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那聲音沉沉道,帶著一絲安慰,「你腦子里面是不是充斥著這三個字?認為自己殺人了,有些受不了?這應該是你這輩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吧?」
唐術刑搖搖頭,去看著聲音的來源處︰「沒有,我只是在回憶前輩教我的事情
「為什麼你殺人之後,不激動,不害怕,通常人都會渾身發抖,連手中的武器都握不緊那聲音似乎不相信,觀察唐術刑的同時,又問。
「換做在其他地方,有法律管轄的範圍內,我肯定會害怕,說不定會落荒而逃,但在蠱獵場我不會,因為所有來參加比賽的人都知道自己也許下一秒就會死,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即便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唐術刑抖了抖龍麟刃,將其收回劍鞘之中,一臉的平靜,抬眼卻發現姬軻峰和阿米看著他,兩人的眼神都很怪。
這小子……姬軻峰心中尋思著,又朝著神秘人發聲的方向看著︰刑二竟然一點都不緊張?我第一次殺人,做了半個月的心理輔導。
「怎麼了?」唐術刑問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路走來,他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掛著如此正經的表情,像是在佛堂手持紅香叩拜佛祖一般。
「沒什麼阿米微微搖頭,勉強擠出個笑容,同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的場景,雖然故作堅強,卻在深夜哭得泣不成聲,因為她殺死那人時。一直盯著對方的雙眼,看著那生命之光從眼眶之中瞬間消逝。
從那天起,阿米開槍再沒有去直視過對方的雙眼,而是看著自己子彈即將擊中的部位。
叢林中的三人沉默著,許久,其中一人終于走了出來,拿著一根登山杖,同樣也戴著一個面具,卻是個兒童塑料面具阿童木,穿著花襯衫。花短褲。像是在海灘上為老不休的那些老頭子,其他兩人也相繼從左右兩側走出。
拿著白se登山杖,也就是教導唐術刑破解刀法的那位老人輕聲自我介紹道︰「我叫三筒,是泰國退休刑jing。華籍
「我是紅中。也是泰國退休jing察。只不過曾經做的是文職穿著大嘴猴套裝,杵著黑se登山杖,戴著米老鼠面具的人說道。又指著最後一人介紹,「他叫ど雞,退休前是巡jing
最後那人沒有拿登山杖,穿著像是睡衣一樣的衣服,衣服上全是大銅錢,像是民國時期的土財主,戴著豬八戒的兒童面具,等紅中介紹完自己之後,只是默默點頭。
「三位都是泰國退休jing察?別逗了,你們絕逼是中國人唐術刑又換上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泰國退休jing察能如此懂刀法?那還了得!再說了,這麼大年紀還跑來參加蠱獵場大賽,沒有絕對的實力,那基本上就是想死後葬在蠱獵場內
「對呀!我們是有這個想法,你要不要幫我們完成這個願望?」ど雞終于開口了,語氣中帶著的全都是嘲諷,「這里人人都是瘋子,不用腦子,單靠什麼劍法刀法,學無所用,會死得比誰都難看,告訴你們個真實的例子,第二屆蠱獵場大賽之中,有個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憑借一己之力,借刀殺人干掉了五支實力很強的隊伍,那一屆可真的是高手如雲,進入蠱獵場時有35支隊伍,可謂是尸橫遍野
「女孩子?一己之力?她怎麼辦到的?」唐術刑慢慢朝著那老者走去。
「用腦子呀!」老者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腦子好用的人,比身懷絕技的人更厲害!單純的打打殺殺上不了大台面!」
