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承慢慢爬上礁石,先除去身上掛著的那套水虺外骨骼的裝扮,緊接著伸手將臉上的黑色海泥抹得七七八八,接著盯著那只巨大的翼蜥,示意上面的眾人都慢慢趴下來,越慢越好,同時指著自己的耳朵,示意那翼蜥的听覺並不好,又指著眼楮,再眼前比劃了一下,表示翼蜥的眼楮只能看到快速移動的東西,速度越快,越容易被他抓住。
「媽蛋的!還好這次可以說話,要不我得憋死了唐術刑慢慢趴下來,朝著那錦承的方向爬去,「天龍是瞎子,翼蜥是聾子,這藥金開的是殘疾動物保護協會啊!」
姬軻峰跟在後面爬著,顧懷翼則背靠著礁石一動未動,巴裕也嚇呆了,跟著姬軻峰半閉著眼楮爬走,鬼虎想走,但看到顧懷翼在那,只得繼續低聲勸說顧懷翼離開,顧懷翼只是看著他冷笑道︰「你們竟然養翼蜥?這東西是傳說中代表疾病的怪物,真正的萬毒之首,你們養它想干什麼?毀滅世界?」
「顧懷翼!你問他,他也不會說那錦承在那頭大聲道,但全身都是汗水,擔心聲音太大,回音造成洞穴震動,會吸引住那頭怪異的翼蜥。
何為翼蜥?在歐洲和希臘的傳說之中,翼蜥是所有蛇類之王,傳說中但凡靠近它的任何活物都會瞬間死亡,因為翼蜥體表就浮著一層毒氣,如同是保護膜一般。傳說中,翼蜥是有蜥蜴、蛇和公雞三者身體的混合產物。但實際上這種東西的外形和中國龍差不多,身體如蛇一般,體表有鱗片,四足有利爪,頭部鼻上立著一只彎曲的長角,後腿連接身體的部位有一雙不用時,隨時都可以收縮起來的翅膀,而這翅膀所起的作用只是滑翔,而不能如鳥類一樣拍打著直接騰空飛起。
「說!」顧懷翼抓起鬼虎的一只手,直接將其掰斷。鬼虎痛得雙眼翻白。嘴唇都咬出血了,但還是搖頭,顧懷翼接著又將他的手按在地上,不斷地踩著。鬼虎咬住自己的衣袖忍著不叫。
許久。顧懷翼停下來了。而吞下天龍的翼蜥也同時轉過頭來,在它眼中隱約可見在地上掙扎幅度過大的鬼虎。
鬼虎見那翼蜥轉頭,立即咬牙緊靠礁石不動。吃力地掏出糖丸塞進口中,接著斜眼看著顧懷翼冷笑道︰「老子不是看鄭將軍對我有恩!我早他|媽|的把你干了!你真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是因為能力嗎?不,是因為鄭將軍太喜歡你這個外孫了!」
顧懷翼笑了,盯著沙地。半晌,等著那翼蜥的腦袋慢慢湊近他們,四下搜尋著的時候,他才一字字道︰「鬼虎,你當年離開鄭國淵,去藥金,是為了謀求出路,鄭國淵早就想宰了你,我是瘋子,你也是,大家都是,只是我瘋得有條有理,而你呢?你就是個瘋子畜生雜碎!」
「哈哈——」鬼虎笑得都抽搐了,點頭道,「對,我是瘋子畜生雜碎,那又怎樣?我最後問你一遍,走還是不走!」
「我最後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顧懷翼扭頭看著鬼虎。
鬼虎笑著搖頭︰「談判失敗,按規矩是該打了!」說著鬼虎翻身躲進旁邊的礁石下,在翼蜥看不到的位置,抬腿就朝著顧懷翼踹去,試圖將其踹出礁石,讓翼蜥發現。
顧懷翼一收身子,避過那一腿,沒有還擊,只是慢慢挪動著身軀,與鬼虎保持著距離。
這一邊,唐術刑、姬軻峰和巴裕已經來到了那錦承的身邊,巴裕爬起來的時候正好模到腰間的槍,畢竟他知道唐術刑等人不可能是朋友,如果不是翼蜥出現,恐怕他早就下手了,可自己的手剛模到腿部的槍套,就被姬軻峰抬腳踩住,豎起一根手指頭晃了晃,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緊接著,那錦承的其中一名手下慢慢來到巴裕身邊,將他的手槍拔出來,扔給那錦承,那錦承又轉手遞給姬軻峰。
「雞爺,刑爺,我還活著!」椰桑眉開眼笑地從後面鑽出來,因為走得太急,遠處那翼蜥猛地回頭來盯著這個方向,那雙火紅色的眼楮一前一後地收縮著。
「別動!」唐術刑滿頭大汗看著那個方向,又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走不了那錦承站在那盯著那翼蜥道,「得宰了那翼蜥
「關我鳥事啊?」唐術刑立在那一動不敢動,「這是你們八方與藥金之間的恩怨,你要是覺得他們養翼蜥這玩意兒太可怕了,你們也可以養點藏獒、機器貓、比卡丘之類的
