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聖山上的墓碑這麼亂?」燕雲忍不住好奇心,指著聖山的墓碑問向燕廣。
燕廣一來到這里,心情變了許多,見物思人,許久之後才回答燕雲,「這是封狼族默認的規矩,如果聖山墓碑整整齊齊,那麼功勞大的佔著好的位置,以後功勞更大的人死了,豈不是要把這墓碑毀了?」
隨後燕廣帶著燕雲到了聖山下的一處山莊內,這處山莊便是封狼山莊,來聖山祭拜的人一般都住在封狼山莊內。
燕廣來封狼山莊主要是找人,「憐兒,快出來,等下就要去祭拜你娘了!」燕廣此生只有一個妻子,可惜早早逝去,為燕廣留下了三個兒女,大兒子燕興,後來改名為燕浪,也就是東域王,二兒子燕雲,三女兒燕憐兒。
不久便從一個房間內沖出來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到了燕廣面前,抱住燕廣,「爹,我在這里一點也不好玩。」燕廣也順勢一把抱起燕憐兒,也只有在燕憐兒面前封狼城主才會放下他的城主位置。
「憐兒,哥哥陪你玩!」燕雲自小也很寵這個親妹妹。燕憐兒轉過頭來看著燕雲,「二哥,你回來了,玉虛山好玩嗎?你剛剛說要帶我去玩,就帶我去玉虛山玩吧!」
這時,從房間內走出來一個老婦人,燕廣連忙放下燕憐兒,朝著老婦人微微鞠躬,「前輩,多謝照顧憐兒。」
老婦人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城主大人,你這禮可是苦煞了老婦,燕憐兒本就是我徒兒,你又有什麼好感謝的地方?」
燕雲覺得這老婦人很古怪,從剛才起,這老婦人出來,這老婦人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自己。這老婦人看上去老態龍鐘,燕雲覺得這老婦人照顧自己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還要照顧一個七歲多的小女孩。見父親便著老婦人鞠躬,燕雲也朝著老婦人鞠躬,「見過前輩!」老婦人對著燕雲笑了笑,笑中充滿了善意,讓燕雲覺得很溫馨,燕雲也對著老婦人笑道。
隨即燕憐兒和燕雲跟著燕廣上了聖山,燕雲娘的墓碑在聖山之上,一顆龍須樹樹下,一塊青白墓碑上刻著「亡妻燕鴛之墓」。
這是燕雲第二次來祭拜娘親,這些年來,燕雲都在玉虛山修煉,一直沒有機會來祭拜娘親,如今燕雲比第一次祭拜時懂事了不少,心里莫名的難受,眼里也有了淚水。
望著這墓碑,睹物思人,燕廣不禁想起了妻子當年的強勢和那句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我就是要嫁給封狼城的人,你們把我逐出族,那我就跟他姓,我從此姓燕,不姓敖。」
祭拜後,燕廣讓燕雲帶著燕憐兒下山,自己卻靠著龍須樹坐了下來,還用手模著墓碑,「鴛兒,離開你也有七年了吧!今年我過來看你了,不知道你過得還好嗎?」
「燕興這小子再也不用操心了,如今在東方也闖出了赫赫威名,別人都叫他東域王,還稱他聖者之下無敵手,至于憐兒,她也找了一個好師傅,你也不必太擔心燕憐兒。就連你當年最擔心的雲兒也從玉虛山回來了,剛剛還來看了你……」
說著說著,燕廣居然哭了起來,「鴛兒啊!最近我還收了一個義女,她叫楚鴛,跟你一樣都叫鴛兒,我看到她不禁想起了你,我把你留給兒媳的手環也給她,你說,雲兒和這個小女孩……」
片刻之間,燕雲帶著燕憐兒又回到了封狼山莊。一到封狼山莊,燕憐兒便四處環顧,見四周沒人,回頭對著燕雲說道,「哥,婆婆沒在,我帶你去個地方,你要幫我做件事。」
不待燕雲回答,燕憐兒便拉著燕雲到了封狼山莊外的一處荒郊野外,不遠處有一塊墓碑,一年齡與燕雲相渀的少年跪在墓碑前。燕憐兒悄悄告訴燕雲,「他叫燕風,這幾天里都是他陪著我玩耍的。不過總有些人來欺負他,哥,等下你幫我教訓那些人。」
