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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原路返回,但卻是直接上了先前那棟樓的頂層,在頂層的舊式通風管道內,白戰秋取出了一個巨大的包袱,將其中的衣物取出來,接著讓唐術刑卸下所有武器裝備,換上里面的舊衣服,唯獨各自留下了一支帶消聲器的手槍還有數個彈夾,接著將武器裝進提前準備好的防撞擊袋中,提到樓頂邊緣,看著下面與警方打成一團的示威人群,笑道︰「他們也許不明白什麼叫槍桿子里面出政權,呵——」說罷,白戰秋將那袋子武器直接扔下樓,扔進後方的示威人群之中。
是的,總有打紅眼的人發現有武器,抓起來就射的,到時候情況會再次失控。
「槍上沒有我們的指紋,卻有示威者的,在整個曼谷能搞到這種東西的只有猛鱷白戰秋看著換好衣服的唐術刑,邊說邊換上衣服,「昨天晚上我又聯系了艾烏的得力助手蚱蜢,告訴他艾烏被猛鱷干掉了,還殺光了我的手下,蚱蜢當然要報仇了,不過不是時候,扔下去的武器遲早會落入泰**警的手中,到時候他們順藤模瓜就能找到猛鱷,不管猛鱷給軍警部門塞了多少錢,這種流血事件太大,他不進監獄也得被暗殺
「好計謀!白大哥真是再世諸葛啊!」唐術刑點頭稱贊道,又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糾正道,「是大哥!嗨,我這臭嘴!」
唐術刑這稱贊是真的,白戰秋這王八蛋想得太周詳了,只要不讓自己背負主要責任,干什麼都可以,殺多少人也不在乎,這狗日的要是活在亂世,可真的會是梟雄一個。
「老三,我打算好了,要是這兩筆買賣都失敗了,咱們就接手猛鱷和艾烏的生意,壟斷曼谷的軍火市場,也算給自己找個養老的根據地白戰秋穿好衣服,把槍裝進口袋之中,轉身下樓,同時道,「那份代碼公式文件就放在剛才的銀行之中,保險庫中還有一道門,我們是炸不開的,發生那件事之後,綠十字的保安部隊一定會立即轉移那東西,我們只需要觀察再跟蹤,在途中下手也好,等東西到了目的地下手也好,總之東西算是有一半落在咱們手中了
「大哥,那名單呢?」唐術刑越听越覺得不對勁,擔心起顧懷翼和姬軻峰來,但實際上顧懷翼死活他不管,唯獨害怕姬軻峰出意外。
「名單無所謂,那份東西其實拿著很燙手,不僅全世界的警察和情報部門會追殺咱們,**毒梟也不會放過我們,白痴才會對那東西產生真正的興趣!」白戰秋在樓道之中走著,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還幫助搬運工把東西搬上去,還叮囑他們外面很亂,在樓中休息休息等平靜了再離開。
糟了!雞爺他們兩人被算計了,唐術刑那顆心都提起來了,想模出電話通知他們,但想著來泰國之後,國內的手機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行動前配發的手機,只有兩部,一部在白戰秋手中,一部在顧懷翼手中。
必須通知他們,否則真的會出事的。唐術刑幾步追上白戰秋,低聲問︰「大哥,名單是真的有,還是……」
「當然有白戰秋笑著,來到樓下的時候,又停下腳步,幫唐術刑整理著衣服,笑道,「你知道嗎?你們三個當中,我最看中的人就是你,他們兩人只是拖油瓶,曼谷軍火生意的天下只需要你和我,你懂嗎?」
唐術刑笑著點頭︰「我懂,謝謝大哥!」
說著,白戰秋便帶著唐術刑轉入示威人群之中,朝著先前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按照計劃穿過小巷,到預定地點換衣服的顧懷翼和姬軻峰已經把槍支裝好,換上了平常的衣物,換裝時,顧懷翼低頭道︰「今天早上,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白戰秋對我說,他最看重的人就是我,你和唐術刑只是拖油瓶而已
「哦姬軻峰也不吃驚,知道白戰秋肯定是這種人。
「他大概現在也對刑二說這種話吧顧懷翼笑道,「他的弱點是,太小看我們了,特別是刑二,他真的認為刑二是個傻子,認為你也是個老實憨厚的家伙說著,顧懷翼突然拔出了腿上槍套中的手槍,瞄準了姬軻峰的腦袋,笑道,「雞爺,我可以相信你嗎?」
