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熙站定。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那眼神就像在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大爺我可沒多少耐性。
夏小白現在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堵在了胸口。憋悶的厲害。一口氣堵在喉嚨處。不上不下。急需要給吐出來。
顧景熙這麼讓他添堵。她就要讓顧景熙更堵。
他沒興趣知道。她就偏要告訴他。
夏小白眉頭上挑。唇角上揚。露出一副笑得極為陰險狡詐的表情。可讓顧景熙見了。心里忍不住一陣惡寒襲來。
都說三種人惹不得。一是小孩。二是老人。三是女人。而還有句俗話說得好。最毒婦人心。要是女人發起猛來。還真是沒幾個人能夠扛得住。其威力與爆發力。讓人震驚。
顧景熙心里有些懸。同時也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就不順從夏小白一點。不然也不用像現在這麼忐忑不安。
心中雖是如此想。可面上還是端出一副平靜非常的神態。大有天塌下來。自然會有大高個給頂著。實在跟他沒多大關系。
夏小白耗足時間。笑了半晌。這才不急不慢的開口。
「我算是明白了。你顧景熙不過就是一個披著男人面具的女人而已。」
說完就特氣勢的轉身。大步朝前走。第一時間更新丟下一頭霧水。臉色難看的顧景熙。嘴角抽搐的站在原地。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著女人。他是女人。他顧景熙竟然被說成是個女人。
真是反了天了。給她點陽光就燦爛。給她點洪水就泛濫。還真認不清他顧景熙是誰了。
顧景熙呆立了一會之後。大步趕上夏小白。霸道的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一拉。
「干嘛。你弄疼我了。」夏小白皺著眉頭。掙扎著要將自己的手。從顧景熙的鉗制中抽出來。
顧景熙就笑︰「這會知道痛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我是女人。呵呵…」
顧景熙笑得那叫一個讓人心驚膽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毛骨悚然。直覺一股西伯利亞強忍空氣。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頓時溫度下降起碼十度以上。令夏小白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面對強敵的情況之下。還特強硬。不怕死的人。那不是英雄。那是狗熊。是白痴加笨蛋的行為。
夏小白一改剛才的得意勁。笑得那叫一個諂媚而狗腿。
「嘿嘿…」
顧景熙完全不為所動。臉拉得老長。跟冰凍萬年的冰山似得。一點面子都不給。
夏小白見他這副模樣。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自己在這兒伴狗腿也于事無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得了。輕咳了一聲。夏小白又變了一副臉。端的那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君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
「嘿什麼嘿。剛才那麼大爺。現在終于知道怕了麼。告訴你。怕也沒用。因為已經晚了。」
顧景熙端的那叫一個一臉嚴肅。說得咬牙切齒。承受能力弱的。估計會嚇暈過去。
夏小白揚起小臉蛋︰「誰說我怕了。我哪里會怕。我的人生字典里。就從來怕那個字…」
「還嘴硬。」別看顧景熙現在一臉嚴肅。可心里委實想笑。但又不好笑。只能憋著。裝腔作勢的用手指彈了夏小白的額頭上一下。
「以後不能這樣說了。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男朋友呢。」
夏小白撇撇嘴。翻翻白眼。充耳不聞。
在夏小白看向別處的時候。顧景熙終于繃不住偷笑了一下。但很快又裝得一臉嚴肅。
「我得罰你。」
夏小白轉過臉。看著一臉認真。毫無半點笑意的顧景熙。知道他現在估計真生氣了。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罰我。你要怎麼罰。」
顧景熙略一思忖。在這街道上掃視了一圈之後。目光鎖定在前方不遠處的一面空白的牆上。隨即手指往那兒一指。夏小白疑惑的跟著看過去。
「怎麼了。那兒有什麼東西麼。」
帶著疑惑掃過去。除了一光禿禿的牆壁之外。啥也沒有。
顧景熙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現在沒有。待會就有了。」
「嗯。你會變魔法。」
顧景熙頭頂瞬間一排黑線撲面壓來。心道夏小白啊夏小白。你還能夠再二點。反應再遲鈍點。再不靠譜點。想象力再豐富一點麼。
還魔法。哈利波特看多了吧。
顧景熙手指一舉。夏小白已經領教過顧景熙的招數。對于他的彈指神功已經深有體會。在顧景熙舉手之際。本能的用手護住額頭。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夏小白還是慢了一步。額頭還是被顧景熙給彈了一下。