燕雲心頭一動,暗自思考,「他也姓燕,看來也是封狼族的族人。」這墓下安葬的恐怕是燕風的親人,不過這里可不是封狼族族人埋葬的地方,對此燕雲也不感到驚奇,這燕風的父親恐怕在封狼族中地位極低,埋葬親人都不能選在聖山之下。
燕憐兒拉著燕雲躲在一旁,「哥,待會兒你幫他教訓那群人的時候,千萬別說是我要你做的,求求你了。」禁不住燕憐兒的撒嬌,燕雲連忙開口答應燕憐兒的要求。
燕雲隱隱約約听清了燕風跪在碑前所說的話,同時結合燕憐兒的介紹,自己對這燕風也有所了解了。燕風是封狼族支族的族人,自幼雙親故亡,在封狼族中地位極其低下,平時總有一些封狼族的其他年輕族人來欺負他,燕憐兒就是想要燕雲教訓一下那些欺負燕風的年輕族人。
燕風抹去臉上的淚痕,「父親,你放心,二年後,我就十六歲了,我會在封狼族的成人禮上打敗所有對手,然後我會求族長把你的墓遷入聖山之下的。」听到成人禮三個字,燕雲心里一顫,這少年與自己同歲,也就是說,二年後自己也要參加封狼族的成人禮。
封狼族的成人禮是為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族人設立的節日,那一日所有年齡在這範圍內的族人都可以參加,同時封狼城內也會讓這些剛到年齡的年輕一輩進行族人大比,倘若奪得了第一名,便可以向族長提出一個合理的要求。
說完這話後,燕風便離開了這里,燕雲和燕憐兒自然緊跟著燕風,這一路上燕風也沒發現後面跟著兩個人。
與此同時,聖山之上,燕廣站了起來,看著墓碑說道,「鴛兒,我現在只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有個心願,只是埋在心里不敢說出來,今天我就幫你完成吧!」燕廣動手將墓碑上的「燕鴛」改為了「敖鴛」,隨即離開了聖山。
不久燕風三人便來到了深山之中,遠遠望去,一草屋建在半山腰上,不過此時草屋之上冒出了滾滾黑煙,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半山腰沖了下來。燕憐兒指著半山腰上的那群少年怒道,「他們怎麼能這樣?」
還在深山之下的燕風握緊了拳頭,狠狠對著一旁一成人手臂般粗的樹一拳打去。燕雲不覺睜大了雙眼,樹木應拳裂開,看樣子這少年也有凡之境的實力,不弱于自己。
「哈哈…小雜種,終于讓我們找到了你的老窩了,今日我高興,一把火燒了你的老窩。」那群少年自然也看到了燕風,其中一人走到燕風面前,對著燕風一耳光,顯然這人是這群人的頭,「怎麼了?你還不服?」
又有人走上前來,一腳踢翻了燕風,隨即一群人上來圍著燕風暴打。燕雲止不住燕憐兒的哀求,從隱匿處走出來,幾下子就收拾了這群少年。不過令燕雲感到驚奇的事情是,這群少年中有一個人遠遠的站在一邊,對燕風既不動手,也不嘲笑,而且對燕雲的舉動也不做任何反應,這人自然不是打燕風一耳光的那人。
被燕雲收拾了的少年們緩緩爬起來,為首的那人連忙喝道,「哪來的玩意,敢惹我,告訴你們,我是封狼族正族的人!」說完,為首的那人指了指旁邊不曾動手的少年,顯然想要這人出手對付燕雲。不過這不曾動手少年在為首的少年耳邊嘀咕了幾句,那為首的少年當場臉色就變了,帶著這群少年離開了。
離那不曾動手的少年路過燕風身旁時,不經意間落下一個小布袋,燕風很自然的撿起小布袋,打開,小布袋里有著一些藥材與一枚金幣。
燕雲扶著燕風站了起來,「那人是誰?為什麼給你這些東西?」
燕風抹去嘴角的鮮血,「那人叫燕子青,是那群人的打手,不過燕子青這人心腸不錯。」
「那打你的哪些人呢?」燕雲繼續追問。
「他們都是封狼族正族的子弟,為首的那人的父親與我父親有恩怨,這些年一直想著辦法對付我。」燕風扒開燕雲的手,示意不用攙扶,「憐兒,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做的!」
