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父無母,天即父,我跪天,地即母,我跪地,東域王讓我明了義,如同我師,我跪東域王。」沒想到石頭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東域王確實有點震撼,一連喊了三句「好」!
「從此之後,我東域王又多了一個小兄弟!」東域王連忙拉起了石頭,「你叫石頭,我東域王的兄弟怎麼能叫石頭?我姓燕,你便隨我姓燕,你說你明了義,那你便叫燕義。」
燕雲見石頭跟了東域王,難免有些失落,「石頭,不,燕義,你真的決定跟著我大哥東域王了嗎?」
見石頭點了點頭,燕雲又向東域王說,「大哥,好好照顧燕義!如果燕義在這里受到了欺負,我可饒不了你。」
東域王和石頭向燕雲揮了揮手,燕雲一行人便縱馬離開了東域城,趕往封狼城了,不過人群中卻少了石頭,多了一位佛門苦修者,苦奴。據東域王所說,苦奴是佛門的外門弟子,並不是佛門中的得道高僧,不過一身修為和佛法卻絲毫不比西極得道高僧弱。東域王親自請求,苦奴才肯出面護送燕雲回封狼城。
在半路上,十幾名修士追趕著一個壯漢,該壯漢渾身是血,懷中還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樣子這壯漢是不行了,不過這小女孩看上去可是一點傷都沒有。
壯漢把小女孩凌亂的頭發理了理,在小女孩耳邊悄悄的說道,「鴛兒,等下叔叔一推你,你就往那群人中跑去!」
燕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苦奴,說了一句,「苦奴前輩!」可苦奴前輩在燕雲做出這番舉動之前就已經出手了,一喝就喝退了那十幾位修士,「我佛慈悲,各位可否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林岩略帶責備的看了一眼燕雲,「江湖仇殺,天下何處沒有,你管的了多少?更何況引火上身那就麻煩了!」
燕雲對著林岩搖了搖頭,「我遇見了的事,我認為對的,我自然會去做,我認為錯的,我自然不會去做。」
那十幾位修士中站出一個人,舀著刀指著那小女孩,「老禿子,你可知道他們二人是誰?」
苦奴雙手合一,口中念叨,「縱然是修羅鬼國的萬鬼,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
那人怒罵苦奴,「老禿子,我看你是存心找碴,他們是修羅門的余孽,修羅門罪孽深重,不久前被人滅了,現如今我們也不過是為了討回昔日的一口氣,為昔日的弟兄報仇雪恨,更何況不殺了這兩人,修羅門恐怕會死灰復燃。」
修羅門,東方的一方勢力,說不上橫行東方,但在東方也有著許許威名,可惜一日被滅,免不了會遭昔日的仇敵追殺。燕雲心中想著,真是疼打落水狗!
被追殺的壯漢見機將懷中的小女孩扔給了苦奴,「大師,我罪孽深重,但她是無辜的,我求大師幫我照顧好她。」說完,壯漢一掌劈頭,一命嗚呼,在苦奴手中的小女孩哭著喊了一句,「不要,叔叔!」
但那十幾名修士依然不肯放過小女孩,沖向了苦奴,苦奴把手中女孩交給了燕雲,自己手持木棍一掃那十幾名修士,隨即猛得一握木棍往下墜,「玄相功!」只看見,苦奴化作了一尊巨佛落向大地,那十幾位修者便被震開了。那十幾位修者皆吐了一口血,等一回過神來,都逃之夭夭了。
待那十幾位修士走後,苦奴對著燕雲說道,「少城主,你覺得那一尊巨佛的威勢怎麼樣?」
還不待燕雲回答,苦奴便說,「那是我佛門的秘法‘玄相功’,東域王大人的觀音菩薩坐蓮法相就是通過這一套秘法修煉出來的。我把這套秘法傳給你,不過要請少城主幫我完成一件事。」
剛才那般威力的秘法居然是佛門的秘法,燕雲心動,不過一想到要蘀苦奴前輩完成一件事就有點猶豫了。一旁的林岩朝燕雲打了個眼色,燕雲便問向苦奴,「苦奴前輩,什麼事?」