她用手捂住額頭。特懊惱的瞪視顧景熙。這是這麼怪癖。就不能好好說話呀。沒事就喜歡動手。還不是仗著自己打不過他。真是欺軟怕硬。恃強凌弱。超級無恥。
面對夏小白這副既憤怒。又無可奈何。除了干瞪眼。無可奈何地模樣。顧景熙覺得心里特痛快。特解恨。
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長者對待晚輩發號施令的模樣。指了指對面的牆壁。
「你去對面牆上畫上你的自畫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再配上一段你對我情深意重。情意綿綿。愛到不能自拔的詞句來。」
顧景熙一臉倨傲的俯視夏小白。繼續道︰
「那我就考慮一下。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剛才的不懂事。」
顧景熙說完。見夏小白仍舊不動的站在原地。眉頭微皺。面露不耐之色。
「怎麼還不快去。」
夏小白掃了一眼這牆壁上的畫作。心里實在是不太樂意。在二十四歲。近二十五歲‘高齡’的情況下。和一個奔三的男人。在這大學附近。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出來。
內心糾結。也心知顧景熙這人很難改變主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旦決定的事情。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他都會義無反顧的飛撲過去。絕不含糊。反之亦是如此。
夏小白郁悶的臉都快皺成肉包子了。突然她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嘿嘿。顧景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她手上啥也沒有。難不成還讓她用手去牆壁上摳出一幅畫出來。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點吧…
夏小白面露難色。露出一副可憐兮兮。又實在是無可奈何的模樣來。攤開雙手晃了晃。
「我也想在這地方留下我光輝的一筆。你也知道我曾經學過設計。雖然談不上功夫是有多麼了得。但美術功底還是有的。我剛掃了一眼這里的畫作。就算只是一般普通人看。也看得出來好多畫都畫的不咋的。畫工潦草。線條粗細不均就算了。連四不像都處處可見…」
其實夏小白說這麼多。鋪墊了這麼多。都只是廢話。根本還沒到正題上去。
並且在說廢話的同時。還不忘將自己先給跨上一遍。
瞟見顧景熙的面色似乎不太愉悅。夏小白見好就收。免得自己待會真是得要吃飽了撐著走。
「其實也不是我不想獻丑。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你看我這工具都沒有。你讓我…」
「你等一下。」
顧景熙扔下這四個字轉身便走。留下夏小白一個人站在原地。
「喂。」
顧景熙停住向前走的腳步。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她。直接下達指令。
「站在原地別動。等我一會。馬上回來。」頓了一會之後。似乎怕夏小白會擅自離開。不放心的又給囑托了一句。
「記住了。千萬別亂動。我馬上回來。」特強勢的扔下這麼一句之後。根本不等夏小白回答。轉身便走。
夏小白站在原地。望著顧景熙高挑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里那個郁悶。
大哥。你這突然離開是去干嘛。又不說明原因。反正就只是讓她跟木頭似的。立在原地。真以為她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啊。
想起顧景熙離開時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讓我站在原地等你是吧。我就偏不等你。看你怎麼辦。
夏小白轉過身。與顧景熙相反的方向往前走。大千世界。人人平等。憑什麼他顧景熙就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夏小白。卻只是一個任由他指使。受他命令的丫鬟。這也太不公平了。
夏小白一開始。挺氣憤。雖然沒有七竅生煙。但也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可隨著她一路走。一路看這牆壁上的涂鴉和文字。剛才顧景熙留給她的那些個郁悶便都一掃而光。
她的所有注意力。幾乎都被牆壁上的圖畫和文字所吸引。看到一些搞笑的圖畫或是文字。她忍不住捧月復大笑。覺得畫這圖。或是寫這字的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點。
這些個詞句以及畫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能夠想像出來的。看著文字以及圖畫。夏小白的腦海里很自然的就自動遐想起。那些作者的音容樣貌。
她看得入神。浮想聯翩。冷不防旁邊響起一男生極富磁性的嗓音。
「美女。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夏小白收回看向牆壁的視線。繼而將目光投向這突發聲音的主人。還好這兒不是什麼森山老林的。不然這麼蠱惑人心的嗓音。還真讓人辯不出來是人還是妖。而當夏小白看向來人時。下巴更是驚得差點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