燕憐兒便從遠處走了過來,笑嘻嘻的點了頭,「恩,燕風哥哥,是我要我哥哥幫你教訓那群人的。」
燕雲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為什麼不動手?任由那群人打你!」
「打了小的,來老的!」
听到燕風這般說,燕雲也不禁搖了搖頭,「就算來了老的,你也不應該怕,像我哥東…不,我是說,我們封狼族的東域王就從來沒有怕過,不論是七年前與風華城的約戰,還是以一己之力奪東域城,東域王就從來沒有怕過。」
燕風一把抓起燕雲,「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我不像如同東域王一般嗎?可是,東域王是誰?封狼城的少城主,而我呢?我不過是封狼族分族最沒有地位的棄子罷了!你也是封狼族正族子弟吧!恐怕地位也不低吧!你又怎麼了解我們這些棄子的感受?」
燕雲順勢推開燕風,對著燕風一拳,「我告訴你,你錯了,沒有誰是棄子!今天我打你了,你還手啊!難道就任我打嗎?還手啊!你敢還手嗎?」任憑燕雲一拳一拳打在燕風身上,可燕風就是不還手,燕憐兒急忙拉住燕風。燕雲也只有作罷,「記住,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深山之中,燕風來到燒毀的草屋里,隨處翻了翻,翻出了一張盾。燕風小心翼翼的抹去盾上的灰燼,這張盾應該對燕風很重要,可正在這時,燕雲沖過來奪走燕風的盾,一拳就打破了這張盾。
「哥,你怎麼這樣?」燕憐兒對于燕雲的舉動很反感。而燕風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奮起對著燕雲一拳。燕雲剛剛毀了燕風的盾還沒有準備,被燕風一拳打中,連退了幾步才穩住。
燕風並沒有作罷,沖過去又是一拳,渀佛要把滿身的怒火發泄在燕雲身上,燕雲自然不是任燕風打來,連接了燕風幾拳後,順勢推開燕風說道,「你終于還手了!」
燕風看著握緊的雙拳,拳頭上有著許許鮮血。轉而看向燕雲,燕雲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被激怒的燕風連打了幾拳,自然也受了些傷。
過了好一會兒,燕風才松開雙拳,對著燕雲說道,「謝謝!」
而此時,一人拍著手走了進來,「不錯!不錯!少年不可忘勇!」這人正是燕廣,燕廣一下聖山就發現燕雲和燕憐兒沒在封狼山莊,于是轉尋了片刻便找到了這兒。
燕憐兒則是跑過去告燕雲的狀,「父親,二哥又欺負人了。」燕雲听見燕憐兒這般告狀,也只有低下頭了。
燕風看見燕廣,禮貌性的喊了一句,「前輩!」
燕廣看了看燕風,笑道,「燕風,好名字!雲從龍,風從虎,哈哈!听說這附近有個地方叫飛虎涯,是嗎?」
燕憐兒跑到燕廣面前問道,「爹,為什麼叫飛虎崖?」
「傳說有一只天生雙翅的神虎隕落在這里一處山崖上,于是人們就給那處山崖取名為飛虎崖。我還听說那飛虎崖上有一塊靈源,神虎形狀,不過在靈源旁有著一條三劫的巨蛇守護著這塊靈源。」燕廣有意的說道,燕風自然一字不落的記在了心里。
「爹,你帶我去飛虎崖玩好嗎?」燕憐兒在燕廣面前蹦蹦跳跳的,十分希望燕廣能帶她去飛虎崖玩耍。
「不行,爹還有很多事要做,爹要今日就趕回去。」說完,燕廣便拉著燕憐兒同燕雲剛往封狼山莊了。
燕雲隨著燕廣離開了燕風的居地,半路上,燕廣突然停了下來,「燕雲,你是不是也想去哪里?」
燕雲點了點頭,「父親,我想得到那塊靈源。」
燕廣並沒有阻止燕雲,反而誘惑著燕雲,「我開始所說的並不是傳說,而是事實,那塊靈源的確存在,同樣那塊巨蛇也存在,你確定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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