「就是她!」苦奴指了指燕雲身後的小女孩,「我希望少城主能蘀我照顧好她。」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燕雲這時才看向身後的小女孩,不覺有了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好像自己與這個小女孩認識了許久。
「我叫楚鴛。」這小女孩還在不停的哭泣,楚楚可憐,一雙大眼楮望向了燕雲,好像在祈求燕雲收留自己。
燕雲模了模楚鴛的頭,「我叫燕雲,楚鴛,你要不要哥哥照顧你呀?」楚鴛並沒有說話,一個勁兒的哭,不過還是點了點,小心的抓住了燕雲的衣角,生怕燕雲丟下了她。
「好,苦奴前輩,我會好好照顧楚鴛的,把她當妹妹一樣,不會讓她受到一點欺負。」燕雲轉身對著苦奴回道,苦奴也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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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剛想從苦奴前輩手中接過來秘法,林岩便阻止了燕雲,「秘法一般是不外傳的,尤其是宗教佛門的秘法。答應前輩照顧楚鴛本就是燕雲應該做的,還請苦奴前輩把秘法收回去吧!」
「林謀士,苦奴又豈會在意這些?少城主,你最好凝聚輪回前的大佛和菩薩的法相,不要如我這般隨意凝聚一尊法相。」說完,苦奴硬塞在了燕雲手中,燕雲自然歡喜的接了過去,隨後慢慢的打開了卷軸,卷軸上首先寫著三個字,「玄相功」。玄相功,用無盡念力凝聚一尊法相,法相由念力而生,可御不世大敵。
收起卷軸後,燕雲轉過頭看著楚鴛,不禁覺得可憐,伸出手去擦去了楚鴛眼角的淚,「別哭了,我們下馬,我去幫你把你叔叔葬了。」
在影子的幫忙下,一座墳便安在了荒郊野外,楚鴛哭著喊了一句「叔叔」便跪了下來,苦奴雙手合一朝著墓碑鞠了鞠躬,「勝了,別人妻離子散,何必呢?輸了,自己妻離子散,何苦呢?」
燕雲等人繼續趕往封狼城,一路上並沒有太大的風波,燕雲說說笑笑,楚鴛的心情也好轉了許多,就這樣三四日過去了,燕雲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封狼城。
封狼城下,燕雲抬頭望去,這座古城依舊那樣,一點也沒有變,城牆上染上的鮮血,城台上的龍尸,護城河也不能容下的斷劍。封狼胥的名,封狼城的威,東方有無數座以「封狼」為名的城池,但燕雲知道,只有這座才是傳說中的封狼城。就連林岩也只是把自己效忠的封狼城當成萬千虛名封狼城中的其中一座。
城門口,一位老者緩緩走來,該老者身穿火紅大袍,額頭印著一個火紅的印記。燕雲看見這老者,連忙下馬跑向老者,「火林師父!」這老者被稱為火林大師,是燕雲的師父,同時也是一位靈師。
帶著一個「靈」字,自然與靈源有關。靈師,尋找靈源之人,利用靈源之人,雖然修為普遍不是很高,但是他們精通五術,尋靈源,煉化靈源,靈源入藥,靈源化陣,元素之術。
萬物生,有智慧的被稱為活物,而沒有智慧的被稱為凡物。靈源,一種特殊的含有靈氣與靈性的物質,介于凡物與活物之間。其實天地之間靈源很多,但靈源的優劣區別很大,共分為九等,第一等最差,第九等最好,不過第九等靈源天下難尋,又被稱為天源,從古至今也不過數十種。
人族修士需要靈源來吸取其中的靈氣,而靈源在其他族類的修煉上也有些莫大的作用,可想而知,與靈源打交道的靈師在大陸上有著何等身份?尋靈源,靈源有好有壞,靈師自然是尋找品質更好的靈源;靈源煉化,靈源一般很難利用,靈師們則可以把靈源煉化後供修煉之人利用;靈源入藥,自上古後,煉藥師絕跡,丹藥也變得稀少,于是靈師利用靈源與藥材相結合,也有了丹藥的奇效;靈源化陣,靈師利用靈源可以擺下陣法克敵;元素之術,這類是靈師獨特的戰斗之術。