唐術刑走到那老人面前,眼疾手快,一把將其面具給扒了下來,喊道︰「師父,我知道是你!」但面具摘下來之後,里面卻是一張陌生的老臉,那老人怒氣沖沖地看著唐術刑,緊接著把面具戴好,伸出手指,指著唐術刑,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最後只得一甩手,朝著叢林之中慢慢走去。
其他兩人也搖搖頭,跟著那老人離開,唐術刑傻在原地,撓著頭自言自語道︰「沒可能呀,說話的方式,還有語氣,包括內容,都和師父一模一樣呀?」
「刑二,你師父是誰?你怎麼沒有提過?」姬軻峰此時問道,皺緊眉頭,「你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事出有因,我師父說過,我出去絕對不能提他是我師父,所以我沒提過唐術刑不以為然,伸手去拿姬軻峰手中的步槍,發現姬軻峰卻將那步槍死死握住,也不松開。
「喂,這是顧瘋子送給我的禮物!」唐術刑盯著姬軻峰,「你吃錯藥了?你有刺刀了好不好?」
「刑二!我當你是兄弟,你當我是什麼?」姬軻峰緊盯著他,阿米在一旁覺得尷尬,也不好插嘴。
「又來了!你有毛病是不是?」唐術刑松開步槍,「我說了,我師父不讓說,我師父比我爹還親,你听不听你爹的話?」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當我是兄弟,當阿米是同伴,就不要隱瞞!」姬軻峰指著唐術刑,轉身便走。
唐術刑一把抓住姬軻峰的肩頭,問︰「雞爺,你什麼意思?把阿米給扯進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姬軻峰甩開唐術刑的手,經過阿米身邊的時候只是低低說了一個字︰「走!」
唐術刑站在那,俯身把背包抓起來,看著姬軻峰離開的身影,覺得雞爺這一路的變化太大了,不,應該說是從圳陽市地下城斃了由雪英開始,他整個人時不時就會變得不可理喻,難道說這小子因為殺人而得了某種心理疾病?
一側的亂木叢林之中,偷偷返回的顧懷翼笑吟吟地看著唐術刑。但他的眼神看向姬軻峰的時候,笑容收了起來,因為他在姬軻峰先前的舉動之中,看到的只有兩個字——嫉妒。
此時,抹茶忽然用爪子撓了撓顧懷翼的後頸,顧懷翼慢慢扭頭去,看著在自己對面的灌木之中站著敬老院隊自稱為ど雞的那個老人。
面具之下,顧懷翼只能看到老人那雙失魂的雙眼,你什麼都抓不住,似乎深不可測。但又覺得他是故意裝出來的。感覺在與唐術刑對視一樣。
顧懷翼朝著老人微微一笑,轉身隱入叢林之中。
「大哥,姓顧的小子比想象中厲害其後的三筒輕聲道,「先前他與酒莊隊的容辰廝殺的時候。他只用了不到兩成的jing力。如果用十成。容辰會被秒殺
「是,我知道ど雞微微點頭,「我擔心的是唐術刑。這小子始終被卷進來了,這一點出乎我意料之外
「憑我們三個,要帶著他逃出去,應該不成問題,但他其他三個同伴就只能扔在這里了紅中看著四周,在心中分析著情況。
「不可ど雞抬手道,「要是沒了唐術刑,剩下的人都得死,這小子一向裝糊涂,打扮成弱智白痴,扮豬吃老虎,雖然有時候做法讓人覺得犯惡心,但那也是生存之道
「但是我們參加這屆蠱獵場大賽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三筒有些焦急,「雖然我們肯定能活下去,但看著這麼多人無辜送命,我心里很難受
「該死的遲早會死ど雞轉身看著自己的其他兩位老兄弟,指著自己胸前的攝影機道,「別忘了,委員會的人,一直盯著咱們,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加入攝影機的規則,其目的只是為了方便監視而已
說著,ど雞俯身對胸式攝影機說︰「我開始懷疑你們舉辦蠱獵場大賽的初衷,並不僅僅是喜歡殺戮了!」說著,ど雞用手指著攝影機,狠狠捅了捅。
地下堡壘之中,朱衛東盯著大屏幕上ど雞的手指,收起撐著腮幫的手,饒有興趣地湊近屏幕看著,又揉著額頭,開始翻看留存在電腦之中的資料,同時用手搓著煙絲,自己卷煙。
朱衛東辦公室前方,大落地隔菌玻璃外,一個巨大的大廳內,幾十名穿著防化服的人在忙碌著,大多數都盯著自己眼前的電腦屏幕,密切留意著蠱獵場內外傳達來的各種消息,同時將比賽轉播給參加蠱獵場賭局的各隊支持者,以及付出高額費用收看比賽的觀眾,當然更多的是全世界各地下了重注參與賭局的人。
