅干,喝著礦泉水,如今他喝顧懷翼的水都有yin影了,生怕他又會下什麼毒。許久,姬軻峰吃完之後,起身來伸著懶腰,剛要說話,一塊抹布就扔在了臉上,等他扯下來的時候,听到唐術刑站在那不滿道︰「我們都在忙著,你在那吃著喝著,趕緊的,給我過來擦擦汗!」
「你他|媽|的還要怎樣?是你自己闖的禍,你自己說的到了叫你!」姬軻峰打著哈欠,又問顧懷翼,「顧瘋子,現在我們要干什麼?」
「去見鷹叔顧懷翼抬眼道,將擦完汽車的毛巾扔在路邊,又拿出濕巾擦著自己的手和脖子,「你們不是干事強的小弟嗎?要進一步確立自己的身份,首先要從鷹叔入手
「啊?」姬軻峰上前道,「鷹叔?我們是假冒的小弟,怎麼敢去見一個真正的毒販子,這不是找死嗎?」
「對啊對啊!這不是找死嗎?」唐術刑叉著腰站在那,模仿著姬軻峰的語氣和動作。
「別學我!你三歲孩子啊!」姬軻峰皺眉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竟然有樣學樣,姬軻峰要崩潰了,而顧懷翼笑著捶汽車引擎蓋。
「我他媽怎麼會遇到你們兩個白痴!」姬軻峰搖頭道,深呼吸一口,問,「到底見鷹叔是為了什麼?」
「鷹叔是半退休的人,需要有人接替他,你們其實很適合顧懷翼笑道,「他一定會很喜歡刑二的,至于你嘛,你是個前武jing,他對武jing不會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怎麼說呢?鷹叔是個厭惡毒品的人,但又不得不靠毒品賺錢,他喜歡賭博,要找他,必須去那種玩法奇怪的賭場
「麻將?撲克牌?牌九?長牌?」唐術刑一臉自信,「這些我可都是一竅不通……」
「那你還說個毛啊!還一臉的自信!」姬軻峰搖頭道,「我也不擅長玩這些
「不用!他也不玩這些顧懷翼搖頭,「我說了,他玩法很奇怪,比如說,他玩過賭一個女人在多長時間內用嘴巴讓這個男人噴出來
姬軻峰愣了,唐術刑雙眼放光,上前一步道︰「我可以當那個男人嗎?」
喂!你媽的,能不能把正事說完!姬軻峰心里罵道。
「可以,如果你想直接參與其中,不過通常找來的女人要不很漂亮,要不很丑,要不干脆就是個老太太顧懷翼搖頭道,「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缺錢,有些時候為了錢,又在周圍沒有明顯人圍觀的前提下,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老太太……」唐術刑咽了口唾沫,後退一步,「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賭博,現在的方式是越來越多,麻將、撲克這些僅僅是再普通不過的玩意兒了,有很多有錢人都放棄了這種玩法,對于他們來說賭石、賭核桃這些也都不好玩,畢竟他們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刺激和新奇。
在東北黑龍江一帶,「賭雪」興起了很多年,但極少有人知道,也就是賭黑龍江某個特定地方下第一場雪的時間,先是賭立冬前下還是立冬後下,要是立冬那天下,算莊家全收,賭下雪的時間前後不能相差五天,賭注巨大,至少十萬,縮短時間就加注翻倍,隨後還有賭「白龍尾」,也就是最後一場雪是什麼時候,同樣的規矩。
總之賭法是多種多樣,只要你想得出新奇的東西,大批的有錢人都會跟風去玩。曾在某大都市,抓獲過一批「賭九一」的人,何為「賭九一」?也就是「九死一生」的意思。先找來兩個吸毒的,而且是癮大隨時隨地都會把自己吸死的那種,隨後將兩人關在一間預先準備好的套房之中。
套房中什麼都有,有正常家庭所有的生活家具、電器等等物件,賭博的人藏下五種不同的大劑量高純度毒品,並且分為十份,藏在房間內十個不同的位置。讓這兩個癮君子去找,他們賭什麼呢?賭這兩個人誰先死,再賭吸到哪個位置的毒品後再死,雙重賭博,單是出資購買毒品的費用就很龐大,所以賭注也相當大。
「這不合規矩唐術刑搖頭道,「即使我們找到了鷹叔,怎麼說?我們是干事強的小弟,他也是,我們算是平級,讓他收我們?還是直接對他說——喂,死老頭兒,你丫怎麼還不死?把手里的買賣交給我們吧!我給你十塊錢,你分期付款買副棺材刨地把自己埋了?」
姬軻峰沖顧懷翼點頭,表示這次他同意唐術刑的話。
「躲開!」顧懷翼突然間喊道,朝著旁邊翻身一滾,唐術刑、姬軻峰一驚,再一回頭,發現一輛大貨車直接朝著他們的汽車尾部撞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兩人側身一躍,直接跳進河中。