靈師的高貴無所質疑,但想成為靈師可謂是萬中無一。修士想要成為靈師很難,首先就是要擁有強大的元素屬性,就如同燕雲,他體內的木屬性格外強大,他就有可能成為一名靈師。
火林大師笑道,「雲兒,幾年不要見,長這麼大了?」
「火林師父,我父親呢?」燕雲左顧右看,問道火林大師。
「你父親正在與大長老們議事,在討論風華城的事情。」火林大師解釋道。
風華城,與封狼城有著深仇大恨,就封狼城內而言,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段往事。當年,封狼胥曾被風華城的城主無風一劍刺傷,而後導致封狼城最後一戰失敗。不過風華城城主無風也了得,犧牲自己的性命使出的一劍擊傷了封狼胥。從此,風華城與封狼城每隔十年有一場年輕一輩的生死戰,不論生死,關系兩城之間的榮譽與深仇。七年前,東域王一身高強本領完敗風華城,如今距離下一次對戰只有三年了。
旁邊的林岩暗道了一聲「不好」,對著燕雲說道,「恐怕這回會選燕雲去對付風華城的少城主,我听聞那位少城主天賦異人……」
「何止是天賦異人,連風月劍氣也有所領悟。」火林大師小聲嘀咕,燕雲听見風月劍氣也是一愣,風月劍氣自然就是無風創傷封狼胥的那一劍。
「封狼城城主肯定不想燕雲出戰,但大長老一脈卻一力主張燕雲出戰,這是陷燕雲于火海,好一招借刀殺人!」林岩不禁為燕雲擔心,封狼城內分為兩派,一派是封狼城城主,另一派是大長老,兩派爭斗不休。這次,大長老恐怕想讓燕雲置身于風華城的火海之中。
听聞了風華城的事情後,燕雲獨自趕往封狼城城主府。許久之後,燕雲來到了封狼城城主府中的議事大廳中,「不過一份逐
城令,我燕雲何懼,我燕雲自會對戰風華城!」
議事大廳內左右兩側的位子都坐滿了人,連平時難得一見的三位太上長老也來了,可想而知三年後與風華城的約戰有多麼重要。
議事大廳最前端的一把交椅上做著一極似燕雲的男子,該男子雙目有著非一般的神采,而且渾身上下有著一股老練。見到燕雲進入議事大廳,男子神色變得溫和了許多,想必這就是東域王和燕雲的父親,封狼城城主燕廣!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看三年後的約戰之人就決定是少城主燕雲了吧!」在燕雲話未落音時,就有一人陰笑著說道。這人就是封狼城的大長老,與封狼城城主勢同水火。
不過一位太上長老開口為燕雲開月兌,「大長老,燕雲歲數還小,而且又沒有經歷什麼實戰,我看還是從封狼城中另選一人吧!」
大長老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太上長老,燕雲主動請纓,難道我們要這樣打擊燕雲的信心嗎?」
火林大師和林岩這時也來到了議事大廳,火林大師也不想自己的弟子跳入火坑,「大長老,我看還是由城主大人來決定吧。」
大長老見火林大師開口了,再想要說的話也憋在了心里。火林大師是封狼城唯一的一位靈師,而且還是一位修為與靈術高深莫測的靈師,大長老可沒有膽子得罪火林大師。
燕廣緩緩開口,話語中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威嚴,「雲兒,你怎麼看?」
听了大長老們的對話,燕雲覺得三年後與風華城的約戰可能是個火坑,不過年輕氣盛誰又會怕誰?
「當年大哥怎麼贏風華城,三年後,我也怎麼贏風華城!」
「胡鬧!」听見燕雲這般回答,燕廣忍不住呵斥,「與風華城的約戰十年一次,豈可兒戲!明天的祭祖大典上我們再決定,今天大家都回去吧!」
大長老顯然不甘心,「城主大人,難道今天不能決定嗎?」
「你是城主,還是我是城主?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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