外圍賭局中,因為獨角獸、辛奇和酒莊三支隊伍的全軍覆沒,已經有許多沒有經驗的賭客輸得血本無歸,從所謂的富豪瞬間成為窮光蛋,在家喝著悶酒,等著債主上門將自己趕出家門。
「酒莊隊全滅,參賽隊還剩下8支,方舟隊只剩下1人,最冷門的‘翼峰刑隊’接敵人7次,無死亡,無重傷,第一回合順利結束之後,他們的賠率已經從1.5上升到了10,但下注買他們奪冠亦或者有人幸存的極少,全球範圍內只有不到80人,但因為第一回合發生的各種事情,不少人已經決定拋出第一回合投給‘翼峰刑隊’的賭金,第二回合全部下注到‘敬老院隊’,據統計,現在依然堅持給‘翼峰刑隊’下注的只有不到10人,減少了70人電腦中,傳出朱衛東遠在美洲的行政秘書的聲音,她做了最簡單的統計。
朱衛東看著電腦上賭金不斷攀升的賭金數量,並沒有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目光又投向旁邊平板電腦上自己設計的那幾套「尚都幣」的模板上面,點起那支手卷煙,輕輕吸了一口問︰「這次我們租借了美國人的衛星來進行非法轉播,以現在的賭金為例,除開租借費和風險承擔費,我們還剩下多少?」
「所剩無幾秘書的回答簡單明了。
「那就幫‘翼峰刑隊’一把,讓他們在第二回合干得jing彩些,給他們加點可以應付的節目朱衛東抽著煙,挺直腰板,「我要讓他們的賠率維持這個比例,同時吸引更多的人下重注,然後爭取在第四回合干掉他們,不,在第五回合吧,也許他們可以活得更久,這樣咱們賺得更多,這一屆,我希望扣除所有的費用之後,得到的純利潤至少10億英鎊,否則就算是賠錢
「要除開給委員會的錢嗎?」秘書詳細詢問,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像是機器人一樣。
朱衛東笑了︰「當然,只是落進咱們尚都自己腰包中的錢
「恕我多嘴一句秘書又道,等朱衛東應聲之後,秘書問,「藥金和鄭國淵方面如何應對?按理說,他們才是委員會的組建者,而且勢力很大,蠱獵場外圍全都是藥金和鄭國淵的人,沒有了他們,這里早就曝光了
「忍朱衛東彈著煙灰,「等著我們的勢力壯大,等尚都國防軍建立好之後,我們也就不用忍耐了
「執行委員秘書又道,「他們不會讓我們建立軍隊
「誰說我要在這里建立?」朱衛東笑道,「地球這麼大,難不成其他所有的組織,都得听鄭國淵和藥金的號令,都是他們的盟友?而且將來的毒品市場,不會是4號的天下,也不會是可卡因的世界,青年人追求的是物美價廉的新型毒品,就像奢侈品不管怎麼賣,都不可能賣得過地攤小販手中的漂亮牛皮包
「執行委員秘書又開始潑冷水,「如今世界上,唯一在全力開發新型毒品的只有藥金,南美北美等各地的組織,還是走的老路子
「所以,他們遲早會死朱衛東湊近屏幕,一字字道,「這和打牌是一個道理,要想一直贏下去,首先要假裝遵守規則,其次你可以出老千,再次你可以毀壞規則,但沒有實力,你憑借所謂的牌技和運氣,遲早會翻船,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牌桌旁邊放上一支裝滿子彈的手槍,告訴牌桌上其他人,不遵守我定下的規矩,你們都得死!」
「我明白了秘書依然保持先前的語氣,「我會全力以赴
「我們會成功的朱衛東深吸一口氣,盯著平板電腦上顯示著的尚都幣模板,「為了我們的國家!」說罷,朱衛東關閉了電腦屏幕,站起來高舉雙手喊道,「尚都萬歲!朱衛東總統萬歲!」
朱衛東高舉雙手在辦公室來回走著,下面不少人都好奇地回頭看著,但因為隔菌玻璃也完全隔音,他們不知道朱衛東在興奮地叫著什麼,只是互相聳聳肩繼續忙碌著。
「要挾一個人,一個組織,一個國家都不算什麼朱衛東貼著玻璃自言自語道,「要挾全世界,並且成功,那才叫權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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