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到讓人心里打寒顫。♀當她那冰冷的視線向他掃過來時。他似乎都清晰的感受到了。臉上如被尖刺給刺中的痛感。
「如果沒什麼事情。麻煩你松手。」
她語氣上還算客氣。可是手已經用力從顧景熙掌中掙月兌出來。好像顧景熙就是洪水猛獸。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給吞下肚一樣。
她幾乎片刻都不再停留。因為在她轉過身的剎那。原本隱忍了許久的淚突然間就決堤而出。她以為她會沒事。她以為她狠狠的羞辱完顧景熙。和他一刀兩斷之後。就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
可惜她錯了。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顧景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剛才她在說那番話的時候。在傷害顧景熙的同時。也在凌遲著自己。
也許。她比顧景熙還要更痛。
夏小白強裝的鎮定。在走出門的那一刻。徹底的土崩瓦解。淚如泉涌。她生怕被人看到。她也怕顧景熙听到她的抽泣聲。她趕緊捂住嘴巴。幾乎是奪路而逃。
一路上遇上一些游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用一種有些訝異的目光看向她。
可惜現在。什麼面子之類的。對她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
一路從酒店跑下來。跑到大堂。已經有不少人起來吃早餐。她穿過大堂。奔出了大門。
今天天氣不錯。氣溫也不低。可是她一路跑來。卻覺得耳邊呼呼而過的風。比那寒冷的冬日還要刺骨。還要冰冷。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現的是。五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夜。她在各家四處奔走。感受人情冷暖的畫面。那一夜的風。和現在一樣。都讓她心都涼透了。
她平時不會這樣沖動。♀特別是在這種時候。人生地不熟。而她又自知自己是個路痴的情況之下。還會貿然一個人沖出來。
可現在。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內心亂得就像一鍋粥。又哪里還顧得上那麼多。
她現在腦海里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離開。盡快的離開。不要再見到顧景熙那張臉。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因為現在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想起她的爸爸。想起可憐的夏文俊。而那些。都是她不願意再去觸及的記憶。
可是現在。她要走去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任由雙腿狂奔。照著來時的路下山。
上山的時候。是乘坐的專車過來的。這會下山雖然沒有上山那樣吃虧。但是如果這一路狂奔下去。也是夠人喝上一壺的。
山上風景依然秀麗。翠綠的樹木迎風舞動。放眼看去。就好像碧波萬頃的大海。碧綠的波濤翻涌。一浪接著一浪而來。綿延至遠方。
開車上山尚且要一個多小時。如果是徒步走下去。估計用得時間會更久。期間還不能夠有天氣突變。突下暴雨之類的發生。如果像昨天似的。她現在一個人。要是再發高燒。病倒了。誰會管。
猛然間。閃現一張俊逸的臉。夏小白晃晃腦袋。一個勁默念。
夏小白啊夏小白。忘掉他。這個男人你必須忘掉。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不就是下個山麼。沒有顧景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難道自己就走不下去。
別說只是下山了。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上一闖。
雖然她是個路痴。但好在下山的大道卻只有這麼一條。所以只要她不是太白痴。就不會走錯路。
之前選在山上。夏小白是想和顧景熙痛快的玩一次之後。再徹底結束。她倒是沒有多想攤牌之後的種種。
現在想來。當初還是想得不夠周全。如果選在別的城市。起碼一出酒店就會有車。或者來這里的時候和下山的司機打好招呼。也不至于會像現在這樣。但現在想那些也是多余。
擦干眼淚。被這風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第一時間更新她干嘛要逃跑。她又沒錯。再說這下山的路程可不近。這麼一路跑下去。怕是山腳下還沒有到。人已經先昏倒了。
別說體力不允許。就算允許。也沒人這麼強悍。
再說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下山之時。她還是在離開酒店的時候。隨手拿了自己的登山包。里面還有些水和干糧。雖然不多。應付一天該是夠了。
「夏小白。」冷不防背後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這一聲大喊。讓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站在原地。努力平復了片刻。這才轉過身去。