「那是你的事情,我說你可以,你信嗎?」姬軻峰沒有絲毫畏懼,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只有咬牙埋頭走下去。
「那份名單,我們死活都要拿到,只要有那件東西,再參加蠱獵場的生死賽,我們就完全得到了進入尚都的敲門磚,只要進了尚都,不管是找你們的父親,還是要發財致富,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顧懷翼沒有收起手槍,相反是把手槍倒轉塞進姬軻峰的手中,「中國歷朝歷代,山賊入伙都要納投名狀,昨晚我們算是給白戰秋納過了,今天輪到你為我們三人組納投名狀了
「投名狀?」姬軻峰搖頭,「你想我殺人?我已經殺了,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還要什麼投名狀?」姬軻峰已經很震怒了。
「不夠顧懷翼笑道,「如果你不說這番話,我還覺得可以信任你,但是你說了,表示你心中還是不肯放棄自己曾經是緝毒武警的身份,那麼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姬軻峰提著槍道︰「顧瘋子,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也知道我是干什麼的,你說的投名狀,我不會干的,你覺得我不可信任,你現在可以宰了我,否則我總有一天會抓你歸案!」
顧懷翼笑了,從槍袋之中重新提了那挺m249輕機槍,走到窗口,架好之後,將槍口朝下,一只手放在扳機上,另外一只手攤開︰「你要不去納投名狀,要不開槍打死我,要不就什麼也不做,試試咱們的運氣,我只發射30發子彈,也許會死很多人,也許一個人都不會死
「顧瘋子!」姬軻峰舉起槍來,對準了顧懷翼的額頭,「放下槍!」
顧懷翼笑著,跟著下面的示威人群哼著泰國的國歌,另外一只手還打著拍子,唱著唱著開始倒數,數完一個數又唱一句,在快數到5的時候,顧懷翼的手指逐漸扣緊了扳機,睜眼看著姬軻峰,口中繼續低聲唱著。
如果真的殺了他,會失去很多有用的情報,但是要自己殺死無辜的人,做不到,我絕對做不到,要是刑二估計也做不到吧?但他肯定會有其他的辦法,他會怎麼做?姬軻峰雖然握緊手槍,但手指卻沒有死扣在扳機上面。
「呯呯呯——」顧懷翼扣動了扳機,但子彈卻沒有射進下面的人群,只是擊中了對面辦公大樓的外側玻璃,槍聲傳遍了街頭巷尾,下面的警察抬眼就看到了顧懷翼故意露出的槍口,指著上面喊著,隨後朝著樓房跑去。
「哈哈哈哈——」顧懷翼靠著窗戶笑著,搖頭看著姬軻峰,將槍袋中剩下的ak47抓起來扔給姬軻峰,接著取出自己的那支m16a4,把剩下的東西全部扔了下去,接著開門就走了出去。
姬軻峰站在那深呼吸,遲疑了許久才抬起ak47朝著外面走去,樓道拐角處,已經站著六七名手持輕武器緊貼牆壁的警察,為首的警察舉著防爆盾,等著後面那人拍了下他肩膀之後,立即舉著盾牌走了出去,剛抬腳出去走了沒有三步遠,自己的腳掌就被趴在地上等待著的顧懷翼擊中,隨後直接翻身慘叫著倒了下去,盾牌掉手之後,後方那個警察立即伸手去撿,剩下的人用手槍掩護著,最後的人只得退回先前的拐角處。
「呯呯呯——」顧懷翼用步槍做著點射,先擊中了那名要去拿盾牌警員的手部,盾牌再次月兌手,他又起身蹲下,瞄準旁邊警員的小腿,三人受傷滾成一團之後,顧懷翼起身朝站在門內不知如何是好的姬軻峰比劃了一個「走」的手勢,接著將自己的突擊步槍扔給姬軻峰,拿過他的ak47朝著拐角處做著持續掃射,等姬軻峰跑遠,從樓道另外一側離開之後,自己則抱著槍小跑著過去,依然是一臉平靜的笑容。
顧懷翼走了一陣,卻停下了腳步,只是靠著牆,而姬軻峰已經沖下了樓道,他沒有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警察不會蠢到只從一面沖上來,肯定會在下面設伏,當姬軻峰沖下樓道之後,下面警察看著拿著槍的他沖下來,毫不遲疑立即舉起手槍就射,姬軻峰連滾帶爬躲進去,象征性開槍試圖壓制對方不要上前來,但對方三人用手槍做壓制性射擊的同時,已經有兩個人貼著牆壁慢慢模了上去。
顧懷翼站在上端,哼著歌,朝著自己這一面樓道中的警察不時開幾槍,讓他們不敢過來,同時又帶著笑意看著下面的姬軻峰,指著自己手中帶彈鼓的ak47,示意他要不要?