兩人落水的同時,貨車也重重撞上了汽車尾部,隨後另外一輛廂式貨車剎在側面,車上跳下來兩個戴著滑雪面罩的人,持槍對著顧懷翼。顧懷翼只是靠著樹坐著,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跟我走!」撞來的貨車上跳下來的那個男子戴著一個摩托車頭盔,站在岸邊對小河中渾身上下濕透了的唐術刑和姬軻峰喊道。
「喂,**有毛病啊!」唐術刑罵道,抹著臉上的水。
姬軻峰示意他不要再多嘴了,因為那男子手中掏出了一支手槍,揚了揚示意他們上岸。兩人只得互相攙扶著爬上來,按照那男子的指示上了那輛廂式貨車,男子將貨車門關死,招呼剩下的兩人上車,自己則走到距離顧懷翼五米開外的地方停住,將手槍收起來,蹲下來道︰「有人告訴我,面對你的時候,得保持至少五米的距離,否則你可以在瞬間解決我,我不信
「噢——」顧懷翼只是笑,抬手模著自己的鼻子,隨後又放下手。
戴著摩托頭盔的男子起身來,鑽進貨車駕駛室,隨後貨車發動,撞開橫在路上的那輛顧懷翼的轎車飛馳而去。
「八方的狗腿子,膽子真夠大的,做法也真夸張,也不怕把他們都撞死了顧懷翼看著被撞過的汽車,知道雖然能發動,但尾箱撞成那副模樣,太顯眼了,只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背著東西,朝著前面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揮手攔車。
廂式貨車內,唐術刑和姬軻峰坐在黑咕隆咚的車廂中,姬軻峰還算冷靜,靠著車廂不發一語,听著外面的動靜,計算著路程還有汽車拐彎的頻率。唐術刑則在車廂中又踹又打,拍著前面通向駕駛室的那個小窗口,大罵著開車的人,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
「刑二,冷靜點姬軻峰覺得太吵了。
「冷靜個雞毛!差點被撞死,等老子下車之後,肯定弄死那三個王八羔子!」唐術刑又猛踹著車廂,「你別裝冷靜,你現在裝冷靜就是裝逼,千萬莫裝逼!」
「裝逼被雷劈對不對?」姬軻峰沒好氣地把話接了下去,誰知道唐術刑蹲在他跟前使勁搖頭。
「唧唧復唧唧,男人莫裝逼,裝逼被gay騎!」唐術刑一本正經念道,又嬉皮笑臉問,「喂,怎麼樣?我的新詩詞《莫裝逼》不完全版,押韻順口吧?」
「你……」姬軻峰哭笑不得,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連接窗口打開了,一個東西扔了進來,「 當」一聲響之後,那東西閃出一道光芒,隨後開始「吱吱」冒煙。
「刑二,是煙霧彈!捂住口鼻趴下來!」姬軻峰起身將唐術刑拽到角落趴下。
「你媽蛋的!有種出來單挑啊!」唐術刑剛吼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明顯感覺到汽車加速了,隨後又猛地剎車,兩人因為慣xing撞到前方又滾回來,此時汽車又開始倒車,又急剎車,反復好幾次之後終于停下來,緊接著車廂門被打開了。
車廂門打開的剎那,姬軻峰抓住機會直接撲了上去,唐術刑則迂回到一側,捂住口鼻也撞向車廂門,可兩人剛沖到車廂門口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那,一拳一腳將兩人揍回了車廂之後,兩人各自捂著胸口月復部打滾的時候,听到一聲悶哼,隨即看著那人背對著他們把門給關死。
「听著,我在里面將門鎖死,鑰匙在我的鞋底壓著,要離開,只有兩個辦法那個黑影開口說話道,「要不你們打死我,拿鑰匙開門走人,要不被我活活打死,我拖著你們的尸體出去!」
唐術刑慢慢爬起來,靠著車廂,借著車廂縫隙she進來的微弱光線,仔細看著車廂尾部那個身材魁梧,站起來差點就要頂到車廂頂棚的男子,而男子雖然說普通話,但發音完全不準,「死」字發音讀成「shi」,鑰匙的則發音為「yaosi」,明顯是個試圖說好普通話的南方人。
「喂,你是誰?帶我們來這里有什麼目的?」姬軻峰靠著車廂站起來,活動著手腕,雖然在問,但也做好了準備干一架的準備。
「英雄!饒命啊!」唐術刑這個時候突然朝著那大漢喊道。
姬軻峰扭頭看著他,唐術刑趕緊擠眉弄眼示意他照做,否則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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