冷冷道︰「你別再對我糾纏不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我已經無話可說。顧景熙。你我好歹也算是曾經好過一段時間。別逼我。」
顧景熙一改剛才的慌亂與激動。神情恢復平靜。
有些事情。顧景熙是真的不願意再去回憶。因為那些記憶。如一個毒瘤般。深扎他的心底。讓他不願去觸及。
可現在的情況。卻由不得他不去提。因為他若不將事情說清楚。也許他將會永遠的失去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不想失去夏小白。所以盡管是自揭傷疤。他也要說出來。
「夏小白。以前的事情。我承認我是做錯了。但是難道就是我一個人的錯。你爸難道就沒有錯。第一時間更新」
當年她爸爸夏天鴻為了一己私利。利用顧景熙的媽媽。裝作心里深愛著這個女人。騙財騙色。盜取他們公司的機密。最終讓他們顧家損失慘重。
他父母也是那時候前後不幸去世。他年幼失去父母。他爺爺老年喪子。加上公司的損失。一夜間幾乎是讓他們顧家由天堂直墜地獄。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夏小白她爸。他如何能夠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又如何不找夏天鴻報仇。
那可是他的父母。他們顧家幾代人辛苦創立的公司。就因為一個夏天鴻。父母沒了。公司要重新開始…
顧景熙說完這些。第一時間更新盡管時隔多年。仍舊無法磨滅掉那種隱隱的疼意。以及對父母的懷念之情。
「夏小白你說我不該那樣對你。那麼你爸她就做對了。你說我害得你們夏家家破人亡。那麼你爸還不是一樣…」
他走近夏小白。目光中帶著一絲懇切。
「你也說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發生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既往不咎。之後我們過好每一天。讓那些逝去的人在天之靈。也能夠得到安息。你說好不好。」
夏小白很想回答好。但是卻仍舊過不了自己那關。她爸爸就算是咎由自取。那麼文俊呢。那麼一個鮮活可愛的孩子。為什麼要成為他們復仇之下的犧牲品。
夏小白連連後退。眼圈已經泛紅。卻還是忍住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哭就認輸了。但是她不能輸。
「不~發生了就發生了。顧景熙。我們回不去了。」
她裝作一臉冷漠。說完這句話就準備轉身。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顧景熙臉上。陡然浮起的一抹驚恐。還來不及多想。腳下一滑。她整個人便朝坡下滾去。他們所站的那一處地方。塌方了…
夏小白怎麼都沒有料到。報應竟然來得如此快。快到令人猝不及防…
昨天下了一場大雨。使得這山體的表層土質有些松動。但是因為這土的表層。長了一圈的灌木、苔蘚。所以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它的危險性。
難道這就要死了。這是夏小白在滾下山坡的第一個念頭。如果上天真要她死。她倒是無所謂。不過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妹妹了。
希望她以後能夠找個好人家。有個人好好愛護她。照顧她。
從斜坡滾下的速度極快。耳邊呼呼的風聲吹過。雙眼被風吹得刺痛。她只要閉上雙眼。放平心態。迎接死神的到來…
而這一刻。夏小白也終于明白。掉下來的前一刻。顧景熙陡然大變的臉色。到底是因為什麼。
痛。這是夏小白此刻唯一的感覺。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的一種痛。痛到整個人漸漸陷入昏迷。
這山坡下到處是灌木與凸起的岩石。她從上面掉下來時。沖擊力不小。如果不是她穿了登山服。估計還不知道會被刮成怎樣。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刮了好幾處。也撞到了內里。估計內外傷都有。
沿著斜坡滾落了一段時間之後。整個身體被一塊橫出來的大石頭接住。好在滾落下來時被一些灌木之類的接住。產生了一些摩擦。不至于直接垂直降落。如果真是那樣。估計現在她從山上掉到這塊大石上。就會立馬永垂不朽了。
夏小白感覺五髒六腑。全身肌肉以及筋脈都如針扎般的疼。臉上到處都是刮傷。鮮血很快沾了一臉。樣子慘不忍睹。
別說站起來。根本連動都不行。努力了好久。才緩慢的將眼楮睜開。迷糊中掃了一眼周圍。眼角也因為剛才被刮傷了。殷紅的血。流下來。使得原本就不太清晰的視線。更顯模糊。
現在這是在哪里。死了還是活著。
她很想動一動身體。剛一動。疼得齜牙咧嘴。
「啊~」驚呼出聲。轉動著眼珠子看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摔到了一個樹木茂密的山腳下。
身體不能動彈。又疼又累。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睡吧。睡吧。睡一覺醒來之後。就會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就在將睡將醒之間。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畫面。讓她心里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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