「藥金養翼蜥是為了煉毒,這里的守護奴僕海蜘蛛十來年前就被我們殺了那錦承慢慢蹲了下來,低聲道,「我們的人一直潛伏在這里,一直在尋找那翼蜥的弱點,可惜沒有找到,因為那翼蜥基本上可以說是刀槍不入,我們門下五陽之一的赤男在這里計算了五年,五年之後終于發現除了用那翼蜥自己的鱗甲之外,什麼東西都殺不死它,于是我們趁著藥金還沒有打算使用翼蜥的時候,犧牲了幾十個人,這才拔了數片鱗甲下來,回中國找了鑄劍師父,做了一柄‘通臂龍麟刃’,你仔細看著那翼蜥的喉部……」
眾人順著那錦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喉部下方隱約可見一個劍柄,劍柄上纏著黑布,看模樣並不漂亮,但因為已經插入翼蜥的喉部之中,看不到那劍身是什麼模樣。
「韃子,你剛才說五陽之一的赤男,那又是什麼意思?」唐術刑雙手做成望遠鏡的模樣,仔細看著那翼蜥的喉部。
那錦承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們八方的頭目叫蒿里,藥金的頭目叫掌貨,在蒿里之下又有五陽負責人,五陽分為青晝、赤男、黃雄、白杜和黑剛,在藥金掌貨之下也有五志負責人,分別為魂夜、神女、意雌、魄牝、精柔。除了蒿里和掌貨之外,兩門之中就數這五個人最大,但通常這些人和頭目一樣不輕易現身,除了要緊的事情之外,其他時候都保持蟄伏狀態,因為一旦五陽和五志的負責人出現問題,就必須找有能力的人補上,但是自赤男死之後,他的空缺一直沒有人彌補,找不到合適的人
「噢,所謂五陽和五志就是對應五行嘛,說這麼神秘干什麼?」唐術刑剛說到這,又湊近那錦承問,「喂,你們這等于是邪教組織吧?」
那錦承只是冷笑一下,不打算和唐術刑貧下去,知道這小子往下說就沒完沒了了,只是繼續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赤男打造好那柄通臂龍麟刃之後,試圖用那武器殺死翼蜥,雖然他得手了,而龍麟刃也能輕松刺進翼蜥體內,可不管是頭部,胸口還是咽喉的位置,都無法置翼蜥于死地,他最後一擊冒險刺進翼蜥咽喉之後,來不及躲閃,被翼蜥直接一口咬掉了腦袋,當場死亡,他所帶來的十來名緝尸也不敢上前,因為赤男的命令很簡單,如果他死了,其他人必須馬上撤退,唯獨留下一批人繼續假扮海蜘蛛,繼續搜索翼蜥的弱點
「噢……」唐術刑微微點頭,「明白了,你們八方的首腦叫蒿里,接下來是五陽,五陽下方就是緝尸,緝尸的下面則是墳土,噢,你們這個組織倒是挺簡單的
那錦承冷笑道︰「怎麼?有興趣加入我們?」
「你這是教唆我加入黑澀會呢?」唐術刑上下打量著那錦承,「你先把錢還了再說
「你們先幫我殺了翼蜥再說那錦承面露笑容,「只要殺了這東西,一切好說
「立字據!立完字據,我就放雞爺去和翼蜥干!」唐術刑在姬軻峰脖子跟前做出松繩子的動作,差點沒被姬軻峰一腳踹飛。
「好!立字據!」那錦承說完,咬破自己的手指,直接涂抹在唐術刑的下巴位置。
唐術刑抹了下下巴,又看著那錦承手指頭上的血,問︰「你有病啊?咬破手指頭,抹我一下就算立好了?我要白紙黑字啊大哥!」
「刑哥,這就是八方立字據的方式,以血起誓,立于顎下,如有違反,天打雷劈仲永從一側慢慢站了出來,抹去臉上的海泥偽裝,「你信那爺吧,他不會騙你的
「又是你!」唐術刑慢慢滑下去,蹲到仲永跟前道,「每次都是你來勸說我,你這個教唆犯,你知不知道你還欠我很多早餐錢,方便面錢,飲料錢,加起來都可以買房子了!」
「好!我還!」仲永說著也咬破手指頭,在唐術刑下巴上抹了下。
唐術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仲永,抬手就輕甩了仲永一耳光︰「這是我相信別人,才會采取的方式,我越相信一個人,就越用力,我上次非常相信的那人,我一巴掌直接把他滿口牙都打出來了,你要不要我非常相信你?」
「我沒開玩笑啊,刑哥!」仲永十分認真,但在唐術刑眼中,八方的人個個都是純精神病,不干人事。
「那爺,我斗膽問一句,你為什麼讓我們幫你?」姬軻峰沉聲問,「你們五陽的負責人之一,都沒有殺得死翼蜥,憑什麼認為我們能?」
「不,你們只是輔助我,我要親手宰了那翼蜥!」那錦承深吸一口氣道,「因為蒿里說過,誰殺了翼蜥,誰就可以填補赤男留下的空缺,成為新的赤男
「哦——你媽蛋的!」唐術刑指著那錦承,「你是想我們幫你上位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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