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雲回到了夏府,丫環瑁兒給她端來了一杯茶道︰「大小姐,大夫人今早在問您呢,問你去了哪里,說您最近最好不要在外面拋頭露面了,如果有個什麼意外,可就誤了終身大事
夏風雲挑了挑眉,這丫頭給自己慣得不著五六,看己以前的性子真是溫軟啊,她微微勾起嘴角,道︰「現在二房沒有男丁,如果我也不出面,不知外面要糊弄我們多少事都不知曉,我雖不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是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咱們
瑁兒一臉敬佩的看著夏風雲,用力點點頭道︰「是,大小姐說的對
夏風雲說完端起面前的茶盞,掀開蓋子,輕輕啜了一小口。
瑁兒拿起了一塊抹巾,正在抹著幾上的一縷浮塵,看著瑁兒忙碌的背影,夏風雲想到自己的前世在夏府除了娘疼自己之外,就是這個瑁兒對自己最忠誠了,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曲,瑁兒總是不言不語的跟在自己的身邊,端茶送水,從不言累。
瑁兒的父母是離夏府十里地,張莊上的一個佃戶,租種著夏府的幾畝薄田度日,瑁兒兄妹兩人,兄長張家滿,生得膀大腰圓,體格強壯,性情如火,最喜與人鬧事,好抱打不平,童年時經常為別人家的孩子欺負瑁兒,而與別人爭斗,即使打的頭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後來這張莊十里八里都聞他的名,送他一個渾號︰「鐵錘張」
瑁兒家因為家境不太好,所以到了瑁兒七八歲的時候,張家便托人找到夏府,讓瑁兒到夏府做了丫環,一則為家里減輕了些負擔,二則在夏府也可學習些針織女紅,描金畫繡之類女孩子家的技藝。
兄長「鐵錘張」不喜農事,只在莊里莊外做些替人收賬,出頭評理的事,倒也落的自在,若是踫到持強逞勇的,他只要亮出那一雙醋缽兒大的拳頭,迎風晃一晃,便是有理的也都噤口了。
夏風雲經常听到瑁兒提到她這個兄長,有時說他的一些趣事,有時又嘆他不成材,說他兄長是個渾球,最讓父母糾心。
夏風雲倒覺得他這個兄長是個可造之材,只是時機未到。
吃了一會茶,瑁兒又出去澆閨房周圍的花草地。
夏風雲半臥在靠榻上,她的腦子卻無法平靜,今天交割河西五百畝田地,一百戶災民衣衫襤褸的模樣在她的腦海里久久不能抹去,蘇莊頭尖尖的下巴,詭詐的眼神在她的腦海里稍縱即逝。還有那些空空的稻谷,難道這些就是自己爭來的嫁妝嗎?
五百畝良田的交割並沒有徹底完成,事情象一堆亂麻一樣,在等待著她去解開。
如果換成以前的夏風雲,大概是沒有任何辦法吧。
自已雖然知道這里面有著難以預料的內情,但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卻不好再拋頭露面,窮究其理。
不過,誰教你們犯到如今的我頭上,夏風雲嘴角擒著一個冷酷的笑容,她這一次做的套子,想必很快就能捉住那條大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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