姬軻峰沒有搭理顧懷翼,因為m16a4無法全自動開火,只能三連發發射,只得拔手槍出來做連續射擊,下面的警察也只是且戰且退,但始終保持著前進的頻率。
就在此時,顧懷翼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把手中的步槍平放在地上,隨後慢慢轉身面朝牆壁,轉身的瞬間朝著姬軻峰詭異一笑,接著抱住自己的腦袋跪了下去,像是已經被警察制服了一樣。
媽的!他在做什麼!姬軻峰愣了,知道顧懷翼是在逼自己,他是在逼自己開槍殺死警察!
「生存還是毀滅,那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顧懷翼大聲用英文念著莎士比亞名劇《哈姆雷特》中的經典台詞,接著閉上眼楮大聲嘶吼著,此時舉著防暴盾牌的警察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側面,姬軻峰再回頭看著下面的警察已經沖了上來。
「呯呯——」姬軻峰開槍朝著樓下沖上來的兩名警察開槍,一槍擊中一人的咽喉,另外一槍擊中另外一人的胸部,再舉槍朝著防暴盾牌下那人的腳部開火,在顧懷翼帶著笑意的嘶吼聲之中,扔掉手槍,換上了突擊步槍,瞄準盾牌月兌手的警察胸口扣動了扳機,隨後又對其身後的人做著三連射,一面射擊一面前進,等警察退後的同時,他扔掉突擊步槍,撿起ak47,貼著牆壁,看著依然抱著頭變成大笑的顧懷翼道,「顧瘋子!這筆債咱們總有一天得一起還!」
說罷,姬軻峰將ak47槍口伸出拐角處,瞪大眼楮看著顧懷翼扣動了扳機,子彈在走廊中宣泄著,流彈四濺,通道之中四下都閃起火花,來不及逃跑的幾名警察背部中了好幾槍。
姬軻峰調轉槍口,又朝著下方樓梯拐角處做連續射擊,十來秒之後,樓道安靜了。姬軻峰也扔掉了手中的槍,顧懷翼起身來了,朝著下面走去,走過某個還在掙扎的警察身邊時,抬槍朝著他的胸口開了兩槍,邊走邊說︰「快走吧,特警快來了,狙擊手一到位,我們就死定了
姬軻峰尾隨著顧懷翼走出去,從側門離開,直接混進外面的示威人群之中,此時因為槍擊和爆炸事件的緣故,軍警暫時放棄了鎮壓,只是用裝甲車和防爆汽車還有防暴警察構起一堵牆擋住示威者,而大部分示威者都認為第一階段的作戰勝利,開始擁抱歡呼,四下扔著東西,大聲唱著他們的國歌。
顧懷翼也沖進人群之中,抱著那些朝他展開雙臂的人,大家跳著舞,唱著歌,繞著圈子,隨後顧懷翼又拉著好幾個人來到姬軻峰的周圍,圍成一圈又跳又唱。
站在人圈中間的姬軻峰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什麼都听不到,看著周圍旋轉的人圈,已經分不出誰才是顧懷翼,最後他發現自己人圈中每個人都是顧懷翼,都帶著顧懷翼那張怪異的笑臉……
許久,人圈散去,只剩下顧懷翼一人站在姬軻峰的對面,顧懷翼沖姬軻峰展開雙臂,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雖然一言不發,但卻是滿眼淚水。
他是喜極而泣嗎?還是他也和我一樣愧疚著。姬軻峰雙手下垂,任由顧懷翼擁抱著,仰頭看著天空,好像今天曼谷的天空都是血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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