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侮辱的任何意思.我想說的是.有一件東西對我很有用.我希望你日後能為我量產.」藍火道.「那件東西是非同尋常的燃料.我管它叫做原油.你身上的傷.就是被它所燒吧.」
提到那液體.程珍眼神微微一縮.立刻寫道︰「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研制出那東西.它是綠油.不過我感覺原油這個名字更好听些.你剛才說你是江東新主.難不成你是要把原油用在戰爭上.所以才來找我.」
藍火點點頭.眼前比自己還要小兩三歲的年輕人不僅設計有方.頭腦也不簡單.藍火說︰「是的.你也知道當今天下戰火不斷.我的願望是要蕩平戰爭.還世間和平.目前.曹操的大軍被我困在神亭嶺.而我迫切需要原油作為燃料對神亭嶺進行火攻.」
不知是何種原因.程珍把紙張揉成了團狠狠扔在地上.還忍著劇烈的疼痛甩開胳膊一把將墨筆也扔出老遠.
藍火輕皺眉頭.難道是對方痛恨戰爭.听自己說要把原油用在打仗上才這般氣憤.
「曹操.」就在藍火思索時.程珍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來.
隨後.胸口傳來的撕裂般的痛苦讓程珍閉上了嘴巴.可眼中依然充肅著仇恨的光芒.藍火恍然.原來對方是和曹操有恩怨.
「你和曹操是有深仇大恨麼.」藍火問道.程珍卻好像沒听到藍火的話.眼楮直直盯著牆壁.身體也緊繃著.極為憤怒.
「我同意你.把原油統統給你.只要你能滅了曹操.等我傷勢恢復就替你大量生產原油.」程珍慢慢說道.艱難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曹操的憎恨.
顯然.要從個性如此特殊的程珍嘴中得知關于和曹操恩怨的事情是不大可能的.藍火緩緩站起身.既然對方已經答應了自己.那便不再多問.簡短的交流.藍火早看出來.想靠語言說服程珍為自己賣力比登天還難.對方的偏執堪比華佗.試想.讓華佗永遠留在營中做醫師.是現實的事麼.
藍火決定.先靠著程珍對曹操的深仇大恨來獲得對方效忠的短暫時間.
「在府里的酒窖里.還有幾十壇你想要的原油.先拿去用吧.我的傷勢要等數日才能好轉.」程珍又道.這讓藍火徹底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本來.即便程珍答應為藍火制造原油.在對方康復以前也無能為力.只有一壇原油是派不上多少用場的.
而等程珍康復後.曹操的援軍也要趕到來.那時功虧一簣.造再多的原油也彌補不過來.听到程珍說還有很多儲藏的原油.藍火終于放心.
「多謝.等你傷勢轉好.我定當親自來請你.」藍火誠懇地說道.
夜漸漸深了.程珍還沒入睡.他回想著曾經的一幕.那一幕使他永生難忘.
首先.第一個進入回憶畫面的是名穿著青衣.手拿花籃的美麗女子.女子面容端莊典雅.一顰一笑都極具魅力.她輕挽衣袖.彎下窈窕身形伸出只潔白玉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兒.然後把花兒放在籃子里.如夢如幻.
陡然.一支軍隊從遠處馳來.為首一名中年人連連稱贊女子的美貌.還要請女子到府中.女子開口拒絕了中年人的請求.中年人幾言相勸都沒博得女子同意.
後來.中年人離開了.女子松了口氣.朝不遠處等待自己的程珍走去.
這時.之前那支軍隊又折回來幾十人.一名穿著鎧甲的大漢強行擄走了女子.任憑女子如何喊叫掙扎也無濟于事.程珍想去跑過去救下她.可軍隊已然遠去.
大漢丟了一句話︰「我主公曹操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到手.」
「曹操.」程珍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雲游四方的他.也听說過曹操.是個厲害的諸侯.他想找回女子的希望渺茫.
嘎吱嘎吱.躺在床上的程珍拳頭被攥的作響.藍火的出現給了他報仇機會.
「雨涵……」程珍輕聲自語道.是在叫那女子的名字.
第二天.藍火和魯肅帶著足足五輛馬車的原油離開了工商局府.程留在經歷過一場生死處決後.也在為官行事上變得小心翼翼.府中所有的裝飾都進行了上繳.僕人和侍衛也裁去一大半.沒有了花花銀兩.哪還有實力雇佣那麼多下人.
「老爺.您看.我老馬也跟隨大人一段時間了.老馬從來沒有背叛過大人.也沒起過背叛的心思.對大人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大人能不能繼續留老馬在府內行醫.」馬醫師低聲下氣地在程留面前問道.他本就是個三流郎中.要不是被財大氣粗的程留看上他那「懂規矩明事理」的態度.早就讓他滾蛋了.
現在工商局裁人.馬醫師這種沒什麼真實用處的人當然在名單之內.馬醫師也知道這點.便委曲求全.只為混個差事.哪怕不做醫師.
程留看了看馬醫師︰「你能做什麼.做門衛.你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有個動靜你也管不了.做管家.我已經有了李管家.他很擅長這方面.是無可取代的.做廚子.你連個面條都不會煮吧.我看也就廁所少個人.你要願意.就留下來.」程留不給後者半分面子.
工商局有錢那會.程留完全不在乎下人是不是各司其職.各有所長.只是彰顯富貴.看著僕人眾多而已.那馬醫師除了看病什麼都不會.就連看病就是敷衍了事.說直接點.馬醫師在府中就是個混飯的家伙.程留當然不喜歡.
「廁所.這個……」馬醫師滿臉糾結.打掃廁所在他看來就不是人干的活.
「那你走吧.我這里沒有適合你的地方.」程留不再廢話.丟下句就走開了.
馬醫師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腳.又瞪了程留一眼.就乖乖離開了府邸.
路上.魯肅看著那一車車原油.對藍火接下來的戰略也有了一定了解.火攻神亭嶺是個不錯的計劃.晚秋氣候干燥.樹木容易燃火.而且.神亭嶺半山腰多為雜草樹木.
魯肅困惑的是.神亭嶺的樹木位于半山腰處.就是火攻.也無法傷及到山頂的曹軍.主公的用意到底為何呢.
看了眼滿臉自信的藍火.魯肅不再多想這種無法想通的問題.只要主公志在必得就是好事.
夜半時分.藍火等人回到了神亭嶺下的營寨.剛到寨門口.就見一臉急切的陸翔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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